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问罪
现在,连江部还建有三个大堡垒,几座小堡垒只能起瞭望哨作用,剩余六村寨便平均来把守三个大堡垒。
徐承志的犸山部和夸赞部扼守中路,连江和巴蛇部守左路,寅风部和克多部守右路。
三个堡垒程犄角之势,中有道路相通,互为守援。
娄蚩军占领第一堡垒,若想出山,三座堡垒便是必经之路。
当然,攻破任何一个堡垒,他都能翻过山去,长驱直入,直捣拔石部落大本营。
二人做个简陋沙盘,来推演娄蚩的下一步动向,以及需要做出的种种应对。小华美无聊,在一旁聆听观看,对这新奇的军棋推演兴趣大增,用不多久便加入热烈讨论,竟每每有精彩言论,切中要害。
徐承志不禁感叹:英雄莫问出处,不是没有,是没有平台。
傍晚时分,徐承志带着仓木和小华美前往连江堡垒,当然也带着他们三人推演的结果。
想不到,乍进连江堡垒,三人感觉堡垒中气氛凝重。
徐承志看到了前来犒军的洛英,果如传闻,长像可爱,娇俏柔美。而导致气氛紧张的一人徐承志也还记得他,拔石部落三酋头,也是徐承志初进部落,唆使摇羽找他麻烦的幕后主使。
“我不同意对仓木处罚,这不公平。”连江没有看到三人到来,正背对三人对着三酋头强鹰大声吼叫。
强鹰和洛英同时看到徐承志三人,强鹰对徐承志非常忌惮。看到三人已离连江不远,和颜悦色地对连江道:“十一弟,这是拔石酋长的意思,遵不遵守由你决定,我只是来传达的。”
连江还要争辩,洛英拉住他,低声道:“十一哥,你有朋友来了。”
声音如出谷黄鹂轻鸣,清脆悦耳,甚是好听。
连江情绪尚在激动之余,转身看到是徐承志三人,讶异道:“五弟,仓木,华美,你们怎么来了?可是牛魔又有新动向?”
“正是给你汇报牛魔的事情。”徐承志含笑回应。
“嗨,仓木。”强鹰乐呵呵地插到众人中间,看着仓木打招呼。
“三酋头,仓木有礼。”仓木回礼。
“能将牛魔打得屁滚尿流,酋长父亲和我都很看重你。”强鹰热情更浓。
“仓木惶恐。”仓木敬谢不敏,“仓木担不得三酋头夸赞。”
强鹰呵呵一笑,说道:“我们部落能强大不息,是和你们的英勇善战分不开的。当得起,当得起。”
徐承志、仓木俱是七窍玲珑之人,在搞不清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情况下,低眉顺耳,一副聆听模样,静观表演。
“但是,”强鹰话风一转,果然露出真实面目,“部落的强大,还要有统一的法度。”
强鹰转过身来,面对众人,高声道:“暴燥魔头输给仓木头人,被贬为奴隶;连山大酋头连吃败仗,酋长父亲已责令大酋头交出令杖,赶回部落,罚苦役一年;娜扎二酋头虽吃败仗,仍能坚守,故暂不责罚,如再有败绩,则二罪并罚。仓木败敌有功,已着十二妹带赏赐犒劳连江部。这,就是酋长父亲在我临来交待内容。”
众人高声称谢,每人有荣俱焉。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正是各个部落能够不断强大的基础。”徐承志不得不承认强鹰说得很对,这是前世几千年积累下来,能够证明是正确理论的其中一条。
强鹰稍停几息,再次缓缓道:“我很欣慰,我们部落能出像仓木这样优秀的族人,酋长父亲对他非常欣赏,也希望他能带领我们的族人取得更多的胜利。”
“我带着喜悦来到这里,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天大的恶耗。”强鹰语气转为低沉,“我们自诩固若金汤的第一堡垒被敌人强力攻破,百十名勇士长眠第一堡垒前。”
现场一片沉默。敌人强大是一方面,惨败也是既成事实。
“谁能告诉我,这个责任谁来负?”
“强鹰哥哥,娄蚩的人是我们的好几倍。仓木足足坚持了三天。”洛英站出来替仓木辩解。
“按十二妹的说法,对上娄蚩我们就应该败喽?是不是第一堡垒前的百十勇士也是应该白死?”说到最后,强鹰声调渐趋高昂。
洛英无言以对。徐承志大感头痛,饶是他有诸多说辞,却不适合由他述说。
仓木一步跨出,自承其罪:“仓木自己无能,连累百十族人英魂长眠第一堡垒,此次前来便是要以死谢罪来告慰族人英魂。”
连江大惊,要上前拉仓木,强鹰抢先一步,扶住仓木,叹道:“以死谢罪过了,过了。我又怎么不知道娄蚩大名,能顶住他三天的攻击已是相当不容易了。”
强鹰长叹“族规难违啊!这样吧,你暂且与我一同回部落,听由酋长父亲发落,你看这样可好?”
“一切听三酋头的。”
“我定会将你在第一堡垒英勇作战的经过一并说给酋长父亲,希望他老人家给个轻判,我还巴望能和你并肩作战呢。”
去时高高兴兴三人,回来垂头丧气一双。
众人见仓木没有和徐承志在一块,都是奇怪,仓木一直视徐承志为老师,最是尊重,每次都会伴其左右。
看徐承志脸色阴沉,一时不敢向前询问。
华美向来大大咧咧,这次也是存了满腔怒火,一进堡内便忍不住囔囔道:“杀那么多牛魔看不见,光盯着死的族人,还非要安个罪名,我看他就是别有用心。”
众人一听便明白仓木不回来的原因,顿时群情激愤。
“凭什么?凭什么呀!”夸赞大眼圆睁,气得角冒白烟,“我找连江评理去,枉我还一个劲佩服他的气度。”
“承志哇,俺看你认错哥哥了!”可力对徐承志说。
感情他们搞错了发泄对象。徐承志哭笑不得,摆摆手:“连江三哥一直维护仓木。”
“不是他,还有谁?”摇羽浑身羽毛乱摆,仓木是他昆山村寨的头人,整个昆山村民简直炸了锅般个个囔着要抢回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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