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流水线

等田掌柜的稍微平息一些，何立文便用商量的口气说：“田叔，我这边有事关书籍印制的技术，暂时需要对外保密，你觉得怎么做好一些？”

  “学起来难不？”

  “学起来不难，不过我可以把整个工艺拆成几段来做，比如说造纸术，我可以把晒料、泡制、造浆、成纸等拆成几个环节，印刷就相对难拆一些。”何立文把后世的流水线生产方式简单地讲了一下。

  “如果要保密，最好的办法是买奴隶，奴隶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不用担心被挖走，另外要看公子需要多大场地，按公子所说，最好的方式应该是在城外买一处庄子，建成一个大院，分隔成不同小院，或者是在城中买一两处宅院分隔开来，至于印刷可以把纸造好以后送来这边，中院应该是足够了，这中间的所有人全部用奴隶来做，这样风险是最低的。”

  “只能是买奴隶吗？签订保密契约不行？”何立文对于买奴隶是从心底反感的。

  “这个需要看公子的决定，签订保密契约有一定的作用，但是要完全防范最好的方式还是用奴隶，我也看得出来公子仁义，似乎比较反感用奴隶，不过公子也可以换个角度想，以公子的仁义相待，这些奴隶总比卖给其他人要好些，而且哪天公子如果觉得不需要保密了，也可以将这些人放良，对他们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田掌柜毕竟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一听何立文的表情和语气就知道何立文不喜欢奴隶这样的方式。

  “好吧，那我待会把设计图做出来，就有劳田叔安排一下，需要多少银钱跟我说就行。”何立文也是无奈，毕竟时代是这样。

  “蒙公子看重叫我一声田叔，田某还有两个儿子在别处做学徒，既然公子如此看重，田某自愿全家卖身为公子家奴。”田掌柜的看何立文要拒绝，连忙说道：“公子先别拒绝，想必公子也知道，家奴不是奴隶，只是比普通人约束多一些，可以说是与主家休戚与共，并不对人身自由造成不良影响，田某虽然刚认识公子，不过看得出来公子大才且所图甚大，田某愿意同公子一起赌一把。”

  何立文自然是清楚家奴与奴隶的差别的，这个时代的家奴与明清时期是不同的，自秦以后，家奴与家将的概念差不多，就是和主家绑定在一起的，不是后面那种债务关系，但是与奴隶也是不同，如果非要说具体些，就是行动方面和良民一般无二，人身安全等不归主家掌控，但是利益与主家绑定，也就是说轻易不会出现背叛之类的事情，其实卖身为家奴便相当于一种投资，主家荣则一荣俱荣，主家损则同样利益受损，虽然不是股东关系，是从属关系，但是利益关切度又非常大，这就有些如同后世签了巨额赔偿金的职业经理人有些相似，只是家奴这种叫法不太好听而已。

  “即如此，某定不负田叔！”何立文自然明白了田叔的意思，便不好再拒绝，只能揖手一礼并承诺道。

  “好，即如此，我们今天回去就收拾一下，把租住的房子退了，全家过来公子这边，到时候由我大儿子负责造纸作坊，小儿子则在这边负责印刷，如此公子也可放心。”

  当然何立文明白田掌柜的意思，家奴是签了不能主动离开合约的职业经理人，与外面招募的普通职业经理人，信任度自然是不同的，何立文也确实有挺多需要保密的东西，比如白酒以后后面很多产品，虽然何立文的目标是为了发展这个时空，但是不是为了强大世家力量或者是外族，所以还是要有一些保密的，当然有些普惠生的产品到时候是会放开，或者逐步放开的，这个要根据情况来。

  并不是把后世的知识一股脑的放在这个时空就可以了，这些东西被不同的人掌握带来的结果自然是不一样的。

  田叔这边的事情说好，其实也就真正意义上的多了“自己人”，而且是一家五口。

  接下来，何立文自然是开始设计造纸作坊与活字印刷了，何立文目前需要的只是印刷后世的书籍并且给会员提供相对便宜的纸张，书籍和纸张前期准备只是比世家略低，但是通过会员积分兑换制度，在会员感觉中便似乎是减半了，以后在不与世家大规模冲突的情况下再逐步降低。

  另外，考虑到穷书生可能消费能力有限，何立文在会员条款里面增加了租借一项，就是只要交初始的会员费用，便可以在会员费用范围内租借书籍，至于你拿回去看也好，抄也好，这个就不需要管了，而且租赁费用何立文也订得比较低，就是十天一文一本，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五毛钱左右一天，在这个时空，几乎是获取知识的最低成本了，等何立文将纸张逐步降下来价格，穷苦人家读书便会逐步成为可能，要说动不动就百文以上的书籍普通人买不起，但是在这里，一百文你几乎可以把经典学个遍了，毕竟一百本书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而且何立文是准备直接采用简体字来印刷的，用简体字，再双面印刷，《诗经》也不过簿簿的一本而已。

  当然这些也只是何立文初步的构思，具体的实施还是要根据情况来调整的。

  何立文将设计图给到田掌柜，田掌柜看过以后便说：“这样需要的地方并不算大，可以在西门那边买一个大院子，那边便宜，而且靠近码头，这样公子要买原材料运输也方便些，造好纸以后运送到这边印刷就可以了。”

  “成，那这件事就田叔安排，造纸那边可以大一些，大一倍到几倍都没问题，到时候有需要随时可以提高产量。”

  “院子太大，成本会不会太高？”

  “田叔不用担心，用我们自己的造纸术，成本不到目前的一成，毕竟光是原料，我们主要用的就是竹子、树叶之类的不值钱的原料，这就比现在的桑麻之类的成本低太多了。”

  何立文虽然没有说具体的，但是田掌柜一听原料是竹子这些就大概清楚了，要知道桑麻在这个时期主要是用来织布的，而布是可以直接当钱使用的，所以可见其成本，一旦避开这些原料，那成本自然是大幅下降的。

  下午的时候，田掌柜便跟何立文汇报，西南角那边有不少空地，可以买空地自己建或者买现成的院子改，现成的院子一般比较小，不过可以买几栋打通，价格也就东市这边的五分之一不到的样子，毕竟长安和后世差不多，越是远离CBD或者行政中心，价格越是便宜，就相当于从市中心到了平民区或者说郊区。

  何立文估算了一下，五分之一，那就是买四亩地的地方也不过四十两左右，而且这栋房子还是因为装修所以贵很多，如果按正常价格去折算那就一半甚至一半不到了，所以趁现在多买点也无所谓，反正不会亏。

  “那田叔，你安排买十亩地左右的地方，最好是有现成的院子连一起的，如果没有那就买旁边有空地的，以后可以自己扩建，如果是空地的，你就多买一些，反正便宜，就按百两左右来买就行，以后都用得上的，当然有合适的更多一些也行，以后我们可能需要建其他作坊，钱财方面田叔不用担心，有合适的就收下来，三五百两也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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