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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远古战场


  曾经不止一人预言这个天下会乱,真的就无来由的乱了起来。

  先有金国出兵奉天王朝,后有以剑山为首的江湖人士大肆讨伐无极宫和黑暗角域,主张驱散黑暗,迎接光明,随着这股实力如滚雪球般壮大,越来越多的江湖门派开始自愿的加入进来。

  曾有传闻,剑山的少山主提议,要将该浩浩荡荡的这股势力改头换面一番,既然要有统一的步调,不如结盟为好。

  除此之外,天下间似乎又多处了那么一群人,他们怀着无比的信念,祈求长寿百年,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是真真实实的得到了好处,可以神奇到不吃不喝数日,依然身强力壮,那些小病小灾早已不见,所以,这一名灵教的组织像雨后的禾苗一样,开始疯狂的滋长起来,隐隐已经遍及了各大国度,各个小镇,个条小巷。

  种种怪像连在一处,便使得这方大地仿佛出现了疾染一样,千疮百孔起来。

  至奉金一役十几年后再次出兵,兵临城下筠天城,筠天城苦苦坚守十数日,最终被金国的铁浮屠践踏在了马蹄之下,至此筠天城变成了一座空城,和玉阳关一样变成了一堆废墟,两座曾经矗立在北方大地的雄关遥遥相望,再不分彼此,同样的破旧。

  在金兵看来,如今的奉天简直就是形同烂泥,几乎是一冲既散,毫无还手之力,接下来所作的事情便是将胜利的成果接续扩大,将战线向中京城推进,为后续的占领提前做好准备。

  出了筠天城范围,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漠黄沙,所以想要一往无前踏平中京城,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穿越这片荒漠,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金兵放弃守护到手的筠天城,开始整治军马准备穿越茫茫沙海。

  当然,金兵方面也有人主张放弃主张长途跋涉,然后选择绕道秦荒古镇一代,那样沿路随时可以得到补给,虽然这个主张也得到了一部分人的支持,自然也会有人反对,反对的理由便是,如此迂回行进,会彻底的暴露在神箭部落的眼皮底下,有些不可取。

  所以,最终的结果还在商议之中。

  ……

  西荒与奉天边境之间,矗立着难以数清的土堡,曾经这里是一道绵延万里的古城墙,只是再厚的城墙也无法抵御岁月的侵袭,时间在这里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疤,岁月在这里刻下令人震撼的印痕。

  远远望去,一座透着浓浓沧桑气息的土堡之上,上面正坐着一男一女两道人影,两人的身影隐没在土堡之上的枯草之中,凌乱的风很顽皮的撩拔着两人的发梢,然后,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两人背对背安静的独处,似在追忆曾经流逝的时间。

  女子眸色凝重,看着那荒凉的土堡,无来由被震撼在其中,这与境界高度无关,即便你实力通天,也难逃过被岁月打磨的命运。

  女子似有感触,低声的感慨道:“为何,人总会老去?”

  男子不吭声。

  女子用手肘碰了一下,不悦道:“箫剑生,本姑娘在问你话呢。”

  箫剑生手间把弄着一棵不因季节轮换而焕发生机的枯草,淡淡回道:“如果怕死,你可要羽化成仙,据说神仙的日子很逍遥,整天躲在云雾里不用担心风吹日晒。”

  马芙似乎对这个回答极度不满意,皱眉道:“可能你对神仙有误会,他们其实过的并不如你,如果能吃上人间香火的还好一些,那些吃不上的,就好比当初的你每天要饿肚子一般,岂不枯燥?”

  似乎箫剑生对这个说法很满意,如此一来,岂不自己曾经的那些困难日子还胜过了神仙的逍遥日子,他笑着问道:“这就是马丰川不做神仙的理由?”

  马芙点头道:“这也是吕祖为何看不过你的理由,你断他的香火,他自然段你的小命,只可惜神仙也有失算的时候,不然你就死翘翘了。”

  箫剑生问道:“比如呢?”

