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陈澈：到了吗？
转身离开后陈澈快速解锁手机给姜莱发信息，同时四处张望着她会不会突然从某个地方出现。
他的小姑娘总是胡思乱想，陈澈不想因为旁人把她好不容易伸出背壳里的触角再收回去。
姜莱始终没动，她好像被施展定身魔法，口袋里的手机震颤，看到他焦急四望，而她的脚却被钉在原地，生根扎驻。
他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艰难曲折，她一再退缩使得这个本应该甜美的恋爱故事不能走向美好结局，这一次她应该勇敢，可是怎么又想退缩了？
“你来了。”陈澈看到姜莱时她整个人是紧绷的，直觉告诉他，刚刚那幕姜莱看见了。
重逢后他总幻想自己和姜莱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最初他觉得自己是这段感情中受创更深重的那一个，接触发现，他是幸运的，她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俩反而是自己更幼稚姜莱更成熟。
知道姜莱和自己一样放不下，他做了很多努力，临门一脚，球被人带走了，陈澈真的很泄气。
他那么高大挺拔一个人，在她面前垂下头，不敢看她的目光，不敢肖想以后，只等着她的判决。想象中那些不能相伴相守的画面占据脑海他甩不掉那感觉比小刀刺扎他的心脏还要痛。
“你能不能听我”
“我看见了。”姜莱淡淡开口，话被打断陈澈猛地抬头去看她的表情，“她是不是和你告白了？”
不对劲，不是他设想的结果，陈澈点头，视线黏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开半寸。
姜莱深呼吸给自己补充勇气值，她有些后悔提出，要是装没事人说不定她白都告完。可她总归不是自我麻痹的小朋友，也深知不提，会一直梗在自己心里。
她眼睫震颤眯起眼睛，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晦气，让她抢先一步。”
陈澈竭力去听，只隐隐约约分辨出什么一步，遂问她：“你说什么？”
“没。”姜莱很少背后说人家坏话，既然陈澈没听清她才不要主动坦白影响她完美的形象。
有情人聚集的地方，夜晚的风都格外温柔，姜莱头发又长长了些，她在头顶盘了个小球还不会被围巾蹭乱。
陈澈定定地看着姜莱：“她是和我告白了，我没答应，我发誓没有一点喜欢她，我连她的名字都没记清。”
“撒谎，明明上次见面还和人家打招呼了。”
陈澈对她所说的完全没印象，随便编造理由糊弄姜莱他做不到，所以苦思冥想。
“不用想了，那天你只是和她打了招呼没说什么。”姜莱向前一步，光洁的额头隔着衣物抵在陈澈心脏的位置，“我只是有些吃醋了，我约了你，做了那么多准备让她抢先了，气不过。”
姜莱第一次清醒时展露这方面的情绪，头顶与心脏相撞，陈澈觉得自己的心脏随时炸裂。
“你听见了吗？”
姜莱继续把自己埋在陈澈的胸膛，发出的声音闷闷的。
“我说”
陈澈难得大男子主义，低下头，柔软的唇瓣落在姜莱头顶。
姜莱的话被打断，饶是小傻瓜也晓得那是什么。
她没动，陈澈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稍微发力抬起，她失措的表情撞进他的眸。
“别说，剩下的交给我好嘛？”
———
“啊啊啊，然后他亲你了？”
301的姐妹都知道姜莱今天的告白计划，约了晚上，板上钉钉，就算陈副主席柳下惠附体，大家都认为她会晚些回来，哪想不过八点，应该在外面潇洒的人出现在寝室。
甄依依在外面运动，宿舍里只剩周可和甄尔尔，甄尔尔那本小说今天看到最后章节心里正惆怅抽离不出，姜莱出现，瞬间打了鸡血，前一秒平躺面对天花板落泪，下一秒弹射起步冲下床。
八卦之魂熊熊燃起，姜莱举双手投降，主动交代晚上发生的一切。
正到高潮，周可忍不住发出尖叫，打断她的讲述。
一旁的甄尔尔没有参与，姜莱扭头看她，发现她只是没开口，默默关注着她们，等周可嚎过了搓搓鼻尖继续说。
“让你失望了，没有。我们没有接吻也没有在一起。”
“什么？”
这次连沉默的甄尔尔都忍不住失声惊呼，裤子都脱了，真就只放个屁？
甄依依进门时正好听到，作为配角，她应该去安抚主角，换做自己人生的主角她又难以启齿，很矛盾。
“他年前有个国家级的比赛要参加，下周要跟导师去临市封闭集训，所以打断了我的告白，说，这是男孩子应该做的，下次会由他来。”
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自己的感情，就像现在，姜莱仿佛刚从蜜罐子里捞出来，浑身上下满是甜蜜。
“挺好的。”甄依依突然出声，“本来说你事成了宰你一顿，现在看来还得再等等了。”
说谎的人，嘴里比塞了生涩的柿子更苦涩，甄依依背对着大家在门口换鞋，吞咽口水都感到不畅。
姜莱三两步跑过去扑在甄依依背上，她从后面把头埋在她的脖颈撒娇：“怎么会呢，你们要是有时间，我明天就可以请你们吃饭，干嘛非等这事后。”
甄尔尔这回真真切切瞧见姐姐被扑后僵顿住，碎发没有完全遮蔽的耳尖红得要滴出血，她不得不往那个方向猜测。
“快松，喘不过气了。”
甄依依不自然地扭动，姜莱松手后发现她面颊发红真以为她被闷到，手伸出去就要给她拉外套拉链。
