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压抑
林清欢回了家,饭菜已经被端上了桌,林母瞧着她空手回来的,“宝贝,你不是去买颜料了吗?”
“我想起来上次网购了一大堆,家里还有。”她胡乱说道。
林父在厨房喊道,“宝贝,进来把手洗了吃饭。”
林清欢应着,但全程都尽量不与父母进行视线接触,毕竟刚哭过,不确定会不会被看出来,她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类型。
饭桌上,林父林母一眼就看出林清欢状态不对劲。
她视线躲闪,不与人正面交流,吃个饭都时不时在走神。
二夫妻相互交换眼色,都想让对方开口询问。
最后,林父开口了,“宝贝,你刚刚在楼下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你告诉爸爸妈妈,我们和你一起解决。”
林清欢这才回过神,她这种状态,不被人发现才怪。
林清欢摇了摇头,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没有。”
她又愤怒又委屈,何言朗竟然查到了她的家,对她知根知底,他难道是真打算把她往绝路上逼是吗?
这种事情,告诉父母也是无济于事的。
除了让他们白白担心,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林清欢选择不说。
她不知道何言朗还会不会再找上门来,可是她没有赌资与他赌,她必须离开这里,这样就算何言朗还打算继续纠缠着她,也不会牵连涉及到她父母。
以前想着只要离开京市,离开京大,就可以摆脱他,现在想想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还真是太低估何言朗的能力。
仔细想想,她其实根本不知道何言朗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只知道他很有钱,人长得过分好看,其余一无所知。
何言朗的身份地位,在京大其实一直是个谜。
林母夹了一块肉放到林清欢碗里,看到女儿这状态,心疼地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宝贝,事情不要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忍受,你这状态爸爸妈妈很担心。”
林母想到了那豪车里的少年,眉头微皱,还是试探性问了一句,“是因为那个男孩子吗?”
果然母女连心。
逃不过母亲的猜测。
“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林清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模模糊糊说着。
两夫妻再一次交换了眼色,猜得八九不离十。
“爸爸妈妈,我吃饱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先回房间了。”
他们瞧着林清欢进了房间,房门被关上。
桌上她的碗里饭只吃了几口。
夫妻二人双双叹气。
林母抹着眼泪说道,“又躲房间哭去了,昨晚凌晨都还在哭。”
林父起来给林母顺背,柔声安慰道,“老婆你这心脏现在不能激动,而且手术不能再拖了。”
“唉……”林母叹气,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林父拿起桌上纸巾给她擦眼泪,“孩子总归要长大,总是要遇到一些挫折,需要自己独立去解决,挺过去就好了,而且咱欢欢不是那种会一直消沉下去的人,她生性乐观积极,咱们要相信她。”
林母望着林清欢房间的方向,反手抓着伴儿的手,握在手里,“恩。”
“老婆,你知道的解决不了的问题,欢欢是会向我们寻求帮助的,她不是一根筋的人。”
……
房间里。
林清欢坐在飘窗前。
一个人默默流着眼泪。
那种无力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用了三天好不容易才走出了一些何言朗带来的阴影,结果他又突然出现,被治愈的伤瞬间复发,且阴影也更加重了。
她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骆舟然仍旧没有回一个短信给她,更何况电话。
整整三天了,他像人间消失了一般,也不知道报一个平安。
林清欢又开始编辑短信发给他。
【林清欢:舟然,回一个短信报个平安。】
她很烦,只有骆舟然懂她的感受,但又怕越界。
林清欢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向骆舟然倾诉。
她把他当朋友,但又怕他还有其他的想法,就总有一种利用别人情感的感觉。
只是单纯倾诉应该不会怎样吧?
