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突袭
天青草青天地新,奈何人急马急踏碎泥!
三月二十一,当巫芳、高如山四人赶到古宁关时,得知王烈已经出发两天了……
巫芳来过古宁关,关内的将军都认识她,见她到来,一个个恭敬的朝她拱手,刘焕更是将四人请进了帅府,款待了起来。
“王帅走了多久了?”巫芳问道。
“两天了!”刘焕答道。
“往哪个方向去了?”
“石河子方向。”
“石河子在哪里?”
刘焕命人拿来地图,递给巫芳,说道:“在我们东北方向,骑马都要走三天。”
高如山拱手道:“我们受王帅夫人所托,前去帮忙,还请刘指挥使找几个知道路的兄弟带我们前去。”
刘焕看着四人,脸色有些迟疑:“伊女侠为何没来?”
“她来不来重要吗?”巫芳反问道。
“这……”刘焕说不出来了,这个巫芳实力虽强,但应该不是昝敏对手,而高如山的话,一个小矮子,能有多厉害呢?他当然希望伊宁能来啊……
“伊宁有事来不了,我们几个应该足够对付昝敏了!”高如山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便派一队骑兵随你们前去。”刘焕道。
“好,事不宜迟,我们走!”巫芳坐也不坐了,直接转身就走。
刘焕也不敢怠慢,立马就派了一队骑兵,带上地图,给四人当起了向导,四人进古宁关不到半个时辰,随即出了关,纵马往东北方向,追寻王烈而去!
而此刻的王烈,正在堆马山上扎营过夜呢。
堆马山,也就是曾经王烈被围的地方。前年,他在这里跟鞑靼人打过一场恶战。当时他带着顾家两兄弟,还有常春远,率领宁化军拼死在此抵挡鞑靼两万人的进攻。最终,是在青锋门人跟江湖人士的救援下,活了下来的。
王烈站在堆马山上的一个角落里,身边跟着常春远。他看着夜色中的莽莽草原,又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长叹了一口气。
“春远,你还记得前年我们在堆马山打仗的时候吗?”王烈对身边的常春远讲起了往事来。
“记得,当时章平章和都在,我那时候都以为可能回不去了。”常春远道。
“是啊,我那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们最终盼来了援军。”
“当时的辛大侠,单枪匹马杀进鞑靼人里,如入无人之境,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为他那样的高手……”常春远说到此处,笑了出来。
可是他们不知道,曾经那个驰骋草原的辛大侠,已经死在了湟州……
王烈拍了拍他的肩膀:“春远,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有大将之才。你指挥骑兵的本事,天底下除了阿宁,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你强。”
“王帅您过誉了。”常春远低下了头,但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你不需要有江湖人士那么高的武功,你的本事,在于排兵布阵!你现在可以当一镇指挥使,再过几年,说不定都可以当兵马都监,等你年过四十之后,说不定都可以当元帅。”王烈认真说道。
“王帅,我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想陪在您左右,一起守护这边境。”常春远同样认真道。
“呵呵呵呵……臭小子,人总要长大的,说不定我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到时候这帅位,你来坐。”王烈忽然说起了这种话来。
常春远脸色立马严肃起来:“王帅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您怎么会死呢?说这种话不吉利!”
王烈摇头:“人总会死的……我们为将,镇守边关,为的是保一方平安。打起仗来,过的是困卧马鞍背,渴饮戟尖血的日子。老话说得好,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王帅!我不许您说这种话!”常春远生气了,脸涨的通红,“我们还没到那种地步,不过区区昝敏,我们一定能杀了他的!”
王烈抬头望着星空:“要我们死的,不是昝敏……”
“那是谁?”常春远问道。
王烈依然抬头望天,常春远霎时就明白了……
“你知道圣上为何要下这种诏书吗?”王烈问道。
“我知道!”
王烈转头,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你知道?”
