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执着
“老先生，方才你说的话……，你知道我腹中的是什么东西？”
木辰对于老者是人是神不太关心，他现在最想问的便是自己腹中封印的那个将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鬼东西。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他清楚地记得方才腹中那怪物在强行支配自己神智的时候，老者发出的那如晨钟暮鼓般的声音。
是这道声音，他才能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嘿嘿，小娃娃，你那腹中的东西生长得倒是不错啊”
此时，只见那瓦罐浑身一抖。
那其上近半指来厚的灰尘都被抖落下来，罐身之处开始缓缓浮现出一张苍老的人脸。
眼睛，鼻子，嘴唇......
这张苍老的人脸正饶有兴致地看向木辰小腹处的封印，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
“老先生，方才你说的这话是何意？”
木辰看着瓦罐上浮现出来的人脸，眉头一皱，疑问到。
“没什么，我只是在感慨，谁竟然敢招惹这东西，并将之封印在你的体内，而你的神智到现在还未被占据，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你的运气太好！”
老者闻言，砸了咂嘴道。
“老先生你知道这东西？”
将这东西封印在自己体内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不过，对于父亲，木辰却深信不疑，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嘿嘿，算是知道一些吧！不过这对你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好东西！”老者看着那封印处，对着木辰怪笑一声。
然后继续道：“古往今来招惹这东西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你也不例外，将来你会明白，这东西对你来说，将之称为‘噩梦’也不为过……”
“噩，噩梦？”木辰闻言微微一愣。
旋即苦笑一声。
对于自己来说，这东西又岂止是噩梦。
自从七年前父亲将其封印在自己腹中的那一刻起，木辰便感觉自己的实力进若龟速，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实力所代表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朋友一个个地离去，氏族的冷眼、嘲讽，让自己一个人笼罩在兜帽的阴影中。
这种背负。
在一个八岁孩童身上一背便是七年。
木辰长吁了一口气。
“老先生，我若所料不差的话，你或许能够帮我解决这东西吧！”
木辰扬着头，端详着面前这个浮现在灰不溜秋瓦罐上的那张苍老人脸。
此时他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冷静。
即便是他自己都未曾发现，七年的磨难早已让自己坚定了太多。
这一切仿若都是冥冥中注定，又或是提前安排好了一般。
封印，瓦罐中的灵魂，和其觉醒的时间！这其间绝对有着某种联系！
“倒是个聪明的小娃娃”
对于木辰所说的话语，瓦罐上的老者并没有反驳，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蠕动着嘴唇，缓缓说到。
“我的确可以帮你，不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者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木辰，其中净是审视的味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东西和你应该有着某种联系吧！”
木辰眉头微微一挑，当年父亲将这只瓦罐带回一直留在身边，木辰能够猜到。
这绝对不是偶然......
某种联系么！
“呵呵……想不到我堂堂逐日尊者，如今却被人利用，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何人有此魄力，敢于将这东西封印在你体内，同时又算到了我的觉醒！”
老者呵呵一笑，并未透露自己与那东西的关系。
不过，木辰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话语中有着一种淡淡的悲凉！
“老先生，或许父亲将你带到我的身边的确是别有用心，但是，你若能帮我解决封印的问题，或许以后我可以帮你也说不定！”
“我想……你如今屈身于此瓦罐之中一定有着苦衷吧！”
木辰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老者，看似平静的分析，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后背已经流了一层冷汗。
他知道面前的老者便是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容有失。
“帮我？”
“就凭你？，哈哈，可笑，以你聚气境的微弱实力吗？”
“可笑至极啊，你永远都无法想象，这背后的势力对你来说将会有多么的恐怖！”
对于木辰所说的话语，老者嗤笑一声，毫无保留地对着木辰打击道。
即便是以他自己的实力，都只能在这个瓦罐之中苟且度日，更遑论实力仅仅才聚气境的木辰！
听见老者话中的讥讽，木辰并没有生气。
他凝视着老者，一双眼睛之中逐渐坚定起来。
缓缓道。
“七年之前，父亲将这东西封印在我体内的那一刻起，我便注定了承受着别人的冷笑与嘲讽，但我始终坚信，父亲不会害我，我始终没有放弃，如今，不是等到了老先生你吗？”
说到这里，木辰胸口已经开始微微起伏。
他紧紧握了握袖袍中的双手，指尖关节捏得发白。
他呼吸急促，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执着。
“即使失去了翅膀，我也不曾失去一颗飞翔的心，这，便是我的信念！”
他一字一顿，字句铿锵。
这七年所积累的压抑，如今仿若山洪一般，狠狠地爆发出来。
他要变强，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他要走出木氏，寻找父亲。
木辰话音落地，两双眼睛却是对视在了一起，瓦罐上的老者出奇地没有再反驳，他从木辰地眼里仿若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不屈，执着。
即便是明知道未来的路艰难险阻，他也依旧要走下去。
一时之间，屋子中的空气中笼罩着沉静的气氛。
唯有木辰那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般地响起。
良久之后，老者才幽幽一叹，浑浊的老眼注视着木辰。
“你想要变强？”
“没错，我想要变强，我要守护我的家人，寻找到父亲，”
木辰目光坚如磐石，他明白，这条路他一定要走下去。
“你可知道修炼一途艰难险阻，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古往今来能站在这个世界巅峰位置的人如凤毛麟角一般，而他们，无一不是有着强大的背景，或是逆天的气运？”
“而你腹中的那个东西……”
“呵呵，准确地来说，那算是你的噩运！”
“而你选择的这条路，注定坎坷到可怕！”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严肃地看着木辰，他深知木辰腹中那东西来历的神秘与恐怖。
也深知这条路对于木辰来说有多艰难，若是木辰意志不坚。
他绝不会让其走下去......
“不管是噩运也好，气运也罢，还没有开始便先怯场的人，是没有资格谈‘强者’二字的。”
烛光折射的光影，跳动在木辰那张苍白却显得无比坚毅的脸上，木辰的话带给老者的触动实在是太多。
瓦罐上浮现的苍老人脸似乎对木辰的话有所震动，他半晌未言，再次端详了木辰片刻之后，才郑声道。
“好，你既然有此魄力我也陪你闯它一闯，我想，这也是你那父亲将这东西封印在你腹中的目的吧！”
木辰隐隐能够感觉到父亲封印在体内这东西的恐怖，也明白自己与别人所走的路将会不同。
这东西，即便是瓦罐中那神秘的老者都对其忌惮不已，更何况如今实力仅仅在聚灵境的他。
不过，木辰没有选择，七年前父亲将其封印在自己体内之后便是一去不归，至今生死未卜，等待他解开的谜底实在太多！
他必须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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