  马芙笑道:“比如他没有算计道有人和他们站的一样高,看的一样清楚,所以在你出世之后,便在朝天山布下了一盘棋。”

  箫剑生略略有些惊叹,心情恢复平静之后问道:“你说的可是守天奴二老?”

  马芙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除了他们没人能站在那个高度了。”

  箫剑生似乎觉得讨论这个问题乏味,便使劲的靠了靠马芙,换了个话题说道:“你交给霍青城的龙遗到底是真是假?”

  马芙忽然笑道:“现在看来是假的,真的应该早已经被马行空拿走了,这些年来,马行空应该没少转移武库中的书,马家武库看似藏书无数,实则内部已空,可悲。”

  箫剑生诧异道:“那姓马的有什么目的?”

  马芙回头怒气冲冲的捶了箫剑生一顿,狠狠道:“你骂他别捎带了我,别忘了本姑娘也是姓马的。”

  箫剑生悻悻然的偷乐几声,郑重其事道:“马行空到底有什么目的?”

  马芙有些无奈道:“爹爹说他正在合并九天遗书,如果真的能如愿,他日后会很强。”

  箫剑生突然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过了很久,才低声问道:“会有多强,可以挑战马丰川吗?”

  马芙嗯了一声,道:“自然,九天遗书聚首,哪怕只是一部分,也是妙用无穷,到时候天地会为他开启一扇门,他会真正的借用那门外的东西,可以强大无法想象。”

  箫剑生重重的叹息一声,苦闷道:“这才是你离开马家真真的原因

  吧?救我只是顺手为之。”

  马芙没有理会箫剑生,缓缓起身,走到土堡边沿出,居高临下望去,似乎将整个天下都收在了眼里。

  箫剑生不甘心的追了上去,马芙听到他的脚步声之后,忽然展开双臂像一只凤凰一般飞了起来,箫剑生叹了口气,骂道:“死丫头片子。”

  ……

  夜色临近,箫剑生个马芙出现在了秦荒古镇的街头,相比之前,秦荒古镇有多了不少人,即便是快晚上时分,街头之上依然是人头攒动。

  两人都是不言不语缓步而行,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是遇到一处简陋的酒楼时,马芙忽然来了兴趣,挽着箫剑生的手臂生拉硬拽的脱了进去,两人刚一落座,勤快的伙计便鬼魅般的出现了。

  伙计似乎颇有眼力,瞅着两人先是啧啧一番,这才笑道:“本店虽小,但样样俱全,外界能吃到的,本店一样不少,外界能喝的,本店照样能喝道,不知两位有什么吩咐?”

  箫剑生抿了下干裂的嘴唇,笑道:“先来壶热茶润润喉。”

  马芙当即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先来坛地道的荒酒尝尝鲜。”

  伙计不着痕迹的瞪了箫剑生一眼,然后朝着马芙乐道:“请问姑娘是要十年的还是二十年的?”

  “有这个区分?”马芙当即兴奋起来,摆手道:“二十年的一坛,不……两坛。”

  伙计偷笑而走。

  箫剑生看疯子一眼看着马芙,担心道:“这次能不能不要醉倒在秦荒古镇街头?”

  马芙摇头道:“你担心啥?”

  箫剑生无语摇头。

  马芙追问道:“担心本姑娘占你便宜?”

  箫剑生嗯了声。

  马芙呵呵笑道:“那就如你所愿,本姑娘决定好好的研究一番,你无耻到了什么地步。”

  箫剑生赶紧说道:“研究一个男人,越研究越会让你陷入的无法自拔,尤其是如我这般要人品有人品,要相貌有相貌的美男子。”

  马芙狠狠的踩了一下箫剑生的脚尖,耻笑道:“你有吗?”

