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冤枉的弘晴
诚郡王府
侧福晋田氏听着外面的热闹,扭着手帕心火越来越大,几个月前她的儿子染上了风寒,小小年纪在自己怀里没了呼吸。
凭什么她董鄂氏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个个身体都很好,别人的孩子要么生不下来,要么养不住。
爷们儿是个糊涂蛋,被董鄂氏哄得服服帖帖的,从来没有怀疑过那是条美女蛇。
贴身服侍的丫鬟水萍见田氏神色不对,赶紧关上了窗户:“侧福晋,您身体不好,不能吹风,歇歇吧。”
田氏眼神冰冷的看向外面,忽然说道:“屋子里有些闷,我想出去走走,给我梳妆。”
水萍想要劝一劝,这样的日子何苦出去给自己添堵,只是见主子非常坚决,只能满心忧虑的扶着主子出了院子。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般巧,田氏刚走到花园门口,就被像是炮弹一样冲出来的弘晴给撞了一下。
水萍眼疾手快,先一步蹲下抱住了弘晴。
“哎呦!”田氏眼睛一转,直接躺在了地上,扶着腰开始呻吟,“谁在府里这般横冲直撞?!”
水萍松开弘晴,确保自己没有伤到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刚刚弘晴阿哥应该还没有碰到侧福晋吧。
田氏悄悄地捏了一下水萍的手心,水萍会意,这是要借机生事,立刻大声哭嚎起来:“侧福晋您好苦啊,要是小阿哥还在,怎么会让您被人欺负。大阿哥您不敬庶母,可是为人子的道理?”
弘晴见有人摔了,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周围的人,不停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弘晴没有故意撞人!”
田氏不依不饶的低头啜泣,水萍大声的喊着要请府医,这么热闹很快就把一脸铁青的诚郡王引了来。
诚郡王见好好的喜事自家后院的人闹事,心里非常不快:“田氏,你这是闹什么?”
田氏哭的我见犹怜,她微微扭了一下身体,力争让自己肢体更加漂亮:“都是妾身的错,惹了弘晴阿哥不快,他不过是小小的撞了一下,只是妾身这段时间一直病着没受住,不关弘晴阿哥的事情。”
水萍插话:“主子,您怎么还替大阿哥隐瞒?”
田氏直接给了水萍一巴掌:“主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还敢对大阿哥不敬,回去跪着,跪倒你知错为止。”
水萍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低头应了。
诚郡王伸手将田氏扶了起来,一腔怒火早就转移了,他低头看着弘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起了害人的心思,长大了可得了?”
弘晴被自家阿玛这样怒气冲冲的职责,心里怕的不行,立刻嚎啕大哭:“弘晴没有,儿子没有故意撞人!”
诚郡王被这样反驳更是不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吗?”
董鄂氏撑着刚生产完的身体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诚郡王这句话,心里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今日宾客这么多,弘晴被自家阿玛如此评论,日后可还有名声可言!
田氏这是想毁了自己的嫡长子,董鄂氏看着田氏柔弱无骨的身板眼神里像是淬了毒。
诚郡王感觉到爱妾身体瑟缩了一下,正好看见了董鄂氏不善的目光:“董鄂氏,都是你不善教子,小小年纪就学坏了。”
弘晴见额娘也被阿玛责怪了,心里更加害怕,哭声越发响亮了。
宜婳跟着董鄂氏前来,事情了解了大半,只觉得诚郡王着实糊涂。
这样的事情,别人家都捂着不让人知道,诚郡王自己亲口要废了嫡长子,这也太荒谬了。
弘晴是弘晖认识的第一个可以称为朋友的小伙伴。
弘晖忽然走到诚郡王身前,抬头说道:“三伯,弘晴刚刚是跑的快了点,但是那个姐姐提前抱住了他,并没有碰到这个漂亮姨姨,漂亮姨姨是不是脚滑自己摔倒啦。”
田氏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低头声音有些委屈:“是,妾身是自己摔得。”
诚郡王此时已经信了田氏得话,但是弘晖是侄子,他缓和了态度:“三伯知道你和弘晴玩儿的好,但是包庇是不好的行为,弘晖要做诚实的孩子。”
弘晖有些字句听不懂,但大体意思还是明白的,他大声的说:“弘晖没有撒谎,额娘说撒谎要打小屁屁,弘晖看见的都是真的。”
诚郡王见小家伙胆子不小,起了逗弄的心思:“你确定没瞧错?”
弘晖抬手:“弘晖可以发誓。”
宜婳这时候唤了一声弘晖:“诚郡王莫怪,弘晖的性子随了他阿玛,还是赶紧让府医给田侧福晋瞧瞧,若是没事可不是皆大欢喜?”
诚郡王这才意识到今天多了许多外宾围观,清了清嗓子,带着弘晖和弘晴去了前院。
***
宜婳回来和胤禛讲了后院发生的事情,胤禛对诚郡王的处置表示无话可说。
“皇阿玛要南巡了。”胤禛说起了正经事。
“爷要伴驾?”宜婳问道,皇子阿哥一走几个月,要带的东西准备的事物得提前备起来了。
胤禛点头:“人你看着安排。”
这意思后院也要有随行的人。
如今府里这三瓜俩枣,宋氏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上得了台面的只有李氏了。
宜婳扭头:“如今府里只有李格格合爷的心意,自然是要她跟去服侍爷。”
胤禛见宜婳面露不快倒是有些新奇,福晋这是……吃醋了?
胤禛莫名有些心情舒畅:“爷会想着你和弘晖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宜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只要不在江南给带回几个民间美人就算是洁身自好了。
“弘晖今日很好。”胤禛握着宜婳的手,有些骄傲,“他敢和三哥表达自己的意见,在被质疑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对于他这样的年纪已经很难得了。”
“你教养的很好。”这是胤禛的真心话。
宜婳叹了口气:“妾身倒是觉得他太过刚直了,过刚易折。他还小没人和他计较,等他年纪大了只怕要吃苦头。”
胤禛看着女人皱起的眉头,轻轻摩擦了抚平,他胤禛的儿子如果连这点心气都没有如何能担当重任!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宜婳的满腔母爱让胤禛也觉得心里温暖,两人相拥着,在烛火的映衬下,剪影透过纱窗。
互相交融,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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