第42章 时来运转
能准时报道, 小棉袄应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放出灵线来试一试。
戚无忧挑的房间靠街,他打开窗子站在窗前, 一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一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恭贺师尊出关!”
“我闭关的这些时日,你那里如何了?”
“多谢师尊关心,弟子这里一切安好。”
“那便好。”
窗外, 在鹿鸣涧入口遇到的青年抱着书篓走来,在客栈对面寻了个地方,从书篓中掏出一块折得乱七八糟的灰布扑到地上, 将书从书篓中拿出, 一本本摆上去。
戚无忧扫过去,看到那些封面上写着:《仙门雅士图鉴》、《名流兵器大全》、《修仙界故事选》、《云中城往事》、《鹿鸣涧的前世今生》……
“……”
有科普读物那味了。
戚无忧正待关窗,便见一个彪形大汉从长街尽头走来,停在青年的摊位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扬手一甩,就把书扔到了行人不绝的大街上。
青年腾地站起来就要去捡,但街上人来人往,那本书很快就被踩烂。
他气急转头, 向那彪形大汉伸手:“赔钱!”
“赔钱?老子还没向你收钱呢!知道这是哪儿吗?这是老子占得地盘!敢占老子的地盘摆摊, 活腻歪了是吗?还不带着你这些废纸赶紧滚!”
大汉说着一脚把青年的摊位踢了个七零八落。
书摊被掀,青年仓鼠似的去把掉落在地的书籍都捡回来。
大汉以为他要走, 便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往外掏自己摆摊的东西。
谁知青年拢了一怀的书,往大汉面前一挡,伸手道:“这几本书脏了不能卖了, 加上刚才你扔掉那本, 一本两块灵石, 一共五本, 十块灵石。”
街上有人停下来围观。
大汉大约没见过如此要钱不要命的人,呆了一下,才想起来生气,面色一厉把人搡远,直接把青年的书篓踢翻了,怒道:“要灵石?老子今天把你打成个灵石样!”
一大堆摆得规整的书籍都被扔到了路上。
青年瞪大眼睛,被气得颤抖,瞥了眼街上的书,这下也不去捡了,直接扑上去撕打大汉。
鹿鸣涧多是凡人和散修,打架的是两个不知底细的修士,一时间没人上去拉架。
“……”
戚无忧不知是该感叹青年多灾多难,还是该纳闷怎么好死不死又被他撞到。
与在鹿鸣涧入口时不同,街上这么多人,总会有一个仗义执言的。
这一次他不打算趟浑水,退后就要关窗。
谁知关窗前一秒,那青年眼尖,一眼瞄到了他,表情如同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不妙。
戚无忧砰地把窗子关上。
但青年高亢的声音还是从窗缝传了进来:“兰芳君!兰芳君救命!这里有人恃强凌弱!你看得下去吗?你再不来我要被打死啦兰——芳——君!”
戚无忧:“……”
他真不该多管闲事,就让那四个玄天宗修士把这人打死算了。
兰芳君是什么人?
修仙界出了名的雅士。
让人知道他在场,见到这种场面却不出手,以后在修仙界还怎么混?
“师尊?”从刚才起,师尊那边便没了动静,洛云彰又唤了一声。
戚无忧心累地回了句“我这边有事,晚上再说”,便不再管腕上灵线,打开窗将花骨扇掷出。
扇身从两人中间飞过,撕打中的两人感觉到寒气逼近,连忙向两边分开。
街上的人里不乏见过戚无忧或者认识花骨扇的,见状不约而同地望向客栈的方向——
“花骨扇!”
“真是兰芳君!”
“没想到逍遥仙宗这次也来人了。”
“如此盛会,逍遥仙宗有人前来不是很正常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总之,以往云中城有什么事,逍遥仙宗都不出面的。”
“啊,是因为洛九……?”
“嘘——!兰芳君在此,莫要乱说话,免得惹火上身!”
街上人议论纷纭。
青年被花骨扇分开,翻倒在地,一骨碌爬起来整整衣服,热情地对戚无忧招手:“多谢兰芳君出手相助!没想到又在这里碰到你了!”
那大汉见他和戚无忧打招呼,以为两人认识,顿时慌了。
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点一点地退出人群。
青年余光瞥到他要跑,三两步奔过去,一把抓住大汉的衣摆:“你还没赔我灵石!”
