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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巨匪跨境而入,烧杀抢掠 红军挥戈驱匪,保境安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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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三春军队随便抓人砍头祭旗,在人们的心中,真是野蛮、残忍而丧失人性。

  可在那个有枪便是草头王的乱世,对于像王三春这种披着川陕边游击司令正统外衣的匪军而言,那已算是家常便饭了。

  王三春土匪自被国民党三十八军招安成川陕边游击军,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了在一方呼风唤雨的司令,但那骨子里残暴、血腥,视人命如草芥的匪性,不但没丝毫收敛,反而表现得变本加厉。

  同时,王三春是从土匪中砍杀出来,经历过不少的火拼、兼并及互相构陷、诱捕、打黑枪等等,因此,人枪越多,钱财、女人越有,地位越显赫,其疑心越重,心也越冷血。

  因此,他要杀个人,那可是随意所为了。

  一天,王三春请了一个很看重的朋友吃饭。

  厨房知道王司令要宴请朋友,弄了麂、野猪,甚至还有狗熊掌、娃娃鱼、鲢鱼等满满一大桌丰盛的菜肴。

  王三春还请了当地知名的大商铺老板、有钱人和手下团长作陪。

  宾主上桌,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山珍美味,并不时山南海北着聊天。

  正聊着,突然,王三春停杯问朋友:

  “你见没见过杀人?”

  朋友不解,但还是回答:

  “这年头,怎么可能没见过杀人。”

  “都说以菜下酒,那你见过以杀人下酒的吗?”王三春又问。

  “那倒是没见过呢!”朋友确实没见过,如实回说。

  “那我让你见识见识。”王三春说完,就命令道:

  “左右各杀一个。”

  警卫士兵就拔出手枪,随手呯、呯两枪,就将他和朋友两侧各一人当场击杀。

  随着枪响人倒,满桌人惊恐不已,就连那朋友也不知所措,端着酒杯饮也不是,不饮也不是。

  王三春泰然自若,举杯与朋友碰了碰:

  “喝酒,喝酒。”随即一饮而尽。

  王三春队伍,在任河区内收税派捐,官兵如狼似虎,一众团练、乡丁、保丁前呼后拥,上门催收,无力缴纳者,即将当家人或儿子、女儿抓走关押、吊打,不少人家妻子、儿媳、女儿被强奸,甚至还有穷人被当众砍杀,房屋被烧成灰烬,以威慑不交税、捐的百姓。

  在自己自封的管理区残酷压榨,搜刮民财,还捡回了老本行——拉肥绑票。

  一日,王三春接报,自己手下的人通过多次采点、跟踪、蹲守,在陕西宁强县抓了当地大豪绅陈百万的女儿作肥票。

  “人呢?”他问。

  “已带回司令的管理区,并严加看守着。”手下人回报。

  “这还真是只花肥猪,可得多熬些油出来。”王三春很兴奋。

  “那要多少,才让他赎票呢?”手下人拿不定主意。

  “他不是叫陈百万吗?要少了肯定与百万称号不相配。那就问他要步枪五百条,子弹五万发,银元三千块,还有军服一千五百套吧。”王三春狮子大开口。

  陈百万是当地有名的豪绅,不但有持枪家丁几十人,还有军方、地方官员势力背景,但面对凶名远播及人枪众多的川陕边游击司令王三春,也只好低头。

  陈百万赶紧出钱找人买枪、买子弹、买军服,要舍财救自己的掌上明珠。

  可王三春所要不是小数目,首先要如数购买枪、弹,就绝非易事,只好一边派人给王三春司令送信,答应条件,请不要为难自己的女儿,一边动用钱财和关系,置办枪、弹及军服。

  当陈百万凑齐王三春所勒索的东西如数送到后,他女儿早被杀了,埋在关山的土坡上。

  一日,王三春到一个叫刘明儒的大地主家去作客。

  席间,为表示对大司令的敬重,刘明儒叫自己待在绣阁楼上的女儿来向王三春敬酒。

  刘明儒的女儿,刚十七岁,正是豆蔻年华,加之家境优裕,父母爱如珍宝,疼爱有加,更是出落得如花般漂亮。

  王三春一见这姑娘,惊为天人,没想到这大山里竟有如此天仙般的美女,他一眼就看中了她,就要她父母同意女儿给他陪睡。

  父母见王三春势大,又有心巴结上王司令,就同意了。

  当晚,王三春就与那姑娘一起睡在了闺房里。

  王三春很喜欢刘明儒的女儿,想带回去作小老婆,但一想到已任自已团长,惯会打双枪的三夫人邓芝芳,他就放弃了这念头,但却从此天天去刘明儒家找他女儿陪睡。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刘明儒女儿以为与王三春都这样了,就说了句:

