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意外收获
每次新生，孔大都能感觉到肉体强健一分，虽然金光以缺少灵药练体，只能用这种非常规的方法，孔大更倾向于这是金光的恶趣味，金光脸上总有隐隐的兴奋。
不管如何，孔大觉着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短短一个月，右手的三阳经络已经完成冲穴，与三阴经贯通，与任脉相交形成了一个小的回路，孔大隐隐感觉到右手在意念的引导下，能够散出灵气。念丹已经将阴魂玉消耗的只有指甲盖大小，金光推算，只要再有一块魂玉，念丹新生的意识将会苏醒，不会再如同野兽一般。一个假期的蜕变，让孔大很是满意，总算有点儿底气面对南家了。毕竟一群练武的家伙和修真者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哪怕是仅仅能做到灵气外放的修士，孔大如是想到。
“金光，我这灵气外放行不行啊？”孔大如同死尸一样躺在地上，吐出堵在口中的鲜血，喘息着。七窍涌出的血凝结在脸上，形成一张血色面具，还没来得及处理。
“勉强还行，你周天循环还没通，丹田积蓄有限，手臂上的经穴控制不能自如，不消一盏茶功夫，灵气就枯竭了。”金光看着孔大右手臂七八十处穴位都在喷涌灵气，灵气运至指尖间细如发丝的灵气哭笑不得。
孔大意念持续引导，废了老大劲儿，才勉强将灵气引导至掌心，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屏障。还没来得及兴奋，丹田消耗一空，掌心三寸的灵力屏障消失在眼前。
“这经穴漏气怎么补啊，破气球儿似的！”孔大枕着一个骷髅，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肉体经穴和丹田贯通，灵气吐纳的进度就快了，最开始从天灵贯入，是因为人族天灵窍骨处生而不全，由先天一气滋养补全，这也算是天道对人体生儿羸弱的补偿，留给人族在上古生存的一线生机。先天之气涣散之前还未能形成气感，算是彻底与修真无缘了。修士冲穴之后，好比一汪泉水，增加了一个源头，继续往后，只有不断的扩张池子的容量，泉水才能汇聚成深潭；反之，如果控制不了经穴，泉眼和缺口大开，池子永远都只是池子，永远成不了深潭、湖泊。经穴的控制，你的自己慢慢摸索，加强意念的控制、引导。”
“小孩子的天灵盖在一岁之后就长全了，小贾他们现在才出现气感？”孔大盘坐起来。
“上古天地灵气充斥整个蛮荒大陆，先天一气与外界交互活跃，自然消散的快。现在的世道，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哪还有，你说经穴大开，灵气吐纳还拍出是相等的，我怎么继续充盈丹田？”
“你是猪嘛？紫府又称上丹田，先天一气分化未灵根属性之后，通过修真觉醒的法子将先天一气与神魂凝聚成意念之体；心脏为中丹田，浑身血脉汇聚于此，脐下三寸为下丹田，吐纳之气经意念运转修真法诀洗练之后沉淀至下丹田。随着修行，灵气产生变化，沿着人体大龙攀升至中丹田，与人体血脉融合，最后继续上升至紫府，与意念融合，形成元神。练气就是通过法诀将与自身相应的灵气攫取过来，促进人体的进化，灵根纯粹与否、法诀的强弱、灵气的供给，方方面面的因素奠定了灵气攫取的速度，也限制了人修炼到达的高度。催动法诀吐纳，丝毫不用担心灵气溢出的问题；运用灵气时，像你这样肆意的任由灵气溢出，完全就是傻叉！还好意思问！”金光虽然口头戏谑不已，还是系统的给孔大讲了一天。
“那怎么将丹田扩大呢？”孔大继续追问。
“修炼一途，并非墨守陈规，蛮荒时代的修行千奇百怪，有些道统专修意念、有些流派强化肉身气血、还有些直接抛弃肉体成就魂修。最稳健的就是肉身、意念同步强化，让丹田满溢之后自然突破，凭借强劲的肉身和意念重铸丹田，循序渐进，突破小境界。当丹田修炼到法诀能够支撑的最大限度，进而突破自身大境界，借天地造化成就己身。道教以九为极，遂将练气的层次普遍分为九层；注意。只是普遍，蛮荒时代，突破极数的大有人在。另外，练气同层次的强弱也有很大差别，我家主人的勾陈天书就是破极数的功法，不是我吹，同境界鲜有敌手。”金光讲了半天，从袖子里拿了一只葫芦饮了了一口，顿时面露幽光，胡须上占满了淡蓝色的液体。
“我靠、你什么时候喜欢喝魂液了，以前不是喝那什么灵酒的嘛？”孔大看这魂液就想起最初漫天的幽魂，不寒而栗。
“老子本身就是幽魂，喝点儿补品不行啊！”金光脸上蓝光闪烁，背对着无边黑暗，脚踏白骨海，地狱恶鬼想来也不过如此。
“那你说说，天书属于破极数的存在，那什么劳什子五行引气术算是什么样儿的存在？”孔大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
