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总攻前夕
人如山，事如水，山就在那里，巍然耸立，而水也在那里，却流淌不息。
江城已经在七月初七被攻陷，东华会除了一部分残余势力逃亡江南外，江北一带再无战事！
立于船头的沈青，一身素衣，她望着浩瀚的大江，手一指：“出发！”
浩浩荡荡的船队往西逆流而上，他们将前去与张纶汇合，对东华会最后的残余势力发起总攻！
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而同一天，在另一边的西川，龙骁也在西桥镇找到了南下的王烈大部队，与之汇合了。
当龙骁见到张青玄跟慕容煦时，略微震惊了一下，简单说了两句后，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董昭。
“董兄弟，别来无恙？”龙骁礼貌性的笑了笑。
“尚好！龙帮主怎会来此？”董昭问道，心里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龙骁略微低了低头道：“我们已经拿下了泸州，天尊如今龟缩在江州，我此来是联络你们，前往共同围攻天尊的！”
董昭闻言有些吃惊：“你们已经打下了泸州？怎么做到的？我师姐怎么样？”
龙骁早就知道董昭会这般问，于是头又低了一寸，略显愧疚道：“她……她……”
董昭急了，冲过来一把揪住龙骁的衣襟：“她到底怎么了？”
龙骁道：“她为了对付天尊，使出了魔刀……”龙骁声音低沉，将永宁寺之变说了出来。
董昭听完人已经呆住了，他怎么想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入魔？入了魔的人会怎么样？还能好转回来吗？她师姐两次破禁，噤口禅还能维持多久？照这么下去是不是很快就会滋生寒毒？
他不得而知，唯有尽快见到师姐他才能放心！
“王大哥！”董昭回头大喊。
身后的士兵很快就叫来了王烈，王烈一脸惊疑。
“我们加速行军！直逼江州，把那个鸟天尊给剁了！”董昭一脸愤恨道。
王烈看了看董昭，又看了看龙骁，他不明白董昭为何这么愤怒，但肯定猜到出了什么事，也肯定与伊宁有关。
王烈挺着将军肚走了过来，直勾勾的看着龙骁。
“王将——”
“伊宁怎么样了？她出了什么事？”王烈一把揪住龙骁衣襟问道。
龙骁无奈又说了一遍……
王烈听完后，顿时瞳孔一张，胡子倒竖，直接下令：“全军，全速前进，直扑江州！”
“是！”
王烈一跃上马，打马飞驰而去，董昭也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理都不理龙骁，直接飞奔往南而去！
随后，慕容幽兰，慕容青芷，慕容煦，张青玄，张更离，张咏，谷明，张瑶等人纷纷从他身边纵马而过，马蹄扬起的灰尘扑了龙骁一脸……
龙骁身后朱奎道：“这帮人也太无礼了吧？”
龙骁吐了口带着灰尘的唾沫：“我们也走，你派人去泸州联系他们，我们两路夹击江州！”
“是，帮主！”
朱奎应声而去。
总攻很快就要发起了……
泸州已经安定了下来，夜华被解决后，程欢下令清查城内被投毒的地方，有好几处水井被查到投了毒，还有一个粮仓也是，因为这些带毒的老鼠，泸州城内又死了十几人。
江湖上的手段就是如此，不是武功高就可以主宰一切的，阴招，计谋是远比武功更可怕的东西。
不得已的众人又换了一所宅子。
这所宅子清幽雅静，位于城南，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水源也未被污染。
伊宁回来了。
她还是那身白衣，但是有些脏了，她披头散发，脸色木然，神情呆滞。
她蹲在一个大房间的门槛上发呆，而她身后的屋内，铺了一地的西瓜……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爱西瓜，难道以前没吃过？