那大汉吓了一跳,甩开他,一手挡脸一手从口袋里掏出灵石往后一扔,一溜烟地消失在街道拐角。
青年脸上放光地追着灵石跑:“让一让,哎,您抬下脚,踩着灵石了。”
一边捡一边道:“收录兰芳君在内的《仙门雅士图鉴》一本只卖两个灵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戚无忧:“……”
怎么有种被蹭了流量的感觉?
被下方一堆人注视,戚无忧淡笑着颔了下首,从窗子前离开。
青年捡完灵石一抬头,见戚无忧已不在窗前,连忙把自己的书篓收好,抱起来跑进客栈。
掏出一小袋灵石往桌上一拍,道:“开一间兰芳君旁边的房!”
戚无忧正待打坐,便听到噔噔噔的上楼声,隔壁的房门被打开,咚一声什么东西被放到地上。
那脚步声匆匆出门听到房门前,房门啪啪被敲响:“兰芳君?兰芳君你在吗?”
戚无忧真是无比后悔两次出手,本想他不出声,青年敲一会儿门便会觉得无趣离去,没想到这人怪有毅力,大有一副里面的人不答应,他就敲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戚无忧被他搅得难以凝神,只得应了一声:“何事?”
青年欢快道:“啊,你在里面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
以为他出去了还敲这么久,是有病吧?
青年在门外自顾自道:“兰芳君两次仗义出手,我甚是感激,但我既没钱又没修为,没什么能帮得上兰芳君的,便想送几本书给兰芳君,望兰芳君收下。”
戚无忧:“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走,赶紧走,走快点儿。
“啊,这怎么行?若没有兰芳君,我如今能不能站在这里还不一定,兰芳君还是收下吧,否则我寝食难安,夜难入寐啊。”
“……”
戚无忧正想客套两句打发了他,忽地想起在青年书摊上看到过的两本书,到嘴边的拒绝咽回去,起身打开房门。
青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声音,戚无忧一开门,他一下子扑进门里,戚无忧抬手一道灵气把他托住。
戚无忧无语:“……”
青年不尴不尬地直起身,说道:“哈哈,兰芳君又救了我一次。”
戚无忧面无表情:“若道友一定要有所回报才能安心,便让我选两本书吧。”
“好!”青年一口答应,“兰芳君要什么书,尽管说!”说着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戚无忧踏出门外,说道:“《云中城往事》和《鹿鸣涧的前世今生》。”
青年钻进自己的房间,没一会儿便倒腾出两本书来,其中一本封面上还印着一个大大的脚印。
他用衣袖蹭掉上面的脚印,干笑道:“刚才被人踩着了,望兰芳君不要介意。”
戚无忧点头,从他手中接过两本书随手翻一下就要回房细看。
青年从后面道:“兰芳君是对云中城和鹿鸣涧的事有兴趣?那只看这两本书是不够的。”
戚无忧转头挑眉。
青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得意道:“最全的东西都在这里,那些书上都只写了一部分,要是一次性写完全了,人家看一本就行了,别的书还怎么卖?”
好家伙,还是个奸商。
戚无忧问:“你对云中城和鹿鸣涧的事很了解?”
青年道:“那是自然,我祖上三代都是做这个的,许多你们这些名门修士不知道的修仙界逸闻、内情我都知道。”
他拍拍胸脯:“兰芳君救了我三次,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戚无忧来之前查了很多有关鹿鸣涧和云中城的书籍,大概知道天命君羲和在此举办游会的原因。
但更深入的内情却伴随着当年那些当事人的身死而湮灭。
他沉吟片刻,扫过青年的脸——青年也是个修士,修为不高,脸上却覆着一个很繁复的易容幻术。
这也是他几番见到青年,都不愿与他多谈的原因。
青年察觉到他的视线,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侧,说道:“啊,这个啊,这是我从一个散修那里买来的,花了我三十多块灵石呢,兰芳君也看到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很容易被人记恨,没点自保手段可不行。”
就他这眼力见儿,有多少自保手段都够呛。
青年修为摆在那里,任他怎么样也翻不出花来,心中对云中城和鹿鸣涧的好奇占了上风,戚无忧道:“道友与我一同下楼喝茶详谈,如何?”
