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是爱啊
“他怎么看起来那么木讷啊？”
“明知故问，看来传闻是真的。”
“不如，你去试试他？喊他一声，看他答不答应？”
“嘻嘻......靠！你怎么不试一下？再怎么说他都是三班的副班，小心三班的人来打你。”
“为了一个傻子？哼！”
“不用等三班的人了。”林幕冷不丁的出现在他们两人身后。
“你们究竟算什么东西啊？敢诽论我师弟？”林幕一手抓起一人，冷冰冰的注视着他们。
“师兄！师兄！饶命啊！！！”两人连忙求饶起来。
“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我们不知道他是师兄的师弟，我们真的是无意的啊！”
“谁！准许你们喊我师兄的？你们配吗！！！”
林幕最后一句放声大吼，两道风形成的鞭子浮在空中，啪啪两下两人的身上被拍开了长长的一道伤口。
“师......师公饶命！饶命啊！！”
“啊啊！！！”
又是一鞭子下去！
“师爷，师爷对不起！我错了啊！我再也不敢了！！”
连连数道风鞭落下，瞬间皮开肉绽。
他们哭着求饶起来，原本刻意控制的音量这下再也无法顾忌。
哭喊声引来了不少围观的同学，小声的窃笑起来，惹得他们羞辱万分，可剧烈的疼痛最终还是压过了内心的羞愧，他们拼命的呐喊起来，声音更是盖住了风鞭挥舞的声音。
但这样林幕就会心软下来了吗？实在是太天真了。我们一脉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二师兄被欺负了，大师兄出手。他出事了，大师兄和二师兄一起出手。现在，四师弟出事了，也该轮到他这个三师兄出手了。
你不是要笑吗？你不是笑得很欢吗？你们不是喜欢以别人的痛苦为乐吗？
我也来乐乐！我也让你们体会一下痛苦！！
“算你们走运，走了。”
林幕看到方常在走远了，散去了风鞭，跟了上去。
三班的人得到了消息，将还在校内漫无目的走动的方常在给接了回来。
周晴从远处奔来，泪水在两边划过，最后都落在两点上，染开了衣裳。
寒薇看到方常在现在的模样，她产生了迫切的冲动，只是她始终是没有踏出那一步，她知道，不该是她。
三班的同学们默默低下了头，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帮他，唯一能做的是给他们空间，还有让他知道不管再怎样都好，三班始终在这里，他们始终陪在他身边。
周晴没有说话，或许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方常在的身体很冰冷，他的双眼更加的冰冷，没有了色彩、没有了感情，只剩下呆滞、麻木。
久久后，周晴抹干了泪水，咬咬牙，忍住了哭意。
周晴双手抓着他的双手，上下牙关咬紧，当视线挪动到他那失去神采的脸上后，红框不禁又红了，难受的哽咽一下下的窜上喉咙，好像有东西想要撑开她的嘴巴，想要放声大哭出来。
平静的水面开始掀起了一个个的波纹，波纹放大，然后消失，又是一片小的波纹泛起，不断重复着，周而复始。
“这是什么？”方常在问道。
男孩道：“你的心绪，被扰乱了。回去吧，哥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方常在道：“我喜欢这里。”
男孩摇摇头：“但是你无法舍弃一切，你做不到的。哥哥，你比我强大。”
男孩看向远方，喃喃道：“就像爸爸说的，我太自大了，以为自己一个就可以了，我能做到一切，我能战胜一切，所以，我败了，我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但是你不同，你可以失败，你可以跌倒，而你总是会站起来，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我的强大在于自己，而你的强大在于......爱啊。”
方常在低下头看向了地上的波纹，波纹不知何时出现了镜像。
“晴？”
游散的一个个波纹出现的尽是她的脸，他可以看到憋着不哭的她，那个明明难受到不行，还是强撑着的女人。
男孩走向前来，脑袋一歪道：“一点也不像呢，比她......差远了。”
男孩的话语点醒了方常在沉睡的梦。
拨开的乌云处是环玉离珊，那个唤醒了他的女人，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女人。
他潜意识以为梦中的环玉离珊就是淑珊，长大后的淑珊。但是，其实不是的啊。
他以为自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淑珊，他因为淑珊的出现而怀疑了先前的一切，下意识的去忽略那个可能，害怕会碰到她，恐惧去思考。
但也正是被忽略掉的才是最重要的。
环玉离珊不是淑珊，是周晴和淑珊的结合。那个在梦境世界，他爱得深沉的女人，从来就不是淑珊，那吸引他的特质，那令他无法割舍的情感......