“嘻嘻，好吃，好吃！”叶眠棉手里拿着一个鸡腿，另一只手还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一只喷香的烤鸡。她一边吃一边走向蹲在门槛上发呆的伊宁。
伊宁闻声抬头，一脸警惕。
大家都知道她护瓜的事了，而把她弄回来的价码就是给她一屋子的西瓜，也不知道她吃不吃的完……
叶眠棉轻轻靠近，伊宁渐渐寒气弥漫起来，叶眠棉在离她七步的时候停下来了。
“瓜有什么好吃的，这个才好吃呢！”叶眠棉一脸不屑的啃着鸡腿，满嘴流油。
伊宁鼻子灵，闻着烤鸡的味道居然咽了口口水。
“想吃吗？”叶眠棉问道。
伊宁不作声，就这么看着她。
叶眠棉走近一步，将盘子递过去：“你要不要吃？”
伊宁又咽了口口水。
叶眠棉大胆走过去，将盘子一伸：“给你吃。”
伊宁一脸警惕的看着叶眠棉，可叶眠棉一脸纯真，看起来人畜无害，伊宁警惕的状态缓了缓。她试着伸手，撕下了一只鸡腿，放到嘴里一咬。
“嗯？”伊宁眼睛一亮，好吃！
她大口啃了起来，很快就把鸡腿的只剩鸡骨头了，她将鸡骨头一扔，就抓起那只整鸡来，叶眠棉就这么看着她，一脸好奇。可伊宁忽然停下了，沾满油的双手将鸡一放，回到房间里抱来一个西瓜，双手递给叶眠棉。
“给你！”伊宁居然对着叶眠棉说话了。
叶眠棉一愣，这什么情况？礼尚往来吗？
叶眠棉放下盘子，双手接过那个沾满油的瓜，陷入了沉思……
当她把那个沾满油的瓜抱回自己房间时，江月溪走了过来，看着对着瓜叹息的叶眠棉，不由问道：“眠棉，怎么了？”
叶眠棉道：“三姐，你说宁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江月溪问道：“变成怎样了？”
叶眠棉一手托腮道：“按理说入了魔的人，应该都是嗜杀成性，视人命如草芥的那种对不对？”
江月溪赞同的点了点头。
叶眠棉看着瓜：“可宁姐不一样，她好像只是失忆了一样。”
“失忆？”
“对，我说烤鸡好吃，让她吃，她吃了之后，直接送给我一个瓜，喏，就是这个瓜了。”叶眠棉昂了昂头。
江月溪思忖了一下，说道：“我听师傅说过，所谓魔性，不过是人内心深处的本性而已。有的人是因为仇恨入魔，便会愤世嫉俗，嗜杀成性。而宁姐不同，她是为了救人入魔，所以她现在的样子，可能是她内心深处的写照。”
叶眠棉一脸不解。
江月溪继续道：“她本是个极其善良之人，她不嗜杀，但是她护食，她的天性是保护。但是她从不会去亏欠别人的东西，所以会跟你物换物。”
叶眠棉震惊：“是这样吗？”
江月溪点点头。
“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恢复呢？”叶眠棉低头思忖，可她毕竟太年轻，只是有点头脑，第一次碰见这种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江月溪也摇了摇头，她更不知道。
“叶大小姐，青城派跟峨嵋派的人回来了！”门口一个侍卫的声音传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思索。
“好。”
叶眠棉答应了一声后，就跟江月溪出了门。
青城派的三长老跟峨嵋掌门带着一大帮人，围在伊宁的屋前，远远的望着她。而伊宁则站在那门口，一脸警惕的望着这些人。
“都给我散了！看什么看！”程欢走过来朝着这些人厉声大吼。
叶眠棉也正好走过来，也一脸不高兴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女人啊？回厅里议事去！”
青城三老欲言又止，峨嵋派的也不敢说话，跟着两人返回了大厅里。
坐下来之后，程欢沉声道：“诸位，伊宁已经入魔了，不认得我们所有人，程某见识短浅，不知诸位可有法子医治她？”
燕道平皱眉：“我从未见过入魔之人，这如何医治？”
宣哲也摇头：“我青城丹药虽多，但治入魔的却是没有。”
程欢一挑眉，看向了宣渺：“贵派的万灵丹呢？”
宣渺捋须道：“万灵丹只能治毒，如何治魔？似她这等，我亦闻所未闻……”
程欢失望无比，重重叹了口气。
叶眠棉开口道：“三位长老，燕大侠，你们此番回来，可是后路都打通了？”
