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曲南一的演技
花如颜的顺从让曲南一有了笑模样,道:“如此,甚好。”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竹沥。
竹沥见花如颜点头,这才出门去唤两位婆子进门。
曲南一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松开花如颜的手,独自坐在胡凳上,冲着白草勾勾手指,示意白草将水果送过去。
白草站着没有动,脸色隐隐泛白,好像生了病。
花如颜见曲南一见此,瞪了白草一眼,柔声呵斥道:“还不快将水果送去给大人?!”
百草这才迈步走向曲南一,捧着装有水果的托盘,站在曲南一的身旁。
曲南一揪下一颗葡萄粒塞进自己口中。眯眼打量着屋里的三名女子。如果说,花如颜只是劫赈灾款的劫匪,那么她接近自己,只是想寻个灯下黑的庇护。但是,如果她是那所谓的神,她接近自己,想要对付的就是一定胡颜。马虎不得啊。曲南一担心胡颜,心中烦乱,但表面上却露出久违的标志性表情——笑吟吟。
戴婆子和许婆子在竹沥的引领下,来到花如颜面前,行了一礼,齐声道:“姨娘,日安。”
虽然花如颜戴着面纱,但曲南一保证,他真的看见花如颜的唇角一下子拉直了。
花如颜对两位婆子微微额首后,转向曲南一,娇嗔道:“南一还是出去的,你在这里,如颜怎好意思量身子?”
曲南一又揪了一颗葡萄粒扔进嘴里,目含戏谑,笑盈盈地道:“如颜何须避着我?”抬手指了指屏风,“若你实在害羞,就去那里好了。我到是喜欢隔着屏风看美人,美上加美。”
花如颜无法,羞涩地撇了曲南一一眼后,转身走到屏风后面。
二位婆子冲着曲南一福了福身子,随同花如颜一同走到屏风后,为其量体。
曲南一吃着水果,与白草搭话,一双眼睛却盯着屏风后的花如颜。他说:“白草平日里牙尖嘴利,今个儿怎么不吭声?”
白草淡淡道:“大人没有问话,白草只是一个下人,哪敢信口胡说?”
曲南一侧头,撇了白草一眼。他觉得今天的白草有些不同。
花如颜站在屏风后面,望着曲南一,打趣道:“南一可是相中我的房里人?若喜欢,送给南一暖床吧。”
白草的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地,喊道:“小姐,白草誓死跟随小姐,终身不嫁。”
曲南一讪讪道:“本官火力旺,何须别人暖床?如颜可不要多想。”
花如颜勾唇一笑,不再搭话。
曲南一看向白草。
白草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十分缓慢,好像被吓得不轻。
不多时,花如颜与两位婆子由屏风后走出。
戴婆子见曲南一坐等结果,便开口道:“真是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这位姨娘的身子,那真是好得不能再好,那小腰细得,真令人艳羡。大人,好福气啊。”
曲南一听明白了,戴婆子的意思是说,花如颜身上并无伤口。曲南一点点头,心中竟觉得十分失望。面上却笑盈盈地道:“甚好。”
许婆子道:“姨娘的小脚,大小正好,做出的鞋子,也定然精致好看。”
许婆子的意思是,那鞋子正是花如颜穿的,不大不小,正好。
曲南一点了点头,道:“有劳二位费心了。”
许、戴两位婆子,齐声道:“定当尽心。”
花如颜问:“可带了布料来?”
许、戴婆子微愣,一起看向曲南一。
曲南一笑道:“此事,无需你费心,且看我的眼光如何,是否能让如颜满意。”
花如颜娇羞的一笑,点了点头。
二位婆子施礼后向外退去。
曲南一暗道:如果鞋子是花如颜的,她身上却没有伤,那只能说明,她是踩了他一脚的蒙面女子,却不是刺伤司韶的“神”。
不过,若花如颜有嫌疑,那么白草和竹沥都有嫌疑。不过是主犯和从犯的区别罢了。
曲南一心思百转,却只在弹指之间。
就在戴婆子和许婆子即将走出门口时,曲南一道:“二位,且慢。”
二位婆子回头身。
戴婆子道:“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曲南一道:“既然今天是如颜大喜的日子,她的房里人也要打赏一二才是。就请二位,也给白草和竹沥量体裁衣、各制一双新鞋。”
两位婆子,齐声道:“诺。”
白草道:“白草懂得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怎敢让大人破费?”
竹沥复合道:“正是这个道理。竹沥谢大人赏,却不敢受。”
曲南一笑盈盈地道:“怎么?大人我就如此穷酸,送出去的东西,都每人愿意要?”