她开始编辑第二条短信。
【林清欢:舟然,我很烦,何言朗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无论我怎么甩都甩不掉他。我本以为离开京市,回了凤城,这段畸形的关系总该结束了吧,可他竟然又追到了凤城来,他知道我家地址,我家小区,甚至几栋几楼几号都知道,这种感觉太窒息了,压抑得我快喘不过气了。舟然,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怕他又拿我的父母来威胁我,我怕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短信发了出去。
林清欢昂着头,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知道,门外父母在偷听她有没有哭。
…
骆超和平常一样把林清欢发给骆舟然的消息拦截了下来,发给了何言朗,然后拿过编程书继续研究。
从浴室出来的何言朗拿起手机便看见了骆超转发过来的信息,瞬间眼眸里像带了冰块一样,冷气四逼。
她还真是一伤心难过就找骆舟然。
即使把他们分开了,也抑制不住彼此思念的心呢。
还真是好生让人嫉妒。
不就是查了一下她家地址就受不了了,就被压抑得要窒息,喘不过气了,她懂什么叫真正的窒息吗?
何言朗想他会让林清欢懂的。
他嘴角牵动,手机随意一甩,回了浴室把头发吹干,从衣帽间里拿出衣物穿上,又把林深叫了过来。
林深一脸诧异,“少爷你这是又去哪里?”
他倒是答得散漫慵懒,如惯常的样子,“林清欢家。”
“少爷你又受什么刺激了?”林深不可置信,这是在把别人往死路上逼。
“要么闭嘴,要么滚。”
林深识趣,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那眼里的怒意,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住的。
只是可怜小欢欢,又要平白无故遭受一顿。
黑色迈巴赫再一次疾驰在街道,沿海的城市天黑的早,七点左右天已经黑尽。
何言朗去林清欢家是真的轻车熟路,像去自己家一样。
“叮咚……”
“叮咚……”
……
门铃声响起。
林清欢皱着眉头,父母今晚都有晚自习课,都去了学校,这个点谁会来。
还是说,出门忘记带钥匙了。
她从落地窗前站了起来,出了自己的房间,开了客厅的灯,向玄关处走去。
透过猫眼,她看见何言朗立在门口,一手插在裤兜里。
明明是俊美如天使的面孔,林清欢却只觉得他像来自地狱的撒旦,极其邪恶不堪。
心脏狂跳不止,手开始抑制不住发起抖来了。
这疯子果然找上门来了。
似乎知道她已经在门后,门外的人笑着,漫不经心说道,“开门。”
安静,四周安静极了。
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你也不想让你父母知道我的存在吧?”
威胁,果然如林清欢所料的一样,拿父母威胁她。
她恨得牙痒痒,感觉后牙槽都快被她咬碎了。
瞬间,各种复杂情绪汹涌而至。
愤怒很多,害怕也很多。
林清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变态。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张惊心动魄的脸。
好想收回自己的心。
她打开了门,那张好看的脸瞬间被放大,看着的人根本舍不得挪开眼,林清欢除外。
“需要换鞋吗?”像平常来客一样的语气,何言朗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林清欢对他的不欢迎。
或者说是知道,熟视无睹而已。
“你来做什么?”林清欢恶狠狠问着。
她抵在门口,不让他进。
“没什么,想你了而已。”他想狠狠罚她,让她感觉害怕,感觉窒息,从而屈服。但最终,何言朗自己都没想到,他语气软了下来。
见不到就难受,尤其是既见不到,还时时刻刻被提醒着,她根本不爱自己,她恨死了自己,她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仍旧僵持。
何言朗抬起了手腕,林清欢跟着心漏了一拍。
她很讨厌他抬手腕看手表的动作,像要计时一样,倒数着时间对她下手。
每数一个数字,恐惧就会加深一分。
“你妈妈跟学校请了假,还有半个小时到家,你这么想提前让我见我丈母娘?”
