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噩梦
小贾家在村西头，他家近几年才新修的两层小楼，杵在进村的必经之路上，在村口开了家杂货店，有些年头了，街坊邻居平日里零零碎碎的日常用品基本上都在他家买。这小子继承了家里的生意经，在镇上读书的时候和废品站的人合伙干二道贩子的生意，镇上的书报、二手电器，只要有用的都被他倒腾回村里赚钱，在村里面算得上是个小财主。不紧不慢的到了小贾家的店门口，小贾的妈正在纳鞋垫子。
“王姨，小贾在家没？”
“是孔大啊，来啦！小贾在楼上，你上去找他吧！”王姨说完又低头忙活起来。
孔大迳自穿过店铺，从楼梯上楼，熟门熟路的走到小贾房间门口。
“你娃在玩儿鸟啊？门关的死死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孔大吼道。
“你吼个锤子，我妈还在楼下呢！”小贾开了门，一把将孔大拉进屋。
“我最近在镇上给你选医院呢，这几家男科、泌尿科都不错，你看看，要是可以，我门俩改天去瞧瞧！实在治不了跟你爹妈说，去市里。我朋友认识市医院的人，有优惠。”看着对着电脑屏幕自说自话的小贾，孔大心里一阵温暖。
“行了、行了，老子从黄道士那儿找到医好自己的法子了，没来的及告诉你。”孔大将自己如何去庙里，如何拜师、如何安睡一夜的事儿详细的告诉了小贾，同时还给小贾讲了黄道士的本事。
“这事儿、我只跟你说了，别到处传，你私底下经常去庙里活动活动，将来有个什么事儿，也许道士还能帮上你的忙。平心而论我那便宜师傅还是可以的的。”说完掏出了放在衣服内的两本秘籍。
“这一本《太极拳真解》就是太极拳普，你先看看；这本健体术，要求太极融汇贯通才好整，我看了一遍，但是不太懂，内容我都记得差不多了。”
“卧槽，两本书，你才拿到手几天，就记得了，你龟儿嗑药拉？”
“我也不知道，就是我尿床前几几天，感觉脑子灵活多了，不然一晚上怎么做完三本练习册，这事儿你也得保密”叮嘱了一句，就将秘籍递给小贾。
“你说那道士这么厉害，你是他徒弟，给你灌个顶，传个功不就完了，还搞什么香炉，点什么灯？”小贾反问。
“卧槽、你是小说看多了吧！要是真有那么简单，华夏那么多武术门派，老一辈临死传功，那不各个都是绝世高手了。”孔大白眼。
“你说你在道士哪儿学拳，把我也带上呗，我记得上次他说我也可以练的。”
“要去也行，明天早上一起去，这天儿太热，我也不方便，还有，我跟你说件怪事儿，老子今天吃了三笼包子，两碗稀饭，两碗豆浆，平时我一天的饭，一顿就吃了。”
“你是昨晚上没吃饭，折腾了那么多事儿呢！不饿才有鬼。”小贾摇摇头。
“我看看秘籍先”说完小贾自顾自的躺在床上看秘籍了。
盯着电脑屏幕，孔大就眼热。自从到镇上读书，孔大就希望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可惜家里条件不允许。做在电脑前，熟门熟路的点开隐藏在层层文件夹里的秘密。
一连串的游戏图标让孔大热血沸腾。看着熟悉的撸啊撸图标，这个让他疯狂的游戏。放假回来基本就远离网络世界，飞快的输入自己的企鹅号、登录、选取。这个重复了不知到少次的动作，却被红得发紫的延迟生生打断。
“这尼玛什么破网速，害我白高兴一场”
“有网你就知足吧，座机套的网线，让你看看电视剧就行了，你还想整啥。当初我下了一整天的游戏，还不是干瞪眼。”小贾转身笑道“挨着吧，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到市里读书，网吧比镇上给力多了！”
“那我走了，你自己看书吧!道士早上五六点就起了，你也早点来啊”
说完孔大便出门了。
和王姨打了一声招呼，顶着太阳回家了。日头已经升起来了，热气蒸腾，没带伞的孔大只得跑回家，直到跑进了楼道，孔大才歇了一口气。“这沙袋真实麻烦，锤了一路的腿肚子，估计都磨破皮了，嗯，得改改”进了家门，孔大取下沙袋放在茶几上，从孔妈的针线兜里取了针线、几块花布，缝了四个绑腿，特意给小贾也准备两个。
从洗衣机了取出道袍，放水在在桶里涮了两下，拧干挂了起来。做完了这些。都临近晌午了，开始准备午饭了。
蒸上饭，从冰箱了找了菜，又忙碌了起来。等爹妈下了班，一起吃了个饭。
“爹,我和小贾最近打算和黄道士练太极拳，早上起得早，就不在家吃早饭了。”孔大在桌山开口。
