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完结篇 二(二合一)
让谢书辞遍体生寒的是,浮屠境几千年前就已经出现,那个人,活了几千年之久?
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小辞哥哥?小辞哥哥?”小仙兰晃了晃他的手臂,谢书辞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
小怜二人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谢书辞白着脸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总觉得,浮屠境或许和辟邪有关系。
谢书辞是个相信宿命的人,他感觉自己遇到的每一桩事、每一个人,都有着莫名的联系,就像是早已被注定好的,被一根名为“宿命”的绳子捆绑在一起。
落惊羽、辟邪,萧寻、辟邪。
一个是天道圣子,一个是邪祟化身;
一个仍然是天道圣子,另一个依旧是邪祟化身。
这两者的身份,原本注定天各一方,可无论七千年后还是七千年前他们都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更莫说,萧寻和辟邪,一个修了杀戮道,一个修了化神道,身份完全调转过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在将天道玩弄于股掌之间门。
可又因为天道只论结果不论因果,没能及时察觉到这一点。
谢书辞越来越觉得是萧寻和辟邪达成了某种的协议,玩弄天道、玩弄世人。
世人厌恶辟邪,辟邪就修成化神道庇佑世人;
世人寄希望于萧寻,萧寻就修成杀戮道报复世人。
这实在太、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谢书辞真想问问,这两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一切都跟宿命有关系,那是不是可以说,不是因为谢书辞来到这个世界,才会发生这些事情,而是谢书辞注定会来到这里,所以,他的出现也是宿命里的一轮?
如果真的有穿书一说,谢书辞的这具身体为什么会和自己的身体一模一样?为何这具身体会变成这个世界里的“谢书辞”?原身……身体原本就是自己,还会有“原身”这个人存在吗?
想得越多,谢书辞越感觉到了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他隐约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而不止他一个人,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被卷进了这场阴谋里。
这场阴谋是谢书辞的猜测还是确有其事?
如果有,那么主导者会是谁?
天道吗?辟邪吗?落惊羽吗?萧寻吗?
谢书辞咬了咬舌尖,尖锐的刺痛将他的思维拉了回来。
他久违地感觉到了害怕,甚至连牙关都忍不住颤抖,他像以前一样,下意识想往谢安身上靠,希望能从他身上汲取一丝安慰,可又想起或许他也是这个阴谋的主导者,谢书辞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了下来。
“谢书辞?”
看着谢书辞惨白的脸,萧寻抓住他的手臂,沉声喊道。
他的手掌有些温度,让谢书辞稍微缓了口气。
谢书辞不着痕迹地拉开些距离,低下头去,那一闪而过的恐惧消失不见,他揉了揉自己的胃,说:“我好像吃多了,有点不舒服。”
萧寻瞪了他一眼,将手掌抵在他的胃上,一股温暖的灵力渗透进他的皮肤,抚慰着他的胃部。
谢书辞垂着头,眼睛有些干涩,或许是这段时间门他的情绪不大对劲,总爱想东想西的,什么阴谋不阴谋的,就算有,也跟他没有关系。
洛仙玉看了看谢书辞脸色,垂眸道:“谢公子放心,如今城中无人知晓你二人的身份,先暂且留下吧。仙兰,带谢公子二人去休息,有什么话日后再说。”
谢书辞站起来,冲洛仙玉三人弯了弯腰,“多谢。”
谢书辞能意识到,听了谢安的那番话,又见到了方寻雪他们的死,他情绪变得非常低落,尽管他也不想这样,但是根本控制不了。
的确,他觉得自己不怕死了,可以坦然面对死亡了,可那是因为他以为就算自己死了,也不会和谢安分开,而他现在知道了,他死了就没了,就结束了,就会和谢安彻底分开了。
他想让自己冷静,想让自己尝试释怀,可是根本没用,一点作用都没有!
