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第184章 晋江独发
安若听到安玲这样说, 脸上出现了片刻的尴尬,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了纠结。
很快,安若又像是以往那般朝她敷衍道:“没什么,我刚刚只是在想一些其他事, 所以没有注意到你的动静而已。”
谁知道这次的安玲却没有像以往那般被忽悠住, 只见她盯着有些尴尬的安若, 摇了摇头直接道:“安若姐, 我觉得你这话不对, 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总有事情瞒着我。”
安若听到这里,心里猛地一惊, 连忙道:“那有, 你怕是想岔了吧?”
“肯定有, 你这几天都走神多少次了。”安玲说到这里,凑近到了安若的身边, 在她耳边小声道:“安若姐, 你告诉我吧!你若是告诉了我, 我帮你想办法一起解决,总比你一个在这里想着好。”
安若本来就心慌, 此时安玲突然凑近, 又突然朝着自己的耳朵吹气,她一下子就慌了起来,甚至顾不上自己在做什么了, 伸手就推了一把旁边的安玲, 直接就将她推着坐到了地上。
“哎呦!”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安若连忙去扶安玲, 两人一起扭头看向林小九的方向,然后惊慌道:“没什么,我们只是在闹着玩, 刚刚安玲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罢了。”
安玲屁股摔疼了,起来的时候还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屁股,可是此时听到安若的话,她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应和着道:“对,我们在玩,我自己不小心坐到地上去了。”
林小九听着两人一模一样的话,倒也没有从里面听出什么不同来,反而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道:“这样啊,那下次小心些,小心摔坏了。”
“嗯嗯。”安玲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安若扶起了安玲,然后帮她一边拍着衣服上沾染的灰尘,一边道:“抱歉,你没有摔疼吧?”
安玲本来就不是记仇的性子,眼下听到安若给自己道歉,她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安玲,然后摇头笑道:“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我皮糙肉厚的,完全就摔不疼。”
安若听着安玲的话,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了她道:“谢谢你,安玲。”
两人重归于好之后走到厨房的台面边,这才发现林小九已经开始挑拣起食材来,似乎是准备做菜了。
“夫郎,我们今日那么早就做菜吗?”
往日里,他们都是在沈涟这个一家之主回来之前的一个时辰才开始做菜的,怎么今天要提前那么多?
林小九将挑选好的豆子放在了一边,随即抬头看向了她的方向,笑道:“因为今天来的朋友很重要,要多做点菜,所以要提前准备。”
安玲懂事的点了点头,然后接过林小九旁边的菜,朝他笑道:“夫郎,我来帮你洗这个菜。”
“好。”
林小九将菜递给了她之后,然后又把另外一个菜递给了旁边的安若,“来,安若你来洗这个菜。”
安若朝着林小九点了点头,接过了那菜就过去清洗了。
人在林小九的指挥之下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偶尔夹杂着几声林小九和安玲的谈话声,而安若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游离在两人的谈话之外。
“夫郎,今天来的人是谁啊?”
“我没有告诉你们吗?来人是慕青和柴源伟啊!”
“居然是慕少爷和柴少爷!”
安玲表现得很惊奇,林小九看着她这样,倒是浮现出了几分笑意,“怎么,为什么会觉得那么惊讶?”