“圣上给王帅您下诏书,逼您一个月内消灭昝敏,实则是想用您来拴住大小姐,让大小姐帮您完成这个任务!圣上知道昝敏不是大小姐的对手,他想驱使大小姐为他效力,所以就选择了这么做!”常春远一口气说了出来。
王烈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点了点头,他果然没看错人,常春远不仅排兵布阵是一把好手,没想到心思也这么玲珑。他的才能甚至都在顾家两兄弟之上!
“是啊,所以,我该怎么做呢?”王烈又问道。
“所以您……您……”常春远想着想着,脸色大变,他想通了……
想通了王烈刚刚为何说生生死死的话了……
“王帅!我们不能没有您,您不要出此下策,要不,我们反了吧?”常春远带着哭腔道。
“住口!春远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王烈斥责道。
“为什么不能?圣上如此凉薄,我们为什么还要替他效力?当初苏帅不就是被他活活累死在任上的吗?当天下有难的时候,他就想让我们为他杀敌守土;当天下安定之后,他就在背后捅刀子!这样的皇帝,凭什么要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常春远胸膛一起一伏,显然这些年他胸中也积攒了许多不满,此刻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王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不要想那么多,说不定我们一个月之内真能杀了昝敏呢。”
常春远呼着粗气,闭口不言。
王烈叹息一声,跟他擦肩而过,径直就离开了。这漫天的星辰再美,他也没心思看下去了。
一个月杀昝敏,很简单吗?
三月二十二,王烈继续率军继续往前,一路上,他除了发号施令,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这位北镇元帅,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石河子,也就是前年冬天王烈与伊宁一起追杀昝敏的地方。这里有两座山,乌堎河从两山之间淌过,山似坟头,水似黄泉,多少年来,不知底下埋葬了多少英雄骨。
此刻的昝敏正在石河子一带,而他自从抢劫了宣府,当上了“大汗”后,日子也终于是过得滋润了起来。
“大汗,咱们下一步抢哪里啊?”色当凑到正在河边喝水的昝敏身边问道。
“抢?呵呵,你当想抢就抢啊?”昝敏打了个哈哈,洒了洒手上的水珠。
“不然呢?咱们难道还要吃马肉不成?”色当吃马肉都快吃吐了。
“咱们攻破宣府,就等于扇了南朝皇帝一耳光,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昝敏问道。
“不会,但是南朝如今孱弱,也没力气来打咱们啊!”色当道。
“所以,咱们就得引他们来打!到了这草原上,那就是我们的地盘,那可就由不得他们的火炮强弩做主了。”昝敏笑道。
“原来大汗早就算好了下一步吗?”色当问道。
“当然,我若是南朝皇帝,绝对受不了这个气,所以,一定会派兵来打!而南朝最能打的,就只有王烈手里的兵!”昝敏说道。
“所以,来的会是王烈?可若是那个女人也来了呢?”色当心情不怎么好,脸色也紧张了起来。
“无所谓,他们来,我们就往北走,他们追,我们就撤,在草原上,本汗无惧任何人!”昝敏自信满满道。
“那不还是打不过吗?还不是只能跑?”色当狐疑道。
昝敏摇了摇头:“他们只会派骑兵来,以他们现在的国力,根本供不起后勤补给,只能打快攻!但是他们不适应草原的气候与生活,等时间一长,咱们就能拖垮他们,然后就像狼撵兔子一般,将他们一一消灭!”
“这真的能行吗?王烈也不是傻子啊!”色当还是不太相信。
“哈哈哈哈……他们当然不是傻子,但我这条命,他们却是想要的很呐,世上哪有不馋饵的鱼呢?你说是不是?”昝敏笑着看向色当。
色当还是半信半疑。
“色当,你就瞧好吧。”昝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笑意。
昝敏所料不差,王烈很快就来了!
