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农村的初恋
梦秋总是第一个到学校，总是来在学生老师之前。夏天的时候她会将教室和老师的办公室的门窗都打开，把憋了一夜的闷热空气放出去。
让早上的新鲜空气进来，让老师有个好心情给学生讲课，让学生有个好环境听老师讲课。
她喜欢教书这个职业，喜欢听老师讲课。虽然她不能讲课，虽然她听不见老师讲什么。
但是在闲下来的时候她总是会选择一个教室，在后排坐下，看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写出她喜欢的文字，心里就无比的高兴。虽然自己无法将他念出声音，但自己知道他的意思。
她爱文字，喜欢文字，喜欢由文字组成的每一个词，再由词组成一句话，一个故事。这些她都喜欢。但是这样的机会是很少的。
她很忙。这个学校 不归校长管的事她都要管，大家也都爱找她。所以她能安静的坐下来的时候很少。
晚上倒是有时间，但人家老师学生也都回家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一天安静的坐下来听，不,应该是看老师讲课，看老师写在黑板上的文字。
虽然她不是老师但大家还是叫她老师，梦秋曾反对这样的叫法，但大家说，你虽然不是教学生知识的老师但你是我们的生活老师。
也是，除了发工资梦秋不能管以外，学校里的无论老师还是学生的事情她都管。
还有一个原因，因为除了这样的称呼大家真不知道该叫她什么。时间久了梦秋也就默认了。久而久之连村里的人也这样叫梦秋。
这是因为梦秋的人缘儿好，在村里很少有人不喜欢她，她长得也好，这些叫人们不自觉的就喜欢她。
这里要说大家喜欢她还有一个原因是大家同情她。因为她有一个凶酒成性的父亲。
那男人每次喝了酒就没事找事的打骂梦秋。梦秋从不叫喊，但乡亲们会看会听。
梦秋有个很好的姐妹，夏天的时候两个人下河洗澡的时候，那个小姐妹看见梦秋身上有很多出伤痕。就这样大家知道了那个男人每次下手都很重。
“徐老师来的好早呀。”教二年级数学的李老师拍拍梦秋的后背打着手势说。
其实梦秋的耳朵多少是能听到些声音的。只要他们说话的声音再大些。但是大家觉得那样不好，那是对耳背的老人的做法。梦秋才二十几岁。所以大家愿意打手势。
“李老师，你来的也很早。你的粉笔快用完了吧。”李老师不好意思的笑笑。学校里不知何时开始大家都很节省用粉笔。
虽然学校有粉笔但她每次去城里还是喜欢在去城里的时候给学校买些东西，用自己的钱。这些都像她的妈妈，她的小姨一样。
“这帮孩子太笨。”李老师接过梦秋手里的粉笔说。
老师和学生慢慢的都来了。梦秋开始到每个教室收学生带的饭好给他们蒸。
这里的许多孩子家里离学校远就带午饭。老师们则是在学校做饭吃。这些都是由梦秋来作的。
其实大家这样对梦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梦秋的母亲和小姨，梦秋的母亲和小姨是这个学校的第一个从外面来的老师，也是唯一在教完一年后留下来的老师。 她们爱这些学生。
在梦秋母亲任教的几年里，每年都会有十几个孩子考上市里面的重点中学。
虽然她们去世已经好几年了，大家还是记着她们。就连县里面都有人记着他们。
梦秋的母亲去世的早，在生下梦秋刚满月就领着学生去县里面参加数学比赛，那次他们的排名是全县第一。
可是就在他们返回途中遇到山洪，她为了保护一个学生被山洪吞没，尸体是在一个月后找到的。
梦秋的小姨是在几年前去世的，她教出了好多好学生，他们真的因为梦秋的小姨改变了生命轨迹，改变了世代的贫困的面貌。
她教出的学生都考进了市里的学校，毕业后在那里找到了好工作。
在梦秋小姨没死时每年教师节时都会有很多穿着体面的人来看她。只是他们当中很少有回来作教师的。
倒是有很多给学校捐款的。所以这座学校盖的还不错，基础教学的东西不少。
所以外教老师不缺。只是他们当中再没有人愿意留下来作教室的很少，校长曾自嘲的说这样也好活水里才能养鱼。
梦秋虽然听不见，但她识字，是小姨教的。她不是先天耳聋，是在五岁的时候那个男人两巴掌的结果。
小姨是花了很大力气教梦秋的。梦秋耳朵虽能听见一点儿声音，但谁的嗓子能总是大声叫。
梦秋在没事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到自家屋后的山上待着，她会拉大提琴，那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一个外教老师来带来的。