  很快,地道的荒酒被眉开眼笑的伙计抱了上来,马芙自然是开坛既饮。

  ……

  一间临街的客栈,似乎最近秦荒古镇人多的缘故,唯一的一间客栈也只剩下唯一的一剑客房了,箫剑生无奈,搀扶着醉意浓浓的马芙推开了那间客房的门,关好门,点起灯烛,将马芙扔在了床榻之上,自己在地下一边醒酒,一边思考一些问题。

  自除掉颜义辞离开剑山之后,尤其是在土堡之上听了马芙的那番话之后,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很担心马行空真的如马芙所说,融了九天遗书,到时候自己真的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就在这时,马芙跌跌撞撞的撞到了箫剑生怀里,她抱着他的腰,扬起脸说道:“其实……你说的那句话很有道理。”

  箫剑生一头雾水的问道:“那句,最好说清楚,我可是句句都是金句。”

  马芙在他胸口上锤了一拳,笑道:“本姑娘已经无法停止再研究你,是不是已经无药可救了?”

  箫剑生皱了皱眉,赶紧将人扶到了床榻之上,然后转过身,再不敢多看一眼,就这样席地而坐不知到什么时候,他现在融合了无极和苍洱两人的意志,虽然看似都属于他一人,但这两人的意志在他体内依然是水火不相容,根本就无法同时调集起来,而且无极的意志太过滂湃了,到现在他都无法参透,那些吃下的树叶,仅仅是变成了汁液存储在他体内,还无法全部吸收,现在再加上苍洱的,越发让他感到焦头烂额了。

  想到马行空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强大到不可一世,箫剑生再不敢迟疑,开始潜入那些汁液之中,以最快的速度疯狂的吸收,约莫一个时辰后,他重新将那些汁液封存,开始意会苍洱的意志,一念之间,他出现在了一片远古的战场之上。

  那战场太过真实了,导致箫剑生先是躲的远远的不敢吭声,此时,在那辽阔的战场上,两支如大河奔流的一样的重甲骑兵正在冲锋,马蹄踏过大地,大地为之颤抖,战马嘶鸣,仿若响彻在高空之上的闷雷,当两支重甲骑兵绞杀在一处的时候,登时血雾遮挡了天空,似乎将那云朵都染成了血色,整个天地变的只有一种颜色,那便是血色。

  太壮观了,太震撼了,箫剑生很想起身走近一些,仅仅的体会一下厮杀的场面,然而,那浩大的声势顷刻间便吞噬了他的想法,他只好离的远远的,看着几十万人相互厮杀,看着那横飞的血迎风飞溅。

  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了三日时间,才随着一方全歼落下帷幕,胜利的一方并未清理战场,而是整齐的军马矗立在战场之上,人的眼睛,战马的眼睛同时都在凝望了血流成河的大地。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其中一些将士才回过神来,然后看向了箫剑生,一名如铁塔一般的将军,用滴血的战刀指了指箫剑生,声如洪钟的笑道:“看够了没有?”

  箫剑生赶紧摇头。

  那位将军大笑道:“既然如此,愿不愿加入我们铁血营。”

  箫剑生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随之,一名将士从一具尸体上扒下一声残破的铠甲,剑起一柄带血的军刀,向箫剑生走了过来。

  在那名将士的凝视之下,箫剑生干净利落的穿上了那身透着浓浓血腥味的铠甲,自己挑选了一片受伤不太严重的战马,跨上去,握紧

  刀柄,朝着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古城冲锋而去,远远的他看到了城头之上迎风飘展的一排旗帜,旗帜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荒字。

  这里是曾经的西荒,箫剑生所在的铁血营则是属于秦。

  不知过了多久,箫剑生所在的铁血营准备对着那座城池展开冲锋了,他能看到城头之上万千的箭支流火齐齐对准了他们,看到了城头之上那一双双滴着血的眼睛,看到他们紧紧握刀弯弓手背之上暴起的青筋。

  随着一声刺破天际的号角声响起,铁血营彻底放开了马速,奔着城头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击,城头之上无法看清轨迹的箭矢如雨点一般落下,刺进铁血营将死的眼中,穿透他们的身体,穿透了马头……

  箫剑生感到了深深的惧怕,他不敢看那箭矢,不敢看身边倒下的同伴,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任何战马拖行,任由同伴相拥,非一般冲向那死亡的边沿。

  突然,他的战马发出凄惨一声吼,一支锋利的箭矢穿过马头之后,又刺进了他的腹部,终于他摇摇欲坠的坚持了几下,向大地之上坠去。

  不知何时,箫剑生醒了过来,他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依然仅仅的闭着眼睛,不敢看周围的尸体。

  就在这时,有人在他耳边笑道:“好玩吗?”

