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重整旗鼓
<p>恰松趴在大都督面前，站是站不起来了，跪也跪不动，膝盖被砸碎了。一脸的愤怒和痛苦。</p>
<p>"你就是奇利巴的二儿子？"</p>
<p>"是，我父亲和兄长是被你所杀？"</p>
<p>"嗯，还有你。"</p>
<p>"你竟敢如此？"</p>
<p>"我有何不敢？我敢杀他们，就敢杀你和你所有的族人。一个都跑不了。"</p>
<p>"你知道我是谁吗？在库兹西亚大陆上。。。"</p>
<p>"住嘴，卑鄙小人。来俊臣何在？"大都督打断了狂妄的恰松。</p>
<p>"微臣在！"来俊臣在众将中回喊道。</p>
<p>"那《罗织经》里的精妙法门可还记得？"大都督坐在C位，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恰松，呷了一口烈日。</p>
<p>"怎会不记得，那是微臣凝毕生心血所著。"来俊臣明白大都督所指的精妙法门便是如何变着花样折磨人的刑罚卷。</p>
<p>"好，叫本督见识见识。"大都督面无表情地说。</p>
<p>"尔等岂敢？若是让捕风城的羁莽大人知道，让汝宵小一辈不得好死！"恰松喘着粗气大喊，此时他抬起脖子望着周宇已是用尽了全身力气。</p>
<p>"哈哈，我管他是羁莽还是鸡翅膀，只要这疫病之毒是他交予你的，我便早晚会寻上门去，不劳他来寻我。"周宇狂放地大笑，众将极少见他如此粗犷。</p>
<p>"大都督，何不严刑拷打这恶徒，逼他交出解药？"旁边的高洋侧身轻语。</p>
<p>"高大人，据本督所知，这退疫之法除了隔离，便只有一种叫做疫苗的东西可以根除疫病，你看他孑然一身，身上连半个铜钱都没有，何来得解药？"大都督歪了歪膀子说。</p>
<p>"既如此，就由大都督定夺吧。"高洋吐了吐舌头，显然对恰松即将遭受的一切感到同情。</p>
<p>行刑之事由来俊臣牵头负责，小组成员包括刘昱、符生、朱粲、服部半藏和邦帅，地点就选在水车下面的密室当中，除了恰松还有跟他一起被俘虏的二十多个随从。哀嚎声从日落持续到天明，据说邦帅中途跑出来吐了十多次，把前日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p>
<p>"大都督，办妥了。"来俊臣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p>
<p>"都死了？"大都督想确认一下结果。</p>
<p>"死的不能再死了，您看这尸首。。。"</p>
<p>"让服部半藏和耶卡各带二十人，八百里加急把尸体给我送到捕风城去，路线耶卡应该知道，趁夜挂在城墙之上，然后在墙上给我留几个字。"周宇搓了搓下巴。</p>
<p>"噢，什么字？"</p>
<p>"就写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p>
<p>"好，微臣这就去落实。"来俊臣鞠了一躬出门去了。</p>
<p>接下来的日子里，大都督像似乎忘了仇恨，先是跟四位轮值首领详细汇报了一下此次出征的前前后后，除了对于神兵巽和按图索骥的部分有些故意"漏掉"以外，其他事无巨细、知无不言，毕竟在他心里，制度是用来遵守的，不是用来打破的，否则你也来打破我也来打破，很快就军不成军、伍不成伍了。</p>
<p>接下来，他又专程去探访了首个殖民地－－涂涂城。莎莉显然还没有从萨曼达离世的悲痛当中走出来，红着双眼向他介绍着殖民地建设情况。第一阶段也就是施工阶段业已完成，殖民地按照大都督的构想建立了居住区、生活区、生产区、后勤区和军械库，生活区包括酒吧、集市、学校和竞技场；生产区包括矿山、铁匠铺、饲养区和种植地；后勤区包括粮仓、水渠、医务室。整个面积比原来整整大出三倍，各部门分工负责、井井有条；劳工们乐此不疲、奖罚有度。</p>
<p>"不错、不错啊！"大都督赞许地说。</p>
<p>"全仰仗大都督提点，莎莉、莎莉所做无非九牛一毛，与您的智慧相比，无异于萤火比那皓月。"莎莉腼腆地脸一红。</p>
<p>"多说不如多做。点子再好，全靠落实。我看你啊，天生就是个当总督的材料。"</p>
<p>"可是，恨不能常伴大都督左右，否则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说不定有一天，可以比萨曼达还要出色。真希望她能看到这一切。"说到萨曼达，莎莉又是侧脸过去抹泪。</p>
