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折磨
伊宁昼夜不歇，自江州外朝着荣州一路飞奔！
她内力极高，轻功极快，不仅飞速的朝着荣州接近，而且东华会的人居然没有意识到，而连她也没料到的是，她的此举，打乱了东华会的所有部署。
她此举并不是冲动，而是思虑再三。如果董昭落入了东华会天尊手里，那么天尊必然会以他为饵来引她现身，可如今天尊都没动静，那就说明董昭并未落在天尊手里，所以董昭现在不会在泸州，很可能在泸州以西的地方！
五月十一，泸州永宁寺。
在一间湿暗的地牢里，鄢聪被铁锁绑在了墙壁上，四肢被束缚，无法动弹。而他的面前，正站着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天尊！天尊盯着眼前这个又丑又臭的邋遢老头，面具下的那张脸似乎是笑了一下。
“鄢聪，你好像是快入虚了吧？”
虚弱的鄢聪抬起那一头花白乱发的头，看着眼前这个面具脸，歪嘴一笑：“你就是那个什么劳什子天尊吧？”
“对啊，你眼光还不赖，我就是那个劳什子天尊。”天尊语气相当轻快。
“我呸！”鄢聪一口血痰朝天尊吐来，可还未吐到他那面具上就往地上掉了下去，这让鄢聪吃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劳什子天尊啊，你说的吗。”天尊负手看着鄢聪，语气还是那么轻快。
“你到底想怎么样？”鄢聪问道。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啊。”天尊饶有兴趣的看着鄢聪。
“蛊惑百姓，吸纳教众，聚众造反？”鄢聪试着说了出来。
“对啊，你可真聪明！”天尊还夸了他一句。
“那你就给老夫一个痛快吧！”鄢聪厉声道，“我拆了你十几座庙，你一定非常恨我对不对？”
“哈哈哈哈……”天尊弯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天尊笑了一会，又直起腰，掸了掸衣服：“你可真逊啊，才拆了十几座庙，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呢？就这也说得出口，岂不是笑死人？”
“什么意思？”鄢聪感觉眼前这人说话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你知道我们有多少座庙吗？”天尊问道。
鄢聪木然睁着眼，看着这个面具人。
天尊伸出了一根手指：“西川，便有一千座庙！若是天下所有的东华庙加起来，有一万座！”
“不可能！”鄢聪双目圆睁。
“哈哈哈哈，骗你的，其实有一万一千座！”天尊似乎很开心。
“老夫管你多少座！你们的阴谋是无法得逞的！你们东华会早晚会被剿灭！”鄢聪咬牙道。
谁知那天尊听完鄢聪这番切齿之言后，不怒反喜：“真的吗？”
“不然呢？”鄢聪愤怒中带着疑惑。
“那谁会来阻止本天尊的阴谋，又有谁能来剿灭我东华会呢？”天尊发问道。
“伊宁！她一定会阻止你的！”
“她？哈哈哈哈，她的凝霜真气因为加了一层禁锢无法继续破境，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可她一旦破境，就会染上寒毒，你觉得她会冒那个险吗？”天尊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你……你不要小看了她！”
“我怎么会小看她呢？可是，若是董昭在我手里，你说她会怎样呢？”天尊问道。
“什么？”鄢聪大惊失色。
“哎呀，你用你那聪明的大脑袋想想就知道了，你都被抓到这里来了，董昭还会远吗？他如今也落到了留夏那孩子的手里，嗯，真是怪惨的呢……”
“你们这些畜生，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动那些小辈！”鄢聪咆哮起来。
“你不要急，会冲你来的，可是你一个人怎么够呢？别说你没入虚，就算你入了虚，也不够我出气的啊？”天尊用最温柔的语言说出了最让人胆寒的话来。
“你这卑鄙的东西！你会下地狱的！”
天尊翻了个白眼：“这还用你说？难不成我还要上天不成？哪个人死了不是下地狱的，好人坏人不都一样吗？”
