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滞元散

　　秦川在青陵城药铺花光了手中所有的晶币，最终带着所需的东西回到客店房间。

　　一夜时间悄然而过，第二日黎明时分，秦川终于将需要的东西制作了出来。

　　此时的秦川手中捏着一个小瓷碟，瓷碟中有着一小撮灰色粉末，这便是秦川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配制出的滞元散。

　　死神基地的新人训练中，精通毒术医术的白沙便教授过新人众多毒药的制作，而这滞元散便算是其中一种。

　　滞元散的作用便是能够抑制修炼者体内的元气，使得修炼者实力短时间内十不存一，普通人吸入却是无碍，虽然这滞元散只对五阶以下的修炼者有用，但秦川想对付的是三阶修为的独眼蛇头，这滞元散正好合适。

　　秦川从阿四那得知独眼蛇头每五日要到解花楼花魁那去，再加上夜间探查解花楼四层花魁烟柳的屋子时发现的香炉，秦川便想到了用气味较淡的滞元散放入香炉挥发，用香炉中竹叶香的气味掩盖，到时独眼蛇头不知不觉中吸入足够量的滞元散，他动起手来也容易得多。

　　这滞元散的配方是白沙所授，寻常药铺都能找到配置的原料，这也算是秦川现在能用得上的最便宜的手段了。只是这配置比例难以掌控，秦川花了一夜时间才配置成功这么一小撮滞元散。

　　收好滞元散，秦川在困意绵绵下进入冥想状态，他要在今晚行动前恢复到最好的状态。杀死独眼蛇头后，秦川还要逃避开蕲蛇帮的追捕。当然，以青陵城驻军司徒南和蕲蛇帮的利益关系，到时很有可能青陵城的驻军也会出动。

　　秦川可不想辛辛苦苦从死神基地活着熬出来了，第一个任务就要搭上性命。在死亡边缘游离过的人，往往更加惜命。

　　转眼日头偏西，秦川早早脱离冥想状态。昨夜从药铺带回的东西还有一部分没有使用，那些是秦川用来易容的。

　　半响过后，秦川整个人的脸部变了个样，现在秦川的脸算得上的惨不忍睹，浑圆的下巴，鼻子还有些粗大，整个脸就像是扩大了一圈。

　　阿四现在若再见到秦川这张脸的话，怕是都认不出是秦川的脸，而且还会被吓得一跳。

　　秦川也是很无奈，经费有限，他只能用那些廉价的药材改变脸部，虽然只能维持半天时间，虽然看起来效果有些不堪，只要不让其他人能认出来就行了。

　　天色暗下，秦川已经到了解花楼下，不费几分功夫秦川便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攀爬到了解花楼顶，从楼顶下面的飞檐斗拱处只需一个倒挂金钩便能靠近四层的木窗。

　　四层内花魁烟柳正在沐浴，三两个贴身丫鬟来四层中来来去去伺候着烟柳。

　　夜色渐暗，烟柳的一名丫鬟进入屋内，走置沐浴之处的屏风外细声道：“姑娘，帮主大人正往解花楼这边来。”

　　屏风内传出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动听的声音，“知道了，在屋内准备好酒菜，随后跟我去楼下迎接帮主大人。”

　　“是”“是”

　　几名丫鬟伺候着屏风内的烟柳更衣，其余的则有序地将碟碟上好的佳肴摆上屋内饭桌。一阵忙碌的声响过后，烟柳在众服侍的丫鬟随行下前往解花楼下层迎接独眼蛇头。

　　秦川在飞檐下听到屋内人全部离开才悄悄打开木窗潜入进去。

　　屋内布置依旧，数个小香炉燃着青烟，淡淡地香气让在这间屋子内的人都会心情愉悦。秦川在嘴中含上一片药草叶，这种药草叶能够解去滞元散的毒性，但秦川可不想自己也不小心中毒，到时候出差错。做好防护措施，秦川才挨个打开香炉，向其中撒入滞元散。

　　滞元散进入香炉，随着香炉中的竹叶香燃烧，被竹叶香的气味完全掩盖，慢慢挥散在室内。

　　将所有小香炉都放完滞元散，秦川又将目光落在了饭桌上的那些酒菜，但很快秦川又放弃了在酒菜里下毒的想法。

　　翻身而出，关上木窗的秦川再度隐逸到飞檐上，该做的准备他已经做完，现在只能静静等待，看能否一击而中了。

　　解花楼下，独眼蛇头如期而至。

　　“哎呦，我的帮主大人，你怎么才来啊，我们烟柳姑娘都在这等你半天了。”

　　解花楼管事花娘从门口迎进独眼蛇头，还不忘打趣几句。

　　解花楼的管事曾经也楼里的一名花娘，只不过现在已是半老徐娘，在解花楼的花娘中是上不了牌面的了，但有独眼蛇头这么个靠山才坐上了解花楼管事的位置。

　　独眼蛇头径直走到花魁烟柳身旁，搂着烟柳笑道：“我怎么敢让烟柳等我，等会儿我自发三杯谢罪好不好。”