见她喜欢就教给她，最后见她实在喜欢就送给了梦秋。那位外教在走时把那大提琴做了一下改造，让梦秋能很容易的听见。
梦秋的乐感很好，虽没有专业的老师教但通过几年练习也拉的一手好琴。
村里拉二胡的一个老先生说梦秋这是屈才了。其实梦秋这样是可以说话的，但在她十岁的时候那个男人将一个硬物硬插入梦秋的喉管将她的声带弄碎了。
梦秋将饭做好，看了一下天，快黑了，那个男人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他又去那里喝酒去了。
现在的梦秋知道怎样躲避那个人了，知道尽量的保护自己，所以梦秋从里屋将大提琴拿出来，带上几块干粮准备上后山。
但是晚了一步，就在要出门的时候那个男人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
“小秋，你又要往哪儿死，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梦秋没有理会他她要先把大提琴藏好。
她听不见父亲说什么但是看他脸色就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如她所料，父亲又在她身上练起了拳脚。
梦秋面对他的拳脚已经麻木了，她心里唯一想的是她幸亏将大提琴藏起来了有时她也会想起小姨，不知道她在天上看着自己这样她会不会心疼。
她一定会的，因为她是那么的爱自己，平时就是自己不小心磕破一点儿皮她都会心疼的要命的。只是不知道她临终之前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嘱托。
村里人也曾经建议梦秋搬出来住，就在学校住。但那个男人不让。不知为什么梦秋就那么听他的话。
梦秋长的很漂亮的。不是那种轻浮的漂亮，她是越端详越觉好看的那种。初次大照面的人不会觉得她漂不漂亮。
今天学校放假梦秋不用上班，一大早梦秋将家里家外收拾好。
她今天是要去县城的。当然不是她一个人。是和一个叫起南的男孩子一起去。
起南是这个村里维望最高的爷爷的孙子。父母都去世了他们家也只剩这个独苗了，可惜他不是个学习的料，勉强上完初中的。
他和梦秋从小就很好，很照顾梦秋。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 他就有事没事的往后山上跑 常陪着梦秋坐在地上看天上的云。
梦秋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牵起自己的手的。只是记得那是个有月亮的晚上，或者还是在夏天。
反正梦秋记得在他牵起自己的手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抖了一下。
那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有好几百只小蚂蚁在心上跑，痒痒的感觉舒服极了。
因为有了起南，梦秋在后山上的时候不再是一个人。除了大提琴的陪伴还有了起南。
虽然两个人不能说话，但是无论怎样总比一个人的好，更何况他是在梦秋的心上陪伴的。
每当梦秋在后山上将低沉的大提琴拉响的时候，不到五分钟起南就会来到梦秋的身边。
“疼吗。”起南挽起梦秋的衣袖看着胳膊上的伤问。他们是不用言语来说得。只是眼神。
梦秋摇摇头放下衣袖。她不想让起南担心。她本人对于身上的伤早已经麻木了。
“这个是止痛的。摸上一会儿就好。”起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子。
经常，梦秋被她父亲打后，乡亲们都会给梦秋些药，让她用来止痛。
“这个多少钱。”梦秋打着手势问。
“是赤脚医生给的，是他用了一半的，不用钱。我会帮他多打些猪草的。”起南将梦秋的袖子轻轻放下说。
“有工作了，能挣钱了，你就不要再给他们作这作那的了。”
自从两个人各自在心中确立这种关系之后，起南总是会给那些帮住梦秋的人家干些活。他没有钱，他有的只有力气。
“我知道你的那些钱大半都被你那个爹弄去了。没事的，我壮的很，多干点儿累不着我，再说那都是些顺手的事，像给赤脚医生打猪草，我也要打猪草给我家猪的。”起南安慰她说。
“拉一首曲子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起南将大提琴拿出来。
