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客
4693年6月28日、裁决号、泰坦战舰、女王寝室
白羽慢慢睁开眼，四处打量着，魅影就坐在她身边，激动得泣不成声，泪流满面的看着她。
“老姐……”白羽虚弱的张了张嘴，实际上她根本发不出声音。
魅影却一直在流泪，只是握着她的手，点着头。
“哦，天啊！”奥拉站在旁边的立体投影上，捂着嘴惊呼道：“总算醒了！”
这时候，老杰克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看到白羽睁开双眼，他顿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罗伊等人也涌了进来，围在白羽床边，满脸的关切，白羽扫了众人一眼：罗伊、李德士、魅影、参孙、卡佳、里昂、老杰克还有泽维尔。
“散开，都散开，白羽需要新鲜空气。”奥拉喊道，同时把床头的空气循环装置开到最大，对着众人乱喷，想驱散他们。
老杰克检查了一下监护器：“不用担心了，体征已经正常了，再休息两天就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众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白羽感觉一阵沉沉的倦意袭来，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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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3年6月28日、达姆•图尔撒德、女王宫殿群某处
“陛下，亲王殿下已经醒了。”露伊莎轻轻说道，伊芙琳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裘皮，侧卧在阳台的躺椅上，慵懒的看着远处巍峨的雪山，仿佛是叹气，又仿佛是松了口气，说道：“不知道这次醒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陛下？”露伊莎不明白。
“查到是哪边下的毒了吗？”伊芙琳转口问道。
露伊莎马上回答道：“还没有，根据巴尔克元帅反馈的信息，联邦政府、加达里八大集团、朱庇特帝国隐藏的同情分子、血袭者，甚至帝国旧党和艾玛教也有可能这么做，范围实在太大了。”
“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这么招人‘喜欢’。”伊芙琳讽刺道：“通知巴尔克，不用他查了，全力确保白羽的外围安全。再调两个大队的皇家卫队和一组内务侍从过去，帝国监察厅已经介入进来了，巴尔克是个军人，他的手段太温和了。”
“是，我马上传达圣旨，另外，元帅阁下询问，舰队要调回多少？”露依莎惊讶于伊芙琳的决断，帝国监察厅，名义上是监察帝国官员和贵族的言行，实际上就是女王陛下手中的一支强大力量，总共分6个处，第一处负责调查和搜捕帝国旧党，第二处负责监管帝国贵族，第三处负责监管帝国军队，第四处负责对国外搜集情报，第五处负责监管帝国平民和艾玛教，至于第六处……露依莎也不清楚，它只存在于帝国贵族的风闻中，被称为‘暗刃’。帝国监察厅的直属上司只有一个，那就是艾玛女王，连经费也是从伊芙琳的私账中，直接划拨的，而不是走帝国财政和皇室内库。
伊芙琳端起杯子，慢慢的啜饮了一口温热的红茶：“不用，调回来我怕我们的教宗紧张，还是留在加达里吧。”
“是。”露依莎等了几秒钟，见伊芙琳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轻轻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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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3年6月28日、裁决号、泰坦战舰、审讯室
汉斯用满是血迹的手夹着一根香烟，疲惫的坐在桌子的一角，看着面前的捆在刑台上的囚犯，囚犯的右腿自膝盖以下已经漏出了森森的白骨，身上也满是各种伤痕，右眼周围的皮肤完全成了焦炭，周围起着大小不一的水泡，不过这些恐怖的伤口，不都是他造成的，汉斯猛吸了一口香烟，眯起眼睛，思绪回到了两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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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3年6月26日、加达里经济合众国、国家歌剧院
汉斯是个中士，严格上说只算是士兵，不过由于魅影的干预，他也能参加高级军官的庆祝晚会，说实话汉斯并不喜欢闹哄哄的环境，长期的职业习惯导致他喜欢待在安静的房间里，或者说他会更喜欢自己那间幽静的审讯室，现在，欢快的舞曲、欢呼和祝酒声、洛克元帅那边劝酒的吵闹声，让他头疼不已，要不是因为这里提供的酒难得一见，他早就离场了。
不过，说不定外面的情况更糟，傍晚的时候，他看见往返的士兵抱着成箱的酒水饮料、烟花，还有各种包装好的，要带给家人或朋友的礼品，甚至有辆米玛塔尔的装甲车上还捆着一台崭新的钢琴，整个联军全部沉浸在疯狂的欢乐中，一是庆祝战争结束，二是庆祝巨额赏金入账，就连加达里的士兵和民众也是如此。