“五行引气术算是一般货色啦！勉强算得上‘凡’品上级。话说人分三六九等，修真典籍也被天庭按当时的标准实力划分来说，应该分为天、地、凡三个层面，每个层面又划分上中下三个等级，与极数‘九’相对应。当然，其他的还有一些未知功法。”
“五行引气术修炼条件那么苛刻，都只是凡品，蛮荒有那么厉害？”孔大脑袋都不够用了。
“当然厉害，想当初我随主人征战四海，风光无限，域外的星辰都唾手可得……”金光意气风发，举着葫芦狂饮。
“行了行了，你现在还不是幽魂野鬼。你让我关注武胜门是几个意思？”孔大看着金光一副雄霸天下的模样，出言打断。
“蠢猪，你也不想想，武胜门如今半死不活的，门内全是一些拼拳头的家伙。要钱也没啥好的门道，要人，武胜门已经很久没有门人现世了。高层何不灭了它，重新扶持一个势力，它能屹立到现在，能有那么简单？”孔大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
“你是说，和修真有关？”孔大脸上血痂散落一地。
“自古蜀中剑仙流传，你就没想想，那么多人吃饭怎么解决？执政高层为啥让这个几乎没啥用的势力存在？”
“你都说了武圣门人很久没有露面了，我就算一头扎进西南黑市，一点儿线索也没有，难道举着喇叭吆喝啊？”孔大忍痛掏出耳朵里的血棍儿，脸上一阵抽搐。
“你扎进去再说，我敢肯定，这里面一定有事儿。你先练着吧！”金光举着手指头掐算。
“别踹，老子自己走！”孔大看着靠近的金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画卷世界最近越来越怪异，除了井口的雷光之外，已经块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随着一步步向井口靠拢，死气风暴夹杂的灵气倒是越来越精纯。
井口百里之内铺满了齑粉，孔大在黑暗中喘息，身上都不知道糊了多少层血痂，念丹淡淡的光芒闪烁。血液冲破层层保护，从脸上涌出，顺着暗黑色血衣蔓延。孔大现在除了两个眼睛还能转，全身瘫软的躺在齑粉之间，只知道屁股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一圈，孔大懒得理会。
胸腔之中的剧痛和疲倦交织，慢慢感觉身体变得僵硬、冰冷、呼喊都已经是奢望。白骨齑粉随着死气翻腾，每喘息一口，都可以感觉到阴冷的死气穿胸而过。孔大反而安心了，死亡来临的时候，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孔大已经习惯了，金光总能在自己濒临死亡之际找到自己，然后血肉模糊的重生，最开始还有空喘息一会儿，拨一下身上的血痂，聊聊天啥的。最后，两人都没啥说的，孔大开始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无穷尽的循环。孔大发现自己受虐倾向越来越严重，最近都不用金光催促，自己活过来又往死里扑，牢骚都不想发了。
“哎呦，你搞什么鬼，这次屁股没弄好，疼~啊~”孔大从沉睡中醒过来，屁股上真真切切的疼，从地上翻身，扑腾起一阵烟雾。
“嘿，这儿还有一截骨头，还没断！”孔大第一次在这尘埃中见到完整的骨头，伸手就拔。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骨头立在那儿纹丝不动，倒是屁股上的血洒了一地。
“金光，你丫的快出来，我找着宝贝了！”孔大兴奋异常，这截骨头肯定是好东西。
“什么好宝贝让你捂在屁股上了？”金光瞬间出现在孔大面前，看着正捂着屁股的孔大。
“我被宝贝戳伤了，你帮我把这玩意儿拔起来呗！”孔大指着地上的一截骨头。
金光两只手指夹着骨头轻轻一捻，一只一尺有余的骨质短剑出现在金光手里。短剑不知道用什么骨头打磨而成，沉在骨海里，剑刃上密密麻麻的豁口，隐隐还能看见剑脊处密布的划痕，沧桑不已。全身三分之一处有个骨节，骨节之后全是剑柄，想来护手应该已经腐朽了，剑柄上占满了血。
“还算不赖，距离井口这么近都没有化成齑粉，比那些软骨头硬气。”金光将短剑扔给孔大。
“卧槽，你下手太重了！”短剑将孔大压在地上，四脚朝天。
“我压根儿就没下手，这么久了，你连一柄短剑都拿不起。”金光看着在齑粉中扑腾的孔大，笑骂道。“握住剑柄运气！”
“这短剑真么来头，我灵气噌噌蹭的就见底了。”孔大握住剑柄，尝试着往剑柄里渡气，就连右手形成的护体灵气都被压上了，短剑丝毫没有变化，全身灵气都用光了，石沉大海一般。孔大身子在地上印出了一个人形坑，死气趁虚而入，坑里惨叫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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