“你……你……你不是人！”鄢聪再次怒吼了出来。
“不不不，我是人，我是你们口中的坏人，哈哈哈哈……”天尊开心的大笑起来。
鄢聪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人，太可怕了！
“我知道，你们会把希望寄托在伊宁跟程欢的身上，我也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现，等程欢的大队人马过了夔州，他们就会马上下地狱！”
鄢聪脸冷了下来。
“我还知道，你把希望寄托在苏博身上，对吧？苏博虽然一介文官，但手底下还是有很厉害的兵马的，对不对？”天尊说道。
鄢聪冷眼看着这个面具人，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可是你知道吗？苏博，没多久可活了，哈哈哈哈……苏博是这个朝廷如今唯一的栋梁了，可皇帝明知道他身体不好，还一直让他操劳，我昨日夜观天象，这颗将星不日便会陨落，哈哈哈哈……”天尊说着说着，发出了癫狂的笑声来。
鄢聪闻言失神，这个人难道真的就把一切都算的这么清？他难道真就无所不知？可鄢聪不信。
“放你妈的狗屁，少在这里糊弄人了！你若真有本事，怎么不带人去跟苏博大军干一场呢？偏偏只知道躲在这西川鬼鬼祟祟行事，还戴着个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这个宵小之辈，跳梁小丑，你也配成大事？你只会在这里蛊惑人而已，根本就没有那本事！”鄢聪终于思路畅通，骂了出来。
天尊闻言，也不恼，居然伸手摸了摸他那脏乱的头发：“原来你不傻啊，哈哈哈哈……”
“要杀就杀，你若是男人就给老夫一个痛快！”鄢聪咬牙骂道。
“不不不，我不杀你，我怎么会对一个老人家下手呢？我们坏人也是讲道义的啊。”
“那你罗里吧嗦干什么？滚出去！老夫不想听你说半个字！”鄢聪气的七窍冒烟。
“要我走啊，可以呢，不过呢，走之前，你得给我一样东西。”天尊那双眼睛盯着鄢聪，让鄢聪感觉被刀枪逼住了一般，很不舒服。
“什么东西？”
“你的功力！”
天尊话完，眼神忽然变得凶狠无比，一手探出，直接抓住了鄢聪的肩膀，鄢聪顿时感觉一股大力自肩膀传来，而后窜入筋脉，直接通向了他的丹田！
随即，鄢聪痛苦的嚎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他的丹田中，无数真气如丝缕一般，被一股力量抽出，源源不断汇聚到天尊的那只手上，而后，进了天尊的筋脉之中，消弭于无形！
鄢聪脸色剧变，这是……吸功之法！
伴随着鄢聪的哀嚎，他的丹田内很快就被抽空，而后，他的丹田不断缩小，聚气之所渐渐平淡，他再也生不出半点内力，更不用说真气了，他就像一个鸡蛋一般，被人打开了一道口子，吸走了蛋黄蛋清，如今只剩一个空蛋壳般的躯体……
不到一刻钟，鄢聪的功力直接被吸光，他无力的低下了头，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变成了如同布满了褶皱树皮的枯树。而他的躯体，也因为功力被抽干而不断痉挛，颤抖……这一刻，鄢聪体会到了什么是苍老，什么是油尽灯枯……
“嗯，这样的话，你才算是一个老人家嘛？对吧？”天尊摸了摸鄢聪的头发，似乎在摸一只温顺的绵羊一般。
鄢聪已经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反抗了，他的头无力的垂下，连呼吸都吃力了起来。
天尊哈哈大笑：“老人家，你就安心在此待着吧，我走了。”
天尊迈着步子，哼着小曲，当做无事发生一般，走出了这间牢房。待他走后，鄢聪缓缓抬头，苍老的脸上，一滴泪水滑落了下来……
数十年功力，顷刻间沦为他人之物，怎能不令人心痛……
天尊出了这地牢后，恢复了那冰冷的面具人形象，再次走向了那处山巅。立于山巅上，他眺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天尊，那两个女人，又不见了！”一个黑衣人过来跪在他背后道。
“嗯？又不见了吗？”
“是。”
“无妨，待董昭到泸州，拿捏在我手中时，伊宁自会现身的！”天尊淡淡道，似乎一切都掌控在了他的手里。
鄢聪凄惨无比，而另一边，被抓到荣州城外福元寺的董昭，也好不到哪里去。
