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世界之外
“秩序者呢，他最近怎么样？”曼珠沙华问。
他们在附近来来回回逛了那么久，就是没见到那家伙。
要不是知道他肯定打死也不会离开这里，曼珠沙华还真要以为秩序者早就避难去了。
“他在装着我的灵柩里。”钟灵·圣音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微妙。
“那家伙死掉了？果然活了四百年不可能一点儿事都没有。”曼珠沙华摇摇头，轻声叹息道。
“不是，你们去看一下就知道了。”钟灵·圣音道。
放置棺木的大厅幽深静谧，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安眠处——如果某人没有躺在棺材里抱着钟灵·圣音的尸体就更好了。
“秩序者，你在这儿做什么？”洛十七大着胆子探头问道。
“嘘。”秩序者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我在感受她的心跳。”
“那边的圣音只是一具尸体哦。”洛十七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疑惑。
这家伙难道有恋尸癖？
“没办法啊，我又不像你一样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只能靠这种方法贴近她。”说着，秩序者从灵柩里爬起来。
“圣音说别这样，很恶心。”洛十七一本正经地传达了钟灵·圣音的话。
哪怕他木着一张脸，也足以想象灵柩中的少女此刻一定眼神冰冷，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嘴里喊着“变态去死”。
“别这么说，太让人伤心了，我可是为了能和她重逢一直努力活到今天呢。”秩序者抹着眼泪哭诉道。
曼珠沙华显得有些无奈：“你一直都在雕塑里面沉睡，哪儿有一直努力。”
“非也非也，”秩序者伸出食指，左右摆动：“人为创造圣灵这种事以前可从没有人做过，我必须保留少部分意识，时刻监视才行。”
“这么说，整整四百年，你都在等待着圣音重生成圣灵吗？”曼珠沙华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问道。
怪不得钟灵·圣音会说她偶尔会和秩序者沟通，彼此却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
他们一个连存在都无法被感知到，另一个则将自己封印在雕塑里，用上百年的时间去观察。
这两个人光是能让对方听到自己说话就得付出许多辛苦。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去创造圣灵呢？”曼珠沙华疑惑不解地问道。
先不说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光是准备创造圣灵的条件就极为苛刻。
秩序者并非用钟楼汇聚魔力，而是凭自己的力量创造出一位钟楼的圣灵。
这座钟楼唯一的用处就是帮他将这些庞大的能量固定好。
四百年来，人们光是来此祈祷，就能获得钟楼的恩泽，从未有过间断。
这样庞大的能量用去做别的事能达到何种高度，其他人连想都不敢想。
“这个嘛，其实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秩序者看着灵柩中钟灵·圣音没有温度的脸庞，柔声道：“或许只是单纯想再见她一次。”
他灰暗的眼神透过钟灵·圣音的尸首，穿过时间的缝隙，落在久远的过去。
秩序者轻启嘴唇，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原本放弃观察的话，余下的能量必定能让她作为圣灵重生，可是我放心不下，万一中途出什么差错，可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在看着她，同时也保护这座钟楼吗？”曼珠沙华道。
“是啊，多亏我一直看着，否则二十年前那场大暴乱发生的时候，这座圣音钟楼早就在灾难中和流光城一起化作尘埃了。”
秩序者轻抚钟灵·圣音秀丽的橙色长发，他的动作满含温柔，指尖细腻，让人能够发自心底地感受到秩序者对钟灵·圣音的重视。
凯瑟琳那听了，恍然大悟：“无坚不摧的钟楼就是这么来的啊。”
“冒昧问一下，秩序者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拥有能创造一位圣灵的力量，这根本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程度。”曼珠沙华犹豫着问道。
“我是时空回廊的守护者，负责维护那个特殊空间的秩序，这也是秩序者这个名字的由来。”他回答曼珠沙华的时候，眼睛却看着洛十七。
一旁的凡音露出苦恼的神色，捂着头蹲坐在地上“已经完全听不懂了。”
“毕竟凡音是个笨蛋嘛。”
“赞同。”
无常和道尔非常默契地先后说道。
凡音深受打击，却又没法反驳，只能涨红着脸大声道：“难道你们就能听懂吗！”
“很显然，他是跟十七一样从天上那个什么时空回廊掉下来的。”
“这位秩序者的力量足以创造圣灵，但为了确保能和圣音重逢，所以没能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对吧？”
道尔和无常分析的有理有据，把凡音说的哑口无言。
她突然发现，在场好像每个人都很聪明，这才显得自己太笨！
“原本以之前的情况是没办法让她诞生的，不过好在精灵女王帮了我一把。”
“精灵女王夕月？她果然做了些什么啊。”
听到秩序者的话，曼珠沙华并不觉得意外。
都在别人的地盘上修陵墓了，不交点过路费可说不过去。
怪不得夕月在秩序者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大动静，蕾娜斯墓都没有被拆掉，原来是交过保护费的。
“嗯，精灵女王帮了这家伙一把，让她能够以现在的状态出现，虽然各方面都有所限制，但总比功亏一篑要强。”秩序者笑着说道。
“就算是这样，你也已经很厉害了。我还挺好奇，时空回廊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居然会诞生出你这等神奇人物。”听到自己的朋友居然是被这样一个人创造出来的，凯瑟琳那不由得感慨万千。
秩序者淡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语气无比怀念：“那是一个时间静止的世界，永远美丽祥和，是我最引以为傲的故乡。”
“你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在这边的？”曼珠沙华问。
“一万年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在休眠状态，让身体自动适应这边的环境。”
“我的天，你是什么古老化石吗？”
秩序者的回答令曼珠沙华瞠目结舌。
这都能追溯到人类和诸神的那场大战了吧，难道说其实秩序者是受到波及，才会从时空回廊掉落到这边这个世界？
“等等，时空回廊算是另外一个世界吗？”这时，曼珠沙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当然，时空回廊本质是这边世界空间过度扭曲，为了调节平衡而被动孕育出来的新世界，用你们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将产生的漏洞排除到世界之外去。”秩序者回答说。
听到这儿，曼珠沙华欣喜若狂：“那你是否听说过人之神，曦？”
按照天空祭司的说法，曼珠沙华只是和另一个世界存在少许联系，就能绕开众神的诅咒。
那要是像秩序者这种本来就诞生在别的世界，而且还是和人之神有着紧密联系的时空回廊，说不定真能提供什么重要线索。
毕竟他第一次见到洛十七的时候，可是清楚地叫了他一声“曦”。
秩序者顿了顿，然后说道：“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聊起过家乡的事情了，我诞生在人之神陨落后，对她并不了解，但如果是分裂后的部分，我倒是有所耳闻。”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洛十七一眼：“除了眼前这位，剩下的想必就是天空的祭司，莉莉丝了吧。”
那个名字传递到脑海中的一瞬间，曼珠沙华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换，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城堡里。
“呦，好久不见。”莉莉丝端坐在后院里的方桌旁，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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