燕道平点头：“后方荣州通往峨嵋一带的东华会分舵已经尽数扫清。”
宣瑾也道：“崇州至我青城山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沿途再无东华恶贼作乱。”
叶眠棉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程欢开口道：“诸位，时机已到，宁化军前锋已经抵达广元，我们也该动身了，他们自北向南，我们自西往东，两路人马合击江州！”
“那阿宁怎么办？”阿芳问道。
“你们想个办法，把她带在我们身边就好！”程欢说着叹了口气。
叶眠棉道：“我来想办法吧。”
程欢点头，他现在看待叶大小姐又不一样了，这小虎妞真是有担当。
朱枫起身道：“可是，段掌门还没回来呢？”
程欢眉头一皱：“我们不能等了，时机不等人，天尊受了重伤，但他练的那个邪门武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恢复，我们必须要快！”
巫芳慎重的点了点头。
程欢起身，对着所有人一拱手：“伊宁已经为我们付出很多了，现在，该靠我们自己了！诸位，请勠力同心，共灭东华逆贼！”
“勠力同心，共灭逆贼！”众人纷纷起身道。
大事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七月初九，搜罗好船只，整备好干粮，收拾好武器之后，这支两千人左右的队伍离开了泸州，坐船顺江而下直奔江州而去！
一艘大船上，叶眠棉跟江月溪并排而立，两人跟来时那般一样亲密，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眠棉，我们跟东华会主力对上，会有胜算吗？”
叶眠棉低头：“谁知道呢？段大伯一直没回来，我担心他可能落入了东华会之手了……”
江月溪闻言心惊：“如果天尊恢复了身体，那我们该怎么办？”
叶眠棉正色道：“殊死一搏，别无他法！”
江月溪闻言冷静了下来，说了一个“好”字。
眼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东华会必须覆灭，只是困兽犹然死斗，这一战，想必会比任何时候都惨烈……
伊宁静静坐在船舱内，守着一仓的西瓜，怔怔出神，那两个姑娘的话她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但她不明白她们说些什么，只是一脸茫然……
七月初十，一路急行军的宁化军已经抵达了江州以北的合川！
所谓合川，乃是渠江，嘉陵江，涪江三江交汇之处，故名合川。
合川三江汇流处，有一座大型堡寨，此堡依山而建，扼守要冲，名为钓鱼城。此处正是江州的北门户，是阻挡在大军前进路上的拦路石。而王烈的宁化军此刻正在攻打这座城关！
战鼓声响起，无数将士乘着舟船，划向了对岸，靠岸之后，将士们列开阵势朝着滩头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但是随着火炮声响起，炮弹炸响，军士们进攻受阻，随后一排排鹿角，一道道壕沟拦住了去路，当将士们搬开鹿角，填埋壕沟时，壕沟对面矮墙里忽然站起一排弩手，霎时间万箭齐发！
“噗噗噗噗……”
中箭声不断响起，而后火炮不断轰击，弩箭一拨又一拨，攻上滩头的将士们不断倒下……
“收兵！”骑马立在岸边的王烈看着对面那惨烈的场景，沉声下令道。
王烈神情严肃至极，额头皱起三条皱纹。他试探性的进攻了一次后，已经大致看明白了……
这座雄关极其难打，三面环水，地势极其险要！而且对面不仅有火炮，还有强弓劲弩。江边滩头挖了数道壕沟，布满了鹿角与哨塔。不仅如此，鹿角后边还有一道矮墙，矮墙后边藏着弓手弩手，矮墙不仅能当做射箭的搭子，还能拦住人马的冲入。
就这还只是滩头，滩头上边还有个堡寨……
一旦渡江上岸，就会面临鹿角壕沟的阻拦以及火炮的轰击，再往前，便有强弩硬弓等待，若要冲破滩头攻上山上的堡寨，不知道要付出多少条人命……
