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宽宏大量科尔沃
“安娜，清道夫有没有交代什么？”
警督专属办公室里，科尔沃无聊地高速敲击键盘，片刻后一拳砸穿桌子。
NMD，不死人是没有膝盖吗，这都跳不过去。
也不怪他公然打游戏，主要是那清道夫的嘴是真硬，赢得安娜和巴里都有些束手无策，一连上了三天刑都没吭声过。
等待讯息的时间实在无聊，出去巡逻也找不到清道夫，其它鸡皮蒜毛的小事倒是处理得头大。
其实偶尔出去散散心也没什么，但抓到犯人就得写案件调查报告，写一大堆东西，搞得他都烦了。
科尔沃愿称文书为此生不可击败之敌，空空如也的大脑愣是挤不出半点文绉绉的东西。害得他去开会汇报工作时，只能甩属下待写的报告，以及三言两语就能讲完的破案经历。
“我找到了犯人某某某，在某某街，正打算抢劫某，上去阻止他并带回警局，没了”
然后就是跟台下聆听的警监大眼瞪小眼，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怎么可能讲得天花乱坠？
贾克斯警监无奈苦笑，亚托克斯警监满脸鄙视，其余警监则开怀大笑。
NCPD里难得出个能干实事、不讲虚头八脑的警督，好啊！
大家也知道科尔沃的功绩，笑笑就过去了，顶多就贾克斯天天念叨着报告写详细一点，不要上去干巴巴地讲两句就下来。
每次科尔沃都是“嗯嗯嗯好好好”地应付，然后下次依旧我行我素。
说到亚托克斯，这吊人科尔沃想对付他好久了，特意托老船长帮忙收集相关情报。
虽说罗格掌管着夜之城的所有情报，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嘛。圣多明戈这三两地还是老船长比较熟，后者表示一周内一定把情报送上。
“这家伙的骨头是真硬，不过总算是啃下来了，这里是口供”
安娜也有点疲惫，但精神很是振奋，又成功挖出了清道夫的线索，不枉她这三天天天加班。
“科罗纳多农场马拉格拉和熊国街的外科医院，看来上次扫荡还不够彻底，居然还有余孽，我们走”
科尔沃粗略地扫了眼口供，很快定位至清道夫头目所说的另一处窝点。
在走进医院大门之前他诧异地扫了眼身穿破旧荒坂学院外套、从里头捧着个骨灰盒走出来的失魂落魄的高中生，骨灰盒上刻着的名字算得上熟悉。
葛洛莉亚·马丁内斯，她死在了这家医院？
看来得加快动作了，不然会有更多无辜人受害。
“安娜立刻封锁这间医院，巴里负责疏散里面的群众，剩下的跟我进去杀清道夫”
快速分配好工作，科尔沃一马当先地踹开大门。
来之前安娜已经调查过了，门口的警卫跟前台都是路边的普通居民，并不知道这间医院的真相，实际上隶属清道夫这块的也就寥寥几个医生。
所谓大隐隐于野，只要家属无力支付医疗费用，或是病人来头不大、义体不便宜的情况，清道夫就会借口突发恶疾向家属宣布死亡。
还非常贴心的帮忙火化尸体，亲手将骨灰交给亲属。
在医院，病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去，也很正常吧？又不是什么有钱人。
真要有钱，那就是创伤小组亲自过来援救，哪会送到路边的小医院？
无视上前询问的警卫和护士，科尔沃马不停蹄地来到口供所说的医生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个熟悉的红发少妇。
葛洛莉亚·马丁内斯，她不是已经成灰了吗？
不过瞧那苍白的脸色，再得不到救治估计也差不多了。
科尔沃挑了挑眉，将目光投到一旁战战兢兢的医生身上，真没想到清道夫里也会有懦夫。
换其他人，早操起手边家伙和他开干了，哪会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想想也正常，有硬骨头就有软骨头，偶尔出个异类也很正常。
不过看他这么识相，科尔沃还是非常好心地暂时把死期稍稍往后拖了拖，算是对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奖赏，在此之前还有话要问。
“说说吧，你的同伙还有谁？”
“警督饶命，小的刚来没多久，只知道对面办公室的图奇医生是带领我入门的人，还望大人看在小人如实交代的份上从轻发落”