越是和萧寻离得近,他越是清楚自己有多喜欢他。
他不想和谢安分开,一丁点都不想,他也不想死啊,他没有办法啊,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安消失啊,他自己的命可以赌,赌错了大不了再来一世,可谢安的命他怎么敢啊!谢安死了那就是真的消失了!就是真的再也不存在了!
想到这里,谢书辞又自嘲地笑了笑。
大约是死期将近,他竟然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谢小辞啊谢小辞,你怎么回事儿啊?
谢书辞心中叹息一声,搭着萧寻肩膀,“这两天我可能来大姨妈了,有点敏感,走,回去睡一觉。”
萧寻疑惑地看向他,似乎在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谢书辞没解释,转头看向小仙兰,“带路带路,等小爷好好睡一觉,明天跟你们说正事儿。”
小仙兰走上前,“走吧小辞哥哥。”
谢书辞回到房间门,草草洗漱后,抱着一觉睡醒就必须恢复正常的想法,蒙进被子里倒头就睡。
大王迷迷瞪瞪睁开眼睛,想往床上爬跟他一起睡,爬到一半又想起小娘亲,犹犹豫豫地回头看他一眼。
萧寻坐在桌边神色沉沉,看着榻上蒙头大睡的谢书辞,没有呵止大王的行为。
大王见状,高高兴兴钻进被窝,钻到谢书辞腋下,脑袋枕着他的肚子,呼呼睡去。
大概谢书辞总是心事沉沉的,这一
觉睡得并不安稳,老是梦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什么死呀活的。
梦到最后,他又听见之前在睡梦中听见过的那道声音。
“书辞。”
“你想知道未来吗?”
“书辞。”
“你想回到过去吗?”
那道声音在他耳边来来回回,如同魔音一般。
什么未来?什么过去?莫名其妙。
总得来说,这一觉醒来,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金灿灿的阳光,谢书辞用手捂住眼睛,感觉自己的目的至少达到了一半。
“嗷嗷!”
有个小东西在他被子里拱来拱去,似乎想找出口。
谢书辞恶趣味地垂下手臂,故意压住被子,不让它出来。
小东西在这边拱了拱,发现出不去又换了个地方拱,结果谢书辞又把另一边压住。
“嗷嗷嗷!”
小东西气急败坏地叼着他的衣服,估计猜到是谢书辞在使坏了,可还是舍不得咬谢书辞一口。
“就不让你出来!”
“嗷嗷!”
臭爹爹!
可谢书辞没得意太久,突然感觉身下的褥子湿了,一股腥。臊味蹿入鼻尖。
“卧槽!”
谢书辞浑身一个激灵,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来,一把揪起床上的小东西,那小东西下端还淌着黄色的水。
谢书辞:“……”
“嗷。”大王歪了歪脑袋,吐着舌头一脸无辜。
不能怪我吖,谁让爹爹不让我出去,人家憋不住了嘛。
谢书辞伸手拽了拽它的小舌头,斥道:“多大了,还尿床?”
“嗷?”
你在说什么吖,我不知道~
恰好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萧寻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了进来,一抬眼正好看见大王淌水的毛发和褥子上那一摊湿湿的可疑痕迹,脸色猛地黑了下来。
“嗷……”大王被提在半空,心虚地蹬了蹬两腿。
不怪人家嘛……
萧寻板着小脸,屏住呼吸,转身走出房间门,甚至都不想用手关门,“砰”的一声用灵力关上房门。
谢书辞:“……”
谢书辞又拽了两下大王的舌头,“让你尿床,萧寻哥哥都不想进来了。”
“嗷……”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谢书辞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萧寻愠怒的声音:“快点弄干净!”
感觉到了萧寻的气急败坏,谢书辞瞪了小家伙一眼,“都怪你,惹萧寻哥哥生气了吧?”
“嗷嗷嗷!”大王抗议,不怪人家,都怪爹爹。
见里面一人一犬没动静,萧寻怒不可遏,“快点!”
“是是是!”谢书辞忙应道,他用灵力洗净了床榻上的污渍,再把自己和大王身上整理干净,对外面喊道:“好了好了,你进来吧。”
谢书辞把大王扔到床下,大王摇了摇尾巴,用狗头指了下门外,“嗷嗷嗷!”