梦秋现在的确想拉琴，每当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梦秋就会拉琴。也许是因为梦秋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琴里，反正她拉的琴很好听。
那个教她拉琴的老师在前年来过，听了梦秋拉的琴他很惊讶，这样一个没有老师教的情况下竟会拉出如此美妙的旋律真是让人那以置信。
那个老师想将梦秋弄到城里，但梦秋没有同意。大家都琢磨不清楚梦秋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至少可以离开她那个暴君父亲的。起南也问过，但梦秋就是不说。
梦秋拉了一曲她学会的第一首也是她最喜欢的曲子。那曲调那琴声，如泣如诉，似在代替梦秋的嘴，诉说梦秋心里的苦。那琴声任谁听了都会伤心。
梦秋是喜欢往县城里跑的，不为别的，县城里有个图书馆，梦秋可以在那里看到自己喜欢的书。
如果可以她是可以调到图书馆工作的。因为常去，已经和图书馆里的人熟悉了。
就在上个月他们那里招收人，那里的人曾问过梦秋是不是愿意来这里工作。梦秋拒绝了，为了她那个父亲。
她已经不知道为了他了放弃多少机会了。但是她必须这样作，这是小姨临死前托付给梦秋的。梦秋喜欢小姨，也是小姨教她认字的。
所以有很多时候梦秋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他放弃还是为小姨放弃。
梦秋从县城回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夏天的六点天还是很亮的，有很多的人还在地里劳作。
梦秋将借来的书小心的放在床底下。她要在父亲回来之前做好饭。
她实在不想再挨打，虽然她对于那样的暴打已经麻木。起南说今晚让她去后山上等着。
梦秋不知道他要作甚么，但是他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想来一定有什么好事吧，或者说是高兴的事。
这里穷，他也穷，没有钱像城里的男孩子那样花钱买东西哄女孩子开心，但他很聪明，能将一些平常的东西作成梦秋喜欢的东西。
不过现在起南有工作了，是梦秋在图书馆遇到的一个人给招的。给工地当小工。
因为离县城很远起南就在那里住，说好一个星期回来一趟的，但他总是晚上偷偷骑车跑回来，早上早早的再骑车回去。梦秋做好饭快速离开家，避免遇到父亲。
来到山上已经七点多了。除了虫子和蜘了还在叫外四周都安静下来啦。
光线暗了没有办法看书了。梦秋也没有拿琴来。她就那样躺在草地上等起南来。
这种等待的感觉是很不不一样的。在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甜，有期待。也有心疼，因为起南要起几十里的山路的。
记得第一次在这里和起南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紧张的要命。在那之前她从未单独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过。
小时候也很少和小伙伴一起玩，她的大多时间都是跟着小姨在教室和办公室里。
在那之前梦秋没有想过会有一个男孩子喜欢自己，虽然自己相比村里的其他孩子自己是早熟的，在心里。
自己在小姨家里的书里看过好多的言情的小说，自己也在十几岁的时候憧憬过会有一个像那些小说里那样的白马王子。但那都只是在晚上躺在床上没事的时候胡乱想的。从没当过真。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己是与其他小朋友不同的。所以他们不愿跟自己玩，因为自己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所以梦秋从来没有将这些想象当回事。
她将所有的感情都放在大提琴上。寂寞孤独的时候就上后山来拉大提琴，因为她能去县城的图书馆，所以她能弄到很多曲子的普。她将每一首曲谱都背下来，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在起南出现之前，梦秋根本没有想过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以前的那些想象只是抽象的，没有具体细节。