<p>"嗨，说不定她在另一个世界，也在看着你，为你而祈祷。所以说啊，你得好好干呐！"</p>
<p>"大都督，您的爱情观是什么？"莎莉突然鼓起勇气，眨着眼睛盯着大都督问道。此时，两人站在涂涂城内一个高岗上，整个城池景色尽收眼底。落日的余晖洒下一片金黄，带的人心神一阵徜徉，又仿佛给那城郭、行人、车马甚至是是莎莉楚楚动人的睫毛都镀上一层玫瑰金。</p>
<p>"爱情？在我眼中，爱情就是一种唾手可得又稍纵即逝的东西。抓也抓不住，留也留不下。如果你在爱情之中，那就尽情地享受它罢，否则有可能当你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它就已经离你而去了。"大都督望着夕阳，若有所思地说。</p>
<p>"骗人！"莎莉一扁嘴，脸颊上的泪痕清晰犹在，大都督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她毕竟还女孩，不是女人。很多事情说不通的。</p>
<p>"我怎么骗人了？"</p>
<p>"你、你说的要是真的，那传说里那些海枯石烂、乃敢与君绝的话语都是假的喽？骗人，不理你了。"莎莉假装生气地转过身。</p>
<p>良久背后也没有申辩的声音，莎莉乜着眼悄悄侧过身一瞧，哪里还有那讨厌的人儿的身影啊，早走远去了。她恨恨地跺了一脚，脸上却浅浅地笑开来。</p>
<p>为了更好地同步目前资源与现状，统一下一步的行动方向和指导思想，大都督与轮值首领们召开了一次重要的纠偏会议。</p>
<p>首先，评估局势。经过坎坤城的投诚和卡曼城的权力交接，现下以车车部落为核心的周边区域已经基本上处于撼天盟的控制中。吟游诗人、赏金猎人、商贩以及恰松和乌尔的耳目，极有可能已经将他们这股逆袭力量存在并在不断壮大的现象传播出去了，也就是说土王塚和捕风城城主羁莽已经在磨刀霍霍、蠢蠢欲动之中。</p>
<p>而从战略位置上看，坎坤城在西，卡曼城在北，如若开战，必将面临坎坤对捕风、卡曼对土王的局面。这样比较，坎坤城所受到的威胁要小于卡曼，而留给他们准备和迎敌的时间显然不多了。作为大本营，如果车车部落和涂涂殖民地选择据守，那御敌的时间要推后些时日，卡曼城在当初抵御土王攻击时尚且扛了三日，而突破卡曼后还有蝇村和巫妖池两个险阻，若是绕路怎么也得半月之后。</p>
<p>但是，周宇敲了敲黑板，注意画范围啊，去年高考没考，今年肯定考：在这沙漠之上一两个木结构城寨，如何能挡得了数万大军，是个很好的问题。</p>
<p>"黄大人、冉大人、高大人、张大人，依各位所见，据守还是出击？"周宇簇着眉头问道。</p>
<p>"大都督，据守？怕是无险可据。除非阵地前移，在巫妖池或一线天与敌决一死战。但是，若敌军弃险择远，绕到我们身后攻击城寨，如何是好啊？"高洋回他。</p>
<p>"正是，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两方人马同时来袭，我们现在手上充其量有五千可用之兵，如何分而驰援坎坤和卡曼，这一半的兵力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实在堪忧啊。"黄巢摇了摇头，显然这么没把握的战役让人难以抉择。</p>
<p>"黄大人，我建议现在立即套开一个小会，精密作战指挥使联席会议，召艾拉薇拉、耶卡、泰山、邦帅、休杰克参加会议。"周宇此前已经向各位详述了这些将官的出身和本事。</p>
<p>"好！"在生死存亡面前四人步调出奇的一致。</p>
<p>大都督早嘱人在车车宫殿内空地上支好了方桌，作为指挥中心，并在上面码放好沙盘。沙盘上城寨城池、山峰盆地、绿洲暗流一应俱全，这些地理地貌是他按照地图上的标注亲手捏造堆砌而成。从几次使用情况来看，苏利文那里得来的这份地图十分考究精准，大品牌值得信赖。</p>
<p>"泰山，坎坤城那边有什么动静？"周宇知道每隔几日，泰山手下便有斥候往返于大军和坎坤之间。</p>
<p>"大都督，坎坤城目前秩序井然。不过，今日斥候刚送达一封家兄的亲笔信，内中称捕风城已有动作，羁莽大人命令他于十五日之内亲赴捕风城称臣，受诰命。家兄忧心忡忡，恐为陷阱，去得回不得。嘱我一定要报请大都督专商定夺。"</p>