我要去找小金和小银玩!
昨儿刚进莞花楼时,大王就和门口那俩灵兽对上眼了,谢书辞看它那样子,估计就是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玩儿,便点了下头,说:“别惹麻烦,饿了……算了,去吧。”
大王这家伙又会卖萌又会撒娇,天生嗅觉灵敏,知道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饿了自己会想办法蹭吃蹭喝。
“嗷嗷!”大王欢快地叫了两声。
这几天大王的情绪也比较低落,基本就窝在谢书辞怀里没怎么动弹过,如今见到老朋友总算来了些精神。
它在门边蹦蹦跳跳迫不及待,恰好萧寻推门如入,门页顶着它的脑袋,把它往后推了几分。
大王在地上打了个滚,抬眼发现小娘亲正黑着脸看着自己,它心虚地低下头,没敢看小娘亲。
萧寻懒得搭理它,越过他往里走,大王立刻钻了出去,蹦蹦跳跳就离开了。
谢书辞见他端着一碗白米粥,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趿拉着鞋子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拿,“你做的啊……”
然而他没靠近,萧寻就警惕了后退半步,用眼神示意谢书辞不准再靠近。
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看得谢书辞直想笑,他扯了扯衣服低头闻了闻,说:“不臭,真的,不信你闻闻。”
萧寻面无表情地侧过头,将白米粥放在桌上,然后转身走到对面坐下,一点不想让谢书辞靠近。
谢书辞冷哼一声,“假正经。”
萧寻坐在对面盯着他看了几眼,敏锐地发现谢书辞的情绪似乎好了许多,他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谢书辞喝完一碗白米粥,换了身衣服,背上自己的小佩囊出了门。
他掂量掂量自己的小佩囊,感觉轻重不大对劲,这时才忽然想起,伏龙法器还在机阅城里,没来得及带出来,不知道最后会落入谁手里。
“去哪里?”萧寻落后与他身后一个位置,大约还记着他身上沾了点大王的童子尿,不愿意离他太近。
“去找洛姑娘。”谢书辞道。
萧寻拧眉道:“你找她干什么?”
“我拿了人家的东西,总得还回去吧。”
“你拿了她什么东西?”
谢书辞回头拿手肘撞了撞他的胸膛,“你审问犯人呢?”
萧寻抿唇,没说话。
谢书辞站定脚步,敲响房门。
“谁?”
“我,谢小辞。”谢书辞喊道。
不多时,门内响起一阵脚步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洛仙玉穿着一件蓝色褙子,脸上略施粉黛,垂眸道:“请。”
谢书辞带着萧寻走了进去。
洛仙玉道:“请坐。”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还你一样东西,一会儿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洛仙玉讶异地看向他,“还我一样东西?”
谢书辞从小佩囊翻出七八枚令牌,拿出其中一个,放到洛仙玉面前,说:“洛姑娘,花魁令牌我还给你,这段时间门我的开支几乎都是依靠这枚令牌,但是现在我有钱了,还是还给你吧。”
洛仙玉愣了一下,“这……”
谢书辞看了眼旁边冷着脸的萧寻,担心她不愿意收回去,就朝她招了招手,把她喊到一边,压低声音道:“那什么,你应该听说了,我跟谢安,我俩……那什么了,他吧,心眼儿特别小,我身上揣着天下第一大美人
儿的令牌,他特别吃味,三天两头就跟我闹,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以后要是缺钱了,你再接济我就行。”
洛仙玉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有点想笑,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翻版谢安,发现他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便没有推辞,将令牌拿到手中,对谢书辞说:“谢公子,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书辞拍了拍手,“行行行,以后没银子了,我就是一路乞讨过来,也得蹭你几顿饭吃。”
要是楚闻风听见这话,一定得跟他打一架,因为上一回和楚闻风他们分开的时候,谢书辞也是这么说的。
洛仙玉将令牌拿在手中,忍不住问道:“谢公子,这萧公子是……”
谢书辞叹道:“返老还童了。”
“那他以后……”
“应该还能变回来吧。”
“哦。”
从洛仙玉房间门出来后,萧寻似笑非笑,咬牙切齿,“我小心眼儿?”