“没有好的战争，也没有坏的和平。”坐在角落的汉斯，对着会场欢乐的人群，举了举起酒杯，一口饮尽，然后拿起叉子叉其一块香肠，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救命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打破了这一切。
汉斯立刻站起身，找寻声音的出处，一名穿着礼服的男子，抱着白羽慢慢跪倒在地上，他脸上满是血迹。
“封锁会场，有人下毒！”一名火红色头发的女军官喊道，汉斯感觉心脏突然猛地一跳，出事了！
很快，就传来几声枪响，一名服务生被试图逃跑，被魅影开枪打中了腿部，服务生扑到了在一堆空酒瓶中，汉斯走过去，听到有人说：“来不及了，失去生命体征了。”
白羽遇刺身亡！联军最高统帅遇刺身亡！在所有的联军高级军官眼皮子底下！汉斯不得不佩服刺客的胆量和魄力。
“哈哈哈哈……，没用的，那是新型神经毒剂，专门破坏记忆烙印，她死定了！”服务生被几名将军按在一堆酒瓶碎片里，高声狂笑道。
疯狂！绝对的疯狂！汉斯皱起了眉头，这么绝户的行刺方法，他和他背后的组织，要么破釜沉舟，要么自以为手法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汉斯看着罗伊他们抽出一块桌布，把白羽的尸体裹好，抬出了会场，众军官也闹哄哄的跟着他们离开。
汉斯快步走到那名刺客身边，还没说话，就被人一把推开，推他的人就是魅影，只见魅影抄起地上的一个空酒瓶，用瓶底狠狠地向刺客嘴巴连续敲砸着，然后使劲掰开她的嘴巴，检查了一下，没有毒药，牙齿都敲碎了，想嚼舌也不可能了。
“放开他！”魅影冲按着刺客的军官们吼道。
军官们认识魅影，把满脸是血的服务生扔到地上。
这时，刚才那名红头发的女军官跑了进来，先是一脚重重的踏到了刺客受伤的左腿上，然后在惨叫声中，把手里拿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码放在地上，听声音，他的腿已经断了。
“只找到这些，凑活一下。”
“卡佳，把你的刀给我。”魅影对那名红发女军官说道。
卡佳掏出一把小折刀，递给魅影，魅影接过来，一刀就插进右腿的小腿上，狠狠地搅动着。
“啊啊啊啊啊啊……！”刺客张着‘血盆大口’，惨叫着，随后昏死过去。
汉斯想上前阻止，这么猛烈地刑讯手段，是问不出什么的，尤其是这种‘死士’，可是他马上就停住了脚步，只见卡佳带上一副飞行员手套，拿起一支烟火棒，把引信拉开，烟火棒喷出耀眼的白色火光，接着卡佳死死揪住刺客的头发，把烟火棒狠狠地戳在刺客的脸上，立刻他就醒了过来，使劲晃着脑袋惨叫着。
“谁派你来的！”卡佳吼道。
一股皮肉烧焦的臭味四散飘散，一名围观的米玛塔尔女军官马上弯下腰，剧烈的呕吐了起来，周围几名军官识趣的扶着她离开了。
接着魅影握着刀的右手狠狠一划，刺客的小腿被连皮到肉的割了下来一大块，魅影左手沾了沾喷薄的血液，在自己脸上从右上到左下抹过，三道猩红的血迹配着脸上狰狞快意的表情，接下来她的动作让刺客惊得停止了喊叫，魅影用刀挑起刺客小腿上的肉，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闻了一下，仿佛非常享受那股血腥的味道，汉斯看到魅影露出不可言喻的微笑，接着刀再次落下……
“她是血袭者的黑衣主教，你小子落在她手上，可算是‘享福’了。”卡佳笑着扔掉了手里燃尽的烟火棒，给刺客打了一支含有强效镇痛功能的军用兴奋剂，等他醒来后，幽幽的说道，然后从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刑具中挑选着，接着拿起了一根冰锥。
“你不说就继续喽。”卡佳笑着对刺客说道。
刺客满脸恐惧，抽风式的摇摇头，不知道那意思是‘不说’还是‘不要’。
卡佳撕开刺客的衬衣，把冰锥递给魅影，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魅影丢下小刀，找准他胸口的一个位置，狠狠地戳了下去，汉斯一看就知道她避开了重要的器官，魅影把手探进刺客腹部的创口中，摸索着，刺客顿时一口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他惊恐的看着魅影，接着，刺客全身剧烈抖动了一下，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不过声音马上被打断了……，汉斯眨眨眼，非常不理解：她是怎么做到的？避开了所有要害器官，绕开胸骨板和肋骨，捏到了心脏的总动脉。
“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把你的零部件拿出来喽。”卡佳轻松地说道。
刺客再次昏死过去，卡佳奇怪的脱下手套，翻了翻他的眼睑，又摸了一下脉搏，急忙制止魅影：“停下，他不行了。”
魅影把手拿出后，卡佳连忙掏出一支急救用肾上腺素，在刺客的胸口上量了一下，用长长的针尖刺了进去，使劲把管内的药剂推进他的心脏里。
“还是交给我吧。”这两个女人与其说是审讯，不如说是报复，这些手段，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到那名刺客还有救，他连忙说道。
魅影看了一眼汉斯，默默地点点头，站起身，离开了。卡佳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一边冲洗着手上的血迹，一边问汉斯：“要帮忙吗？”