她从未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种美好的感觉，那感觉她终生难忘，当他在她耳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里甜甜的，痒痒的，有些兴奋，身上的血流都加快了。
那钟感觉很难用语言来表达。虽然那句话本应该是用小声来说的。
每当没有事情的时候，梦秋就会在心里反复的回想当时的感觉，当时的情景。那种感觉回想一百回都不再厌烦的。
其实除去当时的那种感觉以外也实在没有什么。没有书上小说里的爱情那样的轰轰烈烈。他们很平常。
只是梦秋在见到他的时候就是高兴，无论当时的情况多糟，心情多不好，只要他一出现在梦秋面前梦秋就高兴。这就是爱情吧。
每当作农活或干别的作累了，只要一想到他身上就有了力气。现在他去县城打工，只要三两天不见他梦秋就想他想的很。
起南来了，梦秋虽然听不见但感觉的到。她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感觉到心跳在加快感觉到有人在呼吸，这呼吸是自己熟悉的。这就是相爱的人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起南，梦秋回头的时候他刚放下车。他从车把上拿下一个袋子。
“等急了吧。”起南笑嘻嘻的打着手语。
“在县城不是见过面了吗，你又回来作甚么。”
“那哪里是见面，只是远远的望上一眼，什么都作不了。”
“你想作什么。”起南虽然才在县城里作了几个星期，但说话的方式和做事的方式都发生了变化。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起南将方便袋放在自己这一边看着梦秋问。
“是好吃的。”梦秋看着他打着手势说。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那么喜欢吃，小心吃成个小胖子。”显然是不对的了。
已往起南带回来的都是吃的。就是起南带梦秋去县城里也总是买些好吃的给梦秋。
“是书。”起南知道自己喜欢看书的。
“你再看下去都成小四眼了”还是不对。梦秋再想不出来了。她摇头投降了。
“把头转过去。”起南命令道。梦秋猜不出只好听他的，将脸转向一边去。
停了好一会儿起南拍拍梦秋的肩膀让梦秋转过身。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款式很简单，却又简单的不一样，反正很好看。
“你发工资了。”
“我看见城里的女孩子穿这样的裙子很漂亮。”起南答非所问。
“穿起来看看。也一定会很漂亮的。”
其实在梦秋看到这件裙子的一瞬间是很高兴的，像所有女孩子一样，梦秋也喜欢自己男朋友给买的东西。
但是起南这第一个月的工资就这样没有了实在可惜，他还有爷爷的。这件裙子梦秋在商店的橱窗里看到的，价格很贵的。
“你把钱这样花了，你爷爷呢，他养大你不容易的。”“放心，我是加班得来的，工资没有花得。”起南知道她的脾气。梦秋这才放心仔细看这件裙子。
从长这么大梦秋还没有穿过买来的衣服，那些都是很贵的，相比作一件衣服来说的。
小姨在世时也没有给梦秋买过衣服，小姨有工资的，但那些很少，小姨还要给那些家里实在困难的孩子交书本费，
虽然小姨每年都说今年过年一定要我们家梦秋穿上一件从县城买回来的衣服，但每到年底钱就怎么也凑不够。
算算，不是给了哪个孩子交学费，就是给哪个光脚的孩子买了鞋。反正直到小姨去世也没有给梦秋买成一件衣服。
小姨在临死时还开玩笑说，她到了那边她妈妈要说她了，说她怎么这么些年没有给她女儿买一件衣服。
其实梦秋从来没有怪过小姨，她知道她有多难。她也知道那些想上学但是家里穷上不起的孩子心里有多苦。她觉得小姨这样作是对的。
“好看吗，穿上试试吧。”起南在后面对着梦秋的耳朵大声说。梦秋回头看了起南的眼睛一下点了一下头。
虽然已经很晚了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担当梦秋穿着那件连衣裙从树林后面走出来时起南还是觉得她比平时漂亮了好多。
“那个男人有没有打你。” 梦秋将连衣裙脱下来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
“没有。”梦秋迟疑了一下。
就在昨天晚上她父亲又是对她一顿暴打。因为经常挨打梦秋现在身上抗击打的能力增强了好多。