谢书辞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遭,他从容应对,说:“不是你小心眼儿,是几年后的你、是谢安小心眼儿,你别拿自己对标他,你心胸这么广阔,哪像他似的,白眼狼儿一个。”
萧寻:“……”
他抿了抿唇,心里有点开心,又有点不悦。
趁他还没完全回味过来,谢书辞推着他往下走,离开了莞花楼。
走到门口,看见大王正声泪俱下地跟门口那俩狮兽比比划划,谢书辞估计是在说行铁的事儿,不过说出来总比憋着好。
小金在旁边听得热泪盈眶,小银优雅地坐在石墩子上,鸟也不鸟他们。
谢书辞上去打了个招呼,让大王继续玩,就带着萧寻出了门。
他在城里买了点文房四宝,路上还和之前一样,看见什么稀奇的玩意儿都要买来尝两口,吃不完就扔给萧寻。
在城里晃悠两圈,就回了莞花楼。
走到门口碰见小怜和小仙兰,谢书辞拦住她们去路,找了个房间门把她们推进去。
“小辞哥哥怎么了?”
“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
谢书辞把买来的东西放桌上,叉着腰问两人:“我在城里看了一圈,压根没几个人知道我的事儿,你们从哪里得知的?”
天竺城毕竟是凡人的地盘,消息似乎还没有传到这边来,倒是有零星几个人提起过,只是知道的事情不多,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小怜挽了下耳边的头发,白眼道:“叶长萱那女人说的。”
“叶姐姐?”谢书辞惊讶地说,“她回天竺城了?她不是……”
小仙兰道:“前几天长萱姐姐路过这里,她说这一次仙门大选她们合欢宗志在必得,可能要搬去浮屠境,以后就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了,所以来看看我们。”
小怜道:“叶长萱那女人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谢书辞点了点头,“原来是叶姐姐说的,我要是早来几天,说不定就可以跟叶姐姐见上一面了。”
小怜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骂道:“你是不是傻?抓到你们其中一个,她们合欢宗就可以直接进入浮屠境里,要是见到你,她还不得把你五花大绑抓到百门里去?谢书辞,你别不相信,现在修真界上上下下的仙门世家,都在追查你们的行踪,比起参加仙门大选进入前十,当然是抓住你更容易一点。你是丹修,萧寻走火入魔重伤未愈,傻子都知道选你们。”
小仙兰道:“长萱姐姐才不会做那种事,她说就算把小辞哥哥掳回去当炉鼎,也不会把他送去百门。”
谢书辞:“……”
谢谢,我更不想当炉鼎。
谢书辞问到了想知道的事,抱着自己的文房四宝回了房间门。
谢书辞一头扎进纸墨里,用了一整天的时间门,废寝忘食,直到大半夜大王都回房了,他才放下狼毫,脸上身上沾了一大片墨渍,满意地拿起洋洋洒洒写满了十几页信纸的字,感叹道:“我亦是有成为文学大家的可能啊!”
他一扭头对上萧寻的眸子,看那表情,似乎在说“绝无此种可能”。
谢书辞看着自己鬼爬一样的字,好歹也能看出写的是什么,就找了个大信封包了起来。
萧寻问道:“你写这个干什么?”
谢书辞一边低头用米糊糊把信封封起来,一边说:“我答应方寻雪了啊,要把他们的事记载下来,我自己写不出来,就给杜平生寄过去,正好他在写异闻录第二部。”
萧寻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
谢书辞信封放好,带着浑身上上下下的墨渍一头载进被褥里,“明儿就找人寄到杜平生那里去。”
之前杜平生告诉过谢书辞他闭关的位置。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想自己还要做什么事。
他好像除了大王也没什么牵挂,小仙门?他也想回去看看,但是不知道仙门大会在哪里举行,他怕时间门不够,只能作罢。
那这几天就陪大王好好玩儿,给它买一点喜欢的东西,免得这家伙等自己死了,扭头就把他给忘了。
不过,忘了也挺好的,免得伤心。
谢书辞眯了好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看向桌边端坐的萧寻,问道:“你不上来休息一会儿吗?”