“正有此意,兰芳君,请!”
青年话多且密,下个楼的功夫,便把自己透了个底儿掉。
“兰芳君叫我阿盏即可,一介散修,没有师门,我祖上都是凡人,他们都死啦,现在就剩我一个人,我不想像他们一样死那么早,便寻摸着做起了修士。
“但我天赋不行,目前只能先靠着脑子里那点秘闻多赚点钱,以后好买点灵丹妙药,把修为堆上去,要是这辈子能像兰芳君这样威风一次,让我下地狱都心甘情愿了!”
“……”
大可不必。
戚无忧和青年阿盏在客栈楼下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叫了一壶好茶。
阿盏麻利地给两人倒好茶,端起杯子闻了一下,享受地叹了一声。
戚无忧象征性地抿了口茶,便将茶杯放下,切入正题:“你说对修仙界秘闻了如指掌,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我给兰芳君露一手?”
阿盏意味深长道:“别的不说,单说你们逍遥仙宗,仇宗主和樊仙长的关系,不是普通的主仆或者同门那么简单吧?”
“?”
什么不一般?
看到阿盏面上暧昧的微笑,戚无忧一愣。
难道仇三仙和樊一祯不是主仆情深,而是……?
他倏地收回思绪,正色道:“仇宗主和樊仙长之事岂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阿盏一幅“被我说中了吧”的表情,极不真诚道:“那兰芳君就当我随便说说,不要放在心上。”
“……”
戚无忧咳了一声,揭过这个话题,回归到正道上来,问:“你可知天命君为何要在此召开游会?”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兰芳君先说说你知道什么?”阿盏耸肩。
戚无忧手指习惯性地转着杯沿,将《反派》中提及的信息抽出来——
“据我所知,是因为二十年前一个叫贺兰的魔头求卦不成,杀了当时的天命君拂垢,还将云中城闹了个天翻地覆,修仙界震怒,百家联合,将魔头驱赶至鹿鸣涧,斩杀于此。”
“差不多就是这样,”阿盏点点头,“兰芳君可知,如今的天命君羲和,便是当时号称‘半仙’的老天命君拂垢的弟子?”
“知道。”
书里写了。
“唔,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阿盏摩挲下巴思考。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他手指一停,望向戚无忧:“那兰芳君听说过抱一吗?”
这戚无忧还真没听过,似乎是个人名。
“抱一是谁?”
阿盏终于找到一个戚无忧不知道的,回答道:“他便是当年真正斩杀魔头的修士。”
真正?
“等等,”戚无忧蹙眉道:“斩杀魔头的不是洛前辈吗?”
“那只是表象,”阿盏一脸得色,像个得到了独家消息的狗仔。
卖够了关子,才道:“当年魔头大闹云中城后潜逃,被‘逍遥三仙’和当时的仙界第一美人阮秋霜所伤,四处躲避,连天命君羲和也算不出来他在哪里,是抱一在鹿鸣涧把魔头翻了出来,就地斩杀。“
“他杀了魔头,怎么我没听过他的名号?”
“一来是他死得早,杀了魔头没多久,他就也呜呼哀哉了,如今这云中城天命君之位就得是他的。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云中城对他有所忌讳,将他的名字抹了去,除了如今的天命君,和当时在场的‘逍遥三仙’以及阮秋霜之外,修仙界修士都以为斩杀了魔头的就是洛九江呢。”
戚无忧心思一转:“既然只有那几人知晓,你又是从何得知?”
阿盏一点磕绊不打,理所当然道:“修士有修士的办法,我们凡人也有凡人的路子啊。我爹二十年前曾去过云中城一带,见过抱一,那时他还没死,这些都是我爹从他那里打听出来的。
“听我爹说,抱一最初只是一介凡人,他一心想要加入云中城,却被拂垢拒之门外,后来不知得了什么机缘,竟成了手刃魔头的大英雄!
“我便是听了他的经历,才想做修士,同样是凡人,说不定我以后也能成为举世皆知的大人物呢!”