汉斯看了她一眼，马上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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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3年6月28日裁决号、泰坦战舰、审讯室
“杀……我……求你……。”囚犯虚弱的乞求道。
汉斯摇摇头，囚犯再次抽泣起来，不过他的泪水早就哭干了：“我都说了……求你……”
“抱歉，我说了不算，你的命，只有你刺杀的那个人能决定。”汉斯把烟熄灭，再次浏览起手里的审讯记录，这份东西一但交上去，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她还……没死？”囚犯问。
汉斯抬起头，用手指弹了弹手里的报告：“没有，你的主子们对殿下的了解太少了，你们不但没能杀死她，反而帮了她，是的，据我所知是这样。你所使用的……SA-611型神经毒剂，确实破坏了殿下大部分的记忆烙印，一般人肯定是无力回天了，但她身边恰恰有一位这方面的顶尖专家，及时挽救了她，并且，损失的那部分记忆烙印，是殿下想抛弃掉的，我的话你能明白吗？”
囚犯显然没有理解汉斯的话，实际上汉斯自己也觉得没解释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魅影没再来找这个刺客的麻烦。
“好了。”汉斯把屁股从桌子上挪下来：“我要去休息了，随后有人会把你送到医疗处，两条腿肯定是保不住了，没人再‘处理’你已经很走运了，至于还要忍受多久，那就看殿下的意思了，她现在刚刚醒过来，暂时还没空管你，我知道你是无神论者，但你还是……祈祷吧。”
汉斯拿着手里的审讯记录离开了，在交给白羽和她身边的人之前，他要先上报给女王陛下，毕竟，他还领了一份帝国监察厅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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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3年7月3日、裁决号、女王寝室
“再喝一口。”魅影举着一大勺营养糊，放在白羽嘴边，后者闹脾气的把头扭开，其实白羽只是下半身瘫痪，手还是能动的，但这次距离死神这么近，她决定享受一下姐姐的溺爱。
“或许让贾斯汀来喂她，效果更好点。”奥拉笑着出主意，不过马上招来了白羽恶狠狠的白眼。
魅影笑了起来，看了一眼盘子里所剩不多的营养糊，放下了餐具，已经很不错了，比上次吃的要多很多，魅影拿起一只密封罐，对着白羽晃了晃，白羽立刻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张开嘴，焦急的等待着。
“瘫痪期给她喝酷菲，真有你们的。”奥拉不满意的说道，不过也没有阻止。
魅影把密封罐放在白羽嘴边，白羽立刻吮吸起来，魅影笑着揭穿了白羽：“没办法，既不能说话，下半身又不能动，这点爱好再给她掐了，你还让不让她活了。”
“喝两口就行了……”奥拉说道：“下身瘫痪的劲都使到嘴上了。”
魅影立刻把罐子从白羽嘴上拔开，白羽也没有伸手来夺，因为罐子已经空了，魅影假装生气的弹了一下白羽的额头，后者得意地笑了起来。
“来了就进来呗，别站门口了！”奥拉高声喊道。
白羽和魅影好奇的看向门口，不过只看到两只手和捧着的玫瑰花，白羽立刻无聊的打了下哈欠，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假装睡觉，不用说，来者是贾斯汀。
魅影注意到了白羽的表情，无奈地站起身，接过贾斯汀手里的一大捧玫瑰花，贾斯汀身上到处是玫瑰花的花露，脸上还沾着花粉，头发里嵌着一片绿叶。
“抱歉，白羽正在休息，实在是……”魅影觉得自己编不下去了。
贾斯汀连忙摆手：“没事，我就是来送花的，房间里有些花草会让病人的心情舒畅。”
奥拉挑了挑眉毛，心想：‘话是没错，也得看谁送的。’
“好的，谢谢。”魅影高兴的说。
“那我先告辞了。”贾斯汀倒是没废话，转身就走了。
奥拉看着魅影怀里的一大捧玫瑰，笑着说：“呦，真不少，吉他空间站都炸了，他哪里搞到的？”
白羽转过头，看着魅影抱着玫瑰花一脸询问的表情，然后使劲摇了摇头。
“扔掉？”魅影不敢相信的问，不过白羽马上点头表示就是这意思。
“她花粉过敏，不过一直找不到原因。”奥拉认真的说，话音刚落，白羽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天啊。”魅影立刻抱着玫瑰花离开了白羽身边，暂时把玫瑰花先放在了门口，总不能贾斯汀前脚刚走，后脚就扔出去吧，女王的寝室面积不小，这么远应该没事了。
可白羽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扔……出……去。”
奥拉愣住了，看着白羽欢呼道：“她能说话了！”
魅影表情奇怪的看了看怀里的玫瑰花，然后：“……啊嚏。”
奥拉若有所思的说：“明白了，家族遗传。”
“嘿嘿……”白羽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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