“也行，你这小身板，学几招强身健体，还能防身。我听说黄道士都不知道多大岁数了，身体还很硬朗，你去学习可以，回头从我给你二百块钱，买点儿东西，咱也不能空着手去。我先声名啊，要是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吃不了那苦，这钱我从你开学的生活费里扣啊！”孔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得嘞，你儿子这么聪明，肯定学有所成。”
“你就贫嘴，我听说习武可辛苦来着，别把话说上天喽；祖辈传下来的话，穷习文富练武，我今天跟卖肉的钱师傅说声，给俺留条猪腿，明天晚上给你吨咯，顺便把小贾也叫来。”孔妈看着儿子，一脸慈爱。
“行行行，小贾那货，你都不知道他馋你做的肘子汤多久了！”
吃完饭，收拾了一通，孔大回屋了。
深呼吸，舒展四肢，先蹲一会儿马步。一直看着表，一字一字的跳，一字一字的数。孔大不断转移注意力，勉强可以让他暂时不去注意脚上传来的感觉。从健体术、太极拳开始想、再到师傅练拳的样子、再不行就想想小雯。
刚刚想到自己亲小雯的那会儿，脚上就不稳了。看了看表，刚刚十九分钟。还是有进步，比早上要多坚持了几分钟。揉着脚，一股困意涌来，早上起的太早，中午熬不住了，孔大挨床就睡着了。
孔大刚睡着，脑海里就有动静了，明明感觉自己醒了，身子却动不了，眼前一片漆黑。一阵光亮刺的他眼睛疼，光亮过后，闪过了自己早上看师傅在雾里练拳的一幕幕，自己也站在师傅的后面，有模有样的连起来。仔细看、再仔细、直到两眼都快眯上了。
随着眼睛慢慢适应，孔大才看清。那是一个道士，并不是自己师傅，那道士此时站在一片空旷无垠的玉石板上，全身发着金光，相貌被金光覆盖住了，一片模糊，自顾自的练着和秘籍上一样的太极。
不一样了，秘籍上根本没有这几招，那道士平掌按在玉石似得地面上，顿时地面像是起了涟漪，一圈接着一圈的扩大、起伏。直到那涟漪将自己带动起来，不断的上下浮动，推向远方。就这么一直动荡，好像永不停歇，孔大感觉自己越来越远、原来越小，最后看着那道士变成一个小黑点。
开始孔大还觉得好玩儿，可发现这玩意儿压根儿就没停下来的意思，孔大开始慌了，分明自己站在地上没有，可一直在往后移。他尝试着蹲下、跳跃、躺下，丝毫不起作用。他大声的呼喊，嚎叫，那道士也不为所动，自己不停的飞远，金光四射的道士不见了，无边的白玉地板变成了黑色。自己在不断的下降，下降、就像坐在一直下降的电梯里。四周一片寂静，孔大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心脏的砰砰跳动、再过一会儿、似乎听见了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你个崽子在干什么啊，点规矩都没有。门不关，光着脚闭着眼睛在屋里乱跳，好好的午觉都被你搅合了。说要习武就习武，你这算是给自己舞狮子庆祝呢？”孔爸呵斥了一声。
孔大如雷击，从恐惧中惊醒过来，挂着一脸泪水。看着自己，又看了看孔爸，一把搂着孔爸。“爹，你真是太及时了，不然你儿子估计见不到你儿子了！”
“滚、你说什么丧气话，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孔爸推开惊魂未定的孔大，回房了。
“真特么邪门了！这又是什么梦，难不成自己梦游了，明明躺在床上，咋就跳起来了。”孔大摸了摸裤子，还好，没湿。
孔大看见晾在房里的道袍，才想起师傅的叮嘱，自己睡觉没点凝神香。
一阵纷扰，睡意全无。平复了一下心情，干脆做做题。
每当孔大一集中精神，心跳就砰砰直跳，梦里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断划过，挥之不去。
从客厅的茶几下面找了打火机，掀开盖子，注备把香点燃。
近距离观察这炉子，孔大才发现这铜炉子还雕刻着纹路，不知道这炉子用了多长时间，一些纹路都被磨淡了，只剩下浅浅的印子，不仔细看难以发现。盖子合上以后，一只顶左右两面脑袋的大肚子怪物活脱脱的呈现在眼前，说不出的怪异、狰狞。
左面的小兽咧着嘴，露出两排牙齿，牙齿间留有空隙，嘴角本来两颗交错的獠牙都被磕没了，鼻孔上翻，眼珠了瞪的老大，有点不怒自威的意思，层层的纹路应该刻画出的是毛发；右面的小兽呈平视状，嘴巴微张，似乎在打盹儿，两张面孔在交错的，毛发纹理中并拢在一起。从毛发里竖起的四只小耳朵成了拧开香炉的把手，脖子以上就是香炉的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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