萧寻皱了皱眉头,眼神瞥过他身下那张床榻,眼中的嫌弃不言而喻。
谢书辞不禁失笑,说:“我不是都用灵力洗干净了吗?”
萧寻扭过头,盯了眼角落里装死的大王,哼了一声,闭目养神。
“唉。”
谢书辞叹了声气,明天还是让小仙兰给他们换一间门屋子吧,萧寻这小家伙恐怕死也不会上这张床。
谢书辞饱饱睡了一觉,第二日一睁眼,萧寻又从外面端了碗白粥回来,估摸就是他自己做的,什么也没有,就一碗粥。
谢书辞很给面子,两三口喝完就领着两人出了门。
离仙门大会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门,估计再过几天就会出地址了,谢书辞到时候就得带萧寻离开了,提前去还能多观察一下情况了解些情况,所以这两天他什么也没想,就想多陪大王玩玩儿。
唯一让谢书辞觉得奇怪的是,梦里那道声音已经不止会在梦里出现,有时候谢书辞一恍神,就听见那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书辞越发觉得奇怪,但是就算他放出识海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不由地猜测自己是不是情绪太不稳定,所以出幻觉了?难不成是鬼?
不会是谢书辞命不久矣所以阴气重,被鬼缠上了吧?
当再一次听见那道声音时,谢书辞一摸自己脑门,把萧寻扯过来,一本正经地说:“你给我看看,我最近是不是印堂发黑?”
萧寻:“……”
小怜从背后路过,听见嗤笑道:“你不是印堂发黑,你是脑子发病。”
“去去去。”谢书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嗷嗷嗷!”
谢书辞余光瞥见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小东西叮叮当当朝他跑了过来。
这两天谢书辞对大王特别好,几乎是予求予取,只要它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谢书辞也能想办法给它摘下来,结果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各种首饰珠子,谢书辞也给它买,买了全给挂身上,大王爱不释手,睡觉也舍不得取下来,谢书辞就由着它了。
“嗷嗷嗷!”
谢书辞半蹲下来,一个金灿灿的小东西一下扑进他怀里,高高兴兴地吱呀乱叫。
谢书辞想摸摸它,结果小东西浑身都是珠宝首饰,谢书辞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这几天谢书辞对大王真的太好了,萧寻眯起眼睛看了他们一眼,把大王从他怀里提溜出来,不悦道:“你对它太好了。”
谢书辞耸了耸肩,自己跟自己开起玩笑,心想那不是最后一餐了吗?是得对它好一点,不然有奶就是娘的这小东西,说不定再过几年真就把他给忘了。
“走走走,咱有钱,你俩要什么,咱给你们买什么!”
“嗷嗷!”大王附和地叫了两声。
萧寻无奈,跟在谢书辞身后走了出去。
在城中逛了半日,突然听见城头的方向传来一阵躁动。
谢书辞正在喂大王吃金灿灿的鸡腿,抬起头看见一个人手里抓着一张纸,从长街那一头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
“仙门大选的位置出来了!”
“仙门大选的位置出来了!”
谢书辞怔了怔。
仙门大选是修真界里人尽皆知的大会,不光是仙门世家,一些普通人也会去凑热闹,毕竟这样盛大的场面,并不是年年都能看见。
“在哪里在哪里?”
“隔得不远把俺媳妇也带去见见世面!”
人群里有人问道。
“汴州,桑启城!”
汴州,桑启城……
“桑启城?我记得,那是逍遥门所在的位置吧?”
谢书辞手指一颤,鸡腿从半空掉落下来。
“嗷?”
爹爹?
“桑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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