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下山
终于走到马路边上来，车子已经等在路边，那个叔叔看到他们来了打开门，然后自己也下车去搀扶黄青白，可他个子比刘美玉和王嘉高了些，他扶住黄青白把他往上提的时候黄青白忍不住疼的叫出声来。他吓得立马松了手：“怎么伤的这么重？”
“他就是滑倒了摔了一跤，”刘美玉一边回答，一边把黄青白扶上车，“请问山上有医院吗？”
“有的有的，我带你们去！”叔叔小跑回驾驶室，刘美玉把黄青白搀扶上车后坐在他边上，钱多多上了副驾驶座，王嘉让另外两个孩子先上车后也跟着上了车。
到了医院，叔叔接过刘美玉递给他的身份证去给黄青白挂急诊，何许坐在黄青白身边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黄青白笑了下说：“好多了。”
可是何许却觉得他的笑里透着痛苦，他开始自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说想来庐山看雪……”
“不是你的错，”刘美玉打断何许的话，柔声说，“是黄青白自己没注意。”
“没错，是我自己没注意。”黄青白又对何许笑了笑。
“是呀，今天太冷了，地上滑，跟你有啥关系？我开始还差点滑了一跤呢！”钱多多也在一旁发声。
王嘉拍拍何许：“你别多想，跟你没关系。”徐栩也看着他点头。
何许看着大家，他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很自责，他本来想着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却没想到现在大家都到医院来了。
王嘉说：“我也过去看看。”然后走向了挂号处。
上山来的游客多，医院也变得热闹起来。王嘉和叔叔走过来后带着他们一行人走到一间医生办公室，医生让黄青白坐下，用手按了按他的脊柱，问：“疼吗？”
黄青白发出闷哼，点点头。
医生说：“先去拍个片子吧。”然后递给刘美玉开的单据。
大家又从诊室退出来，刘美玉说：“难得上山，你们去玩吧，我陪着他就行了。外面这么漂亮，别浪费了这美景。”
王嘉问：“你一个人陪着他可以吗？我们在这里陪着你们把片子拍完吧。”
刘美玉说：“没事的，你们去玩吧，拍完片子等片子出来还要个把小时呢。你们全站在这里我们得有负罪感了。”
王嘉再次向她确认：“你一个人陪他OK吗？”
刘美玉拍拍自己闺蜜：“OKOK！快去玩吧！”
“那我们走咯。”王嘉搂着徐栩，领着孩子们准备往出口走去。
“去吧！注意路滑啊！可别再摔一个了！”刘美玉笑着说。
三个孩子不舍的跟黄青白道别，黄青白笑着跟他们挥手。
CT室里，黄青白在护士帮忙搀扶下在仪器床上躺好，监测室里的医生说：“身上没有什么金属物品吧？”
黄青白从口袋拿出钥匙，茶刀也在钥匙串上，上次梦境里大祭司让他要一直带着，他就给它系上了绑带，每天挂在钥匙上，他问：“钥匙算吗？”
一旁的护士上前朝他伸出手：“给我吧，一会儿我拿给你。”
“好。”黄青白把钥匙串递给护士，护士接过之后走进监测室，医生启动仪器。
这是黄青白第一次拍CT片子，对这个硕大的仪器还挺好奇，他眨眨眼，没一会儿医生就说：“好了。”
护士也走了出来，把他扶下床，并且把钥匙串递给他，她说：“你这个小木剑挺好看的呀。”
“呵呵，谢谢。”黄青白礼貌的回答，然后走出“辐射重灾区”。
刘美玉陪着黄青白坐在取结果的荧幕对面等结果，她握着儿子的手，黄青白则靠在妈妈的肩上。过了一会儿，刘美玉说：“好久没有跟你这样静静的坐着了。”
黄青白蹭着刘美玉的衣服点点头，他突然想到爸爸了，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刘美玉拍拍他的手：“嗯……应该快了吧。”
黄青白说：“爸爸去了好久，我想他了。”
刘美玉歪过头靠在黄青白的头上：“妈妈也想爸爸了。”
又过了一会儿，刘美玉抬眼看到荧幕上取报告那栏黄青白的名字已经蹦了出来，她拍拍安安静静靠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睛的黄青白：“白白，报告出来了，妈妈去拿报告。”