安玲听到林小九这样问,抬头看了一眼他,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又抬起了头来,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有些害怕的样子。
“怎么,你这是想问什么呢?”林小九和安玲相处久了,知道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眼下这般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己,想必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但是却又不太敢问的样子。
安玲听着林小九语气当中的纵容,脸上浮现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来,然后又瞅了瞅林小九,小声道:“我就是有些好奇,夫郎你们和慕少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以前的安玲和安若是慕府里的下人,还是那种只能做杂活、粗活的粗实下人,根本就接触不到上面的人,因此对于上面的事也是一知半解的。
本来刚开始,安玲和安若都觉得沈涟和慕青他们一样,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所以才能玩到一块去。
但是后来跟着他们出了慕府之后,她们才发现沈涟他们好像没有家族支持,也没人在背后撑腰,全部都是靠他们自己打拼出来的。
在感叹沈涟和林小九厉害的同时,她们也在私底下嘀咕上了几人之间的关系,对于他们是怎么认识这点表现得尤为好奇。
毕竟,安玲和安若的认知当中,她们只会觉得能和慕青他们一起玩的好的人,自然是同他们一个阶级的。
林小九听到安玲的问话,虽然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似乎是有那里说不太通,不过还是想了想直接道:“沈涟以前和慕青他们是同窗,所以我们就认识了。说起来,还多亏了他们,不然我们来京市的这一路可能还不会如此顺利。”
“为什么会不顺利?”安玲听着林小九这话只觉得奇怪。
“因为我们自家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头一次来这京城也没有丝毫的经验,若不是因为他们引荐了自己去那个府上居住,怕是光找居住的地方就会耽误不少时日。”
安玲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似懂非懂的张了张嘴,然后朝着林小九道:“那慕少爷他们,还真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啊!”
林小九点头应和,“对,他们都是好人。”
“那夫郎,你们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从出身起就没有离开过我们村子,离开之后也只是在慕府里待着,还没有见过别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你竟然对这个感兴趣,好吧,左右眼下无事,我同你说说好了。不过,那一开始也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毕竟我和沈涟刚开始都是一穷二白的样子。”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应和着,其中说的内容都是林小九和沈涟一路过来的事情,安玲当做故事听得津津有味,安若却是听着若有所思。
若是林小九和沈涟都能从微末扶持到现在,那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然后同他相互扶持,然后一起过上好日子?
安若越想,眼里的情绪越发的深了几分。
因为拜帖上写着的上门时间就是今日,所以沈涟今天特地早些下了值回家。
临走的时候,同个房间的齐律还看着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去了?”
沈涟那时候的脚步已经迈过了台阶,此时听到齐律的询问,也只是头也不抬的道:“今日家里来了客人,我不放心让我夫郎一个人招待,于是便早些回去看看。”
说完,沈涟的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门后。
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沈涟,想要问问到底是什么朋友,才会让他这般重视的齐律,只来得及看见他一个离去的背影,然后就看着他彻底的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齐律收回了自己想要呐喊的手,盯着沈涟离开的方向,嘀咕道:“这到底是什么朋友,能让他这般的在意。”
沈涟不知道他在背后嘀咕些什么,纵使知道了也不怎么在意。在他回到家里的时候,距离平日里要吃饭的时间还早了半个时辰。
沈涟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后院找了林小九,然后就看到了一边同安玲她们说话,一边处理着食材的林小九。
林小九刚巧把自己手上弄好的枣泥糕从蒸笼里拿出来,随即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沈涟,他脸上带出几分笑意来,可是碍于自己还有事要做也就没有过去。
沈涟却是看着他然后走了过来,伸手从他放下的盘子里拿了一个枣泥糕出来,放进嘴里尝了尝,然后朝着林小九道:“这枣泥糕真好吃。”
林小九朝他笑了笑,然后冲他吩咐道:“好吃你就再吃两块,垫垫你的肚子。对了,你等会儿先去换身衣服,然后再去给四郎它们收拾一下,待会儿见到客人也不会太过于失礼。”
在林小九交代沈涟这些事情的时候,沈涟一直在旁边认认真真的听着,脸上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也无,最后等他说完了之后,还朝他调笑道:“好,我的夫郎,我这就去做。”
林小九听着他的话,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拿了两块糕点放在小盘子里,递给沈涟道:“你把这个也给四郎它们尝尝,好吧,你快去吧!不然一会儿慕青他们该上门来了。”
“嗯。”沈涟冲着林小九点了点头,回应他的话里慢慢的都是宠溺。
说完这话,沈涟端着林小九吩咐让给四郎它们的吃食,然后朝着后院走了去,眼下这个时候该是它们在那里玩的时候。
在路过安若和安玲的时候,沈涟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冲在那里忙碌的两人道:“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跟着夫郎,我们还能学习好多东西。”这是活泼开朗的安玲。
“公子言重了,这是我们该做的。”安若稍稍的低下了头去,不敢直视面前人的目光。
沈涟倒也不在意她们的回答,客套完之后他就拿着东西转身离开了,只是在转身离开之后他盯着自己手里的糕点,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沈涟觉得这东西拿过去给四郎它们,一只尝一口定然是不够的,到时候肯定会缠着自己想要多吃点,到时候自己肯定会难以脱身的。
想到这里,沈涟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最后,沈涟还是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认命的朝着后院走了去。
慕青和柴源伟是按照拜帖上写好的时间过来的,林小九和沈涟一起在门口迎接了他们。
看着憔悴了一些,精神看起来还有些萎靡不振的两人时,林小九还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只是一些时日不见,他们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许是看出了林小九眼里的诧异,慕青朝着林小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道:“我们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是有些狼狈吧?”