<p>"看来羁莽是打算引君入瓮、瓮中捉鳖了。"周宇压低了声音说。</p>
<p>"休杰克，卡曼那边如何？"大都督又转脸问独眼龙。</p>
<p>"禀告大都督，据末将斥候回报，卡曼城局势动荡，民间有人传言土王塚要剿灭法希尔和卡曼城，加上城主大人他控场能力有限，现在基本上被长老会架空，下达命令都成问题，更何况带兵打仗了。长老会的意见分为两派，一派主张抵抗但只是一小部分人，绝大多数人同意把法希尔父子叫出去，向土王塚负荆请罪，求得自保。"</p>
<p>"蠢驴！妈的，求能求得来性命吗？一帮蠢驴！"大都督重重地砸在沙盘之上，砸扁了一个沙包。</p>
<p>"耶卡，你们跟土王塚交过手没？"周宇突然很好奇土王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是什么样的恶魔。</p>
<p>"这个、未曾，在下的祖父曾见过一次土王塚，据他说那是一只可以幻化的妖怪，法力无穷、上天遁地，顷刻间就可毁灭一个村庄。自从库兹西亚上所有的城邦和原罪族都宣誓效忠和臣服以后，他就没再出现过。"耶卡摊了摊手，属意无能为力。</p>
<p>"巫妖族呢？"周宇最后问到艾拉薇拉。</p>
<p>"巫妖族曾在百年之前与土王塚斗过一遭，不过您也看到了大都督，现在只有女性族人，人数还不到一百，就是拜那妖人所赐。"二女低下头、四目血红，应是想起故人血脉。</p>
<p>"嗯。。。"周宇背着手在沙盘前踱着步，此时此刻乃是生死存亡之际，一招错很有可能满盘皆输，他没有信心拿下捕风城或者吃掉土王塚，但是他有勇气，这就是他与面前这些人的区别。没有勇气打，还没有勇气打死吗？死都死过这么多回了，怕个球？萨曼达怕死了吗？吕布也不怕死，自己要是个孬种怎么带这支队伍啊，所以说别人可以说劣势，说弱点，说不利，可以唱衰他不能。他只能唱《英雄儿女》，只能唱《飞得更高》，他狠狠咬了咬后槽牙。</p>
<p>更何况，他心里有恨，曾经跟博拉达说过的，仇恨让人变得愚蠢，可他现在心里充满着仇恨，毒死萨曼达这个仇誓死都要报，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不能违背。</p>
<p>"这样，几位大人，几位代表，我想咱们是不是。。。"周宇把自己心里的计划合盘托出。听完他的安排，众人脸上皆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p>
<p>是日夜里，大都督彻夜未眠。他把地图上库兹西亚大陆部分放大了几倍，隐去了一些标注内容，在若干条麻布巾上誊抄了地图数遍，包括村落、绿洲、沙丘、地下水、植被等，范二看他忙的辛苦，知道这东西是第二天全军扩大会议上需要用的重要物事，也是一直顾其左右，添衣加水。你麻麻的，到底是哪个孙子干滴啊，本该是萨曼达陪老子通宵的，男女搭配着。现在可好，人去楼空、美女变范二，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我跟你们拼了，大都督心里暗自骂道。</p>
<p>"禀告四位大人，人到齐了。可以开会了。"周宇走到大殿中央，向首领席汇报。</p>
<p>"准，劳烦大都督主持会议。"黄巢袖袍一挥。</p>
<p>"各位，我不想说废话。执行命令、令行禁止是军人的天职，直接分配任务。"大都督把思想动员那一套直接忽略了，现在形势逼人、敌强我弱，来参会的都是撼天盟成员和各营先锋官以上的将官，对形势的判断应当是准确无误的，所以也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再搞政治思想工作了。</p>
<p>"***狼狮五营主帅、副帅、先锋官听令！"</p>
<p>"末将在！末将听令！"</p>
<p>"众将士今日厉兵秣马、补充粮草，明日随我出征，目标捕风城。"</p>
<p>"贝尔曼？"</p>
<p>"在。。。"小家伙显然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他的分工。</p>