黄青白没睡着，他只是靠着妈妈很有安全感，那种感觉很温暖，他轻轻挪开身体，背上真的没那么疼了。刘美玉起身去取片子和报告，取回之后过来搀扶黄青白：“怎么样，可以起来吗？我们去找医生看看。”
黄青白试着站起来，缓缓的动作好像没有什么大碍，站起来的一下，还是疼，他抽吸了一声，刘美玉赶忙两只手托住他。
黄青白努力站起来，对妈妈露出一个微笑：“没事，我们走吧。”
他俩缓步走回医生办公室，刘美玉扶着黄青白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把手里的片子和报告递给医生。
医生接过举起片子看了看，说：“没什么大碍哈，应该就是摔下去的时候太快了，一下子的冲击力让脊柱变形了，但是已经慢慢在恢复了，”他又拿起影像科的报告看看，“嗯，是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他开两盒膏药吧。”
医生开始打字，然后从身旁的打印机取出单据，递给刘美玉：“你去拿药吧，等会儿拿进来我给他贴上。”
刘美玉说“好的”，接过单子小步跑向药房。
办公室里黄青白拘束的坐着，时而鼓鼓脸颊，时而捏捏手指，医生给下一位病人出了治疗单之后他看看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的黄青白，转头盯着电脑说：“还好你穿的衣服厚。”
黄青白一愣，说：“什么？”他不确定医生是不是在跟他讲话。
医生转过头来看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是说，还好你穿的衣服够厚。”
黄青白看看自己的衣服，抬头对着医生眨眼睛。
医生看着他“无知”的双眼，笑了出来：“要不是这厚衣服帮你缓冲一下，你可能都会骨折了。”
黄青白举起手想摸摸头，却碰到后脑勺鼓起的包，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刚刚腰疼得厉害，他都没感觉头在疼。
医生起身走向他：“我看看，”他把手轻轻在黄青白头上按按，问“疼吗？”
“还好。”黄青白回答。
医生走回自己的座位：“没事哈，正常的鼓包。你刚刚也不说头疼，不然脑袋也给你照照了。”
黄青白说：“嘿嘿，背上太疼了，头上都没感觉。”
刘美玉这时候走进来，黄青白看到她开门的时候外面似乎还有其他的病人在等，黄青白突然明白面前的年轻医生是特意给他们留了时间。
“你再不来我都要以为你在医院迷路了，”医生接过刘美玉手里的膏药，示意黄青白把背上的衣服撩起来，“我后面还有病人呢。”他把膏药贴在黄青白背上。
“谢谢医生。”刘美玉忙说，黄青白也跟着说了句“谢谢医生”。
“没事，刚刚也看了两个病人，”他已经坐了回去。
刘美玉把黄青白扶起来，跟医生道别：“谢谢医生，我们先走了。”
“好的。”他点了叫号器。
黄青白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问：“医生，你姓什么呀？”
“我姓黄，和你同姓，”黄医生笑笑，“下次走路注意安全，可别再摔倒了！”
刘美玉搀扶着黄青白走到外面，她看看时间：“呀，都快一点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黄青白答应着，跟着妈妈往外走，贴了膏药之后他感觉好多了，这次是真的好多了。
他们走出医院上了牯岭街，街边全是上山来看雪的游客，他们有的在拍照，有的在聊天，都非常享受此刻世界的雪白与安宁。
刘美玉牵着黄青白的手，两人慢慢走在牯岭街上，她看看风景看看街边的店，所有小店都坐满了人。
“这也太多人了吧”她小声嘀咕，然后看着眼前挨在一起的红色的大牌子，对黄青白说：“华莱士还是肯德基？你选。”
黄青白没想到妈妈今天会主动给他安排洋快餐，他盯着两块标牌，想着每家的特色，那些鲜嫩多汁的炸鸡在他脑中浮现，口水不自觉的分泌出来：“我想吃华莱士的手枪腿！”
“好，那就华莱士！”她牵着黄青白的手走进华莱士的店门。
现在都可以在小程序里点餐，他们坐在位置上，刘美玉从包里掏出手机就接到王嘉打来的电话，她接起来，然后迅速的把手机拿远一些，说：“冷静，宝贝，冷静一点。”
