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我没有家。”
“你要走去哪儿啊。”陆以朝笑着问, 吃完饭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不跟你走。”祁砚清抱着花雕,语气平静, 语速和眼神都是慢慢的。
陆以朝正在煎蛋,听到这句话手没拿稳, 鸡蛋壳掉进锅里,油锅四溅。
几秒的停顿后,他背对着祁砚清问:
听出他语气的不对劲, 祁砚清住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门口。
“你在等谈妄”陆以朝关了火, 径直朝祁砚清走过来,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你在等谈妄来接你就因为他说今天还会来。
祁砚清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 没有一点害怕,就这样看着他。
陆以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双手撑在祁砚清身侧,压低身体, 浓沉冷极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盯住他。
逼问道:“祁砚清,你是不是在等谈妄。”
这样的压迫感硬是把祁砚清的反骨激了出来。
祁砚清下巴微微扬起,眼神轻眯, 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像正常的。
他对上陆以朝的眼睛,没有丝毫躲闪,算是默认了。
陆以朝呼吸一滞,眼底翻滚着怒意, 额角青筋鼓起,他紧攥着拳头。
然后猛地凑近祁砚清, 近到彼此能感受到湿热的呼吸, 扑在脸颊上潮湿又带着薄荷香气。陆以朝哑声开口:“祁砚清, 谈妄的信息素好闻喜欢他"
祁砚清不高兴地看着他忽然贴过来,皱眉要躲开, 嗯唔嗯!
陆以朝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扑过去吻住他的唇, 狠狠攫取着他的气息, 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挣扎不开。
“唔”祁砚清抬手打他。陆以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固定住,彻底 冗沦在这个吻里,直到舌尖一疼。
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祁砚清唇上染着血, 双眸湿润,脸颊泛红。
陆以朝舌尖被咬破了,他抹掉嘴唇上的血迹, 嘴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他抬手按住祁砚清的下唇擦了擦,把血迹抹掉。
祁砚清把他的手拍开, 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缺氧,脸很红, 长发散乱在脸边。陆以朝手指轻捻着,未干的血迹微黏, 他不解地看着祁砚清,黑眸中只映着这一个人。
他问:“祁砚清,是你说把我当成你的狗, 不许我走。那为什么还总放不下谈妄”
“你想结婚,我跟你结婚,你要离婚, 我也跟你离婚就为了谈妄你是有多深情啊。 ”
祁砚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却能看出他眼里的暴怒和难过,还有不甘心。 912439813
祁砚清低头撑着脑袋,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这个眼神他见过
门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对峙的两人。
周简拍门,“姓陆的开门,装什么死!“
祁砚清往门口看去, 下一瞬间就被陆以朝转回脸颊,还没等开口, 就被祁砚清重重推开,看他起身去开门。
陆以朝就坐在沙发上,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 额间的碎发挡住大半情绪。
“我清今天脸色不错,红润透光!” 周简抱住祁砚清,“吃饭了吗 家里什么味啊这是”
周简吸着鼻子往厨房走, 看着平底锅里乌漆嘛黑的不明物体, 我去!陆以朝你能不能行, 就给我清吃这种东西”以朝反应迟缓,他撑着膝盖起身, 平静地洗锅,热油,准备煎蛋。
周简满头问号,“你也不会说话了 让你陪清清是让带着他开口说话,不是让你学他。” 陆以朝把他推出去,继续做饭。
谈妄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对劲。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祁砚清, 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谈妄问:“砚清,你不高兴 陆以朝怎么你了他是不是对他有点偏见 他对你没有恶意
祁砚清抱着花雕,打断他的话:“什么时候,走。”
周简正在削苹果, 听到这句话被吓得差点削到手。912439813
“我清你会说话了!你是不是想走 那咱就走,现在就走!“
厨房传来“当啷”一声,陆以朝没站稳, 转身太快,把煎锅撞到地上了。
祁砚清也看过去,跟陆以朝对视, 然后下意识抿住嘴唇,总觉得还有腥甜的血丝。
