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格里莫广场（二）
小天狼星的情绪好了一点。
在他得知邓布利多同意将简玉留在这里过一晚上的消息后。
“我需要先去处理掉这件东西。”
邓布利多晃了晃手里的挂坠盒，它看上去并不华丽：
“我本该叫你把玉送回去，但恐怕蜘蛛尾巷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你应该不会想再进一次圣芒戈。”
这似乎转移了小天狼星的注意力，他站起身来，脸上阴郁的神色消失了：
“当然，还是我说的那样，包在我身上！”
哈利也大松了一口气，他抿了抿唇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眼睛里带着喜悦看向了简玉——
这一看一个不吱声。
她正美美坐在一把墨绿色的、极为干净的扶手椅上，面前放着精美的雕花茶壶和茶杯。
而先前对他们极尽嘲讽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已经为她斟好了茶，并在一分钟内给她上了十份茶点。
送走邓布利多，扭过头来的小天狼星也一样目瞪口呆。
但他的脸皮向来比哈利厚得多。
他大喇喇地扯过一张满是灰尘的椅子，随意地丢了个清理一新就坐到了简玉的对面，并把一只瓷瓶变成茶杯，给自己满上。
“看着干什么，哈利，过来坐啊！”
他顺手拿起一块甜饼丢进嘴里嚼着，一边召唤着他的教子。
克利切弓着背，拖着脚，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房间那头走去，一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念叨着：
“...虽然败家子儿同意让克利切照顾雷古勒斯少爷...但克利切还是要说...他和他的波特崽子没有一点礼貌，面对一位尊贵的小姐，对布莱克家族有恩情的小姐，却和她抢吃的...”
小天狼星的甜饼卡在了喉咙里，噎得他直翻白眼：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叫我败家子儿而不是肮脏的下流胚子，克利切？”
他看上去愤愤不平，但随即慌张地跟简玉解释：
“玉！我可没有跟你抢吃的——”
简玉并不介意他也吃点，毕竟克利切端上来的量几乎能撑死一头猪。
“可敬的简小姐，多么善良...”克利切念念叨叨，并迅速更换了用词，“她从阴冷的水下为布莱克家族、为克利切带回了雷古勒斯少爷，连一个肮脏的下流胚子的情绪都能考虑到...”
“只可惜他做了些什么呢？当着她长辈的面把她从别人的家里抢了过来，我的女主人知道会多么失望啊——如果她看见他坐在这里，看到他这样对待简小姐，看到他在用她最爱的茶壶会怎么说呢？”
小天狼星立刻厌恶地把克利切口中“女主人最爱的茶壶”推得远远的。
“如果你觉得我们不配用我母亲的茶壶，就别把它拿出来。”
他冷冷地说。
克利切用怨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尖叫了起来：
“女主人不会让讨人厌的少爷用她的茶壶——但她乐意简小姐使用它——”
从楼下传来了很大一声布料被拉开的声音，一个女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连二楼墙壁都在震动：
“我准许了！我准许了！她配得上踏入我祖上的家宅——”
“但是你不配...你这肮脏和罪恶的孽子！家族的耻辱，我生下的孽种！”
小天狼星“嗖”一下窜了起来，一边大喊着“闭嘴，你这可怕的老巫婆！”一边冲下了楼。
简玉又听到了很大一下拉上布料的声音，在那之后，女声消失了。
“我的母亲。”小天狼星喘着粗气回来了，“她精神不正常...别管她。”
简玉点头表示理解。
小天狼星试图缓解气氛，他站起了身，打算带哈利和简玉去参观一下他的房间。
但克利切却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向他：
“真是下流的少爷...他要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一位优雅的小姐看...克利切却阻止不了他...”
“闭嘴！”小天狼星涨红了脸，忙不迭解释，“一些我们当年的照片，我的屋子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似乎是想证明自己一样，他冲上了楼，一把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我装饰的很漂亮！我的屋子很正常——”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简玉的眼睛被哈利一把捂住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转了个方向，耳边传来一句急促的“别看”。
但得益于她双眼良好的视力，她已经看清了屋子全貌——
不就是一堆穿着比基尼的麻瓜女孩贴画吗？
那么激动干嘛？
简玉使劲儿扒拉下了哈利捂住她眼睛的手。
“哈...哈利...你带着玉去她房间看看！”小天狼星试图保住他最后的体面，对着墙面狂扔魔咒，“这该死的永久黏贴咒！还有...我不是变态！年少轻狂...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
沐浴在克利切“肮脏下流”、“人面兽心”、“无耻之徒”的嘟囔声下，一分尴尬变成了十分。
“别担心，玉！我不会让小天狼星靠近你的。”
哈利义正言辞，显然他先前放下的对小天狼星的怀疑又被重拾了起来。
总之，直到简玉入睡前，整个格里莫广场12号里回荡的声音都是小天狼星的解释声——
并时不时夹杂着克利切的哀叹与布莱克夫人对儿子的辱骂声。
......
但当半夜简玉醒来，下楼去倒水时，却发现克利切正孤零零地蜷缩在厨房的角落里。
“尊贵的小姐——”它脸上满是豆大的泪珠，挣扎着站起来给简玉鞠躬，嗓子沙哑着，“恩人...”
简玉却奇怪地发现它的脸上除了悲伤外，还有纠结的神色。
她倒了两杯水，递给它一杯。
克利切张着嘴，连泪珠都不掉了，它看了看手里的水又看了看简玉，面上的神情满是古怪。
它看上去想要尖叫，但似乎又在顾忌着什么，最后它用很低的声音嘟囔着：
“小姐，小姐为克利切倒水...克利切怎么配，克利切的烧火棍呢？克利切得给自己两棍...”
简玉立刻阻止了它。
她差点忘了，小精灵敏感的神经会让它们自我惩罚。
克利切看上去想把那杯水裱在它母亲被割下来的脑袋装饰上，作为荣誉的勋章。
“小姐...小姐是善良的人...”它嘀咕着，“克利切不能瞒着小姐...小姐不姓布莱克...克利切没有违背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
它看上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泪水从它的眼睛里再次漫了出来，它缓缓地从腰间的破布里掏出来了一个挂坠盒，双手颤抖着把它递到了简玉面前：
“小姐...挂坠盒...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
“少爷不许克利切告诉家里人...他要克利切摧毁它...克利切怎么都做不到...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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