林小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了这样不好,随即又摇了摇头,看着慕青的表情有些尴尬。
慕青看着林小九这样子,却是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道:“林哥儿,那么久不见了,你还真是一点谎话都不会说。我现在的样子,我知道。实不相瞒,我昨天回来的时候比眼下这样子还要狼狈,若不是担心吓到了你和沈兄,我怕是昨天就会登门拜访了。”
跟着旁边,眼下和慕青差不多情况的柴源伟,在听到慕青的话之后,死命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慕兄说得对,我们两昨天回来的那个样子,怕是鬼见了都要绕道走。”
沈涟听着自己的两个好友越说话越不着边际,唇边也跟着浮现出了几分笑意来,随即道:“好了,既然来了,那就先进去吧!我们进去坐着,慢慢再说这件事。”
“对对对,我们眼下堵在这里实在是不应该,我们进去再说,进去再说。”慕青先开口附和了起来。
柴源伟也跟着道:“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事,我们进去再说。对了,四郎它们还好吧?我都许久不见它们了,眼下可是想它们想得紧。”
“它们当然好,眼下它们在院子里,你进去就能看到它们了。”沈涟和林小九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他们给迎了进去。
等到进去了之后,柴源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皮毛光滑,吐着舌头看着自己的两只大狗。
柴源伟一愣,然后带着一脸喜悦的跑了过去,嘴里还嘟囔道:“我的乖乖四郎和康健哟!我可真想你们,看来你们也想我了,不然你们怎么会出来迎接我。”
慕青看着被卡着脖子,一个劲拿爪子扒拉着柴源伟的四郎和康健,真是一点都看不出它们对他的喜爱。
原本以为这次出去历练,让柴源伟成长了一些,眼下看起来真是一点都没有长进啊!
“好了,我们先吃饭吧!柴兄,你有什么话想要和四郎它们说,也等到吃完饭之后吧!”
沈涟看着这幅场面,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朝着柴源伟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扭头看向了四郎它们,然后道:“四郎,你们也去吃饭吧!”