他站起来,语气没有情绪,只是说:“走。”陆以朝走过来,声音很低: "祁砚清这就是你家,你要去哪儿啊。” 听到这个问题,
陆以朝用力喘了几口气,问他:“什么不是 这不是你家你生病了不在家里,你要出去
“我没有家。”
祁砚清声音清透,语速不快不慢, 涣散的瞳孔仿佛蒙了一层纱, 挡住了现实中那些伤人的刃。陆以朝眼睛瞪大, 在这一刻他大脑空白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像是被捂住了口鼻,陷入深海般窒息, 只余下心脏还在迟缓地跳动,每一声都砸得他耳膜嗡鸣。好像过了很久,也可能只过了几秒钟, 他从无形的深海露头,摘了围裙,声音低哑: "祁砚清你有家,这就是你家,我走就行,你别
祁砚清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
他的语气太平静了, 看起来跟那天在暴雨里找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茫然无措,迟缓单纯,说话声慢慢的。
就像那天听到他的名字,他也能最快说出答案。
“陆以朝才不要我。”
屋子里只剩陆以朝一个人了, 花雕又回到沙发靠背上睡觉, 差点就被祁砚清抱走了。
陆以朝垂眸点着烟,他面无表情地抽着。
刚才走之前谈妄说:“你们的相处还是有用, 砚清已经有变化了,脑袋里的血块是一方面, 腺体的影响又是另一方面。”
谈妄拍着陆以朝的肩膀,“我先带砚清去做检查, 你等我联系你。” 陆以朝一动不动地抽烟,一支接一支, 烟雾缭绕,心脏钝痛痉挛。
他有很多话,当着祁砚清的面总说不出口。
祁砚清做了很过分的事,让他耿耿于怀这么 久,让他恨了三年有余。
他又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报复折辱祁砚清, 一面觉得他就该被这样对待, 一面又觉得自己贱。
到头来的结果就是祁砚清说自己没有家。
谈妄把祁砚清带到了医院,和周简说: 你去买点饭,买他平时喜欢的就行。”
周筒想了想,说:“没啥喜欢的啊, 那我就都买点。” 现在只剩谈妄和祁砚清了,两人坐到诊疗室里。
这个地方很安逸,沙发很柔软, 房间没什么怪异的香味, 只有一面不会照到人的窗户,不会过分亮, 阳光正合适,外面绿树茂盛,生机勃勃。
谈妄没穿白大褂,就只是跟祁砚清聊天,“砚清, 你现在有想起什么吗名字呢。”
祁砚清在这里很放松,陷在沙发里摇头。
谈妄问:“你觉得神砚清好不好”
祁砚清愣怔了一瞬,眼底一片迷茫,然后摇头。
“陆以朝呢,陆以朝好不好。”
祁砚清眼睛里很明显有了其他的情绪,还是摇头。
谈妄语气很温柔,像是轻轻卷起的风,
“好。”祁砚清捂着右耳,“爷爷
谈妄给他时间让他放松和发泄,过了很久才说。
“那爷爷是不是说过祁砚清很好。” 757350405
祁砚清低着头,两手撑着脑袋抓着头发。
过了很久很久才看到祁砚清点头。
“那神砚清是不是说过,陆以朝很好。”
这次祁砚清很快就摇头,眼里浮了一层泪。
谈妄把纸巾放在他手里,换了问题, 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脚疼吗“
“疼。”
“腺体疼不疼”
“疼。”
谈妄揉着他的头发,“那闭上眼睛, 睡醒就不疼了,在谈哥这里什么都能说, 谈哥替你保守秘密。”
祁砚清就这样睡着了。
谈妄在写病例,写来写去也跟之前差不多, 老毛病反反复复。
砚清在这种时候想找他,这并不意外。 他是祁砚清的心理医生,是很多年的事了。
他知道砚清很多想法,也知道他一些秘密。
他的信息素对砚清来讲,代表了可以放松, 可以倾诉,可以依赖,是可信的。
谈妄看着病例,具体问题要等他恢复才行。
不过现在的祁砚清比之前更喜欢表达。rk6j 31
之前从不说疼,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不发泄自己的难过,这是很糟糕的情况。
可现在不一样了,少了那一层一层的心理枷锁, 他没那么多顾虑。
而现在最方便治疗他腺体的办法, 都和陆以朝有关。
一切都要等祁砚清好了再让他自己做决定, 现在他的确需要和陆以朝聊聊了。 晚上。
谈妄和陆以朝在医院车库碰面,周围比较黑, 他们在角落站着,这里只停着谈妄一辆车。
“他怎么样了。”陆以朝叼着烟,脸色不怎么好看。
“睡了,哭累了。”谈妄说。6210510451
陆以朝烦躁地皱眉,怒火在身体里乱窜, 他克制的情绪,又问:‘ 你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是不是因为他病了 你是心理医生,你
“无可奉告。”谈妄温和地打断他的话, 他是心理医生,不是调解员, 为病人保守秘密是第一准则。
谁都不会希望自己最深处的秘密别人知道。
“那你
"
谈妄再次打断他的话: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砚清的事。" 陆以朝点头,眉头紧蹙:
谈妄笑容温润,推了推金属框眼镜, 淡定地看着陆以朝,看他脸色有多差, 神情憔悴不安, 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下
“你到底要问什么!你快点问!” 陆以朝不耐烦地说。6210510451
谈妄笑着:“陆以朝,你是不是喜欢那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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