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非常厉害的三个人
“你是哪个部队的?”
“你是哪个部队的?”
年轻人一翻白眼,却把泰山和班布尔都逗乐了。像眼前这个孩子这般,完全不会从铠甲颜色和头盔挂饰判断军阶的士兵,也是奇葩一朵。
“我们是天牧狩大将军的贴身护卫,你呢?小伙子!”
“我、我是,我也是!”
“哦,哦?你也是?”
泰山感觉有些不对,这小子自己一个人在玛夏军后营鬼鬼祟祟,连个同伴都没有,说他出来上厕所自己都不信。
“那你的部队番号多少?你的百夫长姓甚名谁?”
泰山使了个眼色,班布尔脚下一个跨步,挡住了年轻人的退路。
“我、我的番号。。。”
年轻人彻底乱了阵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他用力跺了跺右脚,一把扯下头盔使劲儿摔在地上。
原来是个姑娘?
扯掉头盔后,泰山和班布尔才发现那孩子一头金色秀发,自带大波浪。没了钢铁束缚,那股子水灵白皙、精致俊俏的容貌一览无余。她愤怒地盯着身前身后堵截自己的二人,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唉?你怎么还生气了,你这丫头?”
“是啊,我还没追究你偷我们铠甲的责任,你倒先撒起泼来?”
班布尔耸了耸肩,泰山扁了扁嘴。俩人一个斧子一个刀,横起来把小姑娘围了个瓷实。那女孩想蹲下去逃跑,被班布尔一个柄把挡了回去,又想尝试从泰山那边突破,泰山迅速挡住了她,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
“你们、你们要干嘛啊?我、我喊人了啊!”
班布尔和泰山对视了一眼,扑哧一声同时笑了出来。喊人?荒郊野外、草长莺飞,两军对垒的战场之上喊人?亏她想得出。
“不是我说兄,哦不丫头,你换上这身衣服想做什么呀?你总得给我们个理由吧?”
班布尔挥了挥斧头,眼前这姑娘的状况怎么看也不想是奸细,可是若不说出个来龙去脉,他自己很难说服自己放了她。
“我、我要去救人!”
“救人,救什么人?”
“救我妹妹和我母亲!”
“你母亲和你妹妹?在哪里?”
泰山翘起脚,手搭凉棚四下张望了一番。
“她们被水王军抓走了,正绑在落叶河之上。你们、你们别挡着我,让我去救她们。”
班布尔和泰山同时一愣,这丫头说的应该是那些人质。
“小姑娘,这就奇怪了,你妈妈和你妹妹被水王军抓走了,可你为什么好端端站在这里呢?”
“我当时外出打猎,才逃过了一劫。回来、回来以后,整个村子的男丁都被杀害了,妇孺也都被那些恶魔掳走了。”
小姑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用力搬着泰山老虎钳子一般的胳膊,却半分也搬弄不动。
“不是我说啊,小姑娘,就你这身板、这本事,就算穿上长生军的盔甲,也救不出人来。你可能都走不到岸边就被射成了刺猬!”
“那、那我也要去。我就算死,也要让女王军看看,他们的部队不都是孬种,还是有有勇气的战士的!”
噢,敢情人家是在控诉女王军围而不打、视人质为草芥、弃老百姓生命于不顾的保守打法。难怪这小丫头会想出偷一身铠甲,用自己的死来激化矛盾,促使战火烧起来,这样她的妹妹和妈妈才有一线生机。
“死,就不用了。你妈妈和妹妹应该已经回去了!”
泰山放下手里的刀,给小姑娘打开了一个缺口。小丫头满眼的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珠看着身材魁梧、器宇轩昂的泰山,回头又看了看猥琐的班布尔,这小子也放下了板斧,任她来去自如的意思。
虽然猥琐了一些,不如前面那个帅气,不过他二人抗上去都不似在扯谎。
“你们是说,我妈妈和妹妹得救了?”
“嗯,应该是吧,虽然我不知道她们是谁。不过刚才我的确是在落叶河的冲潭堡垒上救下来一百多妇孺,相信里面应该有她们。”
“真的?”
姑娘眼中噙着泪,不知道是为自己不用靠死亡来换取自己亲人万分之一的活命机会而流泪,还是为妈妈、妹妹得以逃出生天、保全性命而激动。
“真的,我们天牧狩大将军左右护卫怎么会骗你?再说,你有啥值得我们骗的?”
班布尔揪下一根草棍,拇指一弹叼在嘴里,贪婪地吮吸着。这种草棍跟喇叭花一样,中空的茎里全是甜丝丝的汁液。
“是你们救了那些人质?”
“呃,算是吧,不过也不完全是!”
