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除夕夜
“多谢柳姑娘的关心,顾某暂时还没有考虑娶亲。”
说完这句,顾长洲似乎并不想说话,避开柳云媚的目光,柳云媚觉得顾长洲似乎有些讨厌她。
不管在宫中相遇,还是此刻,她都能感觉到顾长洲对她的戒备。
不一会儿,柳云裳带着顾卫出来,见着柳云媚和顾长洲之间尴尬的氛围有些奇怪。
送走了顾长洲,柳云裳对着柳云媚说:“大姐姐,元宵节后,你就要进宫了,我知道你喜欢顾大人,为何不争取争取。”
柳云媚看着柳云裳,她心中百转千回的念头闪过,其实顾长洲对柳云裳是特别的,不过,他注定得不到。
柳云媚笑笑说:“姻缘天定,女人也不一定要嫁人,说不定,我可以建个女户,像你朋友林小西一般自在的生活。妹妹,姐姐要走了,日后相见的日子不多了,希望我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活的快活。”
柳云裳看着柳云媚离开。
很快,来到了除夕,柳家惯例不用在一起守岁,柳云裳早早就回到自己的院子,果然,不出意外的看见萧杭。
今天,长安城到处都是烟花爆竹的声音。
萧杭穿着黑衣,戴着银色面具。
他带着柳云裳飞身离开柳府,来到城西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
他提前让人将烟花放置在这里。
这里有一株很老很老的树,树干很高,又结实。
萧杭带着柳云裳坐在树干上,看着满天烟花,十分绚烂。
柳云裳关切的问:“今日,除夕,你们萧家不守岁吗?”
萧杭眨眨眼说:“我是病人,自然不用守岁,我等大家都以为我休息了,悄悄跑出来的。”
柳云裳摸了摸萧杭的手说:“你穿的这样少,冷吗?”
萧杭抱着柳云裳说:“这样就不冷了。”
他指了指天上的星星说:“你看,多美。”
其实萧杭的人生很是无趣,从小与药为伍,唯一的叛逆,大概就是去学武,他的身体弱,学武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
他不希望别人带着同情的目光来看他,所以,不论冬日,还是夏日,他总是在练习。
日复一日,从未懈怠。
他也怨过,为何上天不给自己一个健康的体魄,现在想来,命运似乎自有打算,如果不是因为要盗取秘药,他也不会来长安,不来长安,或许就遇不到她。
灿烂的星空,漫天飞舞的雪花,树上坐着一对神仙眷侣,相依相偎。
柳云裳轻轻靠在萧杭身上,贪婪的享受着这份爱意。
除夕夜,清平公主陈清扮成男装,悄悄的溜出宫。
来到永辉杂货铺。
今日是除夕,永辉杂货铺关门的早,大家都早早的回去过年,只有蒋毅一人留在这里守着铺子。
陈清进来,正巧看见蒋毅在后院练枪,他的枪法很好,毫不夸张的说比自己那些当将军的表哥还好。
蒋毅见着陈清,立刻将枪收起,恭敬的站在一旁。
陈清有些诧异,将推荐信给蒋毅后说:“你这人,虽然有些轴,但枪法真的好。”
蒋毅接过推荐信后,往后退了一步。
陈清看着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说:“下雪了,不如,我们喝一杯。”
蒋毅后退两步恭敬的说:“不可,我,我要回去了,请陈公子也早点回去守岁吧。”
陈清向前一步抓着蒋毅的手说:“怎么,柳云裳跟你说什么了?我对你又没有企图,你怕什么,既然知道我是姑娘,就不要假惺惺的叫我公子。”
蒋毅见着陈清爽朗的面容,清澈的眼神,仿佛只有自己在别扭。
他任由陈清将自己拉进房里,摆上酒,不知怎么就和她喝了起来。
陈清拿着酒说:“让你陪我喝酒而已,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蒋毅闷闷的喝酒,一言不发。
陈清笑了笑说:“不要听柳云裳的,我还挺想交你这个朋友。”
蒋毅低着头说:“陈姑娘,您是贵女,比柳姑娘的身份地位还高,而我只是个平民,我不配。”
陈清仰头喝下一大碗酒,有了些许醉意,一脚踩在凳子上,看着蒋毅说:“你怎么变得这样无趣,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不是恭维奉承我,就是害怕厌恶我,而我,要聪慧贤明,温柔恭顺,谦卑有礼,没有人在意我真正的样子,他们希望我是什么样子,我就必须是什么样子。如今,你也是这般。”
说完,陈清将手中的酒瓶直接摔碎,转身走进大雪里。
陈清走进院子里,身上淋了雪,反而清醒了几分,她有何可抱怨的,她享受着公主的一切尊荣,自然要承担这个尊荣下的一切。
蒋毅见着她的背影,有些难过,他来这里目的本就不纯,他疏远陈清,并不是因为柳云裳的话,他只是不想利用她。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黑衣人,蒋毅将地上的酒瓶收拾好,对黑衣人说:“接下来,要怎么做。”
黑衣人呵呵冷笑一声说:“接下来,你进太学,从太学出来后,我会给你安排个好岗位,保证能让你报仇,事后,我还会让你得偿所愿。”
蒋毅将酒瓶碎片扔向黑衣人,黑衣人狼狈躲开,大声斥责蒋毅:“你干什么,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是怎么来的。”
蒋毅将剩下的酒瓶碎片捏在手里,冷冷的说:“我自然记得,你们也要记得,我们之间是交易,仅此而已,我不会做与交易无关的事情。”
黑衣人冷哼一声说:“怎么,短短几天而已,你对她动情了?”
蒋毅的手在滴血,他低沉着声音说:“我这种人,不配拥有感情。”
“你知道最好。”黑衣人说完这句,翻身离开。
蒋毅将杂货铺收拾好后,锁门离开。
关上门的那刻,他仿佛听见门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母亲招呼大家入座吃团年饭,父亲威严的坐在一旁擦枪,大姐帮着母亲摆饭,大哥向父亲汇报一年来的情况。
他在干什么呢?他在院子里追逐小狗,跑的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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