此处防御不可谓不坚固。
“将军，我们一路急行军，没有带炮，攻不上去啊！”一个士兵焦急的看着王烈。
王烈沉吟不语，他看着江对面那惨烈的场景，他心塞不已……
毋庸置疑，强攻，代价大的可怕！
“夫君，我们不如将步兵留在此地监视这股人马，率骑兵绕开此处，直扑江州！”一旁的王夫人献计道。
王烈皱眉摇头：“不行，江州只怕防御更严密，若是同样深沟高垒，我们五千骑兵又能做什么？”
“那我们佯装在这边造木筏竹筏，让骑兵从东边绕渠江悄悄渡河，然后发起猛攻如何？”王夫人继续献计。
“你傻啊，那座堡寨在山头，骑兵过去了，马冲山，当靶子吗？”王烈还是不满意。
王夫人叹了口气，望着江水对面那防守严密的山头，骂了一句：“真想用老鼠药毒死他们！”
王烈瞥了她一眼：“尽说些没用的！”
王夫人气的哼了一声，走开了。
董昭走了过来，看着一脸焦急的王烈，问道：“王大哥，白日不好打的话，我晚上去夜探一次如何？”
“夜探？”王烈发出疑问。
“对，夜探，我水性好，我能从江里游过去，悄悄上岸的。”董昭认真道。
“胡闹！伊宁已经那样了，你若是有个好歹，我王烈岂不是得自刎谢罪？”王烈没好气道。
“王大哥，你相信我，我在扬州夜里爬过城墙送过信，在青城山夜里进过地宫偷过丹，我夜里很厉害的！”董昭自信道。
“厉害你个巴喇子！”王烈骂了一句，而后又没好气道：“你董大侠的威名江湖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你干的那些个事难道我不知道吗？你小子每次打仗都冲前头，不死都算你运气好！可运气这东西早晚会用光的，知道吗？”
董昭摇头：“我不知道。”
“真是头犟驴！你以为你杀个左木就了不起了吗？你比你师姐差远了！”王烈生气道。
“我又没说我比师姐强……”
“你给我老实待着！打仗我来想办法就是了，你不是军中之人，少操这闲心！”王烈大声教训起来。
“可你前几天还问我计策来着……”董昭嘀咕了一句。
“老子是看看你脑袋瓜好不好使，你能想到的难道我想不到吗？”王烈大声呵斥着。
董昭头一歪，看着这个大肚将军，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去抱你家那两个婆娘去！赶紧多生几个，老子要当干爹！”王烈笑骂了一句。
“我……”
“滚蛋！”王烈又骂了一句。
董昭脸色低沉下来，挠着头走了……
王烈这是真把他当自己人，舍不得他去冒险……
董昭抬头，望着对面那坚固无比的堡寨，心头一凛，可若是不冒险，这座险关要如何破呢？还不是要死伤更多将士吗？
他捏了捏拳头，走向了自己的营帐。
营帐里，慕容幽兰早就在等着他了，不仅将营帐内收拾的井井有条，而且还贴心的端来了一碗凉粉给他解暑。
董昭接过那碗凉粉，笑了笑，吃了起来，他可不想露出任何忧愁的表情让慕容幽兰看见……
“前边攻击不顺利，昭哥你也没想到好办法吗？”
董昭摇摇头，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慕容幽兰蹙眉道：“可惜我爷爷跟张青玄都不会水，要是他们两个虚境高手能游过江去夜探一番就好了……”
“噗……”董昭猛地将一口凉粉吐了出来。
“怎么了，昭哥？这凉粉不好吃吗？”慕容幽兰惊讶问道。
“不是……”董昭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想的也是这个主意，但是心思却没有打到他的身上，这不是什么暗示，而是她更舍不得自己去冒险。
“对了，找道长啊！道长人哪去了？”慕容幽兰问道。
董昭摇了摇头：“这种关乎这么多人生命的事道长是不会算的，他说过伤天理……”
董昭没打算去找桐柏道人帮忙，他明白任何功法都有代价，桐柏道人这神算的代价恐怕也不小，不能害了他。
慕容幽兰沉默了，挽着董昭的手，靠在他肩膀上说道：“那该怎么办呢？”
董昭没有回答，慕容幽兰忽然抬起头，盯着他：“昭哥，你不会是想今晚自己去夜探吧？”
“怎么会呢……”董昭把眼睛挪开，没去看她。
