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微妙的甜


温蓝光着脚丫,找到南秘书家的厨房。

  中厨西厨,冰箱酒柜。

  她也不懂哪个香槟好喝,只是选了包装最漂亮的那瓶。

  蜜瓜切了一盘,她尝了一块,甜。

  燕窝果,她开手机现查的怎么个切法,就像切火龙果那样。

  切好了,温蓝忍不住也挑了一小块往嘴里一放。

  活活给她吃出了羊叫。

  “灭!这什么怪味儿啊?”

  “来了来了!香槟和水果来了!”

  温蓝用胳肢窝夹住酒瓶子,一手端着果盘,一手捏着两个酒杯。

  “你开香槟吧!我这快好了,咱俩庆祝庆祝。”

  “好耶!”

  一想到这离婚协议就要大功告成,温蓝就乐疯了。

  她跳到玄关,远离了南秘书的电脑。

  然后拧开铁丝,手指头顶着瓶盖儿,还故意疯摇了好几下酒瓶子。

  “咚!”

  瓶盖儿飞了出去,有个人推门进来。

  浓密的香槟泡沫喷涌而出,当不当正不正,正好迎头浇上。

  “哇!好棒!”

  温蓝欢呼,她背对着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南云上捂着脸,一边大笑一边滚在了沙发上。

  温蓝这才觉得事有古怪。

  她惴惴不安地回头一看,老天奶!

  进来的人是卜聿凡,那瓶香槟酒喷了他一脑门子。

  按照温蓝的性子,她早就应该当场笑趴了。

  但是看着卜聿凡那个狼狈的样子,她赶紧把香槟往玄关桌上一放。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

  温蓝几乎是手忙脚乱地飞扑到了他身上。

  那些泡沫岂止是浇到了他头上啊,衬衫上也溅到了好多。

  “南大人,你这是什么破酒?怎么还是粉红色的?”

  温蓝抱怨。

  “破酒?你这个小丫头,你开了我的珍藏。你还敢说Dom  Perifnon是破酒?”

  南秘书不服。

  “你叫他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儿?”

  卜聿凡被莫名其妙浇了一身香槟,并没有生气。

  倒是问向温蓝的这两句话,眼里有了几丝愠色。

  “啊!没什么,开玩笑叫的。”

  “我帮你擦,sorry  sorry!”

  温蓝着紧地向卜聿凡道歉,她踮着脚尖,用自己的薄外套袖子帮他擦着头发。

  那一点衣袖子根本就不够使。

  温蓝一两下就把那件薄薄的针织衫脱了下来,团成个团,继续帮他清理。

  卜聿凡是那么爱干净的人,温蓝用她的衣服劈头盖脸地给他擦头发,他也不躲不闪,不走不避。

  他仔细地深切地看着温蓝在自己身上忙活,眼里闪烁着光芒。

  “你家的洗手间在哪儿,南秘书?”

  卜聿凡的脸上还是有点粘粘的。

  不等南云上回答,卜聿凡拽着温蓝的手,把她带了过去。

  温蓝打湿了一次性洗脸巾,把温温热热的纸巾递给他。

  “南秘书在帮我起草离婚协议。”

  她自自然然地捋了捋头发,蓬松飘逸的发丝柔柔地散了下来。

  “噢。”

  他叹了口气,就不再追问。

  “我又把你的衬衫弄脏了。”

  温蓝下意识碰了碰他胸口布料上的粉色香槟印子。

  “晚上有记得擦药吗?”

  卜聿凡捏住她的胳膊,忽然问道。

  “擦什么药?”

  温蓝忘了个一干二净。

  “哦!”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还记得她的烫伤。

  “我忘了。”

  她抱歉地说。

  “温蓝!温蓝!”

  南秘书在客厅里没了命地喊她。

  “快快快。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南秘书脸色惨白,紧紧夹着腿。

  温蓝看了看卜聿凡,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你这是?”

  温蓝赶紧去扶他。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反应?”

  南秘书指了指果盘。

  温蓝一看,她切的那几个把她当场吃出羊叫的燕窝果,几乎都进了南云上的肚子。

  “泻药都没那么快!”

  南秘书说完这句,就赶紧往一楼的洗手间狂奔,留下了一串尾气。

  温蓝再也忍不住了,她笑得直不起腰来。

  卜聿凡也一改往日的严肃,跟着她一起大笑。

  两个人越笑就越想笑,温蓝对着卜聿凡的肩膀一阵又捶又推。

  “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她不自知地圈住了卜聿凡的胳膊,笑出的眼泪,氤在他的肩头。

  那几寸丝滑的面料之下,是他紧实的手臂肌肉。

  男性的力量感,让温蓝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觉得太好笑了。”

  卜聿凡又笑了,眼里盛满了温存。

  “我们走吧。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他拿起随意扔下的车钥匙。

  “你不许再碰这个车门。”

  温蓝要伸手开门,被卜聿凡及时制止。

  他打开DBX的那个隐藏把手,先照顾温蓝上车。

  “把手给我。”

  系好安全带之后,卜聿凡并不着急开车,一手拿住了温蓝的胳膊。

  “这个药的味道不好闻,但是对烫伤效果很好。”

  卜聿凡从裤兜里拿出一支药膏,和他买给温蓝的一样。

  “怎么有两支药膏?”

  温蓝奇怪。

  “本来我就买了两支,刚才想给你上药,被我哥打岔了。”

  他温温柔柔地给她擦药。

  “你怎么知道这个药的效果好?”

  温蓝无心一问。

  卜聿凡抬起眼帘,诚挚地望着她的眼睛。

  “你见过我身上的那些伤。我用过。”

  温蓝想到他的身世,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那天在我家,你还是被吓到了,是吗?”

  卜聿凡像是很在意她的脸色变化,问她那天的事。

  “没有。”

  温蓝坚定地摇摇头。

  “我不是害怕,是心疼。”

  她坦诚地告诉卜聿凡自己的感受。

  手腕上的烫伤药膏开始起作用了,温蓝吸了一口凉气。

  他俯下头,轻轻在她的伤口上呵着气。

  温蓝迷惑了一阵子。

  自己身上只不过是烫了这么一个地方,就疼成这样。

  那卜聿凡,他身上的那些伤疤……

  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天,周雅君给温蓝发来了消息。

  “蓝蓝,这几天我要回老家一趟,可能得去半个多月。”

  “周阿姨,出什么事了吗?”

  “我的小儿子,过几天结婚。我已经在高铁上了。”

  温蓝放下手机,不由得皱起眉头。

  原来周阿姨她,再婚了,又生了孩子。

  她和卜聿凡的母子关系,什么时候才能重修为好呢?

  午休时间,温蓝照例给卜聿凡炖好了花胶。

  他不爱吃这个黏黏糊糊的东西,她只好软硬兼施。

  今天她做的是花胶瘦肉炖玉竹沙参。

  温蓝把每一样的功效都写了下来,又是密密麻麻一张便签。

  她通知秘书室的人下来取。

  下午,温蓝想去医院开点儿科的家庭常备药。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就此招惹了天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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