  “你们这些棒老二(土匪)真是不讲道理哟。”

  王三春一听大怒,拔刀就是一捅,将这姑娘杀了。

  王三春随意杀这些普通人,不过是为图个乐子,把人命不当人命,但知道的人都不以为然,他不但对普通人狠,对自己的属下更狠。

  为了防止下属匪众背叛自己,他更是对违了自己意愿的属下,实行了无数丧心病狂的酷刑。

  在占山为匪时,王三春对众匪兵也慨慷,凡抢劫、杀人,拉肥绑票出了大力的,那也是真舍得,不但赏钱、赏酒,还赏女人,所以很多人都死心踏地跟他,还敢于拼命。

  但是,有坏了他立的规矩的,那也是下死手,毫不留情。什么断手、断脚、割耳朵、掏眼珠,更有甚者,还会剖腹掏心,活剥人皮、点天灯等等,层出不穷的凶残手段,让受刑者无不痛苦不堪,甚至觉得能痛快一死都是一种奢侈。

  王三春在坐镇陕西镇巴时,手下有一个小头目与别的土匪中的人有交往,他知道后,以为这小头目有异心,可能反水,背叛自己。

  于是他决定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小头目,让手下人无人再敢生异心。

  恰巧,手下抓了几个别的胡匪中的小喽啰,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聚齐手下,把自己那个被怀疑有异心的小头目与这几个小喽啰一并带到现场。

  王三春讲道:

  “凡是我的人并忠心的人,我会视如亲兄弟,凡有异心的,我也会让他生不如死。咱们是堂堂川边游击军,对土匪也更不能容情。”

  他凶狠而蛮横。

  “过去,咱们对待敌人的那些手段,都太落后了,也太仁慈了。今天,我给你们玩个新奇的。”

  按照他的吩咐,手下人对所抓的几个部队股匪喽啰施行他发明的新刑法,名字叫坐桩。

  具体做法是,把人带到树林中,选端正挺直的小树,用刀腰斩,留下约一米四左右的树桩,把桩顶削得尖尖的,然后让行刑人员把受刑者剥光衣裤,捆牢手脚,让三四个行刑者,抬起受刑人,端正将人的肛门对准树桩尖,用力按下去。

  锋利的树桩尖从下至上,直接捅破受刑人的五脏六腑,惨叫不绝,但任如何挣扎,也要经历惨烈的痛苦,鲜血流尽才会咽气。

  凡观刑的人,无不心擅不已。

  “你想背叛我,成为我的敌人?做我的敌人就是这下场!”王三春对那小头目说。

  “大哥明鉴,我只是和那个亲戚有往来,今后再不敢了,我向您发誓,我对大哥绝无反意。大哥,饶了我吧。”小头目肝胆俱裂,磕头如捣葱。

  话说,红军入川,先期抢占万源,使王三春的川陕边游击军转兵任河区,并在其内肆意妄为,欺压、盘剥百姓,但红军正逢反四川军阀的六路围攻,主力挥师东进,与刘湘、王陵基殊死作战,所以暂未派兵解放与万源县城仅百余里山路的任河区。

  而王三春移兵任河后,并不满足于现在获得的地盘,在站稳脚跟后,他就将目光盯上了与任河区仅隔八十余里的城口。

  城口同属汉江流域,位于八百里倒流河的上游,与任河区的柏树乡、红花寺乡相邻。

  当时的城口,由四川军阀刘承厚委任的县知事兼团防司令邓占荣管理。

  王三春占领了任河区,就巴不得把城口这块肥肉吃到嘴里。他以川陕边游击司令名义,命令自己的团长带人开往城口,要强行接防。

  邓占荣见王三春兵强马壮,而且素知其心狠手辣,只要被他盯上,他会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获取,甚至不惜兵戈相交。在绝对实力面前,邓占荣地头蛇难敌外来强龙,只好撤走,将城口拱手相让。

