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绝情的电话
第二天，在吴妈妈的帮助下，算是给我妈灵魂上的一种安慰......他也很像样的
把整个祭祀的过程记在心里。下午我们一起又去一趟我的墓地......这凄凉的地方我们
呆了会便离开。
上车后，我直接想去别墅转转......车子快开到海边时。
他问：“你去哪里？”
“我在海边买了一套别墅......想把卖了！”
他好奇问：“为什么？”
我想了一会便跟他说实话：“当初买这房子的钱不是我的？”
“谁出的钱？”
“林依然......离婚的时候说是给我妈养老的，现在我妈已经不在，本来我想
以后也是留给孩子的，现在她已经另外有家庭了......孩子估计也不会来这边
住的，我想把它卖了以后，钱还给林依然！”
“她这么快就结婚了吗？”
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正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着回答.......
我有点郁闷的说：“嗯.......孩子都有了！”
“谁告诉你的？”
“她在微信里发了图片.......估计这几天刚生的。”
后来他就一直没在开口，我把车子停下后，他站在别墅前看了一会，表情看
上去挺感慨的，随后说道：“这套房子不用买掉，以后我老了来这边住，你需要
钱的话.......上次我给你的卡，里面的钱够了。”
我故意问他：“你这算是问我买的吗？”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似乎想说我来着，后来他只是用温和的语气说：“你喜欢这样
想也可以！”
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这是刘莎今天刚给我的.......他从容的接过钥匙，随后
打开门走了进去，我跟在后面，这也是我第一次进到里面，没有家具的缘故，
里面显得特空洞，但装修的还是挺精致的，我沿着楼梯往上走......精雕的扶手，
咖啡色的地板。
楼上有三个房间，我推开其中的一间，这间属于风光最好的房间......里面
很大，正好面朝大海，视觉非常的好，平静的海面让人心旷神怡，突然发现他站在
我旁边，开口问：“你房子买了多少钱？”
“各种手续手续办下来一千多万...价格还好！”
“等我有空了.......把家具买过来，这样休假的时候就可以住进来了。”
如果我妈还在，她们是不是可以一起住在这边，在这里过着幸福的生活，
一阵烦躁又上来了......我点了一根烟，盯着海面上船只，虽然看过去很渺小，
但能看清它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着......
我听见她站在我旁边叹了口气，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他气色跟昨天
比起来好多了，只是脸上同样露出郁闷的表情。
“走吧......回去了！”
“我今天要回上海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他不说，我也得把他送回去......毕竟他是带着病来这这里，于情于理心里
还是挺感动的。
“先回家一趟.......去收拾一下，我想明天回美国了！”
他边往楼下走去，一边说：“你放心吧......你妈的祭日我会给她弄的！”
我跟着后面，看着他伟岸的背影，似乎要比我坚强得多......我突然记起
我妈临终时说的话，现在只剩他会是无条件对我好的人，虽然我搞不清楚，
他跟我妈最后领证，到底是心里愧疚还是真的对我妈还有爱，至少他从得知有我
这个人的那一刻起，都显得很诚意......这个跟我一样有着挺拔的身材，虽然五
十多岁了，但还是挺有属于这个年龄段的一种魅力......
想到这里，我居然不知道他的年龄纪，更不用说他的生日了......然后，在他
坐上车的时候，我问他：“你今年五十几了？”
他被我突而其来的话，顿了一下......过了会才回答：“怎么？突然关系起我
的年纪了？”
“就随便问问......”
“五十四了，已经老了！”
“虚岁还是实岁？”
“什么意思？”
应该美国没有虚岁的说法，我只好跟他解释：“比如说......我们这里，
如果你是大年三十生的，那么到第二天就是二岁了，你们没有？”
“没有，就按周岁算的。”
这么一推算的话，他应该不止五十四，按照我们这里的说法，已经是
五十五、或五十六了。
“你问我年龄，想给我过生日吗？如果是的话，我下个月到了......我好像好久
没过生日了！”
“不是有JOAN在吗？”
“她只记得她妈妈的生日，我的生日他不知道的......”
以前也听JOAN说过，他一直在中国，应该是这个原因，那么他跟JOAN的妈妈
也是聚少离多。
我突然好奇的问他：“JOAN的妈妈有没有结婚？”
我说完，就感觉有一道犀利的眼光射向我......
他有点严厉的回答：“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有点无趣的摸了一下鼻子说：“没什么......就随口问问，没结婚的话，
你还是可以跟她一起生活的，老了也有伴......反正我妈已经不在了！”
他后来一直没有说话，从后视镜看过去，似乎也有种愧疚的表情，
然后我看着他慢慢闭上眼睛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识趣的不再
问他。
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这个路段刚好是我几年前发生事故的位置，
虽然是在道路的对面，但还是让我挺忌讳的......想起那段时间我妈对我
的细心照顾，以及出院后就离开她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也在同一
年，我升级有了二个孩子，短短几年时间就经历了生死离别，真正的感到
人走茶凉......
回到家以后......他帮我一起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我顺便把钥匙交
给了他，翻开那本泛黄的相册，带走了一张跟我妈的合影，我不想几年后，
我妈在我脑海里的模样变得模糊.......
这天回到上海后，由于JOAN也不在家，吃过晚饭后......我便早早就
呆在房间里。心里耿耿于怀的是林依然的那笔钱，从此以后我们将正式劳燕
分飞，由此想来.......好像我也没有权利去支配那笔钱，不管是买房或投
资。
今后，我连跟她联系都得将小心翼翼，如果她真的是唐逸结的婚，那么
现在变成他可以约束我的举止，事情已经完全倒过来了，我苦笑了一笑，感觉
有点讽刺......
我想在回美国之前把那笔钱还给她，于是拿起电话就直接打过去，没有
丝毫的犹豫，一直以来我给她打电话似乎一直得找理由，除了她呆在我
家里那段安逸的日子除外。
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有点虚弱：“喂！”
我轻轻地咳了一下，也许是在给自己找平衡点，我也没有问她的身体怎样，
或是一些关心的话，直接了当就说：“你给我一个银行的卡号，等会发我
微信里.......我把那笔钱转给你！”
电话里她一直没说话，我赶紧看了一下手机，怕她听到我的声音就给挂掉，
但电话还是接通中，我又“喂”了一声.......
她这才开口说道：“还有别的事吗？”
我本来还想问孩子的事情，听她这么冷淡的语气，我一下子又不想问了，即使
问她，她估计也不会好好回答我，所以怕她挂断之前又叮嘱了一遍：“你把
卡号发给我就行了......这本来就是你的钱，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拿着这笔
钱！”
林依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果断的说：“以后没事的话，不用打我
电话了.......”
我听了以后，心里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即便她现在有家庭了，但毕竟
我们还是有二个共同的孩子.......再说，平时我也不会给她随便打电话，
所以此刻我的讲话也变得刻薄起来，带着怒气的说：“林依然，你有什么
了不起的.......给你打个电话有什么好拽的，以后即便叫我打......”
刚说到一半，电话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我被气的怒火一下塞在了
胸口，也不想再打过去，她现在这么绝情的一面，让我感到...她好像很
后悔跟我认识一样......有种被歧视的感觉，原本就压抑的心情，这时更像
在伤口上撒了盐.......
我就这样一直站在窗口，似乎想给自己的失落找点蔚惜，但事实却越想
越烦躁，直到房门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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