他不进来,就誓不罢休。
林清欢拿了一双新的拖鞋给他,然后顺带把他的鞋子藏了起来。
人能怎么办,除了带进自己房间。
何言朗进了林清欢的房间,看得出来,她父母很爱她,标准的公主房,粉粉的,白白的,温馨干净而又整洁。
他一把拉过林清欢,对着那久违的唇吻了下去。
她反抗。
人被抵到墙上,双手举过头顶,挣扎不得半分。
饕餮是不会懂得满足的,一吻结束,给人半分钟喘息时间,又吻了下去,缠绵悱恻,逼得对方又气又羞,脸红心跳,甚至满脸泪痕。
他居高临下,一想到她发给骆舟然的短信就气得要发疯,大手捏着她的下巴,巴掌大的脸,表情又倔又冷,还带着几分无辜可怜。
要不是看着这几分无辜可怜,他会失控的,会不顾一切后果,强行硬来。
“讨厌我?那每次和我接吻你心跳这么快做什么?”
那明明是心动的表现。
“做的时候,爽得时候不是也挺配合的吗?”
“表面反抗,实则每次都爽死了。”
除了那次,他禽兽不如的时候,实实在在把她害得挺惨。
“我没有。”林清欢冷冷说道。
“呵……”他轻嗤着,“是吗?要不要我帮你复述一下你欲仙欲死时的样子。”
“闭嘴。”林清欢怒了。
他仍旧笑着看着她,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总是与林清欢的恼羞成怒,溃不成军形成鲜明对比。
被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
他如此轻佻,他拥有践踏一切的资本。
只要他想,只要他要。
林清欢再一次恨自己,喜欢上一个高高在上,擅长玩弄感情的浪荡子,且此人极其变态,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来到底想怎样?”
“我要我们和好。”他目的就这么简单。
和好?林清欢很纳闷,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好过。
有好过的时候吧,第二次的时候,正式确立过关系,只短短的一晚,何言朗便人间消失一般,消失了整整一个月,无音无讯,留给她无数的想念和猜忌。
那一个月她怎么过的,她都不记得了。
只是这种痛,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他凭什么再次出现的时候,可以一如既往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粒鸡蛋,掉城墙上都没碎,掉他脸上倒是碎了,还真是脸皮够厚的!
“好。”犹豫了片刻以后,林清欢带泪答着。
何言朗却是不开心了,黑着一张脸又说道,“又想耍我呢?”
她确实胡乱答应着的,目的很简单,稳住眼前这个变态,不要乱来。但看他这胡搅蛮缠的样子,似乎答好与不好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那你想怎样?”林清欢忍着怒气,与男人周旋着。
“把我告诉给你父母,承认我的存在。”他腆着脸,语气里带了点兴奋,见过家长的恋爱总该跑不掉了吧,“你想见我父母我也可以带你去。”
他是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只要能够哄回林清欢,不惜一切代价。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此刻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她。
去他妈的何焱赫,去他妈的躲躲藏藏,去他妈的家族利益,去他妈的尔虞我诈,去他妈的金钱权势地位。
再多的金钱和权势,都填补不了没有林清欢时内心的空虚。
他就是个恋爱脑,就是个没有林清欢就会发疯的疯子。
“你做梦!”林清欢的一句话,就把何言朗打回了原形。
满腔热情,顷刻间被这一盆冷水浇灭得干干净净。
好个你做梦。
眼眸里的绝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感觉到绝望。
他满脸受伤的神情,与那高高在上的人判若两人,像条丧家犬一样。
他再一次发疯一样吻了下去,林清欢奋力挣扎。
“嘭”地一声,何言朗后背撞到了墙上。
“宝贝?”房间外,林母敲着房门,焦急问着。
林清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已经回来了。
她惊慌失措,本能性踮起脚尖抬手去捂住男人的嘴巴,“没事妈妈,我不小心踢到椅子了。”
话刚刚说完,她的手再一次被拉下,何言朗抬起她的下巴,将她反抵在墙角,一手扶着腰肢,乘虚而入,再一次吻了下去。
她笃定林清欢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
害怕父母知道,想想这种情况下就觉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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