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正宗海味
由于安菱天生的烂好人性格,导致她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已经被熟知她性格的人拿捏住了,所以,她是肯定会为了她的师姐而冒险深入险境的。
“她啊,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某人大口大口地吃着当地渔民新鲜打捞起来的海鲜,对旁边的人补充道,“这就是命啊!”
对方沉默良久,低头望着面前的美味菜肴,却没有任何食欲,他语气不善地说道:“要是她有什么事,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
对方哈哈一笑,朝他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如果你真能杀了我,那可是功德胜造七级浮屠啊!”
“我不信这些,”他从腰后摸出两把精钢短叉,将其放在了桌子上,他冷冷地盯着对方,好似锁定了猎物一般,“我只信我的武器能够刺破你的喉咙,搅碎你的心脏。”
“哈哈哈哈哈!”对方噗嗤一声,而后疯狂地大笑起来,结果因为笑得太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咳嗽几声,脸上的表情也正经了不少,某人摇头道:“谢枯荣的话,我自然是信的,‘一岁一枯荣,一念一杀生’,啧啧啧,你咋想出来的?”
面容普通沧桑的中年男人时隔数年,忽而再次听到了自己曾经的名号,不禁恍惚片刻,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沉声道:“别这么多废话!快说,你把安菱怎么样了!”
此人正是前七杀门门人、东海三仙之一,也是域外天魔安菱三个师父之一的——谢枯荣!
比起安菱曾经在渔村里匆匆见过的那一面,现在的谢枯荣已经老了很多,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许多不可挽回的痕迹:鬓边的白发、眼角的细纹……种种细节,都向世间传达出一个信号——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杀神,真的老了。
但,姜还是老的辣,虽然谢枯荣已经年过半百,但他的功力却比年轻时不知精进了多少,即使是阅人无数的某人坐在他的面前,也不禁感叹一句,此人绝非凡类,若再给他一百年,不知还会到达什么地步。
对方听到谢枯荣的质问,突然脸色大变,脸上的表情好似倒翻了调味料一般,精彩纷呈,谢枯荣见到此等情形,快速握住放置在桌上的钢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了对方的喉咙,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在半寸间停住,谢枯荣厉声喝道:“你到底有什么古怪!”
“咯咯……”某人对谢枯荣的死亡威胁视若无睹,在原地吐出舌头,疯狂地咳嗽了好几声,脸都憋紫了,手忙脚乱地用手伸进了喉咙里扣啊扣,在谢枯荣古怪的目光中,那人努力了一会儿,终于从喉咙里掏出了一根细长的鱼刺,看着手上的鱼刺,那人终于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庆幸道:“哎哟,快吓死我了,真是好大一根刺儿啊!”
谢枯荣看着对方手上的鱼刺,原本就沉默寡言的男人更加地沉默,他看着这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放心,”那人嘿嘿一笑,嬉皮笑脸道:“我永远都和你们站在同一边,这是天注定的,事情绝对会按我说的那样发展。”
那人把盘里最后一只虾连扔进嘴里后,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有人可以摆脱自己的天命,也没有人能够跳出笼罩在世间的规则,就好比我在这一刻吃掉了这只虾,这,就是虾的天命,是不可能抗拒的。”
“呵,你以为我会信一个神棍的鬼话吗?”
“你信或不信,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在这里完成我要说的话,要做的事罢了。”那人将虾吞入腹中,伸手摸了摸自己变得圆润的肚皮,叹道:“而这,就是天命,虾的天命是成为我的养分,而人的天命呢?那就有更多的情况了。”
“我现在在这里,跟你说出这番话,就是天命之一。”
谢枯荣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知天命,又算不算得出,自己的命运?”语音未落,他便突然暴起,双目赤红,浑身上下缠绕着死一般的黑气,他持叉而动,早已蓄势待发的右脚用力在地上一蹬,对方瞳孔中映出如流星般的影子,再一低头,两把叉子中,一把插在了他的喉咙,一把插在了他的心脏中。
快!实在是太快了!
谢枯荣的出手实在太快,已经超出了人类能够防备的范畴!
不愧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刺客,若是他想杀什么人,恐怕无人能够阻挡分毫!
老人缓慢地望进谢枯荣深邃而冷漠的眼眸,他在谢枯荣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滑稽的死状,竟有几分可笑。
这时,只听见谢枯荣残酷的声音轻声对他说道:“昆仑散人,你能算到自己会死在这里吗?”
在老人的弥留之际,这个伴随自己数十年之久的名字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镜头转向与谢枯荣相对而坐的人:
身穿廉价明黄色道袍、在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下巴上留着一大把油光水滑的山羊胡子、情状猥琐的老头——这不就是安菱的老熟人,哪里都有他的昆仑散人吗!
红柳镇的清风观旁、天兴府大街上、江宁城机械坊,还有韶双儿口中的“救命恩人”,一切事件,似乎都有此人在场。
“就是你假托预言之名,把安菱的情报传出去的吧……”谢枯荣凑近了昆仑散人的耳旁,声若蚊蝇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的手脚,江宁的残片,最后落入你之手吧?”
钢叉抽出,昆仑散人的鲜血缓缓从伤口中流出,这是由于谢枯荣的杀人技艺极其高超,已经到了能够举重若轻的地步,即使是刺杀遍布血管的要害部位,也不会让自己被涌泉一样的鲜血喷到。
“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杀过人了,你,是第一个,”谢枯荣冷声道,“如果你不曾招惹我徒弟的话,你或许还能作为神棍好生过完下半辈子,只可惜,你太多事了。”
谢枯荣伸出一指,轻轻点向已经断气了的昆仑散人。
老人单薄的身体就这样顺着力道,仰躺在地上,在这个过程中,没有撞到任何一样家具,也没有弄脏渔民的屋子。
……
海面上爆发出一阵极其强劲的大风,将海水重重地翻搅起来,形成一层更比一层高的滔天巨浪,这风浪正朝着岸边不断逼近,栓在山崖凹槽处避风的渔船们,被暴风吹得不住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
天空已经彻底漆黑,明明是下午未时,却好似没有月亮的午夜般,浓重的黑暗如同锅盖般盖住了整片东海,让人的心脏不住地跳动着。
阿辉和家人坐在外间避难,妻子正抱着小孩不住安抚着,他忧虑地摆弄着那两位贵客给他的“饭钱”,沉甸甸的银子让他的心情也跟这袋银子一样沉重。
妻子朝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啊!”
“不知道,我在滩上遇到的,他们说要吃顿好的,要我把最好的海味都拿出来,我今天早上不是趁着风浪还没来的时候打了几次吗,这下正好用上了。”虽然这两位客人来的时机刚刚好,正好解决了阿辉的渔获,但阿辉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便护着妻儿退到安全的大门口处,自己则招呼上大儿子一起,从厨房内拿出刀具藏在身后,慢慢逼近内间。
“我只是自保而已,防人之心没有什么不对的……”阿辉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想起银子的沉重,阿辉不敢再往下想,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菜刀。
就在这时,内间的门突然开了,吓得阿辉连忙把右手背在身后,谄笑道:“哟,贵客您吃好啦?”
他心里正打着鼓,突然从贵客的缝隙间望向房内,发现,这里只剩下了一位客人,另一位客人已然不知所踪。
阿辉的额上流下一滴冷汗,他颤颤巍巍地问道:“贵客,另一位……呢?”
“哦,他啊,”谢枯荣道,“他‘回家’了。”
阿辉打了一个冷颤,目送着贵客离开家里后,才闻到了一股传自身下的尿骚味——那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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