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偶然
去餐厅的路上，已经被堵了半个多小时了，上海的高峰期真的是一座堵城，这
短短的路程，此刻正堵的水泄不通......随着夜幕降临，马路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长长的刹车灯看过去就像置身于火海之中。
总有一些急躁的人，车子明明挪不动，但还是有人按喇叭，此起彼伏的噪音像似要
刺破耳膜一样，原本平静的心态都会让人感到烦躁......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jace ，他安静的坐在儿童座椅上，JOAN在旁边用英文逗着他玩，
他看见我以后......伸出小手说：“dad......”
我笑着说：“jace，喊爸爸......在中国咱们要讲中国话！”
JOAN像脑洞大开的说：“你这是在说我吗？”
我看了她一眼：“我这是在教我儿子！”
“你这是指什么......骂什么......这话怎么说？”
我轻描淡写的说道：“叫指桑骂魁，在中国呆了这么多年......这么简单的成语都不会！”
她有点不乐意的指了指前面的路：“可以走了......你真烦！”
从家里到餐厅......短短的几公里路程，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我把车子直接停在
门口，等泊车员过来以后，我抱起jace就往里走去。
今天周末，里面的人还是非常多的，幸亏JOAN提前订了位子，不然晚上想要在这里
用餐，恐怕还挺悬的......
JOAN直接就点了红酒......我看着桌上的红酒说：“要不你喝......要不我喝，
等会还要开车回家呢！”
JOAN一边细心的给我儿子围餐巾布，一边回答我：“等会叫人开回家......牛排不配
红酒是不是很不搭？”
我看着jace被JOAN搂住脖子，他有点不受束缚似的，二只小手使劲的挣扎着，我正想
过去阻止jace的时候，发现晚了一步，他不小心碰倒酒杯......瞬间红酒顺着桌子
的边沿把JOAN的衣服给沾上酒汁。
我迅速的过去......把酒杯扶起，这时JOAN有点惊慌的站了起来，我把jace从
儿童专座里抱了出来，把他放在地上.......并嘱咐他：“儿子，你站在这里别动，
dad去拿纸巾......明白不？”
我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得懂，转身就往服务台走去......当我拿着一块干净的擦布返回
位子的时候，发现JONA和jace并不在，我回头朝卫生间方向看了一眼，淡定坐在位子
上等他们......
十分钟过去了，我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看着桌上食物，我把jace的那份先给弄好，
回头又看向卫生间的位置......终于看见JOAN迈着优雅的步子过来了，直到她走近时
我才发现，她身边并没有jace，我迅速的朝她走过去，着急的问：“我儿子呢？”
JOAN被我问得楞了一下，接着回道：“jace不是跟着你吗？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他并不
在啊......我以为他......”
我立即打断她的话，一边寻找着jace的身影，一边说：“你等在这里......我去找他！”
不等JOAN反应，我转身就往外走去......我先走到门口问服务员：“你有没有看见一个
小孩单独走出去？”
他回忆了一下答道：“没看到......好像没有吧！”
我着急的问：“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大概快半个小时了.......”
听到他的回答，我松了一口气，说明孩子还在餐厅里.......
我开始顺着餐厅的走廊找寻找着，也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眼光，就这样来回找了好
几遍，也许孩子还太小，他小小的身子找起来确实看不到，接着我又返回我们的位子，
只看见JOAN有点焦虑的坐在位子上，见到我以后她立刻问：“没找到吗？”
这时，我也开始有点担心起来，开始埋汰她：“你去洗手间的时候，也不看看jace在不
在，我就离开了这么一会时间，我还以为你带去了......所以一直在这里等！”
我又耐心的找了一遍.......终于在离我们不远的位子看到了jace ，由于我们
的位子靠近角落，jace站的位子也靠近角落，很容易就忽略了这个方位......
看见我儿子把小手搭在一个女人的腿上，我站在他们的后面停住，在餐厅优美的
音乐声中，我只听见那女的在问jace：“What's your name?”
我儿子还太小......但很乖巧的依偎在她旁边，正当我想过去的时候，她牵着我儿子
站了起来，估计要往服务台方向走去......
在她转过身的时候，我看到她的面容......居然是林依然，我有点不敢相信的
轻轻叫了声：“然然......”
林依然迅速的转过身子，瞬间就跟我的眼神对上了，她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一头
长发妩媚的披在肩上，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疑问......然后马上转移了视线，接着
低下头看了一眼呆在她身边的jace，在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放开jace的手，
脸上的表情也从刚才的温柔转变成黑脸。
但孩子不懂，jace还是天真无邪的伸出小手去碰她的腿，林依然马上嫌弃的
避开，这时我才发出声音，严厉的说：“jace......你怎么乱跑？”
我走过去想抱起他的时候，看到了小贝和小熊，他们正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小贝正好
奇的看着我，过了会才喊道：“......爸爸......”
我又把jace放开，走到小贝和小熊身边，分别摸了摸他们的头，小熊抬起头看了我一
眼，又继续认真的吃着他的晚餐。
我迅速的抱起我女儿，把她紧紧地搂住，轻声的问：“小贝，有没有想爸爸？”
接着我松开一点看着我女儿......她稍微看了我一会后，便把眼光转向林依然，
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在这时，我看到jace伸出小手要林依然抱，嘴里
胡乱的喊着：“......mum......”
林依然黑着脸想推开jace，我看着也有点尴尬......在小贝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
一下，便把她放在座位上，走过去迅速弯下腰想抱起jace......
忽然传来稚嫩的声音：“爸爸！”
我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林依然最小的女儿，她估计又是学着小贝在喊，这时
我也感到挺尴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于是对着她笑了一下......发现餐桌上林依
然一人带着三个孩子，小贝和小熊的餐盘上，放着切好的牛排，五、六岁的孩子已经
能自己用餐了，牛排应该是林依然帮她切好的；最小的孩子坐在儿童的专用椅子上，
跟jace一样吃的是儿童套餐，林依然正耐心的喂着。
我跟林依然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太陌生了，不知道要怎么跟她沟通，她的表情
也没打算要和我说话，就这样沉默的站了一会，我终于开口：“我现在在上海工作，
什么时候可以带小贝和小熊跟我住几天？”
这时她才抬起头，语气很坚定的说：“不必......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就是！”
她的态度.....让我一下就变得不耐烦，以前我在美国没办法顾及到他们......现在
大家都在同一座城市，她还是这样不可理喻，心情突然就变得很压抑，我的态度也开
始变得强硬起来：“我就跟他们住几天，有什么不可以？更谈不上打扰......当初分
开的时候，不是说好的吗？”
“现在情况变了，所以你没必要带她们......”
我迅速的打断她，声音也稍微大了起来：“这孩子是你一个人的吗？你有什么权利
自己一个人霸占？”
“你自己的孩子都管不住......小贝和小熊交给你能看得住吗？”
我看着她一副鸡蛋里挑骨头的语气，以jace走丢的理由反而将了我一军，我被气得
血液迅速的往脑门冲。但想到她留下的一笔钱我还没时间还给她，现在这种场合提起
这事，似乎也有点不恰当。
于是我又走到小贝身边，直接问我女儿：“小贝，你想不想跟爸爸一起玩几天？”
小贝抬头看着我，也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瞬间把眼神转向了林依然，轻声的问：
“妈妈可以吗？”
其实小贝的态度让我感到挺意外的，分开了这多久，我以为她会直接拒绝我......
但她还会问她妈妈的意见，说明在她心里，只要林依然同意的话，她还是会愿意
跟我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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