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天下将乱
<p>齐、韩、魏三国对战秦、楚之盟，中原再次陷入混战。</p>
<p>赵雍没有卷入中原纷争，也没有做出五伐中山的命令。赵雍为了扩大胡服骑射的功效，在赵国推行胡服令。</p>
<p>赵雍本以为在全国推行胡服骑射，会引发一场强烈的地震。然，赵国臣民很温顺接受了胡服，也没有引发流血牺牲事件。</p>
<p>赵雍看着胡服令在全国畅通无阻的推行，心里面总算松了一口气。</p>
<p>几年前，赵雍为了寻找富国强兵之策，引领赵国走向强盛之邦。赵雍在肥义、楼缓、仇液等拥有胡人血统的外族大臣的支持下，打破中原诸侯推行的礼制，在朝堂推行胡服骑射。赵国自上而下推行胡服骑射，臣民也上行下效，不再排斥胡服。</p>
<p>赵雍推行胡服之后，攻伐中山，西取河西北地，北击林胡，并插手秦国内政。赵国对外战事，无一败绩。赵国臣民见着胡服骑射取得显著的功效，无不拥护赵雍的胡服令。</p>
<p>胡服骑射，也成为富国强兵的代名词；胡服骑射又一次让赵雍名声大噪，扬名诸侯。</p>
<p>这日，赵雍与司马望族、屠彝和穆涧以骑射为乐。</p>
<p>一名宦者走了进来，“君上，相邦、左司寇、右司寇求见。”</p>
<p>“喊他们进来。”赵雍拉开大弓，往眼前的目标射了一箭。</p>
<p>穆涧见君上命中靶心，迎合道：“君上，好箭法。”</p>
<p>赵雍看了看靶心上的箭矢，还是觉得差强人意，“寡人的箭术，还是比不过司马望族。”</p>
<p>司马望族也不谦虚，坦然地笑道：“谢君上夸赞。”</p>
<p>穆涧瞪了一下司马望族，吐了吐舌头，挖苦道：“望族，圣人有云，做人要谦虚。”</p>
<p>司马望族展开双手，无辜地说道：“我还不够谦虚？”</p>
<p>肥义、李兑、田不礼走了过来，行礼道：“臣，参见君上。”</p>
<p>“不必多礼。”赵雍看着三人，笑道：“你们来了，是否也给寡人露一手。”</p>
<p>肥义答道：“君上箭术出神入化，我们是不能比之。”</p>
<p>田不礼也道：“君上，我的箭术是上不了台面的。”</p>
<p>李兑忙道：“君上，我可不擅长骑射。臣还是不丢人了。”</p>
<p>赵雍笑道：“肥义，你说的话，寡人爱听。”</p>
<p>说完，赵雍又射出一箭。三人见了，击掌道：“好箭法。”</p>
<p>赵雍将弓交给宦者，与众人席地而坐。</p>
<p>赵雍眼神快速扫视三人，问道：“你们来见寡人，不是为了看寡人箭术。”</p>
<p>肥义率先道：“君上，出事了。”</p>
<p>赵雍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宛如掉入冰窖，声音颤抖道：“寡人的胡服政令出了问题？”</p>
<p>肥义摇了摇头，答道：“胡服令没有出现任何问题。”</p>
<p>赵雍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问道：“胡服令没有问题。那么中原战事有结果了。秦国对战韩、魏，谁输谁赢了。”</p>
<p>肥义眸色宁静地答道：“秦国赢，韩、魏输。”</p>
<p>“你说什么。”赵雍得知这个消息，满脸惊愕，“秦国击败了韩、魏。”</p>
<p>李兑回道：“秦锐士和魏武卒对战，秦惨胜，魏惨败。魏国蒲反、封陵、阳晋落入秦国手中。”</p>
<p>赵雍吸了一口冷气，“魏武卒再不济也不会输得这么惨吧！”</p>
<p>肥义接话道：“此战是秦国历经动乱，东出函谷的第一战。此战的胜负，无论对秦国，还是对魏国来说何其重要。秦国势在必出，魏国势在必守。秦、魏攻伐，谁赢了，就会掌握战场的主动权。秦国输了就是动摇秦王的威信。秦王是绝不会输的。”</p>