一只海东青从天空盘旋而下,很快落到了王烈肩膀上。那只巨大的鹰朝王烈叫了几声,又点了几下头。
王烈是懂鹰语的,这只鹰陪伴他的时间很久,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情报。
“王帅,小青说什么?”常春远问道。
王烈皱眉:“敌人分的很散,沿着那条乌堎河一路绵延,扎下了六七里长的营帐。而石河子那两座山头附近人数最多,约莫一万多人。”
“那么昝敏应该在那两座山头那里!”常春远道。
“不!昝敏生性狡猾,不可以常理揣度,我们不能贸然打草惊蛇!”王烈沉声道。
“他们没有旗帜吗?小青难道没看见旗帜?”常春远问道。
“没有,昝敏根本没立旗帜,这支杂胡只是有可能是他的人马,并非一定是他的!”王烈说道。
常春远想了想道:“王帅,我们要不先去抓个舌头来?”
王烈点点头:“去吧,小心点,别被发现。”
“是!”
常春远立马叫来一个身材高大,两臂极长的校尉,下令道:“刘黑,你带人去抓个舌头来!”
“是!”
刘黑立马就带着一队哨兵出发了。
中午时分,刘黑不负众望,果然抓来了两个蛮子,这两个蛮子是莫古人,在刘黑的逼问下,终于说出了情报。
“我家大汗在石河子,在最东边的营帐之内,而丞相在最中间,两座山中间。”莫古人俘虏交待道。
“大汗?你家大汗是谁?丞相又是谁?”常春远问道。
“大汗是昝敏,丞相是哈谬。”
常春远冷笑一声,这昝敏还当起大汗了?还真是野心不小啊!
常春远看着这两个俘虏,开口道:“如果你们所言为实,本将会放了你们。可如果你们所说的是假的,那么,本将一定让你们横尸当场!”
“俺所说的句句属实啊!大汗还带我们打过宣府呢……”两个莫古人将这事都交待了出来。
“哦?原来你们还打劫过宣府?”常春远眉头一皱,脸色一变。
“是……是的,我们虽然杀了人,可是都是大汗下令的啊!”一个蛮子慌张道。
“还杀了我们的人啊……”常春远脸色一变,当即下令:“来人,给我斩了!”
“是!”
两个蛮子当场吓得尿都出来了,跪地恳求道:“将军饶命,饶命啊!我们错了,错了啊!”
“饶你妈个头,居然敢杀我们汉人,给我斩!”常春远恨极了这些蛮子,直接就给他们定了生死。
随着军士手起刀落,两个蛮子瞬间横尸当场。
王烈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思索着对策。斩完蛮子的常春远走过来道:“王帅,依我之见,咱们不如从南边绕道,直攻昝敏营帐!”
王烈闻言,说道:“不可,这样一来,昝敏会往北遁逃。”
“那我们怎么打?”
王烈拿来地图,指着地图上那条乌堎河道:“这条河,从净州那一带流出,河窄而水浅,咱们可以先派人在上游堵住河道,或者将河水引开。”
“您的意思是,堵住河道,让他们自乱?”常春远瞬间明白了。
王烈点头:“然后咱们派主力绕到东边,一分为二,一部在南边,一部绕路渡河往北。待其自乱之时,南边的铁骑率先发起攻击,逼昝敏北遁,然后北边的人马彻底堵死昝敏的后路,咱们就将其围歼在石河子以北的望南坡!”
“好!”常春远答道,王烈此计可谓是老辣无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随后,王烈立马下令,将两万铁骑一分为三,三千人去乌堎河上游堵水,一万人去南边担任主攻,七千人负责绕更远的路,去北边望南坡埋伏!
计策已定,就看老天赏不赏脸了!
很快,石河子附近的莫古人跟鞑靼人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啊,这河水怎么变浅了?”一个正在打水的鞑靼人惊呼了起来。
“对啊!这河水之前还有膝盖深,现在怎么就只到脚踝了?”另一个莫古人也惊呼了出来。
河水变浅,顿时惊动了所有人,很快,昝敏也被惊动了。昝敏看着变浅的河水,也是吃了一惊,这可是春天,河水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浅?
“上游!定然是上游出事了,色当,速速带人去上游查看!”昝敏下令道。
“是!”
色当立马带着人,骑上马,直奔上游而去了。而昝敏则望着河水不断的思索,直到他抬头望天……
这一看不要紧,昝敏猛地发现,天空中居然有个黑点,不断地在头上盘旋,那个黑点明显是一只鸟!