董昭被海留夏绑住手脚固定在了一张软榻之上，全身无法动弹，宛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一身香味的海留夏走了过来，她看着榻上的董昭，咯咯笑了出来，而后她在软榻上坐下，盯着董昭的脸。
“真是好硬气的男人啊，被锁骨钉钉了都一声不吭，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你屈服呢？”海留夏伸出芊芊玉手，伸向了董昭的胸口。
“别碰我，滚！”
“哟！”海留夏手一缩，痴痴笑了起来，“你还害羞啊？”
她可不管董昭怎么反对，继续伸手，忽然在董昭的胸口上一扒拉，将董昭上衣一下扒拉开一道大口子，露出胸肌来。
“滚！”
“咯咯咯……”海留夏伸手抚摸着董昭的胸肌，眼中尽是贪婪的光：“不错不错，这身段，可真让小姑娘着迷呢？哎呀！你这身上疤痕怎么这么多啊？你到底打过多少次架，受过多少次伤啊？”
董昭屏息静气，努力不去听海留夏这靡靡之音。
海留夏忽然叹息了一口气，收回手：“可惜啊可惜，你这大好男儿很快就要沦为天尊的养料了……”
董昭怔了一下：“天尊是谁？”
“天尊自然就是我们东华会最大的那个咯，你知道天尊的八荒饕餮功有多可怕吗？要不要我来告诉你？”
董昭没有问，但很感兴趣。
“一个习武之人，废寝忘食练功数十年，往往都难以突破虚境，可是天尊吸走他这几十年功力，只要不到半个时辰，你知道吗？”
“什么？世上还有这种武功？”董昭终是惊呼了出来。
“咯咯咯……当然了，这个天底下，厉害的武功多着呢。你关心的那个鄢聪，此刻只怕已经被天尊吸干了功力，彻底变为了一个老叟了，你说天尊厉不厉害？”
董昭胸膛开始起伏，海留夏口中的这个天尊真的如此可怕吗？
“你觉得你师姐天下无敌是不是？咯咯咯……恐怕你师姐对上天尊，也会被他吸干功力，变成一个老女人呢……哈哈哈，还是嫁不出去的那种老女人……”
“放你妈的狗屁！我师姐不会输的！”董昭争辩道。
“哟，一提到你师姐你就这么激动？难不成你喜欢你师姐不成？”
“喜欢又怎样？”
“你师姐容貌不过一般，个头又那么高，她比得上我吗？有我好看吗？”海留夏饶有兴趣问道。
“我师姐是雪山上的青鸾鸟，而你，不过是烂泥里的菜花蛇！你连我师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也配跟她比？你这恬不知耻的婊子！”董昭怒骂了出来。
“哈哈哈哈……好一个青鸾鸟，好一个菜花蛇，真是妙喻，妙喻！”海留夏一点都不生气，居然站起身，拍着手鼓起掌来。
董昭再度闭眼，尝试运气，可那锁骨钉也不知是什么玩意，让他根本无法运转气海，他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怎么？想跑吗？我说过你跑不了的，你还是安心在这待着吧，我想你会松口的。”海留夏语气温柔至极，她撩了一下发丝，露出妩媚之色，俯身看着董昭：“你是不是在想会有人来救你啊？”
董昭闭着眼，懒得搭理她。
“除非你师姐能飞过来，找到这里，否则啊……呵呵呵呵……”海留夏肆意的笑了出来。
董昭还是闭着眼，努力尝试运气。
海留夏察觉到了董昭的意图，眼神渐渐变冷：“董昭，你不会还想着运功逃脱吧？你觉得有可能吗？”
眼看董昭不回答，海留夏霎时脸色变冷，抬手一掌就轰在了董昭的腹部……
“呃……”董昭如遭锤击，闷哼出声。
“让我看看，你丹田在哪呢？哈哈哈哈……”
海留夏直接一把掀了董昭的衣袍，望着露在她眼前的董昭整个上半身，她眼中冒出癫狂的光芒，伸出右手两指，在董昭上半身的穴道上不断地戳，不断地点，直点的董昭一身酸痛，难受至极……
他明白了，海留夏要废了他的武功……
“嘭！”
随着海留夏一记带着柔劲的手掌砸下，董昭小腹剧痛传来……
“啊啊啊！”
董昭感觉自己的气海正在剧烈颤动，可他已经无力控制，而气海周边的穴道被点住，筋脉里的残余真气也无法通到气海来修复，于是他气海里边的气开始流失……
“嘭！”又是带着柔劲的一掌狠狠打在他腹部！他气海里的气流失加速了……
“不……”董昭承受着身体上传来的剧痛的同时，他的心更痛……
“啊哈哈哈哈……”海留夏疯了一般朝着董昭的小腹击打着，脸上带着肆意的疯狂，恰如一条恶毒的菜花蛇一般，不断地折磨着猎物。
