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治伤
车队跑到包子山下,已经是日落时分。
远处的太阳落在天边,红色的霞光笼罩了一片葱绿,明明是祥和的一幕,车队的人却没人放松。
温十俭抬眼看着眼前的山,难怪叫石头山,整个山都是石头堆砌而成,根本看不到上山的路。
要是能爬上山去,易守难攻,确实是歇脚的好地方。
蒋飞道:“大人,我知道怎么上山,上面有平坦的大石头,足够安置我们这些人。”
温十俭将卫十喊了来,“你派几个人跟蒋飞上去看看有没有埋伏。。”
卫十抬头往山上看,不高的山,光秃秃的,什么也看不到。
山上有树,都是稀稀拉拉的,这里一棵,那里一棵,明显藏不住人。
上面会有埋伏吗?
武云鹏还没有回来,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就二十个人,其中一多半还是没有武力的人。
万一真有埋伏,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卫十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了。
温十俭等在山下,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好在没多会儿,卫十跟蒋飞回来了。
“大人,山上没有埋伏的迹象。”
“好,咱们上山!”
山路陡峭,人上去还容易些,马跟马车却无法上去。
温十俭想了想,让人把贵重的物品随身携带,将马喂饱,把它们赶到了一处山坳处,用缰绳拴好,让它们在那里过夜。
蒋飞说过,这山附近没有野兽出没。
他没有留人看守,要是有人偷袭,留几个人都是送死。
就像蒋飞说的,半山腰上有处凹陷的平坡,平坦又挡风,地方又宽敞,足够他们驻扎。
出门的东西准备的充足,众人很快扎起了几个帐篷。
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温十俭、程溪,江明书住一个帐篷,其他人分住了几个帐篷。
好在是夏天,山上的夜里也不是很冷。
温十俭满是歉意的道:“小溪,条件艰苦,晚上没法儿洗漱了。好在山上凉爽,应该能睡个好觉。”
程溪握住他的手道:“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那几位受伤的侍卫。”
“我跟你一起去。”
“外面危险。”
“你不怕我也不怕。”
程溪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跟你在一起。”
这一下午,遇袭,逃命,爬山,程溪十分疲惫,但她更不想体会看不到人只能提心吊胆的感觉。
“十俭,我看不到你会担心。”
温十俭看着程溪坚定的眼神,只能握住她的手道:“好,跟我一起来吧!”
程溪跟着温十俭去了,江明书自然要跟着。
保护大哥大嫂是他的职责。
三个伤员都在一个帐篷里。
两名中箭的伤员,一个在右上臂,一个在胸口,已经将箭拔掉,用布巾包扎好了。
两人看到温十俭,挣扎着要给他行礼。
温十俭抬手示意两人躺好。
“两位大哥,车队中没有大夫,只能委屈你们了,等到了前面镇子,我会立即派人去请大夫给两位治伤。”
两位侍卫十分激动的道了谢。
温十俭又去看齐占,齐占躺在简单搭起来的床上昏睡着。
“他怎么样了?”
卫十低声道:“他肩头中的那一道伤口太深,用布条包扎之后,刀口现在还在渗血。”
“没有别的办法吗?”
卫十满面忧色,摇头,“咱们没有大夫,兄弟们不敢随便处置。”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齐占可能会没命,但他无能无力。
程溪看着齐占被包扎的厚厚的肩膀,布条处透出一大片明显的血迹,再看他苍白的脸色,知道要是不止住出血,这人怕是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忍不住往前一步。
“十俭,能让我看看吗?”
“你……”
虽然程溪不是大夫,但温十俭总是相信她的。
“好,你需要什么东西吗?”
“我要干净的布巾,开水、食盐、剪子、针线,高度烈酒,哦,还有蜡烛。”
卫十纳闷,“夫人,您要这些是要……”
“我想帮他重新处理一下伤口,说不定可以止血。”
温夫人好像不是大夫。
卫十还在迟疑,温十俭已经吩咐下去准备程溪需要的东西了。
东西很快准备齐了,程溪也让江明书拿来了她随身携带的药箱。
她从药箱里拿出海螵蛸,让江明书磨些药粉放到干净的布巾上。
一切都准备好了,程溪才打开了齐占身上厚厚的布巾。
因为出了好多血,最后一层布巾粘在了伤口上,程溪轻轻一扯,齐占就皱起了眉头。
她小心的用干净布巾蘸着温盐水,将粘在伤口上的布巾沾湿,再轻轻揭下。
伤口露出来,在场的人齐齐深吸了口气。
刀砍下来的时候,齐占抬胳膊抵挡,伤口从上臂斜着往下,直到胸前。
肩头处刀口最深,深可见骨,皮肉翻开,还在渗血。
这么深而长的伤口,只包扎怎么行呢?
还好时间短,伤口没有化脓。天气这么热,捂着这么一晚上就不好说了。
程溪用自制的温盐水将伤口从上到下冲洗了两遍,用高度烈酒冲洗了一遍,又用盐水冲洗了一遍,才决定缝合伤口。
齐占一直没醒,还在昏睡。
程溪的第一针扎进肉里,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后来连眉头都不皱了。
程溪将伤口缝好,在伤口上撒上一层海螵蛸粉末,这才重新用布条将伤口包扎。
她只缠了两道就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
程溪用袖子蹭了下额头的汗,早有温十俭拿了手帕过来。
温十俭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她需要什么了就递给她。
“小溪,我给你擦。”
“谢谢。”
程溪道了谢,又道:“卫侍卫,一会儿我让明书拿了药来,你找人熬好给他喝。今天先这样,明天早上我再来看。”
卫十已经被程溪的镇定惊呆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不光不怕血呼啦的伤口,还能淡定的穿针引线将伤口缝上,这、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他再看温十俭,一脸宠溺的给夫人擦汗,刚才也是面不改色的从头看到尾,难怪人家是两口子。
他只看着那针扎在皮肉上就觉得心惊肉跳了。
其实程溪内心并没有这么淡定。
她不是大夫,也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伤口,只是上辈子接受的教育,见过的东西比较多,基本的伤病知识还是有的。
看到这么严重的伤口没人处理,这人有可能死掉,她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开始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后来见温十俭对她的举动没有异议,还来帮她,她才镇定下来。
此时,她的后背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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