鸟?
昝敏猛然醒悟过来,难道这只鸟是那只海东青?他被伊宁抓走的那只海东青?海东青出现在他上方,这意味着什么呢?
当然是意味着,敌人就在附近了!
敏锐的昝敏顿时脸色大变,看着那只鸟盘旋之后,往东南而去,顿时一股不安涌上了心头!
“来人!”
“大汗,请吩咐!”一个鞑靼人当即跪在他面前。
“速速派出斥候,往东南方去搜索!”
“是!”
两队斥候,三十来人很快纵马朝东南而去,昝敏望着那远去的人马,心也提了起来。
而此时,已是下午未时两刻,王烈的主力刚抵达石河子东南方向的白桦林,此处距离石河子大营仅仅只有五里地了。这一片白桦树林起到了遮挡视线的作用,大军藏在林子后边,偃旗息鼓。如果昝敏不派人来查探,那么这一次突袭,可谓是十拿九稳。
可是昝敏偏偏就派人来了……
三十个鞑靼人,骑着瘦马,往林子方向而来,这让王烈蹙眉,难道说自己暴露了不成?但是若是暴露,昝敏也没有理由只派几十个人来啊……
王烈一想,随即想通了,是昝敏已经开始怀疑了。
那三十个人在林子前止住了步伐,几个为首鞑靼兵的交头接耳一番后,先是派了十个人进来搜查,而后又派了十个人绕着林子观察,剩下的十个人居然原地警戒了起来。
王烈看着心惊,这斥候训练有素,这明显是昝敏麾下的精锐斥候,如果放着不管的话,自己的大军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杀!”
王烈一声令下,藏在林子里的弓弩手迅速张弓搭箭,朝着那些斥候射了出去!
“噗噗噗!”
箭矢飞出,进入林子中的十个鞑靼兵当场被射的人仰马翻,最前头的鞑靼兵已经被射成了刺猬!而绕着林子观察的十个鞑靼人也被当场放倒了六个!当惨叫声传出之后,林子北侧的鞑靼兵立马惊醒,拨马便往回逃!
“追上去,杀光!”
王烈再度下令,英勇的宁化军铁骑纵马冲出,将马速提至最快,很快就追上了逃跑的鞑靼骑兵!骑士们搭起马弓,射出利箭,很快将十几个逃跑的鞑靼人射死了七八个。可是仍有几人拼命往回逃,一边跑还一边喊。
英勇的宁化军再次张弓搭箭,朝着剩下的几个鞑靼兵射去,可是群箭过后,居然还有一人没倒下,仍然拼命纵马往回跑!校尉刘黑当场拽过一张马弓,猛地一箭朝那鞑靼兵后心窝射去!
利箭如梭,笔直射向了那鞑靼兵的后心窝,正当刘黑以为这一箭十拿九稳时,只听得“噹”的一声闷响,那支箭只是箭簇插进了那鞑靼兵的后背,根本就没有射到身体里边去……
刘黑大惊,那是护心镜!鞑靼兵哪来的护心镜?
当然是打宣府抢来的了,鞑靼人抢了太多的物资,甚至得到了许多衣甲,而这个鞑靼兵恰好在衣服里边放了一块护心镜,这块护心镜居然替他挡了一箭……
刘黑失算了!
那个鞑靼兵暂时死里逃生,纵马狂奔,很快冲到河边,朝河对岸喊了起来:“汉人来了!汉人来了!”
“噗!”
一支利箭瞬间射穿了他的头颅,他的喊叫声戛然而止,但是河对岸的其他鞑靼兵已经听到了……
突袭之计已经被察觉,剩下的,唯有强攻了!
王烈脸色冰冷:“全军,冲上去,咬住昝敏,给春远争取时间!”
“是!”
宁化军铁骑乌泱泱的从白桦林里冲了出来,直奔昝敏大营而去!王烈清楚的知道,此时的常春远并未抵达望南坡,但是既然已经被发现,他也没办法了。
看着乌泱泱的铁骑朝自己的营地冲来,昝敏大惊,连忙道:“所有人,上马撤!往北撤!”
