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两个小朋友刚吃过食,在父母的陪同下玩了一会儿,不多时便张着小嘴打呵欠。
陆璟肆命奶娘和嬷嬷入内,将熟睡的孩子抱到床边,这才揽着苏珞浅回了主屋。
夜深之时,正屋旁的浴间里,水汽氤氲,热息浮动。
苏珞浅不知男人今夜发的什么疯,在水池里好一顿折腾之后,又非得让她用手。
她累极,如何求饶也不得他的心软,气得仰头一口咬在他喉结上。
那一处突起锋利却又柔韧。
陆璟肆浑身一僵,随即呼吸越发粗重。
察觉到他更加兴奋,苏珞浅几乎要哭了,细腰在他掌心下来回扭动。
控诉道,“你怎么没完没了。”
男人的吻蹭着她颈侧,留下一串串痕迹,哑着声哄,“再来一次。”
“我好累。”
“哪儿累?”
苏珞浅下意识抬手,给他看自己已经被磨红了的掌心。
陆璟肆垂眸,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啄吻,“那就不用手。”
苏珞浅被他亲得晕晕乎乎,似未立刻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一刻钟后…
她咬着唇伏在他肩头,呼吸潮热暖香。
这回连控诉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至明月高悬,浴间里的动静才停歇下来。
苏珞浅累得不行,被他重新清洗过一次,抱回正屋。
陆璟肆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但是留下的疤痕却难以完全消除。
仔细摸,还能摸到那些伤疤不同于其他肌肤的略微起伏的手感。
苏珞浅半闭着眼缩在锦被之中,任由他为自己绞干头发。
待一切收拾妥当,陆璟肆这才灭了几盏灯,入了床榻将人拥入怀里。
男人的身躯向来是火热的。
夏天她嫌他热人,但冬季却是最好的暖炉。
即使此刻她意识不清,却仍旧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纤臂搭在他紧劲的腰上。
陆璟肆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处。
四下触碰之际,苏珞浅摸到他胸膛上有一处起伏尤为明显的疤痕。
她脑子稍稍清醒了些,纤指来回在那伤疤上抚弄。
闷在他怀里,声音瓮声瓮气地问,“这伤疤为何和别处不一样?”
陆璟肆呼吸沉缓,似是回想了一下,低声答道,“在典狱那一刀,正好划在旧伤口上边。”
是已经愈合的旧伤,但伤疤仍在。
新疤痕加旧疤痕,这一处便显得手感分外粗粝。
床榻间的幔帐已经放下,光线昏暗。
苏珞浅本就困极,费力抬起眼皮也瞧不清这伤疤,但仍是凭着感觉,在这条疤痕上落下一吻。
轻声问道,“以前在边疆,是不是很辛苦?”
两人在一处时,他其实很少主动与她说起以前行军打仗的日子。
但苏珞浅偶尔能从长公主那边能听到些许。
十几岁便入了军营,以陆璟肆的身姿,不难想像那时的他是何等的长枪白马,凛气傲然。
陆璟肆揽住她薄肩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发丝,“辛苦。”
“不过,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不辛苦的。”
人活在世,尤其身为男子,但凡不想碌碌而为,有些许抱负理想,便得面对不少艰难险阻。
但这些,皆得一一克服。
更何况他身上流着一半皇室的血液,重担在身,有时候说辛苦,多少显得矫情。
但既然她问了,他便也实话实说。
苏珞浅已经被困意侵袭,在他臂弯里寻了舒服的位置,声音越来越浅。
“以后...你若是、唔...辛苦了...可以同我说...”
“你我夫妻一体...”
“浅浅会一直陪...陪着四哥...”
她话还没说完,便已经直接睡了过去,徒留陆璟肆一人睁眼望着床榻顶,因为她的话而心潮彭拜。
心脏在这黑夜中疯狂悸动,难以平静。
他垂眸睨着她娇媚恬静的睡颜,甚至有种想要不管不顾继续刚才的事,将她直接从睡梦中做醒的冲动。
但最终,他只是勾起她的下巴,在她莹润的唇上克制地蹭了蹭。
拥紧了她一同入眠。
**
翌日。
等到苏珞浅醒来时,身侧另一半的位置已经泛凉,陆璟肆早已出门。
前几日,她隔三差五便入宫,是以有段时间没去东、西市巡铺,因此趁着今日未曾落雪,便唤了泽兰和银朱,上了马车出府。
东、西市除了有她的嫁妆铺子之外,还有原本属于承安王府的许多家商铺。
苏珞浅一开始尚未对陆璟肆手底下的门市没有具体概念,直到福临将账本全部搬与她面前,她才知晓,何为“门市千百”。
陆璟肆名下的商铺不仅仅只是在裕京,还有其他市郡也有。
当初他们去扬州,扬州城之内亦是有。
产业之大,苏珞浅实在很难在巡铺时样样顾及到,因此一般都是随机“抽查”。
不过她是女子,自然对胭脂水粉更感兴趣,因此自己名下的钰香阁倒是格外关注。
待至午后,王府马车停在钰香阁门前。
苏珞浅提裙入内,却见钰香阁内有一男子伫立在物架前。
背影挺拔,一身华荣衣袍,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女子的胭脂香粉铺子里有个成年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下意识看向柜台后的方嬷嬷,还未等她开口,那男子已经转身,离开了钰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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