他说得神采飞扬,好像已经看到自己日后站到修仙界顶端叱咤风云的模样。
戚无忧却陷入沉思。
阿盏所说,与书里写的大相径庭,但大概率是真的。
至少阿盏自己认为是真的。
毕竟他就是仙宗中人,有很大可能已从仇三仙和樊一祯那里知晓来龙去脉。
就是不知,只要回去问一问也会立刻水落石出,阿盏没必要,也不敢跟他撒这个谎。
来之前,他还以为“三仙”会被针对,是因为有魔头后裔或拥趸要为其报仇。
如果真如阿盏所说,杀死魔头贺兰的另有其人,这推论可能就不成立了。
阿盏好容易从自己的幻想中回归现实,胸有成竹道:“方才兰芳君问我,天命君为何在此召开集会,要我说,他一是为悼念恩师,告慰亡魂,二是为谢当年参与围剿的修士们的恩情,不知兰芳君对这个答案满意吗?”
见阿盏一脸自信,戚无忧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他这是……遇到传说中的“仙门百晓生”了?
他面露疑色,盯着阿盏仔细打量。
以阿盏的年纪修为,想从零开始积累这么多内情,不太切合实际,但若是常年到处流动收集消息,还世代传承,倒是说得通。
弱质书生般的身板、舌灿莲花的口才,还有欢脱自来熟的性格,确实像是仙侠小说中这一类角色的标准设定……
本来戚无忧还想打坐之后去找个无所不知的店小二聊聊,没想到出门随随便便救了个人,就救了个万事通回来!
他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
阿盏被他盯得疑惑歪头:“兰芳君看我做什么?”
顺戚无忧的视线抬手摸到自己的脸,阿盏恍然:“啊,我这幻术吗?这可解不得,不是我不信兰芳君,只是我家里有祖训,要是被谁看了我的脸,就得对我负责了,我不嫌弃兰芳君,就怕兰芳君嫌弃我啊。”
“……你想太多了。”
戚无忧难得走运,遇到个能答疑解惑的npc,不想轻易放过,于是道:“我还有一事想问。”
见戚无忧不甚在意脸上的幻术,阿盏松了口气,爽快道:“兰芳君尽管问。”
“是关于起凤崖围剿——”
戚无忧在龙隐宗时问过南宫礼,但十五年前,南宫礼和原主一样,年岁不大,没资格参与这等大事,这疑问便一直在他心头悬到现在。
“——我始终觉得奇怪,当时仙门百家,当真是因为云中城的预言,才追杀洛前辈和阮前辈的吗?”
阿盏自打坐下,便是轻轻松松、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身体后仰,将长凳的前腿翘得离地,一听这话,咯噔一声,长凳落回地面,神色古怪起来。
戚无忧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心中一喜:有门!
阿盏挠挠头,脸上又皱又褶,可谓是将他内心的纠结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最后一抹脸,把手拍在桌上,说道:“今日问我的人若不是兰芳君,便是打死我也……呃,打死的话也能说啦,但是……”
戚无忧的胃口被阿盏吊起来,追问:“所以是‘是’,还是‘不是’?”
阿盏两手交握,两根拇指上下飞旋,瞥了眼周围隔绝声音的结界,才嘶声说:“怎么说呢……是,也不是,你去问当年任意一个参与过起凤崖围剿的人,他们定会说是,绝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那事实?”
“事实么,我也不敢说我知道的一定是真的,不过,我倒是听我爹说,当年有不少修士追杀洛九江和阮秋霜夫妇,是因为魔头贺兰留下来的绝世秘法。”
如同一扇厚重的门在眼前推开了一条缝隙,戚无忧忙问:“什么秘法?”
阿盏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是很厉害,你想啊,魔头贺兰杀上云中城时不过二十几岁,面对仙门百家围剿,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落下风,要不是有‘三仙’助力,谁胜谁负还真不知道呢。
“但在此之前,都没人听说过他,只知道他是从皆可岛上下来的。小小年纪修为却那般高深,修行必得是一日千里才能达到,所以人人都怀疑他身负绝世秘法。”
原著中缺失的拼图在阿盏的提醒下补齐了一块。
戚无忧顺着他的话推下去:“当时盛传魔头死在洛前辈剑下,而那时,恰好洛前辈剑道大成——”
魔头与洛九江的进境之快,修为之高深,放眼当时整个修仙界,应当都是数一数二的。
修仙之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增进修为,盼望朝有一日能得到飞升吗?
