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自扇耳光
“肖志恒！你说！该怎么办！”
少东家气恼极了！
因为肖志恒的消息，他瞒着爹用了家里所有能动用的银子，还把娘的私房都拿来去省城里买粮了。
那可是整整一万两银子。
可这雨一下，天气一转凉，粮食价格肯定会回落，而且因为去年粮价低，今年距离秋收也只有不到半年时间，粮价回落到比去年更低的价格也说不定。
要真是两文钱一斤了，自己可得亏上足足一多半的银子！
要是让爹给知道了，自己这个继承人的位置恐怕不保。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批粮食你得给我赶快卖出去！价格一定不能低了，记得别让我爹知道，否则......”
少东家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掌柜的是有苦说不出，明明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的是他，拖延交易时间的是他，坐地涨价把人赶跑的也是他，结果出了岔子，背锅的却是自己。
可又能怎么办呢，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记住，一定要在父亲回来前把这些粮食都处理好，我的底线是不能亏本。”
肖掌柜连忙点头称是，不管能不能做到，他得先活着走出去才行。
走在街上，每个人都在讨论下午的大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酷暑，所有人都期盼着什么时候能下一场雨，今天，这雨终于下了。
与路上欢欣鼓舞的行人截然不同，肖掌柜失魂落魄走在路上，还差点被人给撞上。
他没有回家，而是回到粮铺，此时的粮铺已经打烊，他一个人坐在店里，形单影只。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江姜那里说不定还有的谈，明天就去找她。
下过大雨后的清晨，带着蒙蒙水雾，江姜加了一层薄衣裳，撑着伞，冒着细雨走出客栈。
在客栈旁蹲点的伙计鬼鬼祟祟地跟着江姜，见着她走进了一家又一家粮铺后，立马返身离开。
如江姜所料，这雨一下，粮价立马就开始降了。
就算永昌粮铺之前发话了又如何，赚钱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起赚，可现在看着情况有些不对，一些小的粮铺宁愿少赚点，也不愿意冒着倒闭的风险跟着大粮铺一起扛。
不急，这舒服的天气还会持续好几天，粮价，还能继续降。
江姜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在这些小粮店买粮，她只是来验证自己的猜想，顺便给永昌粮铺的掌柜做做样子罢了。
下午，正在客栈休息的江姜听到一阵敲门声。
她打开房门，是一脸谄媚笑容的客栈小二。
“夫人，咱县里永昌粮铺的肖掌柜找您有点事，说是和你有一笔生意要谈，您看你现在方便吗？”
江姜知道，小二肯定是收了好处才会上楼找她，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
小二将她带至客栈的包厢，里面是等候已久的粮铺掌柜。
见江姜前来赴约，他露出两人见面以来最为灿烂的笑容。
“江夫人，好久不见，近来身体可好？”
江姜似笑非笑，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水，迟迟没有接过。
“肖掌柜，明明昨日才见，怎么会好久不见呢？”
肖志恒干笑一声，见江姜未接过茶水，便轻轻地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江夫人是贵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我才说好久不见。”
说的好听，好像昨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坐地起价的人不是他一样。
现在形势调转，江姜可不会惯着他。
“若肖掌柜是来叙旧的，那便请回吧，我下午还约了人谈生意。”
一听这话，肖掌柜有些着急，少东家的话就如同一把尚方宝剑，时刻悬挂在他的头上。
要江姜真是被别的粮商给抢走了，他都没地儿哭去。
“江夫人，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您在咱永昌粮铺买粮食吗？您放心，今天我就能给您都安排好，只等您签契子了。”
“什么时候说好的，我怎么不记得了？你不是还说，得收我店里粮价的双倍价钱吗？让我想想，按照昨天的粮价，那就得三两二钱一石大米了，我这小本生意，买不起啊。”
肖掌柜赔着笑，从怀里掏出手绢擦拭额头的冷汗，心里暗恨。
让你昨天多嘴，让你昨天乱讲话，多撑一天不行啊。
肖掌柜知道，江姜这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只要她没有扭头就走，这生意就还有做下去的可能。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啪！啪！啪！
肖掌柜左右开弓，狂扇自己巴掌，这一番操作，直接把江姜都给看呆了。
不是吧，我就只是和你阴阳怪气几下，你怎么开始对自己下狠手了呢。
“肖掌柜停停停，咱们今天是来谈生意的，不是兴师问罪的。”
江姜没有看别人自虐的癖好，连忙阻止肖掌柜的行为。
果然，只要舍得下面子，就能保住小命。
顶着一脸巴掌印的肖掌柜暗笑两声，几个巴掌就能换来上千两银子，他可以天天在街上扇自己耳光。
江姜：不不不，我只是单纯不喜欢看别人扇巴掌，生意上的事情咱们生意上慢慢算账，只要我低价买了你的粮食，你以后不后悔就行。
“江夫人，这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这次我们准备了足足八千石大米，五千石面粉，给您这个数。”
肖掌柜比划了两根手指头。
两万两银子。
肖掌柜心疼得直抽抽，要是前两天和江姜签了契约，只要五千石大米和三千石面粉就能卖上这个价。
谁知前几日毫不还价的江姜听到这个价格后，扭头就走。
都这样了，还把她当冤大头呢。
肖掌柜慌了神，连忙拉住江姜。
“江夫人，江夫人，这价格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嘛。”
“肖掌柜，其实我买粮食呢，不是那么急，今天我的身子有些不爽利，生意的事情，不如明日再谈？”
没有理会肖掌柜的挽留，江姜直接出门，她知道，明日，肖掌柜肯定会再来的。
自从下过大雨，天气一天天的凉快起来。
睡足了一觉的江姜刚下楼就看见在客栈里等候许久的肖掌柜，他似乎一夜未睡的模样，十分憔悴。
“江夫人，今日身体可有好些？我将县里行医数十年的王大夫请来给夫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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