  1933年10月,王三春留部分兵力驻守任河区,而率主力移兵城口驻扎。

  国民党川陕边游击司令王三春进驻城口,所属四个团人马相随,各团主官分别为:一团长苟伯当,二团长王和清,三团长辜伦章,四团长邓芝芳。

  四个团不仅人枪满员,战力不弱,各团长也都是王三春心腹猛将,尤其是四团女团长邓芝芳,不但擅使双枪,打仗凶猛,而且还是王三春的三夫人,深得其倚重和喜爱。

  王三春的司令部也移入城口,其所属队伍在他的命令下,大量收税收捐,绑票拉肥,敲诈财物,囤积粮草,还强抓当地青壮年加入所属部队。

  王三春在任河区及城口占驻,并从任河区二竹垭乡的二竹垭隘口连通陕西自己的大本营,一时地盘、人口剧增,实力也大涨。

  王三春俨然已成这混乱时代独霸一方的一代枭雄。

  有了人枪,大涨了实力,为了在四川军阀刘湘、王陵基发起对入川红军的六路围剿中,对付红军,颇有势力的王三春及所属部队,就有了被拉拢和利用的价值。

  1934年1月22日,四川军阀刘湘、王陵基下达委任状,陈厚坤被任命为“四川剿总”城万(城口、万源)游击司令,陈厚坤遂申命王三春为第一纵队长,欲拉拢其共同对抗、剿杀红军队伍。

  王三春欣然受命。

  当时,红军主力致力向东对付围剿军,而位于川陕边界,号称秦川锁匙的万源县城,仅有少量红军队伍即当地游击队驻守。

  “四川剿总”城、万游击司令陈厚坤见有机可乘,于2月1日向第一纵队长王三春下令,调其部队由城口绕道经万源东部的固军,与其他武装一起进攻万源。

  陈厚坤、王三春的部队多次与红军万源守军和游击队交战,到5月4日,陈、王部队在团练军、民团及被自称神兵的反动队伍共同攻打下,秦川锁匙万源城被其短暂攻克。

  攻占万源后,陈、王所属部队还向望星关、关坝方向推进,意图骚扰红军的后方。

  到了7月,由于红军已取得各战场的反围剿战斗,王三春等深恐城口、任河自己的管理区地盘有失,遂率兵返城口。

  当王三春队伍开至城口冉家坝时,即与占领、设防在此的红三十三军部队,爆发激战。

  王三春本欲拼命血战,赶走红军,但正激战中,忽然接报,其身后突然开来刘湘所属范华聪旅和其他两个团,但并不投身与红军的激战,而是在枕戈待旦中,坐山观虎斗。

  王三春到底是从拼杀中过来的枭雄,他顿然醒悟:这些狗娘养的,是要自己与红军鹤蚌相争死拼,损兵折将,然后他们渔人得利呀!

  他立马命令,脱离与红三十三军部队的战斗,就地散开驻扎、布防。

  而红三十三军见此情况,认为可以利用王三春部与范华聪部互不信任,互相倾轧、提防的矛盾,采取既打又拉的策略,稳定战局。

  其时,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得到此情报后,立即令红三十三军政治部即派得力政工人员魏传统,多次从万源经任河区至城口,与王三春秘密谈判。

  后来,红三十三军达成一致意见,相互部队不交战,王三春部就地驻扎,保持中立。

  从此,红军与王三春部队在城口、任河未发生大的战斗,而且还互通有无,红军向王三春部提供菜油、粮食等,王三春也向红军提供一些步枪驳壳枪及子弹等军火。

  红军部队与王三春部停止作战后,缓解了很大压力,便集中力量对付其他疯狂进攻的敌人。

  王三春部也得到了喘息之机,就地补充粮草,部署人马,防止被别的“剿总”队伍趁其生病,便要其命。

  由于入川红军的浴血奋斗,四川军阀奉国民政府委员蒋介石令所组织的六路围剿,被彻底粉碎,保护了川陕革命根据地。

  随着反军事围剿的结束,驻达州、万源等地的红三十三军,即将挥戈解放被国民党军队、地方民团、土匪所占领的乡镇,任河区也即将由红军解放。

  同时,六路围剿红军失败的刘湘,知道王三春与红军达成不战不和,保持中立的协议,勃然大怒,即派川、陕军战重兵要消灭王三春。

  王三春即收拢兵力,将队伍向城口集结,以作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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