花如颜道:“南一,你就别抬举她们了,没得惯坏了她们。”
曲南一目露狐疑之色,道:“我道是觉得奇怪,谁家奴婢受主子赏不是欢天喜地的接受,怎偏偏你这两名婢女,却推三阻四?就连你这主子,都从中做梗?”
曲南一这狐疑之色表露得恰到好处,令花如颜主动道:“如此,在推脱到显得不识抬举,你们且恭敬不如从命吧。”
白草和竹沥,齐声道:“诺。”
四人转到屏风后面。
白草突然转出,红着脸,羞涩道:“奴……奴想去一下茅房。”
花如颜点头:“速去速回。”
白草应道:“诺。”快步走出门外。
曲南一倒是不怕白草耍诈,脚的大小在那里放着,伤口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好了。若白草跑了,那他倒是可以立刻认定,白草有问题。
曲南一一把将花如颜扯入怀里,迫使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花如颜惊呼一声,单手撑着曲南一的胸口,嗔道:“南一,何以如此唐突?”
曲南一目光盈盈,柔声戏谑道:“何以算得上唐突?如颜难道不是我的人?”说着,手指抚上花如颜的后背,暧昧地摩擦着。
花如颜的脸一红,推拒道:“屋里,有人。”
曲南一暧昧地问:“在哪儿?为何我看不到?”
虽隔了两层布料,但曲南一仍旧能感觉得到,花如颜的肌肤紧致、细滑,并没有缠上布带,更没有刀伤。
曲南一心中有些焦躁不安起来,若花如颜是那个所谓的“神”。他对救出胡颜还有三分把我,若他连那个所谓的“神”都找不出来,谁又能确定胡颜被关在何处,是否无恙?
不自觉中,曲南一的眉毛微微皱起。
胡颜一直窥探着曲南一的脸色,见此,直接询问道:“南一,为何皱眉?”
曲南一回过神,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好像……血。”曲南一不死心,决定诈一诈。
花如颜突然脸色微变,忙站起身,垂头羞赧道:“南一勿怪,是如颜……如颜来了癸水。”说完,一头扎到床上,放下帷幔,不肯再出来。
曲南一有些哑然,望着这间熟悉的屋子,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虽希望花如颜有问题,这样他就不用背负那可怜的良心债。然,他终归念着花如颜的好,哪里真的忍心伤她自尊?曲南一心思微动,走到床边,道:“如颜,休要误会。南一喝得有些多,刚才实在是有口无心。”
花如颜在帷幕里面道:“南一,你回去吧。我今个儿身子不爽利,服侍不了你。你……你若无趣,可让白草过去服侍一二。”
曲南一招惹花如颜一个已经是头大如斗,哪里肯碰白草?当即道:“如此,你好生休息,我手边还有一些积压的案子,需去处理一番。”
花如颜道:“如此,甚好。”
曲南一回身,磨磨蹭蹭地走着,正好赶上白草回来。
白草低垂着头,也不看曲南一,吱溜一声钻进屏风后面。
竹沥由屏风后走出,站在床边等着花如颜吩咐。
曲南一厚颜无耻地转回身,笑吟吟地对竹沥道:“竹沥,你喜欢什么颜色,大可以对本官说说。”
竹沥甜笑道:“大人看什么颜色好,那便是什么颜色。竹沥只有欢喜的份儿,万万不敢挑剔。”
曲南一赞道:“呀,竹沥这只小嘴,真是甜呐。”
竹沥的脸色一变,惶恐地扫了花如颜一眼,忙垂下头,扮木讷样。
曲南一承认,他没安好心,就是想折腾折腾这一主二仆。曲南一见竹沥如此惧怕花如颜,便笑道:“如颜,你这两名婢女,倒是十分畏惧你啊。”
帷幔里,花如颜细声细语地道:“南一这是哪里话?我是主,她们是奴,她们自然要敬畏我们。”
曲南一见白草量完身子后,呵呵一笑,也不再逗哏,好严哄道:“如颜说得在理。你且躺着小憩一会儿。”
花如颜应道:“诺。”
曲南一走出花如颜的房间。
许婆子和戴婆子亦尾随在曲南一的身后,走了出来。
曲南一拿眼一扫,见许婆子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儿,便道:“二位,随本官来,也给本官做两套精美的华服。”
婆子二人应道:“诺。”
曲南一留了心眼,将二人带出后院,来到县衙大堂,这才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如何?可探查出了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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