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嗑药
孔大刚刚完成了誓言，金光挥了挥手里的浮尘，向药罐子里一点，罐子里的药材混着水缓缓的升起来，围着金光的身子旋转，随着口里念念有词，药材在随着浮尘飞舞的时候，渐渐的燃烧、融化，最后变成一摊金色的液体，在浮尘的牵引下渐渐变成一个球形。这神奇的一幕还没等孔大回过神来。金光额头出现了一道裂缝，随着一股澎湃的气息喷涌而出，一滴乳白色的液体飞出，混入金色的液体里。液体变得沸腾，眨眼的功夫，液体仿佛活了过来。金色的液体表面不断的压缩，内部似乎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根根尖刺从金色的液体球内刺出，伴随着尖刺的刺出，不断的有黑色的物质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尖刺不断被金光抹去，出刺耳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金色的液体就在空中变化，如同一只炸了刺的金色河豚，在金光手里不断的缩小，循环往复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渐渐安静下来。液体褪去了金色的光芒，换成淡淡的白色。
“你师父倒也是费心了，这些药材估计都是他的珍藏，其中几味药应该有上百年份了，只是他不清楚，现在环境变化的厉害，天地灵气驳杂，一些珍品灵气不足，反而毒性更甚。”金光指着银色的丸子。
“卧槽，这药有毒？”
“放心，是药三分毒，这其中的大部分毒性只是对修道之人来说的，你那位师傅只是用来调理凡人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听金光说完，孔大才松了一口气，他很想把自己修行的经历事儿告诉师傅，可是又怕自己的秘密被泄露泄漏，想想还是算了。
当金光完成了最后的工序，掐决对着那团白的的液体一指，液体瞬间分成了许多份，慢慢的浓缩，变小，最终落在孔大手上就成了一粒粒钙片大小的丸子，余温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每天吞服一粒，最好是在茅厕、浴室服用，服下后一炷香时间见效。”
“卧槽、你说这话怎么感觉那么不靠谱？你给加了什么东西，补药变成泻药了？”
“嗯……、严格来算的话应该算是泻药，但是耗费了我半个月修为的泻药，一般人还不配。反正我们发了几次道誓了，你还怕我弄死你？本座还指望着你帮忙呢！”
当孔大听金光提起道誓两字。才渐渐打消心底的疑虑。
回房找了一个钙片瓶子，将药丸儿收起来。临近中午，爹妈块回来了，听金光一说，这玩意儿现在不能吃。
在厨房里忙碌，金光不厌其烦的在孔大身边诉说自己的辉煌，想当年如何叱咤风云，孔大也没办法，这位爷比自己师傅还有能耐，巴结好是必须的，说不定以后还要麻烦人家。
收拾好饭菜、放在桌上。
“没看出来，你小子手艺还不错，本座当年尝尽山珍海味，这人间最平凡的饭食，细细品味，甚是怀念。”说完还在桌子上晃荡了一圈，一脸陶醉。
“山珍海味是啥滋味、我不知道，这粗茶淡饭我从小吃到大。也就这样了。你喜欢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的金光，孔大就觉得好笑。
“你也别闻了，等会我爹妈回来了，桌子菜一直往上冒烟气，不得吓出病来。”话刚刚说完，金光就不见了。这金光不知跑哪儿去了，神出鬼没的。
“本座在你身边，只要你想我了，我就自然会出来。”金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孔大冷不丁吓了一跳。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和父母在一起吃完饭。下午，孔大拿出一粒药丸，在手心端详了半天，心痒痒的。药丸入口，味苦，化成一股带着温热的液体从口腔往下，一直到胃里都是暖洋洋的。渐渐的，药力花开，分散向五脏、四肢。全身如同浸泡在温泉里，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肚子里翻江倒海，两条腿已经开始打颤，内气外泄，孔大捂着肚子推开厕所门。一阵宣泄，全身才有所好转，腥气扑鼻，险些没臭晕过去。
“金光这野道士还真是，这一盏茶的来的功夫也太快了。”衣服裤子都是腥臭味的污垢，孔大一阵上吐下泻好不狼狈。冲洗一遍，味道还是如此浓郁，在阳台站了许久，才好受些。塞着着鼻子清洗干净衣物，折腾了小半天，总算收拾完了。
刚才忙着折腾，闲下来，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体力充沛，耳清目明，似乎在风口就能听见菜市上的喧闹声，凝神望去，村口小贾家的小楼也出现在眼前，这些都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风在他耳边低语，带来了尘世的喧嚣，旷野的宁静。
