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后怕
达摩还是抓住程合一不放，刻意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刚才要同那秦广王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我就是想跟他拉拉关系，攀攀亲戚，如果能不打就不打了，我这还没说呢，就被你打下来了。”程合一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广场上和那秦广王对垒的时候，本想和那秦广王提一下老秦，攀攀交情，如果有用，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达摩抓得又紧了一些：“本来今天我还以为你天资聪颖，孺子可教，没想到你一时的小聪明，差点坏了大事！”
“什么意思？！”程合一看达摩表情凝重，知道自己可能的确是犯了什么错，但却实在想不出来。
达摩一把猛地他松开，程合一站立不稳，差点倒在地上。
他知道达摩不会无辜这样说他，就思索起来，突然一个激灵，快速跑到达摩跟前，低声紧张问道：“师父，你是说，转生石的事？！”
达摩瞪着他：“你说呢？！”
程合一一巴掌打在自己脑袋上：“天哪，真的是差点被我坏了事了！自己只顾和那秦广王攀关系，却忘了，如果他知道我和老秦的关系，就会知道转生石的下落，那老白的小世界可能也随着泄漏！”
想到这，脊背一阵发凉，冷汗淋漓！
又赶紧对达摩说道：“谢谢师父及时阻止了我！”
达摩叹了口气：“你小子聪明还是聪明的，但是有时候多过过脑子不是坏事，先不说那秦广王是假的，就算是真的秦广王，你现在分辨他是站在哪一边的吗？”
程合一此时是真心悔过，低下头：“师父教诲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达摩点点头：“算了算了，你以后自己在外，还是要多加注意，另外，你刚刚与那黑白无常争斗的时候，用的那一套一人分饰两角，是临时想出来的吧？”
说到这，程合一又得意起来：“那必须是，不过我是参照的武侠小说里的武功。”
“武侠小说？”
“师父，这个你就不懂了吧。”
“好了好了，这个先打住，以后再说，先去那边。”
程合一刚要跟达摩解释武侠小说，就被达摩打断，指着张学芹还在扒拉了半个天子殿的废墟说道。
程合一明白过来，走到张学芹身边：“张队，别找了，我师父说人被带走了，肯定就被带走了。”
“那...那可是秦广王和黑白无常，人要是被他们带走，那岂不就死了？”张学芹懊恼不已，十分后悔带着两个亲信过来。
“不会。”达摩接话：“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他肯定不是秦广王。”
绿翘也接着说：“就是，我就是说，这秦广王怎么会让小鬼去抢凡人家的孩子呢，还这么凶，和我以前见过的秦广王，一点也不一样。”
“啊？绿翘姑娘，你还见过秦广王？”张学芹惊讶不已。
“这...”绿翘这才想起来，张学芹并不知道自己是鬼非人：“嗯，我梦里见过。”于是随便糊弄过去。
“师父，那你怎么那么肯定他没有杀那些小孩子和那两个警察？”程合一问道。
“我还不能断定他的身份，这个以后再说，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眼前什么事？”
达摩对着广场外面指了指，原来，那些本来退到外围去的众鬼们，现在又纷纷回来了，齐齐地围在广场周围，见达摩看向他们，又都跪下齐声喊道：“拜见佛爷。”
原来这些鬼魂，虽然不认得达摩的身份，但是刚才达摩与秦广王斗法的时候，漏了佛光，被这些鬼魂认了出来。
程合一自然是知道达摩不愿意被认出来的，灵机一动，对达摩说道：“师父，我有办法。”
“嗯？什么办法？”
“你看好了。”
说完朝那几个被他打伤的各道鬼头走去，抓住其中一个，问道：“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那被抓的鬼头本来就已经受伤，也见识到了程合一的厉害，现在哪还敢不说：“我们，我们就是从地府之中逃出来的，还有一些孤魂野鬼，在世间飘荡，本来还有个地府可去，现在地府没有了，我们也不愿意去投胎轮回，只得到处流荡，但是后来听说，地府的秦广王大老爷在这里新成立了一个地府，于是就聚集到这里来了。”
这一点倒是和程合一他们的猜想是一致的，因为之前那外面看门的土地公已经说了一部分。
“那你们怎么会抢人家凡人家的孩子呢？”程合一假装愤怒问道。
“大人明鉴啊，我们也是被迫的，我们并不愿意去抢孩子的。”那鬼头跪倒在地：“是是是......”