“甄依依。”后方传来甄尔尔没有温度的声音，同样是大家第一次听她直呼姐姐大名，“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甄尔尔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说完拉开阳台门先出去，门外的冷风没有玻璃阻挡肆无忌惮往屋里窜，屋内三人两个不知所措，另一个猜出端倪，心里咯噔一下出去了。
“出什么事了？”周可姜莱面面相觑，她龇牙咧嘴的表情没来得及换掉，说完收敛许多。
姜莱对这些最不敏感，问她也是白问，看姜莱傻乎乎的样儿，周可摇摇头，拿出手机开始挑选下一本即将被她宠幸的小说。
不久，甄依依搓着胳膊回来。
“家里的事，下午我妈妈发信息说我姐最喜欢的小羊羔被人抱走了，让我瞒着，我想还是告诉她，别多谢，她难过一阵就好了。”
小羊羔被抱听起来不着调，故事背景切换到新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听此“噩耗”，姜莱和周可都在甄依依进来后表达各自的哀痛之情。
“什么小羊羔，你们想吃烤全羊？这的没有我们家香，真想吃回头放假跟我们去玩几天，保证羊肉管够。”
这是心疼小羊羔说出的话？
实打实羊羔刺客。
周可反应过来自己被忽悠手机一丢，钻到甄尔尔身边挠她痒痒，迟钝的某人有热闹就凑，不一会儿四个人闹成一团，隔壁同学敲门请她们安静些，她们才分开。
临睡前周可思维异常跳跃，脑子里涌现太多问题，憋不到以后再问：“所以你今天礼物送出去了，人却没泡到？”
忙活几天没睡到安稳觉，姜莱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
“不是我说，你们贵重，也得在一起之后送啊。”
如果没猜错，她看的真本小说女主赶着给男人上供了，咬牙切齿那样，只怕是带入了自己和姜莱。
姜莱稍清醒些，翻了个身子：“那本来就是送给他的三人礼物啊。”
甄依依、甄尔尔保持静默，周可不说话了，301恢复平静。
姜莱床位所在的方向隐约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后，甄依依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妹妹：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
陈澈的封闭集训在周一，领队老师怕准备不足提前一天召集队员开会。
飞速发展的两人最后一点见面时间被压榨，只能在陈澈收拾箱子时通视频以解相思之苦。
“要去很久吗？”姜莱看着巴掌大屏幕里陈澈有条不紊整理行李，人还没离开不舍的情绪往上返。
恋爱脑陈澈比姜莱更为夸张，没有这次集训他打算昨天反客为主，世事难料，一切都被打乱，想要合规接触得延期。
也真是不舍，他叠两件衣服就坐到手机前盯一会儿姜莱。
姜莱趴在课桌上把脸凑在摄像头前，他忙碌时还好，一旦凑过来对视上，她莫名觉得有双无形的手代替他抚过自己的眉眼。
“集训十天，紧接着四天考试，整两周。”陈澈第一次认为两周比两个月要漫长，明明有过两年的空白，果然尝到甜味儿就会舍不得离开，“等我，很快的。”
“别忘了带裤衩，这种贴身衣物我可不会借你哟！”
情侣预备役在屏幕前缠绵惜别，气氛的刚刚好，周子豪一句话毁的稀碎，他不知道打扰陈澈，碎嘴絮絮叨叨：“没和你开玩笑，出门在外要注意卫生洁身自好，你生病了好说，以后要传染给学妹，那多糟糕，哥对你说这些是要害你嘛？当然不是，是为你日后的□□生活着想，快拿着，还有袜子，都别忘了。”
周子豪角色扮演过于投入，不只把自己当作陈澈的哥哥，更是保姆，姜莱看到他手中的纯色内裤眼睛瞪得发圆，有那么一阵呼吸都缓下来。
陈澈正等待自己的冷却cd，眯起眼一字一顿：“麻烦你专注自己的行李。”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周子豪聪明伶俐学东西很快，偏偏学会看人脸色于他却难入登天，他抖开四方布料往前送礼送，躲避陈澈怒目时无意看见他立在桌子上的手机，尖叫一声“我靠”，光速闪离现场。
镜头里男女眼神闪烁，姜莱挠完额角挠后脑勺：“我什么都没看见，你收拾吧，我没事先挂了。”
屏幕跳转至聊天页面，陈澈取下耳机，数分钟后，男生宿舍穿出一声惊天响的“亚麻得”。
稍晚，陈澈又给姜莱回了个电话，隔着手机看不见对方，下午的尴尬不复存在。
姜莱怕打扰舍友学习趴在阳台一只脚在水泥地上划圈：“你们明天一早就走？”
陈澈简单地嗯了一声，语气不高涨。
电话这头姜莱抬头望天，叹了口气：“几点呢？我能去送你嘛？”
“太早了，你好好在宿舍休息，到了给你发信息。”陈澈回绝掉姜莱心疼她觉不够睡，姜莱听后心里酸酸涨涨。
“那你能到阳台吗？今天的月亮特别圆，我送不了你，但我们可一起赏月。”
姜莱等陈澈起身，听筒里一直没有声响，直到他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往楼下看。”
不用一个人抬头看月亮了，那个陪她赏月的人已经来了。
姜莱一如既往莽撞随性，陈澈看着她掀开阳台门进宿舍，耳边是她为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慢点，穿好衣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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