“唔……噗！”董昭一口血吐了出来，双目圆睁看着海留夏，眼中全是怒火。
“对对对，就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好看着我，看着我这条菜花蛇是怎么吃掉你的！哈哈哈哈……”海留夏如痴似癫的笑了起来……
“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董昭忍着剧痛吼了出来。
董昭气海处疼痛无比，里边的气息已经流失的一干二净，而气海似乎也不复存在了……他苦苦修炼，好不容易一路练上来的武功居然被一个女人就这么废了……
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多年功力一朝被废，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哈？”海留夏笑声停住了，刚站起的身子又坐到董昭榻上，她伸手触碰了一下董昭的脸：“你拿什么杀我？你现在是个废人了，废人就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你这个毒妇……”
“不不不，我是为你好，反正你被送到天尊那里也会被吸干功力，我只是震散了你的丹田而已，你应该感激我！”海留夏那冷艳的面庞上神色诡异。
“我感激你妈个头！你这个遭瘟的婊子，浪荡的贱货，无耻的杂种！你活不过今年！”董昭破口大骂，他实在是恨急了。
“骂得好，骂得好！想不到你一介武夫，居然还有这等文采，不错不错！”海留夏鼓起掌来。
“贱人……”
董昭痛得无力的昏了过去……
董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他正在海边，他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怔怔出神，而海的尽头忽然升起了船帆，一艘大船很快进入了他的视野里。大船船头上，伊宁正跟一个高瘦的男子有说有笑，董昭望着那两人幸福的模样，一时茫然无比，那个男人难道是郭长峰？
正当伊宁要跟那个男子相拥之时，那个男子忽然化作了一道烟尘，消失了……而船上的伊宁慌了，追着那道烟尘消失的方向，直至追到船的另一侧，大哭大喊起来，董昭想跑过去安慰她，可一脚踏入海里，如同陷入了淤泥之中一般，腿都拔不出来！当他再看那船上时，他师姐伊宁忽然朝着大海纵身一跃！
“师姐，不要！”
他大声喊着，强行拔腿向前，可一步一步却如此艰难，他已看不见师姐的身影，而他自己也陷入了如淤泥一般的海水中，缓缓下沉，直至没过双眼……
一切归于黑暗……
这，难道就是他们的命运吗？
五月十二，伊宁抵达了荣州，她已经做好了全身伪装，长辫盘起，一个白色兜帽将头发全部罩住，白色面巾覆盖着鹅蛋脸，只露出一双丹凤眼来。而她全身也是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衫，手中剑也被白色布带层层绑起。
这样的她像极了一个高瘦的男人。
她在荣州城内打听了一天，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五月十三这天，不死心的她出现在荣州西边一个叫大堰镇的小镇子上。
茶楼里，从来都是最好打探江湖消息的地方，这小镇子里刚好有间最大的茶楼，名为高平楼。伊宁坐在高平楼二楼靠窗处喝着茶，仔细听着茶楼上人的谈话以及窗户下街上的动静。
靠里头一桌有几个江湖人士在喝茶，讨论着事，很快，就有人开了口。
“你们听说了吗？”一个黄脸大汉喝了一口茶后问道。
“听说什么？”另一个矮瘦汉子问道。
“北边已经打起来了！陕北乱成一团了！”黄脸汉子精神抖擞说道。
“关我们什么事，天下大乱，川中又不会乱……”矮瘦汉子不屑道。
另一个白衣中年汉子道：“那不一定，我听说我们川中已经有了动静呢，川东夔州那边出现了大案呢，据说是什么官银被劫了呢。”
“竟有此事？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抢朝廷的官银？”矮瘦汉子被吸引住了。
“听说是矮子帮！”白衣汉子道。
“矮子帮？”其余两个惊讶不已。
而这边听到消息的伊宁停下喝茶的动作，不由往那边看去，居然诬陷矮子帮？这帮人连东华会都不知道吗？