“别吞吞吐吐的，是什么？快说！”程合一在这鬼头眼里，俨然已经是凶神恶煞。
“是秦广王老爷，秦广王老爷答应让我们在这里修炼，但是将我们分成七道，每个月中，都要进贡一个小孩子给他，七道众鬼，每道负责一个月的贡品，我们其实都不愿意，但是已经入了这鬼城，却退出不得，只得顺从于他，我们都不愿意去抢小孩，往往都是到了要交贡的时间，被逼无奈才出手去抢。”这鬼头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张学芹听到这就明白过来了：“所以案发时间，往往都是月中左右，并且是在阴历15日之前。”
这一点程合一倒是早就分析到了，现在鬼头所说，只是印证了他的判断。
“那我再问你，你们抢来的孩子，都被弄哪去了？”程合一依然对鬼头施压。
鬼头再磕头：“大老爷明鉴啊，我等小的，哪里敢问秦广王老爷的事情，我们每个月，都是在这里交供之后就散去了，而秦广王老爷都是把孩子带进天子殿内就不见了，每个月只现身这一次，平时事情，都是由黑白无常代为负责，而那天子殿，我们也不能进去。”
“这就奇怪了，天子殿在地府中，可是阎王审判小鬼的地方，这里既然号称酆都鬼城，居然不让小鬼们进天子殿。”绿翘在一旁暗附。
那鬼头听到绿翘所言，连连跟着附和：“是的是的，秦广王从来不允许我们进那殿内，只是让我们在这鬼城之中修炼而已。”
“你方才说，你们只能进来，不能退出，所以你们所有的鬼魂都在这里了？”程合一指着下面的鬼众问道。
“是的，今天是上供之日，平日里我们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今日，必须全部回到这里，并且要到进贡结束之后方可离开。”鬼头赶紧回答。
程合一点点头，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所以你们只是想找一个修炼的地方，把这里当成了地府，那我问你，如果那秦广王不再回来，你们要怎么办？”
“这.......”鬼头倒也是精明，不然也不会在众多小鬼中脱颖而出：“全凭大老爷安排。”
“这还差不多。”程合一满意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这次来，就是来打假的。”
“打假？”下面的鬼众开始私语起来。
程合一继续说道：“你们也不想想，你们之中，有许多人是从以前的地府之中流窜出来的，想必也是见过秦广王大人的，何时见过秦广王大人如此暴戾，还让你们抢人家凡人的孩子！这明明就是个假的秦广王！”
程合一此言一出，下方的鬼众们轰然炸了锅：“就是，想当初，那秦广王对我们是何等的公平和仁慈，更不会伤害凡人一丝一毫！”
“就是！我早就觉得奇怪了！可是敢怒不敢言！”......
下面丫丫叉叉开始吵翻了天，程合一见此赶紧一挥手打断他们：“那你们想不想找一个真正能修炼的地方？”
“当然想了！”跪在程合一面前的那个鬼头率先回答：“还请大老爷指点迷津！”
下面的鬼众也都纷纷下跪回应：“请大老爷指点迷津！”
“如果让你们回到以前的地府，如何？”程合一喊道。
那鬼头激动地歪歪扭扭强行站立起来，激动地喊道：“那当然好了！我现在都后悔当初出来了！”
下方的鬼众们也都激动起来，纷纷叫好。这倒是十分出乎程合一的预料。
达摩看着程合一：“你有什么办法？”
“师父，你就瞧好吧。”说着拧动手腕处的通冥手环，一道红门立于广场之上，出来了一个巨大的身影，正是黑罗刹。
黑罗刹一出来，下方的鬼众们都惊呼出声，吓得又连连后退。
黑罗刹看着这么多鬼魂们，也是十分激动，这么多够吃一阵子了。
看到程合一，连忙上前打招呼：“大哥，又给我送礼了？”
“老黑，别瞎说，这些小鬼们，都是真心想以鬼身好好修炼的，现在无处可去，所以我想把他们送去地府之中，好好修炼，反正现在地府空荡，就让他们下去陪你，也省得你寂寞无聊了，但是你可不能把他们当食物给吃了！”程合一说道。
黑罗刹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程合一又低声对他说道：“不过他们要是在地府之中不老实，那就任凭你处置了。”
黑罗刹高兴地直跺脚：“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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