图奇？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下水道里的老鼠。
“好好配合工作，你入门时间不长，想必得到的惩罚不会很重”
科尔沃非常违心地说了一句，讲真所有清道夫都是一律死刑，现在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抚这家伙，顺便看看能不能问出更多情报。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这小子怎么说话一股书生气？
科尔沃示意一个手下去找图奇，另一个过来带走这个医生，他则是在医院坐镇。
哪里需要支援，他就会快速赶到，给那些垂死挣扎的老鼠当头一棒。
“都抓完了吗？”
“人已全部收押，现正准备送回警局进一步审问”
巴里汇报了下情况后准备带队收工，科尔沃犹豫了一会，决定送葛洛莉亚到圣多明戈的大医院接受治疗，还有在清道夫的迫害下依然苟延残喘的可怜人。
还是那句话，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至于医院里头的其他人，他的钱负担不起，只能说...听天由命，祝他们好运。
尽管很无力，但这就是现实，夜之城容不下穷人。
走出医院大门，外头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倾洒在大地上形成光影，却温暖不了科尔沃那颗冰冷的心。
要怎么做才能让每个人都享受应该有的东西？
母亲的话又一次萦绕在耳边：为什么大多数人总是如此渺小？明明初衷并非如此啊！
医疗价格为何如此昂贵？
虽说公司的人不断宣传由于医疗技术的进步和新治疗方法的不断涌现，使得医疗成本不断攀升，因此穷人是很难用得起价格昂贵的医疗器械。
除此之外，药物价格也大幅度上涨，以往的平价药全都消失殆尽，少数没消失的价格也翻了番。
还有医生，培养一个合格的医生是需要很高的成本，这部分的成本全部转嫁给患者身上。
可是，可是就算如此，也不应该让大部分人都享受不到优良的医疗服务啊！
难道就没有医生愿意站出来吗？
即使是那个用鲸油作能源的年代，皮耶罗也慷慨献出了治疗鼠疫的配方，海芭夏也愿意帮助卡纳卡银矿的矿工们缓解危险情况。
但夜之城，什么都没有。
即使是宅心仁厚的老维，有时候也不得不保持沉默，他只是个小小的义体医生。
夜之城所谓退休的传奇，在大势面前屁都不是。
科尔沃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把一切原因归结到公司上。
有时候强尼不分青红皂白地敌视公司的确是有道理的，夜之城的任何悲剧，无论怎样都能和公司扯上关系。
...
抓人，审问，继续追查，再抓人。
查清道夫的流程大抵如此，特别是自从有了追猎之后，科尔沃经常会故意放走个幸运儿，然后再跟踪他找到下一个老巢。
如果没有，那就再逮回来，就像猫戏老鼠一样。
短短两天，科尔沃接连捣毁了七八个清道夫窝点，效率一如既往的高到令人发指。
但惊奇的是，有几个清道夫居然跑到了六街帮的地盘，而且还平安无事？！
果然，六街帮和清道夫私底下有某种合作的关系。
呵，六街帮成天嚷嚷着让美国再次伟大，天天喊着“为城市带来正义”的口号，结果却和遭人唾弃的清道夫合作。
传言六街帮的背后是军用科技在支持，先不论这个对不对，反正公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是给六街帮学了个明明白白。
除此之外，尽管他们的行动多具犯罪性质，但大多公司和警察部队依然视而不见，除非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之外找麻烦。
军事导向的公司将会他们的高级产品卖给某些客户，同时还立法规定：六街帮不得逾越自己的地盘——这让NCPD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所以，当科尔沃决定对六街帮动手时，贾克斯等几乎所有警监全部反对，理由也很简单。
NCPD本就捉襟见肘的人手，根本看不住偌大的圣多明戈。如果没有六街帮帮助看管一部分区域，犯罪率还会进一步升高。
这话说的，难道犯罪率还不够高？
不过科尔沃有自己的看法