如果世间有一秘法,得之修为便可突飞猛进,自此扶摇直上,恐怕就算世间最清心寡欲的修士,都可以为之抢破头颅。
若只将魔头一人的修为归结于秘法,还可以说是偶然。
在有这么个传言的情况下,洛九江刚杀了魔头,逍遥剑便大成,如何让人不多想?
“——所以,仙门百家认为洛前辈是从魔头那里的来了修行秘法,而云中城的预言,正好给了这群人讨伐洛前辈的借口?”
“这可是兰芳君说的,不是我说的。”阿盏忐忑道:“兰芳君可要小心,这话若是传出去,必得遭到一些道貌岸然的修士追杀,那时脸上叠上十层幻术易容都没用了。”戚无忧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阿盏的话信息量太大,他还在思量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他之前便觉得不对劲——云中城在修仙界地位是高,但也不是所有修士都信这一套。
整个修仙界倾巢出动,同仇敌忾……果然还是无利不起早吗?
别说是书中修士,便是他这个知晓剧情走向的人都拿不准,洛九江进境飞快,跟那传说中的秘法有没有关系了。
皆可岛。
洛云彰执剑望着自己的左腕,透过护腕,感受着绑在腕上的红绳:时隔半年,终于又收到师尊的回应了。
一年过去,他长高了不少,身型越发挺拔,气质也更加沉稳,在人群中极其出挑。
花束雪见他落在后面,放慢脚步,到他身边,问:“接下来去哪里?”
洛云彰回神,道:“鹿鸣涧。”
“怎么想起——”花束雪顿住,“哦,鹿鸣涧游会快开始了。”戚无忧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阿盏的话信息量太大,他还在思量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他之前便觉得不对劲——云中城在修仙界地位是高,但也不是所有修士都信这一套。
整个修仙界倾巢出动,同仇敌忾……果然还是无利不起早吗?
别说是书中修士,便是他这个知晓剧情走向的人都拿不准,洛九江进境飞快,跟那传说中的秘法有没有关系了。
皆可岛。
洛云彰执剑望着自己的左腕,透过护腕,感受着绑在腕上的红绳:时隔半年,终于又收到师尊的回应了。
一年过去,他长高了不少,身型越发挺拔,气质也更加沉稳,在人群中极其出挑。
花束雪见他落在后面,放慢脚步,到他身边,问:“接下来去哪里?”
洛云彰回神,道:“鹿鸣涧。”
“怎么想起——”花束雪顿住,“哦,鹿鸣涧游会快开始了。”戚无忧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阿盏的话信息量太大,他还在思量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他之前便觉得不对劲——云中城在修仙界地位是高,但也不是所有修士都信这一套。
整个修仙界倾巢出动,同仇敌忾……果然还是无利不起早吗?
别说是书中修士,便是他这个知晓剧情走向的人都拿不准,洛九江进境飞快,跟那传说中的秘法有没有关系了。
皆可岛。
洛云彰执剑望着自己的左腕,透过护腕,感受着绑在腕上的红绳:时隔半年,终于又收到师尊的回应了。
一年过去,他长高了不少,身型越发挺拔,气质也更加沉稳,在人群中极其出挑。
花束雪见他落在后面,放慢脚步,到他身边,问:“接下来去哪里?”
洛云彰回神,道:“鹿鸣涧。”
“怎么想起——”花束雪顿住,“哦,鹿鸣涧游会快开始了。”戚无忧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阿盏的话信息量太大,他还在思量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他之前便觉得不对劲——云中城在修仙界地位是高,但也不是所有修士都信这一套。
整个修仙界倾巢出动,同仇敌忾……果然还是无利不起早吗?
别说是书中修士,便是他这个知晓剧情走向的人都拿不准,洛九江进境飞快,跟那传说中的秘法有没有关系了。
皆可岛。
洛云彰执剑望着自己的左腕,透过护腕,感受着绑在腕上的红绳:时隔半年,终于又收到师尊的回应了。
一年过去,他长高了不少,身型越发挺拔,气质也更加沉稳,在人群中极其出挑。
花束雪见他落在后面,放慢脚步,到他身边,问:“接下来去哪里?”
洛云彰回神,道:“鹿鸣涧。”
“怎么想起——”花束雪顿住,“哦,鹿鸣涧游会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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