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娄晓娥坐在床头，侧着身子，耐心地帮聋老太打理她银色的头发，两人一边梳头，一边聊天：“奶奶中午吃的什么？”

“中海家包的白菜猪肉馅饺子，给我端过来一碗，嗯，味道差了点，还是没我大孙子做的好吃。”

聋老太随口应道，不过她很快问道：“对了丫头，柱子那臭小子干嘛去了？”说起好吃的，让她马上想到何雨柱。

娄晓娥答道：“我也不知道呢，早上出去办事了，到现在还没见个人影，对了奶奶，一大爷有跟您说什么没？”

她担心直接告诉老祖宗傻柱被派出所带走的事，会让老人家着急上火，所以就没敢说出来，她问一大爷过来干嘛，其实就是想知道一大爷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人家。

“他过来能干啥，跟我这个老婆子聊聊天，送点吃的，再帮我舒缓一下经血呗，没啥事。你这丫头问他做啥，该不是院子里发生啥事情瞒着我老人家吧？”聋老太非常精明，从娄晓娥的只言片语里发现了一些端倪。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奶奶你就别操心了。”娄晓娥有些吞吞吐吐地答道。

聋老太用拐杖用力地在地上猛礅了两下，这丫头根本不会撒谎，不然不会结结巴巴，这她还是能看不出来的。

“奶奶，您别着急，本来我也是打算告诉您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对许家做的一些事不是很赞同，可她娄晓娥毕竟是许大茂的老婆，是许家人。

“不知道怎么说那就从头说，知道多少说多少。”聋老太有些生气，眼神凌厉地盯着娄晓娥，她潜意识里觉得娄晓娥下面将要说的事肯定大孙子何雨柱有关。

娄晓娥没办法，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从她家丢鸡开全院大会开始，到派出所民警去许家调查，再到何雨柱被带派出所，最后几个老家伙逼着她去医院找贾医生等等，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包括许大茂、老许以及四合院三位大爷在一起商量如何敲诈何雨柱的事，也说了。

老太太听完就怒了，不过她不是对娄晓娥发火，也不是对何雨柱发火，她生气的是一大爷易中海，明明这老东西啥都知道，而且还参与到其中了，但是他中午送饺子过来时，却只字未提，这不是有意瞒着她吗？

“去，你去把易中海那个老东西给我喊过来！”聋老太用力地拍着桌子吩咐道。

娄晓娥知道自己闯祸了，以一大爷的人品，指不定后面怎么针对她呢，不过她并不害怕，因为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并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堂堂正正做人，她也没必要怕一大爷说她背后告状。

很快，娄晓娥就把一大爷喊了过来，一大爷大概猜出了是什么事儿，一路上果然没给娄晓娥好脸色，还夹枪带棒地说她不帮自家人，不过娄晓娥并没理他，只是说帮理不忙亲，她一没造谣生事，二没背后给人使绊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搞得一大爷那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被气得够呛。

“说说吧，前院到底出啥事了？”聋老太端坐在床头，指着一大爷的鼻子说道。

易中海没辙，只好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而且为了保护他自己，他把自己没收那100块钱的事着重说了出来，而且还说，当初给许大茂写证明，完全是被许大茂父子逼的，后来四大禽兽组团去派出所，也是受了许家父子裹挟，他原本是不想去的。

“就这些？”聋老太又问道。

“真没了，就是这些，我说老太太，您这是不相信我啊。”易中海显出一副憨厚的表情。

“那去卫生院给人家医生送红包怎么回事？”聋老太的记性很好，娄晓娥说了，而易中海没说，她记得很清楚。

一大爷不免看了娄晓娥一眼，心里不禁想，这娄晓娥怎么什么都告诉老太太了？她到底是哪一派的，她可是许家媳妇，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让你说呢，你看人家晓娥干嘛。”聋老太用拐杖打了一大爷一下，不过没太用力。

一大爷只好说道：“老太太呀，您这可真难为我了，听说老许带着刘海忠和阎埠贵两个人确实去卫生院了，至于有没有给医生塞红包，我是真不知道啊，我没去，这不在家包饺子，赶着给您老人家吃口热乎的嘛，唉吆喂，真是冤枉啊老太太。”

聋老太看了看娄晓娥，问道：“你一大爷没去卫生院？”

娄晓娥点了点头，答道：“是的奶奶，一大爷的确没去卫生院，刚才孙女没说清楚，让您误会了。”

聋老太点了点头，不过却并没轻易放过一大爷，她说道：“中海呀，你是这个大院的主事人，你可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有偏向有私心，不然这大院还怎么管，不是乱了吗？”

一大爷连连点头，不敢有一句反驳。其实非但是他，就连这大院里最会撒泼打诨的贾张氏，谁都不怕，却唯独惧怕这位老祖宗。

“老许家这也太黑了点，还有刘海忠和阎埠贵，更是没有一点做长辈的样子，他们还有脸分钱？那是我孙子的钱，谁也别想拿！”聋老太越说越气，欺负傻柱，就是给她上眼药，就是在打她的脸。

“走，我去老许家，帮我孙子把钱要回来。”说话间，聋老太就往门外走，把娄晓娥和一大爷吓一跳。

“奶奶，您不能去啊，万一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娄晓娥想拦住老太太，被老太太一拐棍扒拉到了边上，“谁也别拦我，谁敢拦我，拐棍可不认人！”

聋老太虽说上了岁数，可走起路来依旧很稳当，一大爷不敢说话，只好一路紧搀着，嘴里忙不迭地叮嘱，“我说老太太，您可慢点地，但凡磕着碰着，可就出大事了您呐。”

很快，三个人就来到了许大茂家，娄晓娥推开门，要把老太太请进去，没想到聋老太就往门口一站，气势汹汹地吩咐道：“你们许家的门槛太高，我老婆子可高攀不起，去你把公公喊出来，就说我聋老太找他。”

其实老许早就看到聋老太一行人朝自家屋走过来，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他多少有点预感，他赶紧跑到屋里跟他儿子许大茂说了，没想到许大茂竟然一点都不紧张。

他斜靠在被垛上，对老许说道：“您甭担心，那笔钱三个老家伙不是都拿了吗，您呐，把他们三个都喊过来，你们四对一，别说她一个聋老太，就是王母娘娘来了，咱也给他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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