　　管事花娘和一群花娘顿时大夸独眼蛇头豪爽。

　　嬉笑声过后，独眼蛇头在护卫的簇拥下来到解花楼四层，护卫皆留在门外通道各处看守，只有花魁烟柳和管事花娘陪着独眼蛇头进入四层屋内。

　　解花楼平日生意清淡的花娘都来试着与那些护卫攀谈，这些护卫都算是独眼蛇头的亲信，若是能接近上一个，那她们以后在解花楼的日子不也好过些。

　　这解花楼是蕲蛇帮的产业，算是蕲蛇帮自己的地盘了，那些护卫平日也难有与这些莺莺燕燕相处的机会，因此每次独眼蛇头来解花楼也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

　　四层的房间内，独眼蛇头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一旁的花魁烟柳贴心地靠上独眼蛇头，帮他细细地捏着肩膀。

　　管事花娘手捧着一方木盒半躬着身子在独眼蛇头面前，“帮主大人，这是这个月解花楼的盈利，您过过数。”

　　烟柳伸出纤纤素手替独眼蛇头接过木盒，打开后送至独眼蛇头眼前。

　　只见木盒中整齐地摆放着一沓特殊水印的纸张，这是各大帝国印发的元晶凭证，一张这样的凭证就可以在各帝国专门设立在大陆各地的管理晶币机构兑换一百枚晶币。

　　晶币携带少量时尚还方便，若是遇到大额的交易，使用这种便于携带的凭证才是最为方便的。

　　解花楼每个月上供给蕲蛇帮的收入都是折换成元晶凭证的。

　　独眼蛇头向盒中望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从中抽出一张元晶凭证送给花魁烟柳。

　　“谢谢帮主大人。”花魁烟柳将木盒给独眼蛇头放置好后连忙欠身道谢。

　　独眼蛇头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随后向管事花娘问道：“上次让你调教的那对并蒂花如何了？”

　　管事花娘极为自信，神采奕奕道：“帮主大人放心，这现在解花楼的花娘哪个不是我调教出来的，那对惹人怜爱的小人啊早就乖乖听话了，保准帮主大人让她们躺着，她们就不敢坐着，现如今已经开始跟着楼中琴师学习舞乐了。帮主大人稍等，我这就把她们叫来。”

　　管事花娘也是八面玲珑之人，独眼蛇头虽然像是随口一问，但她已是将独眼蛇头心中所想猜得七七八八，忙去叫唤人来。

　　秦川在四层木窗上默默地听着屋内的交谈，同时也在默默计算着时间，他要在独眼蛇头吸入足够的滞元散后再行动，雷霆一击。

　　不多时，管事花娘领着一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进来。

　　独眼蛇头顿时眼前一亮，只见进来的这对并蒂花要比解花楼的接客花娘年纪小上不少，但二人被管事花娘亲自调教这段时间，已是将那些该学的技艺尽数掌握，再加上天生的姣好面容身段，没有解花楼那些老成的花娘般妩媚，带有一丝青涩感。

　　这二人乖巧地向上座的独眼蛇头行礼，“参见帮主大人。”

　　二人动作几乎同步，轻柔地声音分不清彼此，无可挑剔。

　　独眼蛇头好色在青陵城是人尽皆知，今天见到这对并蒂花的第一眼就已是色欲大涨，暗自懊悔不该许诺将她们送给司徒南。

　　挣扎良久，独眼蛇头叫过管事花娘问道，“这再找一对这样的并蒂花要多久？”

　　独眼蛇头已经不想将这对自己看上了的并蒂花送给司徒南了，只好向管事花娘这样问道，想要再找一对替代。

　　管事花娘面露难色，犹豫良久才道：“帮主大人，这样的极品可不好找。”

　　独眼蛇头显然不想听到这句话，脸一横道：“那低上一个档次的呢？”

　　管事花娘颇为问难，但看独眼蛇头的样子显然不会轻易放弃，只好下定决心道：“最少也要半个月吧。”

　　独眼蛇头思索良久才痛下决心，大不了先送几个解花楼姿色上佳的花娘拖住司徒南。心中定下了注意，独眼蛇头心情畅快，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他元穴内的元气已经不如之前如臂使指了，变得与他异常生涩，这是滞元散在发挥作用。

　　独眼蛇头大手一挥，招呼来管事花娘，道：“好了，你可以先退下了，今晚就让这对并蒂花和烟柳一同留在这吧。“

　　管事花娘掩笑着连连称是，紧忙退下，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那对她亲自调教出的并蒂花要好好服侍独眼蛇头。

　　那对并蒂花像是在管事花娘手中吃过不少苦头，在管事花娘嘱咐时如鸡啄米般点头应下。

　　独眼蛇头连酒菜都等不及入口，急急忙忙地就要拉着烟柳和那对并蒂花进入里屋屏风后的床榻，但还不待他离开太师椅，管事花娘就火急火燎地去而复返。

　　在木窗外的秦川觉得滞元散已经发挥了作用，正要待独眼蛇头走置离木窗较近的床榻附近缠绵中心神松懈之时突然袭击，但管事花娘再度回来却让秦川暂时按捺下了出手的冲动。

　　独眼蛇头被打扰了雅兴，面带怒色，吼道：“干什么，不是让你退下了嘛！”

　　急匆匆回来的管事花娘却是顾不上惶恐，连忙小步跑到独眼蛇头耳边告知实情。

　　听完管事花娘的话，独眼蛇头面色一变，“司徒南怎么来了？”

　　独眼蛇头正疑惑地问管事花娘时，四层的阶梯通道处响起了司徒南的声音，“帮主大人啊，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是来这儿解花楼逍遥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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