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危机
于是连忙答道:“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自大的以为自己可以和天神您抗衡,我只是不能理解,我一个凡夫俗子,而您是已经脱离六道轮回的天神了,我何德何能居然被您看上眼,执意要取走我身上这一点点的能量,您要我这点能量对您有什么意义呢,还造下孽业。”
大辩才天看看他,说:“你是凡夫俗子?呵呵呵呵,有一点我得承认,我的确看不透你,你身上这股气息,绝对不是凡夫俗子的气息,但你的身骨,的确是凡夫俗子的身骨,至于六道轮回,我的确已经脱离了六道轮回,但是这世上,六道轮回只是一个基础环而已,这一点,你不必懂,也懂不了,而你体内的神力,虽然我不知道你从何得来,但肯定不是天生属你,那我取走,弱肉强食,有何不可?”
“弱肉强食?你作为天神,不应该普渡众生吗?你降凡临世,假借大运教的名义,残害人命滋养鬼丹为你所用,现在又想取我性命,你不普渡众生也就算了,对于凡人,你居然说出弱肉强食这样的借口,还配做一名天神吗?”程合一有些恼怒,虽然他大抵猜得出这大辩才天为何着急并且执意要增进自己的修为,但是天神居然做出这种枉顾人命的事情,还是让他觉得生气。
“普渡众生?什么是众生?就这些人吗?普渡他们做什么?脱离六道轮回吗?去西天极乐吗?无知!在这世上轮回,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你知道脱离六道轮回之后是怎么样的?你真以为有西方极乐世界吗?哈哈哈哈,我普渡他们,谁来普渡我呢?我取走他们身上的灵力,让他们得以在世上世事轮回,他们应该感谢我!”
大辩才天的声音中带着愤怒,而程合一并不知道她愤怒的原因,但从她的言语中,多少能听出一些信息,至少在大辩才天看来,所谓西方极乐世界是不存在的,而她自己则是有着极度的不安全感。
一个天神,居然有这么强烈的不安全感,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合一不能完全理解她的话,只得回道:“那不管怎么样,让我们自在生长轮回,是自然天道法则,你这样妄加干涉,恐怕有违天道吧!”
“天道?!哈哈哈哈哈”大辩才天放肆大笑起来,完全没有了一个天神的庄重:“你跟我说天道,那何为天?何为道?谁造了天?谁定的道?”
程合一哑口无言,他哪懂这些,他就是单纯觉得你虽然是天神,但是掠夺别人东西是不对的,哪知道越讲越说不出道理。
“小子,你不要狡辩了,你能逼出我的法相真身,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要到此为止了,我也不想与你废话了,你不交,那我就自取。”
随着话音,大辩才天手指在怀中的琵琶上轻弹一下,随着悦耳的声响,一道音浪朝程合一扑来,将他撞得翻了个跟头,趴倒在地,狼狈不已。
根本不给程合一反应的机会,大运才升再次轻指一弹,音声再起,程合一再次被打翻,这次更加厉害,直接像被贴到了洞门上方的洞壁上,再砸落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绿翘看得心急,此时也不顾上对方是什么大辩才天了,伸手就要发力,程合一见状大喊一声“不要”,同时单掌拍地而起,半空凌空翻身中一把青光剑依然握于掌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于绿翘身前,单膝跪倒,单掌撑剑入地,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随着程合一落地,到来的还有一声清脆的琵琶声,和一股音浪,程合一连人带剑再次飞了出去,昏死过去。
他之所以上前,是因为自己已经接了大辩才天的两下,他知道若是这一下打在绿翘身上,必定让她魂飞魄散。
绿翘连忙往程合一跑去,四鬼也跟着一起,还未等他们靠近,只觉得身不由己,被一股力量击开,都砸到洞壁之上,动弹不得。
绿翘用尽浑身力气喊叫着“合一哥”,但却只能发出一丝声音,而程合一仍没有半点反应。
其他众人头低的愈发的低了,已经贴到了地面之上,不敢抬起。
程合一身子突然从地上飘起,移动到大辩才天神的面前,但此时的程合一仍是纹丝不动,俨然已经出成了一具尸体。
大辩才天神身影不动,但身上的两条金陵朝程合一的身体飞去,一左一右缠绕在程合一身体之上,少倾,程合一身体抖动,身上泛起微光,微光沿两条金陵蔓延,直至大辩才天神的周身,大辩才天神面上微微露出笑容。
程合一的身体开始更加剧烈的抖动,身上的微光渐盛,沿金陵而蔓延的金光随之越来越盛,大辩才天神的周身的伴随着她的笑容也越来越盛。
只是突然间,大辩才天神的笑容就僵住了,那越来越盛的光芒开始反方向,从她的身上朝程合一的身上转移,甚至比来的时候更亮,更快。
大辩才天神大惊失色,闭上眼睛,口唇蠕动似乎念动着什么,想要拜托程合一的身体,而此时的程合一身体依旧在抖动,但他仍未醒来。
但大辩才天神发现自己无法摆脱,更加着急起来,最后似乎一狠心,单手掐诀,怀中的琵琶应声碎裂,琵琶碎裂的瞬间,两条缠裹住程合一的金陵也碎了一天。
瞬间的震荡也让大辩才天神的身躯晃动了几下,面上混杂着惊讶、愤怒、不解。
再看程合一,身躯缓缓落下,在触地的同时,终于醒了过来,再次站立起来,气色却好转了许多。
大辩才天神强压住自己的情绪,问程合一道:“你体内为何会有定海珠?”