<p>司马望族问道：“魏武卒是魏王重新精心打造的精锐。魏国两次攻楚，魏武卒的英姿，活跃在战场之上。魏武卒对战秦锐士，为何会落得如此惨败。难道是魏武卒，抵不过秦锐士。”</p>
<p>“非魏武卒，抵不过秦锐士。实乃，魏国的精锐在征伐楚国。”田不礼答道：“秦国攻伐魏国，出兵突然。魏王虽调兵遣将抵御秦国，但魏国精锐深陷楚地，不能回调支援战场。秦国方能攻破魏国，占领蒲反、封陵、阳晋等地。秦国虽然赢了，但也付出了沉重地代价。秦国攻伐魏国，也没有讨到任何便宜。”</p>
<p>赵雍问道：“韩国的战况如何。”</p>
<p>肥义道：“韩国的损失稍微少些，只丢了武遂。”</p>
<p>李兑神情凝重道：“君上，秦国攻破了韩魏，就会威胁到三晋，也会助长秦人的的气焰。我们要不要出兵援助韩、魏，压制秦国。秦国东出函谷，也会威胁到我们攻伐中山、开拓胡疆的大业。”</p>
<p>赵雍沉思少许，问道：“肥义、田不礼，此事，你怎么看。”</p>
<p>肥义答道：“秦国攻破韩、魏，那是因为秦国趁着韩、魏精锐远在楚地。韩、魏精锐归国，支援战场。秦国之力是不能突破韩、魏。臣认为，秦国交给韩、魏阻挡足矣。我们要做的就是推行胡服令，扩大胡服功效。他日，中原大变之时，我们灭中山，开拓胡疆。”</p>
<p>田不礼道：“君上，臣也认为，秦国不足为虑。我们行胡服，推骑射，灭中山，开拓胡疆的政令不能更改。秦国就交给韩、魏去对付。”</p>
<p>李兑急色道：“秦国攻破韩、魏，足以证明秦国国力恢复到了秦武王时代。我们要及早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秦国带来的隐患，我们不能小觑。”</p>
<p>司马望族插话道：“秦国历经动乱，国力大损。此战，秦国虽攻破韩、魏，占领了韩、魏的城池。但秦国之力，还不足以威胁到韩、魏。我们不能因为秦国，就打乱了自己的节奏。”</p>
<p>田不礼也道：“齐、韩、魏对战秦、楚之盟，不相伯仲。任何一方都不能消灭另一方。我们冒然卷入中原战事，就难以脱身。”</p>
<p>“寡人就是不想卷入中原之事，才选择置身事外。我们也不能因为秦国攻占了韩、魏几座城池就方寸大乱，更改国策。韩王仓和魏王嗣不是昏庸之君，秦国交给他们去应对。”赵雍调整自己的气息，又道：“秦国东出函谷第一战虽然赢得了胜利，但自身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秦国之力，不足以攻灭韩、魏。”</p>
<p>肥义答道：“韩、魏之势，不可小觑。秦国刚历经动乱，招惹韩、魏，不是明智之举。再加上，齐、韩、魏，三国同盟。秦国攻伐韩、魏也是得罪齐国。秦国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挑战三国。此战，秦国赢了，便会适可而止。”</p>
<p>穆涧插话道：“秦国咄咄逼人又会如何。”</p>
<p>司马望族道：“秦国嘟嘟逼人，继续攻打韩、魏，就会遭到韩、魏的反击。秦国真的与韩、魏交手。谁输谁赢，不好定论。”</p>
<p>田不礼道：“秦国攻伐韩、魏，一是为了立威；二是为了巩固秦、楚之盟；三是为了转移秦国内部矛盾，证明秦王稷是上天挑选的君王。秦国达到目的就会收手。秦国不会愚蠢地扩大战事，更不会因为楚国得罪中原诸侯。”</p>
<p>屠彝快步走了过来，行礼道：“君上，有书信。”</p>
<p>赵雍接过书信，看了看，笑道：“这个好消息也证实了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p>