“可是那帮矮子好像不知道去哪了！”白衣汉子摇摇头，似乎对此深信不疑。
伊宁蹙眉，这个人难道是东华会的不成？
这时，又一个穿着白衣的汉子走了上来，一看到那桌的三个人，立马一展笑脸，打起招呼：“三位仁兄，我来了！”
新来的白衣汉子坐到那三缺一的八仙桌空口处，开口道：“你们知道吗，青城派疯了！”
“青城派又怎么了？”坐他对面那白衣汉子惊讶问道。
“听说那董昭把他们镇派之宝万灵丹给偷了！那帮人呼啦啦的自青城山上撒了出来，都有人跑到荣州了！”
“竟有此事？”矮瘦汉子差点跳了起来。
“是啊……”那个白衣汉子侃侃而谈起来。
伊宁大惊，董昭跑到青城山把人家的镇派之宝给偷了？他要万灵丹干什么？他来到西川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不行，得赶紧找到董昭才行！
忽然她眼睛一瞄，看向了楼下的街道，只见那街道自周边不同巷道里冲出好几个穿着黑格蓝底衣裳的人，看样子是某个门派的弟子，这几个人一碰头，就在那里议论纷纷起来，而伊宁则竖起耳朵听。
“他们没有去成都城，成都城内没有打听到任何鄢聪跟董昭的消息，他们是走应该的荣州！”一个清秀的青城弟子说道。
“可荣州也没蛛丝马迹啊！”
“可是董昭他拿那万灵丹肯定是用来救人的，不可能不急着走！若是要回去，走荣州下江州再顺江而下是最快的！”
“既然大堰镇没有，那我们进荣州城找！”
“对，我就不信了，董昭他跑的了这么快！我们青城派可不是吃素的！”
这帮弟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听得楼上伊宁直皱眉，不过好歹知道了这群人是青城派的弟子。
正好这时候，又一个青城弟子自远处跑来，这帮青城弟子见了之后大喊：“董照，董照！”然后就朝他跑了过去！
伊宁误会了，以为他们在喊董昭，于是自窗口悄无声息一跃而下，落到街脚墙后，想去看那帮青城弟子口中的“董昭”。可谁知走过去一看，却见是个剑眉阔面的青城弟子，她大失所望……
“董照，怎么了？”
那董照喘着大气：“我们是不是自崇州过来荣州的时候看见官道上有马车轧过？”
“是啊，怎么了？”清秀脸的青城弟子问道。
“那车辙印到了荣州城外的三岔沟那里就消失了！”董照上气不接下气道。
“董照你的意思是，那董昭躲在了三岔沟附近的山窝里？”
董照道：“很有可能！因为我们在崇州打听遍了，没有哪个地方的车行镖行有马车到荣州，也没有哪家大户人家坐马车来了荣州的，那很可能是接应董昭的车！可能是鄢聪弄的，因为鄢聪也没看见人！”
“那我们赶快召集人手，去那三岔沟附近找！再派人去荣州城打听！”一个辈分高些的弟子说道。
“好！”
青城弟子们再次散了开来。
伊宁远远听着，蹙起了眉，难道真如这帮人所料的那样，董昭跟鄢聪合伙干了这桩大事？
出于直觉，她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那三岔沟处，她隐在了暗中，看着青城弟子们四散开来的去找，她低头思忖，得快点找到董昭才行，这西川太危险了！
好巧不巧的是，大路上走来了两个人，正是今日茶楼里喝茶的那桌里边两个穿白衣服的。只见这两人边走边聊，伊宁目光扫去，竖起耳朵就开始听。
“这青城派注定会是白忙一场，你说是吧，二哥！”
另外一个男子点点头：“左使大人已经将董昭拿在了手里，青城派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是是是，我们去告诉左使大人，董昭去青城山的来由，或许左使大人能从那董昭身上搜到万灵丹！”
“对，我们走！”
伊宁终于是听到了她想听到的消息，董昭已经被海留夏拿住了！她眼皮狂跳不止，心中极度不安！
两个白衣人丝毫不曾察觉身后有人跟着，一路往三岔沟右边的山上走，伊宁在后边远远跟着，在蜿蜒的山间小道上走了十余里，最后，那两个白衣人走进了一座寺庙里。
伊宁摸到寺门外的大树后，一转头，定睛一看，寺门上方牌匾上写着三个字：福元寺！
伊宁眼皮不停的跳着，不由握紧了手中秋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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