程合一抬起头,看着大辩才天神:“所以你感应到了?”
大辩才天神仔细地端量着程合一,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说呢?”程合一反问道,言语中再无任何敬畏和惧怕。
“哼,不管你是谁,既然我收不了你的能量,那就灭了你!”大辩才天神已经失去了一个天神的端庄,怒形于色,双手摊开,洞内开始剧烈震荡,水翻石滚,众人纷纷跌倒在地,滚动不止,程合一也已经站立不稳,且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向他袭来,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正当大辩才天神准备继续发力的时候,那翻滚在上的池水突然冻住了,结了冰,洞内也停止了震荡,一切戛然而止。
除大辩才天神和程合一、绿翘以及运财四鬼之外,其他人纷纷都被冻住了,静止不动,一切瞬间安静下来。
大辩才天神又是一惊,看向洞口处,洞口处的屏障里走进来三个人影,完全不受那屏障影响。
程合一转脸望去,又惊又喜,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白和小红,还有一个和小红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相仿的大汉。
大辩才天神也有一丝惊讶,但立即又恢复了起初的端庄,面带微笑看着老白三人。
老白也面带微笑,上前抱拳对着大辩才天神说道:“尊者别来无恙。”
大辩才天神从悬空处落地,笑笑回道:“别来无恙。”
更加吃惊的是程合一,他万万没想到老白居然认识大辩才天神,还是她的法相真身,难道这老白…….
吃惊归吃惊,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说,不管老白是何身份,他可以肯定老白现在到来,对自己绝对是有利无害,当下走上前喊了声“老白”算了打了招呼。
老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对他一笑,并未说话,转脸又对大辩才天神说道:“尊者如此大动干戈,何苦呢?”
大辩才天神看着老白,并未回答他,老白继续说:“早前尊者试探于我,却派了个废物前去打探, 不想却惹出这许多事端,如直接点,又怎么会到如此田地呢?”
“如此田地?什么田地?”大辩才天神冷哼一声:“这样哪里不好吗?得遇眼前此子,却是意外之喜!”
“哦?是吗?那想来尊者是有把握取走这位小哥身上的定海珠了?”老白似笑非笑地反问。
大辩才天神听到这话,却已经无法继续淡定,表情骤变:“你知道他身上有定海珠?”
“当然。”
“所以你迟迟没有动手?”
“动手什么?”
“取他身上的神力。”
“我为何要取他身上的神力?”
“哼,你不想自保?”
“想,但以尊者之身份地位和修行,居然认为他人身上只神力,是可以夺取自得的吗?”
“我已经夺了不少了!”
“那请问,其中有何神力?”
“这……”
“怕是不过凡人一些修为而已吧?”
“积少成多,聊胜于无。”
“唉,没想到,堂堂大辩才天神,居然堕落至此。”
“哈哈哈哈,你我同病相怜,你又有和资格说我堕落!”
“我至少没有强夺凡人修为。”
“我那是帮他们,倘若他们灵力修满,又能如何?”
老白又叹口气:“我们不要为此争辩了,尊者既然早知我在此地,又有意寻我,何不直接相见,却派一个废物多次观探于我。”说着,眼神看向趴在地上已经是冻成冰人的马元。
程合一虽然从老白和大辩才天神的对话中越听越糊涂,但是这句听得很明白,看来这马元去老白的酒吧里,是有目的的,而自己与他的相遇,也并不全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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