原本就很激动的四郎和康健两只,在听到沈涟通知吃饭的瞬间,再也顾不上大力锢着他们的柴源伟,迅速的将自己的脑袋从他的胳膊肘里扯了出来,然后转身朝着自己放食盆的地方跑了去。
由于四郎它们的力气太大,这一下子抽离差点把柴源伟给带到了地上,好在跟在他身后的慕青及时扶住了他。
柴源伟扭过头来看着扶着自己的慕青,脸上的神色格外的委屈,哭诉道:“我以为它们很想我。”
纵使是心里的存着事的慕青,眼下听着柴源伟这话,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最后朝着他点了点头道:“嗯,它们是想你的,但是现在很明显的,它们也更喜欢它们的饭。”
慕青的话一说完,柴源伟的脑袋就耷拉了下去,显然受到的打击不小。
林小九看着他们这个样子,突然有种回到了咸阳城那个小院子的感觉,他笑着朝他们道:“好了,饭菜依旧准备好了,若是再不过去吃,怕是要凉了。我今天做了一些新菜,你们也能帮我试试味道。”
听到能有新菜试吃,柴源伟也不沮丧了,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然后看向了旁边的林小九,随即一个劲的催促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去吃啊!我相信林哥儿的手艺,一定差不到那里去的。”
四人一起来到了饭厅,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宽大的饭桌上,摆放着满满一桌子的美味珍馐。
柴源伟第一个坐下,在沈涟开口示意之后,他立马就夹了一筷子蹄髈放入了自己的嘴里,那炖的软烂、肥而不腻的蹄髈入了口,当即就像是融化了一般。
柴源伟吃完眼睛就是一亮,随即迫不及待又夹起了一筷子来,快速的往自己的嘴巴里输送。
旁边的慕青也是差不多的模样,若是往日里还能维持贵家公子的体面,眼下却只能勉强克制着自己不要吃得太难看。
林小九看着这一幕还觉得有些错愕,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了看旁边的沈涟,只见他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林小九当即当做没有看见的样子,只是和沈涟在旁边给两人倒茶、夹菜,顺便看顾着两人不要把自己给噎着。
一顿饭,硬是因为他们吃的风卷残云的,速度之快让旁边的林小九和沈涟压根就没有找到开口说话的机会。
等到吃完饭之后,林小九让安若给他们上了茶,这才看着吃饱喝足的人,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柴源伟此时躺在躺椅上,拍了拍自己胀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慕青似乎是觉得他太丢人了,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看向了面前的林小九,叹息道:“我们这是怎么了?还不是因为这趟差事,原先以为当了官之后不说吃香的、喝辣的,至少应该不会受苦的,谁知道这次出去之后才发现那官也不是好当的。”
“就是,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还以为当了官就不用那么苦了,结果谁知道还是那么苦!”柴源伟这话前半部分是气愤,说到后面却是委屈了,像是经受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创伤一样。
林小九看着柴源伟亢奋的样子,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那,你们到底去做了什么?”
“我们被派了出去,协助当地的地方知府,处理好□□的民众。”
林小九听罢皱起了眉头,可是这也让他越发的不解了,“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明明镇压的是别人,怎么你们看起来像是被镇压的人,怎么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听到林小九这样问,一旁还带着几分傻气的柴源伟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抬头看向了面前的林小九和沈涟。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前一年闹了灾,今年也就没有多少粮食。我们过去的时候,那些百姓也正是因为快要饿死了才发生的暴动。我们刚开始没有发现异样,只当是个简单的闹事,后来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我们已经被围住了,若不是后面的陈千户领了人过去,怕是我们都要交代在那里了。”
林小九听着这话,虽然柴源伟说的这般的轻描淡写,但是他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凶险。
林小九在这里当做了危险故事在听,旁边的沈涟却是听出了其中的关键,他看向了明显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柴源伟,直接道:“既然灾情都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那朝廷这边应该也会得到消息,也会分发镇灾的粮食过去,怎么会闹到后面百姓们抢粮的地步?”
柴源伟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嗯?”沈涟奇怪的朝着柴源伟看过去,然后只见他旁边的慕青也跟着摇了摇头,随即道:“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刚开始也疑惑过这事,可是当地的知府只说这赈灾的粮食虽然下去了,但是分量格外的少,压根就不够那些百姓们分。”
沈涟听罢皱起了眉头,以他对眼下这个新皇的了解,他若是要赈灾,那应该是早就调查好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分下去的粮食也足够百姓们熬过去才是,怎么会出现短缺的情况?
慕青看着神色凝重的沈涟,接着道:“我们也觉得很疑惑,也曾问过当地的知府,只是他极为的敷衍。若是问得多了,他还会生气,我们也只是刚刚考上官的人,怎么好多问,于是也就没有再问了。”
沈涟闻言明白了,怕是那当地的知府,也是有几分猫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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