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燕京栖、卫京栖、北疆…卫姓……”李想雪喃喃自语，反复念着这几个词，他感觉有条线串连起了这一切，但真相近在眼前，他却如何都无法窥破其中。

这种想要而求不得的感觉令异常烦躁，李想雪皱起眉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手中的笔即将被李想雪折断时，有人前来及时“解救”了它。

燕京栖掀开帐子走了进来，她倚在支撑营帐的木梁旁，神情比刚才在练兵场武台上时淡了些，但也比初来时的淡漠不知生动了多少。

“喂，轻着点儿，北疆不比燕安，你手中这种品质的狼毫折一根可就是少一根，金贵的不行。”

燕京栖心情一放松，语调也跟者懒懒散散起来。李想雪闻声抬头，他再一次与燕京栖那双漂亮的眸子注视。

燕京栖的眼睛很漂亮，她的瞳孔是中原人很少见的浅茶色，不说话而注视一个人时，会给对方一种很勾人缠绵的感觉，就像是温柔多情的异城女子。

“卫姓，异域……”李想雪脑中闪过两个词，突然，他仿佛抓住了什么。

“想到一些关联了吗？”燕京栖看到了李想雪徒然亮起的眼眸，弯唇笑了笑；她无意向李想雪隐瞒身份，相反，如果告诉了他，也许会更有利于局面向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燕京栖冲李煎雪扬了扬下巴，对他说：“李大人，真相就在眼前，我们打一场吧，打赢了我就全都告诉你。”

李煎雪不知道，自己是你着什么样的心情和燕京栖来到练兵场的，他只知道等他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武台上，那个说要和他打架的女人就站在他的对面，挑挑捡捡的应该是正在寻一件衬手的兵器。

燕京栖挑了一柄细剑，拈在手里份量倒是不重，她用眼神示意了下李煎雪，“喏，挑把用吧。”

李煎雪和她一样，也挑了把细剑，临开始前，李煎雪突然开口：“其实，我并不是很爱动武。”言外之意就是他并不是很想打。

燕京栖轻哂一声，对李煎雪说：“李大人，你环顾四周，今天我可是特地批了这帮将士们的假，让他们来国观看我们比武的，你这时候想临阵脱逃，可有些不地道啊。”

“对！”

“就是！”

“是男人就上！”

底下士兵们起哄得热闹。老士兵因很久没见燕京栖出而兴奋，新士兵因老士兵给他们讲述的长公主的辉煌事迹而有机会亲眼所见而激动。燕京栖的一番话，无疑将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

李煎雪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就在一片喧闹中燕京栖动了——她速度很快，提起剑直直向李煎雪刺去。

李想雪提前捕捉到了点迹象，他眯了眯眼，几乎是在燕京栖移动的一瞬间也迎击了上去。

看一场酣畅淋漓的比武很痛快，而看赏心悦目的人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武斗更是令人痛快。台上的人打得难合难分，台下的人看得欢声叫好。

“长公主加油！”

“将军上去揍他！”

李煎雪离燕京栖很近，他看到她很轻微的皱了下眉，但也只是一瞬，随即就不见了，变成了原本的表情。

“你看底下的人都在为我呐喊，怎么，李大人，什么感想？”燕京栖嘴上带笑，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懈怠。她的攻击招招凌厉，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系列的认知冲击，让李煎雪在站上武台的那一刻，就对燕京栖可能隐藏起来的真实实力做出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真正交手时，李烟雪还是着实感到了震惊。他的确是不爱动武，但不是因为武功不好，而是他讨厌这种生死相搏的感觉。可若真论起来，李煎雪自认他武功虽不是一骑绝尘，但也绝对是在众数人之上，而现在的他竟堪堪有些招架不住燕京栖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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