  箫剑生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好玩,在哪里人命简直就和一颗草没啥区别,草还可以经历四季的变迁,冬时留下根须,春时继续发芽,而人一旦战死,便永远的合上了眼睛。”

  箫剑生说话的同时,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马芙,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笑的很开心。

  忽然,他诧异道:“你……不是喝醉了吗?”

  马芙讥笑道:“已经是三天之后,再烈的酒也有醒酒的时候。”

  箫剑生嗯了一声,实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接下来的事情,或许更不可思议。

  马芙当着他的面,褪尽了身上的衣衫,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她的笑很从容,没有一丝羞涩,似乎看着箫剑生有些吃惊,马芙走过来,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是你说的,咱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没有什么稀奇的,当然,你也可以像我这般。”

  箫剑生赶紧摇头道:“我没你脸皮那么厚。”

  马芙再不愿搭理箫剑生,起身向着那个简陋的浴桶走去,几息之后,浴桶之内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箫剑生叹息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很晚的时候,他才回去,她只裹着一剑单薄的睡袍,坐在一张桌旁,不知哪里找来的笔墨纸张,正在静静的伏案默写。

  箫剑生走了过去,静静的看了一会,有些字他认识,但连起来便不解其意,有些干脆眼生的很,似乎根本就不是文字,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马芙没有抬头,微微一笑道:“马家武库的九天遗书。”

  箫剑生吃惊的长呼一声,低沉问道:“抄它何用?”

  马芙朝着箫剑生笑了笑,抬起沾满墨的笔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个墨点,然后笑道:“送给你要不要,本姑娘想好了,既然马行空能融合九天遗书,凭着本姑娘的记忆,也能将马家武库中的全部遗书抄录下来,到时候你也能融合。”

  箫剑生被惊的退了几步,赶紧摆手道:“是不是有些不妥,算来算去咱们相识的时间还很短,如此贵重的大礼,我若手下实在是没有理由,倒是你可以融合,你的道远比我的要长,我的大道已经走道头了,怕是会暴殄天物的。”

  马芙又默写了几行,叹了口气停了下来,然后起身说道:“其实,这件事我已经深思熟虑很久,马家的武库本就属于天下人的,但我又不舍得将他交给天下人,所以,想来想去,只能交给你了。”

  箫剑生奇怪道:“为啥是我,窦修齐比我更适合这些,比我适合融合九天遗书的人很多……”

  马芙用手捂住了箫剑生的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指了指刚刚抄录的几页说道:“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对我来说,这份私心会更重,毕竟这九天遗书非一般的修行秘籍,一旦流入人世间,势必会造成巨大的影响力,而我又不相信你说的那些人,自然宁可坏掉也不可能给他们?”

  箫剑生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道:“那你就相信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无耻,还大呼自己上当吗?”

  马芙随手翻了一页墨迹敢入纸的纸张,淡淡笑道:“毕竟……我研究了你多日,正如你所说,研究一个男人会让一个女子无法自拔,其实我现在便是这种情况。”

  忽然,马芙的脸色有点非正常的红晕,悄悄的拉住箫剑生的手,低声道:“不管如何,我很享受这种被无法自拔的感觉,像享受荒酒带来的酣醉一样着迷,曾经,我把自己看成了无所不能的天才,然而回头忽然发现这种无所不能将自己困死在了一个铁笼里面,正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如果要在道与生活之中选择一样,现在的马芙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生活,而不是道。”

  这个问题看似肤浅,但箫剑生已经无法在回答,尽管他绞尽脑汁,依然想不通马芙为何会忽然改变,而去改变的如此之大,实在想不通,他也懒的再想了。

  看着马芙笑道:“你给我这些,应该是有条件吧,不妨先说一说,如果条件允许,我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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