<p>肥义问道：“君上是什么好消息。”</p>
<p>赵雍笑道：“秦、韩、魏三国议和了。”</p>
<p>“议和。”田不礼惊道：“秦国攻破韩、魏，占领魏国的蒲反、封陵、阳晋。占领了韩国的武遂。秦国怎会与韩、魏议和。”</p>
<p>司马望族答道：“秦国选择议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秦国在攻伐韩、魏的过程之中，损失惨重。秦国害怕韩、魏反攻，进而陷入战争的泥潭。秦国议和就是为了脱离战事，与韩、魏保持友好。”</p>
<p>“不错。寡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赵雍将书信传给众人观看，“若非秦国忌惮韩、魏之力。秦国岂会将攻占的疆土，无条件的归还给韩、魏。”</p>
<p>穆涧问道：“秦国打了又议和，并归还占领的疆土。这不是秦人的风格。”</p>
<p>“秦人有风骨。韩、魏也是有骨气的。”肥义答道：“秦国打赢了韩、魏，但磨灭不了韩、魏的斗志。韩王仓、魏王嗣被秦国击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秦国不主动归还疆土，与之议和。等待秦国的将会是更大的战事。秦国历经动乱，伤了元气，自然是不敢与韩、魏全面开战。”</p>
<p>田不礼道：“韩、魏为了迎战秦国，调回在楚地的将士。齐国见秦国出手，又无韩、魏援助。齐、楚缔结和平。今，秦国归还韩、魏疆土。齐、韩、魏三国在临晋会盟。中原战事告一段落，天下又将和平了。”</p>
<p>李兑也道：“天下和平，我们就不能攻灭中山，开拓胡疆。”</p>
<p>“短暂的和平与安宁，只是为了迎接更剧烈的暴风雨。”赵雍唇角含笑，“楚王将太子横送去秦国为质，那是国耻。楚王心高气傲，必会向秦国洗刷耻辱。”</p>
<p>“秦国和韩、魏交手，认识到了韩魏的实力，也会重新调整战略。楚国不仅是中原诸侯的敌人，也是秦国的敌人。”</p>
<p>李兑问道：“君上的意思是说天下不会走向和平，反而还会出现天下大乱的局面。”</p>
<p>肥义摇头道：“诸侯刚历经大战，需要休养生息。此次和平来之不易，岂会出现天下大乱的局面。臣相信，这次和平至少有三五年的光景。”</p>
<p>田不礼也道：“秦、楚之盟虽然脆弱，但也是制衡齐、韩、魏三国最有效的方式。秦、楚背盟就会遭到齐、韩、魏三国的打击。”</p>
<p>肥义也道：“为了自身的利益，无论是秦、楚之盟，还是齐、韩、魏三国同盟，双方都会维持几年。臣也认为，天下应该出现短暂的和平。数年之内，天下不会大乱。”</p>
<p>赵雍神情散漫地问道：“秦国与楚国背盟，加入齐、韩、魏三国，天下又会如何。”</p>
<p>“楚国将会对战齐、韩、魏、秦四国。”肥义惊道：“那岂不是...不可能，不可能。”</p>
<p>“楚国之势太大，对中原诸侯虎视眈眈，对秦国也是垂涎三尺。楚国是秦国和中原诸侯共同的敌人。”李兑击掌道：“楚国对战四国，第三次中原大战在所难免。”</p>
<p>田不礼猛然间吸了一口气，吞了几口唾沫，“诸侯合纵攻楚，天下将会大乱。”</p>
<p>“寡人相信，不出几个月，天下将会大乱。诸位，我们也要做好准备。”赵雍眸色之中绽放光芒，语调坚定，“第三次中原会战之日，就是天下大乱之时。也是我们五伐中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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