可笑的是，他居然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想要否认当今的感情，让这段情变成误会，变成虚假，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不爱她的结论。环玉离珊的出现正是最好的证明，他爱她，真的爱她。
男孩道：“回去吧。”
“不行，我不能。”
“因为愧疚？想以死来偿还？”
“我不知道。”
“原来如此。”
男孩道：“回去吧，要赎罪还轮不到你。况且啊，你的人生已经不一样了，不要辜负他们，好好享受生活吧。”
男孩手向前一推，方常在没有防备下，身体被推倒，又或许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放弃了抵抗。
脑袋撞破了水面，身体落入了水层下，身体的锁链在水内变得沉重，拉动着他往底部深处而去。
双眼缓缓恢复了神采，意识渐渐回归。
身肩感到一丝沉重，有东西在倚靠着自己，但又不是单纯的倚靠，左边肩膀被抓着，让他不至于向左方沉去。即是依赖，又是保护。
呼吸的声音很轻，仿佛轻轻一碰就会醒来，果然，脑袋稍微往下一掉，她猛地醒过来，抬起头看了看，眼皮又昏昏沉沉的塌下。
清风吹拂，吹开了刘海，头发是时候要修剪一下了。
太阳恰好被凸起的天台给挡住，气温刚刚好，有清风相伴，正是睡觉的好时候。
这里是他们结识的那个天台，什么都没有改变，除了墙角边稍微长出来的苔藓外。
他们都多久没有来这里了，一起吃便当，聊天的日子。当然，一般都是周晴在说，他在听。明明那个时候是那么的自在，那么的轻松，周晴总能给他惊喜，每天一道新鲜的菜式，她也总能从他刻意隐藏下来的表情中分析出他不喜欢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周晴总是尝试着去了解他，通过她自己的方式。
他压根不会主动去了解外界的信息，什么花边新闻，什么其他班级的消息，他一概不管。周晴是他唯一能获取这些信息的渠道，就像定时开启的收音机，不是为了刻意的听取什么，只是久而久之的成为了习惯。
这里是他们的小天地，其实真的很开心，每天的期待，一天以来最轻松的时刻，其实这不就是爱吗？只是，后来他越来越忙了，他们间的天台时光也不知不觉就中断了。他没办法定时定候的出现在天台，陪她好好的吃一顿饭，以至于他慢慢的忘记了最初的感觉，温馨甜蜜的感觉。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他还真不像男人，都不知道落泪了多少次了，其实自己也挺女人的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落泪。混蛋，完全想不明白啊！
不，其实自己是明白的，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我真的好幸福啊！”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正是因为幸福，连接着自己和他人的羁绊，他其实很害怕，非常非常害怕会失去。
其实他不想死，一点也不想，他舍不得，也放不下。明明自己是这么的幸福，明明拥有着一切的自己是那么的快乐......
也正是这种自私的想法，让他对淑珊更加的内疚，她明明得到了那样的结局，如此年轻就失去了享受人生的权利。他，又凭什么获得幸福？他何德何能？他有何脸面？
她已经死了，但他却忘记了她，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自私的想要继续这般活下去，想要获得幸福。对她，这并不公平。
痛苦来源于愤怒，对未知敌人的，更是对自己的。想要弥补，想要偿还，又或许是更多的理由。早就不是单纯的出于爱，少了她就活不下去的孩子般的借口。
“嗯？咦？”
周晴再次乍醒，看到哭得像孩子般的方常在后，她知道，他回来了。
方常在捧着周晴的脸，情不自禁的亲上了几下，一边亲一边哭一边笑。
“哎哎！你怎么了！”
周晴被突然的亲昵给整懵了，不过迎接她的是堵住嘴巴的长吻。
这一刻，周晴心都化了，这是他少有的主动，并且这次不再是任务式的，不是她逼他的，而是他主动，他需要的。
他需要她，如此便够了。
在教学楼的另一边，林幕适时的挡住了双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不过，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啊！我是不是也是时候要找个女孩了，嗯......话说，我都第三年了还没拖过女孩的手呢？师弟短短一个学期就找到厮守终生的人，难道是长相的问题？也对，我这么帅会令女孩子很没有安全感！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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