小姑娘很明显不太理解泰山说的话,什么叫算是又不完全是?难道这些人是想借机邀功请赏,幕后恩公另有其人?
“实际上是他救了那些人质!”
班布尔指了指泰山身后的一副担架。小姑娘朝后一看吓了一跳,跟这二位人高马大的将军对话了半天竟然没注意到,那国字脸身后还躺着一位。
担架上这位浑身缠着白色的东西,缠得死死的,好像是、好像是马上要破茧出壳的蝴蝶。而他的眼睛始终直勾勾看着天上,完全没有理会周遭发生什么的意思。
再向远处看过去,一人来高的草丛里人头攒动,全是带刀侍卫和铁甲兵士,虽然人数众多但是训练有素,听不到任何交谈声,看来这群人不是散兵游勇也不是盗贼流寇,应该是正规军。
小姑娘一把推开泰山,蹲在担架前皱着眉头看这只奇怪的“蛹”。
“他?是他吗?”
一双清澈的眼睛回头盯着泰山,寻求肯定的答案。
“你放心,除了他没有人救得了那些人质。”
“他。。。”
小姑娘看了看眼前这位丧失了意识的恩公,他身子骨被包成这个样子很可能是在战斗中身负重伤,而他眼神中的空洞似乎也是因为在杀与被杀之间轮回造成的心理创伤所致。
吧嗒、吧嗒,两滴晶莹的泪珠掉在周宇缠着绷带的手臂上,小姑娘低下头,不住呜咽、泣不成声。
“谢、谢。。。”
原来她是想说谢谢。
“敢问两位将军,他、他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她故意涂的黑炭被衣袖和泪水一囫囵,立马闹了个大花脸,看得泰山和班布尔直笑。
“他就是天牧狩大将军喽!”
“女王座下第一猛将,号称索拉西亚第一勇士喽!”
“啊?”
小姑娘正蹲在那里,竟然惊得一屁股坐了下去。没想到,眼前这个缠成蚕蛹的人就是天牧狩大将军?
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民间很多人开玩笑的说,其实大将军是无人之下、万人之上,因为他把霏琳娜女王也给圈圈了。不过,都是谣言,谣言未必可信。
他居然灭了那河中堡垒?看来天牧狩大将军并非浪得虚名!
小姑娘右手撑着地,连着用了三遍力才站起来,她正面面对周宇跪了下去,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也许,这是她能想到唯一表达感谢的方式了。
“这是干什么?唉,快起来!”
“就是,他现在也看不到、听不到,你要叩头等大将军醒转过来再叩不迟。”
言毕,泰山和班布尔一左一右把小姑娘架起来,丢到草丛一边。
“快回家去吧,没准你妈妈和妹妹已经到家了。”
“还有啊,别再挡路了,也别穿那身衣服,再有女王军看到你这副样子,又答不出切口,不活剥了你的皮才怪!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么好说话的!”
班布尔用右手做了一个剥皮的动作,吓得小姑娘连忙往草丛里面躲。
就这样,她眼睁睁看着这支部队悄无声息地从自己眼前走过,而她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的画面是那只“蚕蛹”。
“班布尔,是你吗?”
抵达玛夏军营地时,玛夏老远就迎了出来,他跑得鞋子都掉了一只也不顾,飞奔过来扑倒自己这位生死与共的兄弟。两个人眼里都噙着泪花,却又都假装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唉,别闹,你看把沙子弄到眼睛里了。”
“还说我,就怪你用那么大力气,你看打了我一个酸鼻儿!”
两人对视一眼、停顿片刻,随后一起哈哈开怀大笑。
“玛夏将军,这边的战斗?”
泰山向眼前偌大的平原看去,这里地势稍高,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让他纳闷的是,没有一个敌军在战场上,只有几个长生军背着背篓在捡拾箭矢、收拾残局。
“打完了!哈哈!”
“打完了?”
泰山纳闷,那边大都督拼了老命才拿下冲潭,这边与冲潭齐名的平阳被玛夏不费吹灰之力搞定,自己连根毛都没损伤,怎么可能?
“是啊,那边你们刚下了冲潭,这边平阳就得了消息。要说这帮水王军呐,那撒丫子撤退的功夫真是了得,我快马加鞭、紧锣密鼓地追过去,却连影子都没逮到一个!”
“你是说,让平阳跑了?”
“可不嘛,跑得比大都督家隔壁那个吴老二还快!”
玛夏总听大都督提起一个叫吴老二的人,一个叫尼古拉斯赵四的人和一个叫隔壁老王的人,虽然始终素未相逢、缘悭一面,但他猜测能让周宇始终挂在嘴边的,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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