黄青白坐在妈妈对面都听到电话那头传出王嘉阿姨的吼声：“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都不接？！”
刘美玉无奈的笑笑：“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公民，在这安安宁宁的年代，上山看个雪不会被拐卖了吧。”
王嘉：“你真是，我是担心你俩一起又摔倒了！都没人接电话。”
刘美玉：“宝贝，你说你长了一张淑女脸，怎么性子这么急呀。没事，我跟儿子准备吃午饭了。”
王嘉：“你们还没吃午饭啊？”
刘美玉：“是呀，我们刚从医院出来，”她看看双手撑着自己脑袋侧耳听她们讲话儿子，“医生说黄青白没啥事，你们都不用担心了，你们好好玩吧。”
王嘉：“那行吧，我们到名人故居来了，等会儿我们再联系。”
刘美玉摸摸儿子的小脑瓜，觉得他这样撑着脸也太可爱了，嘴里说：“OK，拜拜。”等王嘉说了“拜拜”挂了电，她扫了下桌上的二维码，把手机递给黄青白，“想吃什么自己点吧。”
黄青白开心的接过手机开始翻看菜单。
吃饭时，刘美玉喝着奶茶看着街对岸红红绿绿星罗棋布的屋顶，这些房子的屋顶现在也成为庐山上特色的风景了，今天那些屋顶在白雪和雾凇的衬托下显得格外亮眼。
黄青白啃着手里的大鸡腿，嘴角都沾上了酱汁，刘美玉拿起一张餐巾纸给他擦嘴角，说：“慢点吃，这么好吃吗？”
“好吃啊！”黄青白咬着鸡腿口齿不清的说。
“我再给你点一个？”刘美玉问。
“好啊好啊！”黄青白咽下嘴里的肉，清晰的说。
刘美玉失笑，她掏出手机点餐，点了两个鸡腿，看儿子吃的那么香，她也想尝试一下了，她想起早些年一直被大家诟病是盗版的华莱士，现在却总被大家说味道更好吃，心里有些感慨，时代变化的可太快了。
“这鸡腿是不错哈。”刘美玉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舔了舔嘴唇上的酱汁。
“是吧，”黄青白手里的那一只鸡腿刚吃完，也拿起新到的鸡腿。
刘美玉看着桌上的汉堡，说：“鸡腿你都能吃饱了。”
黄青白吃的快，一个鸡腿下肚完全没啥感觉，他啃着鸡腿说：“没关系，我能吃得下。”
刘美玉失笑，她拿起可乐递到黄青白嘴边，看着儿子吃的这么快乐她也很开心。
饭后刘美玉和黄青白走到牯岭镇的广场，扶着栏杆往看今天这“仙山”上的烟火气，他们靠在栏杆上以那红红绿绿的屋顶还有山峦上的雪景为背景拍合影，黄青白打了个饱嗝：“要是爸爸在就好了，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来旅游，一起拍合照了。”
“是呀。”刘美玉把刚刚拍的合照发给老公，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两周没有联系了，一到哀牢之巅的基地去出差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王嘉给她打来电话问他们吃完了饭没有，他们准备到别的老建筑看看，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刘美玉在征求黄青白的意见之后表示他们会在原地等他们。
下午的时间他们也就在这些老房子和博物馆看了看，然后就一起下山了，因为孩子们明天又要开始上学。
下山的时候，天气竟然开始放晴，几个孩子坐在缆车上惊呼。那一道日光橘红色的余晖撒在山坡的银霜上，真的是可以用“美不胜收”来形容。
黄青白指着窗外远方城市的缩影叫小伙伴们看，城市在这时候显得那样小。
冬天的天黑的特别快，等他们到山下的时候，太阳也下了山，天色已经变成灰蓝色。
准备下山的时候钱多多就跟司机说好了，这会儿他跟着黄青白他们走到车位，司机叔叔已经等在了那里，他跟大家道别之后就上车走了。
刘美玉也带着一行人上车，发动汽车带着大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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