身上这样抗击打心里再麻木，梦秋对于这样三天两头就是一次的暴打已经不再感觉算什么了。
“你要竟量躲着他，他总这样打你你会受不了的。”“放心，我知道了，你在外面也要小心。”
“放心，你叫我怎么放心，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这样对你你还守着他。听城里人说他这样是虐待，是可以上法院告他的。”起南气不过的打着手势。
“他岁数大了，我不能扔下他不管。”至于为什么梦秋当然不能说，她只能这样说。
“那他还不快点儿死。”这句话起南没有打手势。他知道梦秋不愿听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梦秋不明白的问。
“没有什么，我是说他如果不喝酒就好了。”这次起南打了手势。
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刚才因为衣服而引起的高兴的气氛被那个男人赶跑了。
“时间不早了，你明天早上还要骑车回去的。”
“没事，回去也睡不着。”起南没有要走的意思。
梦秋是愿意和起南这样呆在一起的，可是起南明天早上还要起很远的路的。她当然心疼起南了。
“不行，回去还要出力的，不休息好怎么能行，总是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梦秋推起起南。
“没事，我壮的很。”
“那也不行，你以后不要这样三天两头的往家跑了，一个星期回来一趟不是很好吗。”
“不好，我想你。”起南越来越滑舌了。
“不要胡说，快点儿回去睡觉。”
“那亲一下我就回去。”
“不行，早就说了，要等要等那个时候再亲。”结婚。这个词梦秋没有打出来。
“不行，人家城里人见面一天就有亲嘴的。”
“不要学他们，他们都是坏蛋，你乖乖的回家睡觉。”梦秋不松嘴。
她也知道他说的那些事，但是她却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们，所以，让梦秋学他们那是不可能的。
“守着老婆当和尚，我真是命苦呀。”起南又躺下。这句话自然不能让梦秋听见。但梦秋看见他的嘴在动知道他又说什么了。
“你起来，你刚才说什么了。”梦秋坐在起南身边看着起南打手势。
“乖乖的陪我躺一会儿，老板说要赶进度，可能这个周我只能回来这一趟了。”起南打完手势拉梦秋躺下。
梦秋也顺从的躺在起南身边。她喜欢起南，一听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心里当然也是不舍的。
她爱起南，只要在他身边心里就高兴，感觉就幸福。起南老老实实的搂着梦秋。他的手哪里都不能碰。
很奇怪，村里人说人到了一个新环境是要很长时间来适应的，但他却很快就适应了城里的生活，思想也很快就改变了。爷爷说他这是因为他是年轻。
也许是吧，像现在刚才向梦秋提出的事情，其实在好几天以前起南就想了。
梦秋也常去城里的，她的观念怎么还这样保守呢。起南弄不懂。就像他弄不懂梦秋为什么不离开她那个父亲一样。
起南听到山下她那个父亲在找她喊她了，喊的话很难听，有一时起南真想起来去揍那个老东西一顿。
梦秋听不见所以她还是安静的躺在起南的身边。梦秋很享受这样的时光，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更何况起南下次回来要隔好长一段时间的，所以这个她就倍加珍惜。
两个人直躺到月亮西斜才下山。梦秋轻手轻脚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明天早上要早早起来送起南。
第二天梦秋趁父亲还没醒就溜出了家。起南在村口等梦秋。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起南关心的问。
“没有，我回去时他已经睡了。”
“下次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回来。”
“没事的，我可以去看你的。”两个人边走边说。梦秋一直将起南送到很远。之后梦秋直接去了学校。
梦秋知道这次打是躲不了的，但她还是希望晚些挨打，虽然一切对她都已经麻木了。学校里还是她第一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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