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互撕头花。
民国25年的春节,周父特意从苏州赶来跟儿媳妇、孙女一起过年。
周毅不在,田靖泽也忙的好几个月见不到人。
除夕一大早,福嫂带着阿美在厨房准备年夜饭,周研抱着蜜蜜看周父写春联,周阳则带着两个孩子给大门、屋门上贴春联。
周阳踩着梯子把春联摆好位置,低头问,“怎么样?位置正不正?”
甜甜仰着脑袋瓜看了一眼,就说,“周小叔,歪了。”
“往哪儿歪?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
“不对,右边。”
······
周阳低头看甜甜,小丫头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瞎指挥,“周小叔,你往上挪挪。贴高高的,好看。”
周阳:······
不是你刚刚才让我往下挪一点?
甜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她的周小叔嫌弃了,还在昂着头,对着周阳比比划划。反正,周阳往哪儿贴都不对。
折腾了许久,周阳仰的脖子都酸了,小姑娘都不满意。
最后,周阳被折腾烦了,“要不你来贴?”
这话正中小姑娘下怀。甜甜小脑瓜点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声音清脆地道:“好呀,好呀。”
“周小叔,你快下来,甜甜贴。”
“保证贴的板板整整的。”
甜甜挥舞着小手,催促周阳下来。
看着她蹦蹦跳跳地激动样儿,周阳差点气笑了。
低头问佑安,“佑安,你给我看。”
佑安看了一眼听见这话遗憾的跳脚的妹妹,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才抬起头,指挥周阳贴春联。
“周小叔,左边稍稍往下倾斜一点。”
周阳听见这话,恨不得抱着佑安亲一口。这才对嘛。这次贴春联的正确方式嘛。不像甜甜,净瞎捣乱。
小姑娘一点儿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见自己想“谋朝篡位”的小计谋被识破,也不气馁。抱着几张福字招呼二甜,“二甜,走。”
“咱们自己贴去。”
她要把巷子里的墙上都贴满红红的福字。
二甜听见甜甜的招呼,低头叼起一个东西,就颠颠儿的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甜甜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拿着福字,踮着脚,往墙上比划。比划了一顿,又觉得差点什么,接过二甜嘴里叼的碗,吩咐道,“二甜,你趴下托着我。”
二甜轻轻地“啊呜~”,乖乖地趴下给小主人当凳子。
几个月的功夫,二甜已经长得快到成人大腿高了。甜甜坐在二甜身上,伸长了胳膊,发现也就比她自己站着高了一丢丢。
距离她的理想位置还有好远···
小姑娘低下头,拍了拍二甜的脑袋,皱着眉头问,“二甜,还是不够高。”
二甜听了这话,把腰一挺,两只前腿一抬,就趴在墙上直立了起来。“啊呜~”够高了吗?
“哎呀~”
甜甜端着盛浆糊的碗坐在二甜背上,没想到二甜会突然这么做,一个后仰,差点摔下去不说。浆糊也糊了自己跟二甜一身。
甜甜匆忙中抓着二甜的毛毛稳住小身子,刚想训斥二甜,见此,小身子瞬间一愣。“二甜,我们闯祸啦。”
二甜:“啊呜~~”
花兮兮从军校回来,一进巷子,大老远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甜甜跟二甜身上都黏糊糊、湿哒哒的。
眼皮子一跳,大声怒吼,“田小甜你又干什么了?”
主宠两个听见动静,顿时忙活了起来。甜甜用脚把撒到地上的浆糊踢散,二甜用尾巴扫土卖上,销毁证据。
然后,转身就往家跑,二甜临走还记得叼走了装浆糊的碗。
主宠两个动作熟练、配合默契,一看就知道这种事儿没少干。
花兮兮缓缓开着车到经过现场瞥了一眼,直呼‘好家伙“,一点痕迹都没有,处理的那就一个干净利索。
咋这么能呢?
把车停好,花兮兮刚从车上下来,就听院子里周阳怒吼,“甜甜,浆糊你拿哪儿去了?被你浆糊吃了?”
接着就是甜甜响亮的嗓门,“才没有,”接着就是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小姑娘这是跑了。
花兮兮去军校没有见到田靖泽本来还有些失落,这会儿···失落个毛线。
她现在只想把小丫头抓过来,狠狠地抽一顿。
就没个消停。
萧研抱着蜜蜜看听见动静,向门口望去,就看到一身浆糊的主宠两,眼皮一跳,“又干啥了?”
“小心你妈回来知道又揍你。”
“小姨~”甜甜讨好的对着萧研笑了笑,噔噔噔向楼上跑去。二甜跟在后面,可能觉得身上有浆糊不舒服,还甩了甩毛。
一路上,甩了一地的点子。
福嫂带着阿美一大早的辛苦全都白干了。
萧研看着地上黏糊糊的一地,额角青筋直跳。恰好,这时候院子里传来花兮兮跟周阳的说话声,她也顾不得生气了,把孩子一把塞给周父,“爸,帮我照看一下蜜蜜,我把地拖一下。”
话落,直奔卫生间,拿了拖把就拖了起来。
花兮兮进门,看到萧研拖地还有些奇怪,“怎么这时候拖地?早上不是刚拖过吗?”她记得出门的时候阿美已经把地拖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了啊。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又脏了?
“呵呵呵~,姐。”萧研抬头笑着跟花兮兮打招呼,手下动作不停,“这不是过年了嘛。”
“我寻思别人都在干活,我干看着也不是一回事,就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这话说的, 不远处抱着蜜蜜的萧父都不自觉往这边瞥了一眼。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也发现了,自家儿媳妇跟这个姐姐干净、讲究、娇气,但是···都懒。
平时两人都是叭叭叭地支使别人干活,自己动手的时候屈指可数。
好在,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指着儿媳妇干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花兮兮直接被萧研这话逗笑了,指着地上被抹的皮儿画的一片嘲笑,“你闺女又吐奶了?”
“要不,你不可能这么勤快。”
“说,是不是昨晚上又偷吃凉的了?”
“哈哈哈哈~”
萧研:······
她这个憋屈啊。
她都是为了谁啊?
心里暗恨,“要不是不想看你们母女两大过年上演“母慈子孝”,谁大过年给自己找活儿干啊?”过年这天忙到,一年都不得清闲的。
她姐真可恨,大过年翻她黑历史。
萧研气得噘嘴,偷偷瞥了一眼周父的方向,周父正抱着蜜蜜低头研究桌上的春联。
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老公公面前,被姐姐翻黑历史,简直不能忍。萧研咬牙,对着花兮兮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姐,你不是去接姐夫呢吗?姐夫人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她可是记得一大早,花兮兮就兴冲冲的找衣裳,化妆、打扮,嘚瑟要去接田靖泽回家过年的得意样儿。
这话说得,可以说是损人不利己、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毕竟,她自己现在也是‘独守空房’呢。
而且,她男人直接去了离家十万八千里的大洋彼岸。
这可真是哪儿疼往哪儿扎,花兮兮听了这话眼睛里都在冒火星字,张嘴想说周毅的事儿,又怕刺激到一旁几十岁的周父。
花兮兮恨得直磨牙,早就忘了要收拾甜甜那一茬了。
往前几步,凑到萧研跟前,压低声音道,“我好像记得原剧里周毅在德国被不少美女搭讪吧?好像···还有个小日子··是吧?是吧?”
后面两个‘是吧’说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果然,痛苦是可以传递的。
刚刚还眉飞眼笑的萧研瞬间自闭了。
不说德不德国的,就算国内,还有个初恋白月光明晃晃的等着呢。
姐妹两瞬间都蔫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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