睁开眼，他能看清天空上飞鸟的羽毛。一切都变得细腻、轻柔；让孔大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太阳落山，孔大看见远处的升起的炊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庙里的鼓声也镇镇传来。才从这新奇的感观世界中退了出来，感觉有些疲倦，肚子也抗议了起来。
着手开始弄晚饭，当孔大准备好晚饭。金光再次出现。
“你倒是挺准时啊，我这刚弄好你就出现了，也好趁早吸两口回去了您呐。”
“你这没良心的，吃了本尊精心调制的丹药，光顾着自己玩儿。这就不待见本尊了。”金光笑骂道。
“还好意思说，你那丹药时间不准，把我害的那么惨，还没跟你清算！”
“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我不把丹药药效分散，你这小身板儿，十天半个月想下床都难；鬼知道你弱的可以，一盏茶的时间都没熬住。金光一边在桌子上晃荡，一顿奚落。
孔大被抓住软肋，一时语塞，也没法辩解。
“耳清目明，这药丸挺不错啊，改天给我多弄点儿。”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当这些药材是大白菜啊，老道修练也不能光给你炼药吧。等你啥时候弄到药材，再说。”金光又嗖的一声不见了。
一家人吃完晚饭，孔大就回房间了。关上门练习太极拳，练完不但丝毫不觉得疲倦，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重头练，一边练，一遍配合着勾陈天书上吐纳之法。皮肤有了一点点异样的感觉，痒痒的，丝丝凉意顺着毛孔向里钻。
看着微微闪烁的商阳穴，孔大急忙停止了练拳。这显然是吸收自然之气的征兆，自己现在养念都还没完成，吸收自然之气，反而破坏体内平衡。
不能练拳，旺盛的精力又找不到宣泄，孔大坐在床上，呆滞着。看见书桌上的习题，孔大又让自己投入题海中，籍此来宣泄过盛的精力。认真投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临近午夜。孔大来到阳台，今晚的云很重，看不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将精神集中在眼睛上，孔大的透过层层黑云，感受着月亮的光芒。盘膝坐在地上，双手结印，自顾自的吐纳着。在吐纳开始的时候，有一缕月光闯过层层包围，直射在孔大的身上，一尊小人儿也盘坐在天灵盖上方，安详的接受着月光的洗礼。慢慢的，随着吐纳的继续，月亮从云里钻了出来，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一片四下寂静，孔大没有发现，小人儿遁入脑中，安静的吞吐月光。
随着吐纳，小人儿的模样变得渐渐清晰了起来，淡淡的光辉不断流转，小人儿静静的吞吐。此时，庙里的那副画像也在变化，青牛和道祖的影子，渐渐淡去，金光慢慢浮现出来，从开始的一团黑色影子，渐渐的变得清晰，眼神变得灵动不少。直到孔大完成了晚上的修炼，画卷才变了回去，只是画卷上的内容变得更加模糊。
修炼完了，孔大感觉全身酸软，来到床上就沉沉的睡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孔大早上去庙里习武修炼，回来料理家务，下午嗑药治疗，半夜修炼，往复循环，直到要开学了，才不得不中断。
眼看着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孔大和小贾在庙里接收师傅的检验。
“混元桩，已经能稳一个多时辰，太极拳也初入门道，但是不可懈怠，习武之道持之以恒才是。人体穴位也掌握的差不多了，算是达到烂熟于心的地步，接下来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说完，黄道士自顾自的耍了一套剑法，孔大发现，道士今天的剑法有些疲软，显然是忧思伤肺，金气受影响。随着道士收剑，一股淡淡的离别情绪在孔大心头萦绕，冲淡了先前被肯定的喜悦。月余的朝夕相处，孔大对这个一开始的便宜师傅，渐渐有了了解，黄道士孑然一身，却恪守本心，看似活的潇洒，却难掩垂暮之年的寂寞。
“别一副丧气脸，等你们放假回来看我便是，又不是生离死别，日后有缘再聚。”师傅抚了抚两个少年的脑袋，转身回禅房了。
在禅房门外扣了三个响头，孔大和小贾也干净利落的走了。
路上两个少年没有说活，在分道路口约定了好时间碰头，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孔大开始准备午饭，今天难得清闲，金光都没有出现。没了人搭话，孔大感觉似乎空落落的。
吃过午饭，孔大回房里收拾自己的行李。
“别忘了带几件厚点儿衣服，听说城里的天儿冷。”孔妈也来帮忙收拾。什么感冒药、雨伞、围巾，通通都有，整得像搬家一样。
“行了，妈，被褥都不用叠了，听说学校有统一发的，自个儿不用带。”好歹劝住了孔妈。两个大箱子，配上鼓鼓的一大背包，孔大的全部行李加起来得有四五十斤重了，要不是最近自己体格壮实了，光下楼梯都成问题。
看着还在拾掇的孔妈，自认为坚强的孔大眼眶又一次湿润了。最近这气氛老是不对，整得修练都没心情了。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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