慕容幽兰眼睛一眯，秀眉一颦：“我就知道你打这个主意！你最喜欢冲前头了，我可告诉你，不许去！”
“我又没说要去……”董昭低声道，似乎底气不足。
慕容幽兰盯着他的侧脸，一脸不信，董昭则不敢看她的眼睛，心里怕的要死……
“昭哥，昭哥，我来啦！你看我带来了什么？”一个轻快的声音响起，很快帐篷的帘子被拉开，毫无疑问是慕容青芷。
慕容青芷正抱着一个西瓜，她看着坐在一起沉默的两人，脸上笑容一僵。
“是青芷啊，有什么事吗？”董昭问道。
“我来请你吃瓜的！”慕容青芷道。
“呃……好，一起吃吧。”董昭没说拒绝，他不好说什么。
慕容青芷旁若无人一般坐了下来，将西瓜摆在帐篷正中的桌子上，正待要开时，谷明又走了进来。
“董兄，两位慕容姑娘……”谷明有些不自然道。
董昭见来了个男的，立马起身，仿佛如见了救星一般，跑过去拉住谷明的手，按着他坐下来，热情道：“谷兄，来得正好啊！这有瓜吃。”
“呃……我不是来吃瓜的。”谷明平静道。
“嗯？”
“董兄，我就开门见山了，眼下这合川并不好打，我觉得我们应该夜里前去刺探一番，你意下如何？”谷明盯着董昭道。
董昭没想到几个人居然想一块去了！
谷明解释道：“是这样，家师不会水，而我们终南山会水的高手也就那么几个，我便是其中之一。我想，我一人毕竟势单力孤，而董兄水性极佳，武功高强，前几日更是单杀了左木，所以——”
“不是还有龙骁吗？龙骁号称黄河龙王，你怎么不去叫他？”慕容幽兰脸色一变，打断了他的话。
谷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龙帮主不会藏息匿气啊……”
董昭心头一震，还有这种事？
“好了，谷明，你不用说了，你走吧！”慕容幽兰直接下了逐客令。
谷明吃了一惊，看向了董昭，等董昭说话。
董昭看着慕容幽兰，慕容幽兰也看着他。
“我该去。”董昭认真对慕容幽兰说道。
“你……那边太危险了！我不许你去！”慕容幽兰气极了。
“幽兰，这里不是巴州，巴州只有一条巴河，可以绕过去，可这合川，三面环水！这钓鱼城，如同一个钉子一般扎在这里，我们若不拔了它，大军很难过去！我们需要弄清敌人的虚实，眼下若要刺探军情，只有我最合适！”董昭认真看着慕容幽兰道。
“你总是这样，非要做这么危险的事，难道这万把多军士，这一千多门派弟子里就没有合适的人了吗？”慕容幽兰站起来吼道。
谷明站起来道：“慕容姑娘，我知道你担心董兄，但是，真的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会水的人没他武功高，武功比他高的不会水……”
“你少插嘴！”慕容幽兰吼了谷明一嗓子，吓得谷明虎躯一震。
“幽兰，你放心吧，我会全手全脚回来的！”董昭紧紧看着慕容幽兰，一脸真诚。
“要去，我就跟你一起去！”慕容幽兰道。
“你不能去！”
“那我去！”慕容青芷接话道。
“你也别去，我跟谷兄两个人就够了！”董昭语气无比沉重道。
谁知慕容幽兰忽然拿出一把匕首，指着自己喉咙：“要么我跟你一起，要么你给我收尸！”
董昭闻言忽然一动，一把抓住了慕容幽兰那只拿匕首的手，另一手急速点住她胸前穴道，慕容幽兰瞬间身子一麻，往后倒去，董昭一把将她抱住，将她手中匕首取下，把她打横抱起，然后放在了帐篷内的榻上。
转眼之间，董昭就将她制住，让谷明为之一惊。
“乖乖听话，等我回来！”董昭郑重的对她说了一句，慕容幽兰撇过头，不看他。
慕容青芷呆住了，董昭看着呆若木鸡的慕容青芷：“看好你姐，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哦……哦……”慕容青芷点了点头。
董昭转头跟谷明道：“我们准备一下，趁夜出发！”
“好！”谷明点头。
夜色降临之后，两道身影偷摸摸跑到嘉陵江边，看着四处无人后，往水里一纵，跳了进去！
夜探过后，便是大战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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