六街帮的犯罪活动包括抢劫、勒索和走私枪支,他们与夜之城外的流浪者有着密切联系。
他们还会偷来车辆进行改装，他们有优秀的技术人员，在城市周边经营着不少车间，用来生产战斗出租车，这种载具在边缘行者和雇佣兵群体中相当受欢迎。
说白了，就是军火那套，很符合自由美利坚的风格，这点无可厚非。
帮忙看管圣多明戈，这也没啥。
关键是，既然选择和清道夫合作，那就得接受惩罚。
怎么惩罚？
科尔沃一人一枪地杀进了六街帮的地盘，当着他们的面宰了清道夫后扬长而去，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里边的人，临走前还撂下一句话。
“你以为你们可以庇护住清道夫？我说过，无论清道夫躲到哪里，除非离开圣多明戈，否则一定会被我揪出来处刑”
气得六街帮牙痒痒的，可科尔沃的战斗力太过可怕，几次袭击都遭到了其迅猛的反击。
有效伤害没多少，人手倒是折损不少，无可奈何的六街帮只得停手，并酝酿着下一次袭击。
但这次他们学聪明了，打不过你，我还打不过你手下吗？
听到巴里重伤入院、昭美险些受伤的消息后，本来没打算立刻收拾六街帮的科尔沃终于发飙了。
有本事冲我来，冲我身边的人动手算什么？
连夜送巴里等一众手下去海伍德休假，又送昭美到罗格那里小住一段时间，安顿好身边人后科尔沃当晚直接找上门来。
“哈哈哈，今个是真够劲，看那条子还能不能笑出声来，干杯！”
一间路边随处可见的低矮民居里，里头四五个人正把酒言欢，共同庆祝这次精心策划的袭击，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的色彩。
稍微年长点的老兵“砰”地把酒杯砸在桌上，给自己倒满琥珀色的香槟，满面通红地高举杯子，眼神里闪烁着自豪和满足，咧开大嘴笑道。
“说得对！就该让那些臭条子知道圣多明戈是谁的地盘，来，为六街帮再干一杯！”
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
老兵端起酒，一饮而尽，咂咂嘴感受着香槟的气泡在口腔中爆炸的快感，随后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看向喝得东倒西歪的同谋。
“嘿，兄弟们，你们觉得我策划的这次袭击怎么样？”
“不怎么样，仅仅是伤到了他身边的人而已，这除了激怒他以外毫无战果”
餐桌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他双手抱胸靠着椅背，右脚踩在下边的横档，用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老兵。
“哼，你懂什么，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如果他还不来跟六街帮赔礼道歉，那就杀光他身边的所有人。男的统统卖给清道夫，女的先*后丢去当性偶，哈哈哈”
老兵睁着迷离的双眼不满地瞪着这个说丧气话的年轻人，一开始还以为是新加入的弟兄，但脸是越看越熟悉，再看吓得酒都醒了。
“是你这个臭条子？！”
“就是我这个臭条子，CNMD”
科尔沃猛地一脚踹翻餐桌，香气四溢的饭菜和琥珀色的酒水倾泻而出，把老兵淋成了个落汤鸡。
“想先奸后杀是吧？想卖给清道夫是吧？要不看看是你们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啊！草！你TMD”
被餐桌压住的老兵死命想推开桌子从地上爬起来，但科尔沃踩在上面的脚不仅纹丝不动，还愈发地用力，疼得他整张脸都抽搐起来。
本想呼叫同伴过来帮忙，可用余光观察才发现其余人早已死不瞑目，外头也静悄悄的，巡逻的守卫十有八九也都被放倒。
“给我记着，回去告诉你的帮派老大。他识相的话老老实实管理NCPD，否则我就亲自上门，取首领的人头”
用鞋底狠狠碾了碾那种臭脸，给老兵打上定位后科尔沃转身离去。
回去警告？
报仇还有隔夜的？
众所周知，我科尔沃一向为人和善，从不结仇，和我相处的人都夸我性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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