<p>"嗯，我这里有一些手绘地图，是库兹西亚大陆东部和南部的地形图，上面画有上百个村落、城寨。你安排车车人中脚程快的角色，分几十批次向这里、这里还有这个方向进发，就一个目的，告诉这些人说黑洞里来的人出现了，已经解放了车车、涂涂、坎坤和卡曼，现在正要去捕风城与土王塚决战。对了，去的人让他们每人拿几块代太梦的骨头给平民看，告诉他们如果追随我们打败土王，以后生生世世都不用缴纳岁供，不用当奴隶。"周宇拍了拍贝尔曼的肩膀，低头在他耳畔又说了一句，"要给妈妈报仇，需要整个库兹西亚的力量。要想成为库兹西亚之王，你需要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想不想，敢不敢，就看你的了。"</p>
<p>贝尔曼眼里噙着泪，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报仇，大都督的一席话无疑是他的指路明灯，没有人、没有军队他报仇无门。</p>
<p>"四位大人，这征兵之事就全权仰仗你们在后方给大军把关掌舵了。"周宇毕恭毕敬地作了个揖。</p>
<p>"哪里，哪里？大都督身先士卒、鞠躬尽瘁，实乃军之楷模、盟之万幸！"张角说道。</p>
<p>"孙皓、符生、方腊、完颜、耶律、朱粲，你六人在此地接应赶来投奔革命的各方勇士豪强，人够就走一波，上车里边有大座，揭竿而起、就地起义，这个你们擅长，不用我教！谁不会跟朱粲和方腊学！"大都督说得二人有些脸红，他们诧异好端端的天父地母之事咋被大都督这么一说不像是好话了呢？</p>
<p>"来俊臣！"</p>
<p>"微臣在！"</p>
<p>"着你与建国、露西先期潜入捕风城，探究虚实、摸查局势，乔装打扮，切勿暴露。"</p>
<p>"得令！"</p>
<p>"保护好自己！"周宇小声加了一句，他知道来俊臣是个拼命三郎，正是怕由于这一点让他丧了性命。</p>
<p>"服部半藏！"</p>
<p>"大名请吩咐！"鬼半藏单膝跪地。</p>
<p>"着你择军中二十名高手即刻出发，前往卡曼城，把我这封信交给法希尔，嘱他看完后烧毁并给你们寻一个万全之所。记住，你们的任务是三天，只有三天，把所有异议人士、投降派全部暗杀，一个不留。法希尔会给你们名单和地址！"大都督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p>
<p>"请大名放心！"服部半藏起身疾疾夺门而出。周宇对他的业务还是十分放心的。</p>
<p>"董太师、刘大夫、博拉达！"</p>
<p>"小王在！"</p>
<p>"呃，在！"</p>
<p>周宇突然压低声音专门在博拉达耳畔耳语道，"博拉达，你那个什么口诀，跟太师和大夫研究一下。稍后拾掇一下就出发，尽全力寻找复活之草。如果它是真的，早一天入手就比晚一天入手有价值，否则人都死绝了要它有个鸟用？去吧！"说完，他拍了拍博拉达肩膀，又对太师和大夫使了个眼色。这个颜色意味深长，在博拉达看来是交代给二位做好参谋助手；在太师和大夫看来，意思却是盯紧了这小贼，毕竟是个外人。</p>
<p>剩下没有分配任务的就是石主任、安乐公主和新晋入城还在学习阶段的三位了，分别是阿育王、燕山君和卑弥呼。大都督对那位孔雀王朝第三代帝王阿育的期望还是很高的，未来战场上还指望他多卖卖力气呢！因此，特意嘱咐安乐公主主抓三人的学习工作。邪马台国女国主卑弥呼也不是善类，周宇记得《古墓丽影－源起之战》中说的就是这位女王陵墓的事情了，依稀有些印象这主儿也是个呼风唤雨、飞来飞去的异人。顾不了那么多了，这脚打后脑勺的，各路人马先走起来，看疗效吧。</p>
<p>燕山君是谁？听着这么熟呢？</p>
<p>"内什么？石主任！石主任？"</p>
<p>"在呢，大都督，啥事儿啊？"</p>
<p>"你说内个燕山君，是谁？我怎么好像没听过呢？"</p>
<p>"有啊，就是内个！你懂的，大都督！"石虎这个老家伙居然不好意思起来了，扯着自己两个衣服角扭捏着。</p>
<p>"干嘛？我不懂，石主任！什么玩意儿你这是？吃我爱一支柴了你？"说着周宇连忙举起赎罪之剑怼在要贴过来的石虎胸口上，脸色大惊。</p>
<p>"哎呀，就是内个－－断袖、龙阳？"石虎一看周围人多，挤眉弄眼地说。</p>
<p>"啊？啊－－你说的是他？！"大都督恍然大悟。</p>
<p>原来，燕山君是《王的男人》里的那个王。</p>
<p>不知道为什么，周宇突然感觉菊花发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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