“给我杀!杀了昝敏,将士们,冲!”
王烈挺起长槊,领着七千铁骑杀向了昝敏大营,铁骑隆隆,大地为之震颤,英勇的宁化军如奔雷一般冲过水位极低的乌堎河,很快就杀进了昝敏营里!
随着铁骑的杀入,乌堎河畔的草原杂胡立时大乱,他们根本就没来得及准备,王烈铁骑一冲,瞬间杀的这些杂胡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大军猛地冲过去,长枪大戟齐刷刷一戳,迎面而来的杂胡瞬间惨叫连连,血溅河岸。王烈一槊挑飞一个蛮子之后,抡起长槊再度一砸,又将一个要逃跑的蛮子砸了个脑浆迸流……
他带着铁骑冲杀着,肆意的收割这些杂胡的生命,一边杀一边搜寻昝敏的踪迹,可是他没看到昝敏在哪里……
此时的昝敏已经上了马,他看着军阵中那头戴金盔,一身金甲的王烈,冷冷一笑,厉声高喊道:“王烈!本汗在此,有本事你便追来!”
昝敏的声音极其嘹亮,王烈当然听到了,他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只见昝敏带着数百人马,正往北撤退,离他只有不到一里地。
“昝敏,你要看着你的部下死吗?难道又要像当初那样,丢下无数人命,独自逃回焉然谷吗?”王烈高声喊道。
“哈哈哈哈……王烈,你休要激本汗,你若有本事,便像那个女人一样,追杀我到天涯海角吧!”昝敏高声大喊,随后放声大笑,打马直接往北而去!
王烈咬牙,这个昝敏根本不上当,他可以抛下所有人逃生!眼前这些溃败的杂胡,在他眼里其实如同蚂蚁一般可有可无……这种冷漠至极,自私至极的人,太难上当了!
“王帅,怎么办?”裨将马成问道。
“追上去,缠住他!”王烈还是选择追了上去!
可是,放过了这些溃败的兵,便让突然遇袭的鞑靼人有了喘息之机,石河子中间营地的哈谬反应过来,迅速整顿人马,朝王烈后方杀了过来!
草原上,一场追逐之战随即上演!
此刻的常春远,率领一万铁骑,才刚刚从乌堎河下游渡过河,还未抵达望南坡。正当他继续进发时,一个斥候纵马而来,朝他禀报道:“将军,王帅的人马被发现了,他率先发起了强攻!”
“那昝敏呢?”常春远惊问道,现在强攻,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
“昝敏往北逃了!”
“什么?”
“将军,我们怎么办?还去望南坡吗?”斥候问道。
常春远立马道:“现在去望南坡已经拦不住昝敏了,包抄计划已经没用了,我们速速斜插过去,与王帅汇合!”
“是!”
常春远改变了行动方向,率领一万铁骑火速朝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无论如何,决不能让王烈陷入险境!
王烈追着昝敏,可昝敏跑的更快,他甚至丢下了马,用高绝的轻功跑路,比马都快,很快就将王烈的大军甩在了身后!
而从后方追来的哈谬,领着上万骑兵,直接朝着王烈的七千人马衔尾而来!这让宁化军的军士们紧张了起来。
马成纵马冲到王烈身边,开口道:“王帅,后边的莫古人跟鞑靼人杀过来了,我们后路被堵了!”
王烈愤恨不已,该死的昝敏,嗅觉不是一般的灵敏,他一击不中,没想到立马陷入了被动之中。无奈之下,王烈只得下令:“拐弯,往东跟春远汇合!”
“是!”
七千铁骑迅速拐弯,纵马往东而去!
王烈虽然想跟昝敏同归于尽,但他毕竟是一军主帅,不能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只能保守的选择撤离战场……
好不容易发起的一次突袭,居然就这么落了空,这让王烈本就急切的心更加焦急了起来。
已经打草惊蛇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王烈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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