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追雷鹳来前山
目送着三位师兄离开,杨晋一心中轻叹一口,扭过头看向叶灵珊,但见那边已经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大伙儿争相向她道贺,自己犹豫着站在远处看着也不再靠近。
“当心!”
杨晋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弟子的惊呼声,侧头望去,却不是擂台上的动静。
不远处,师兄师姐们纷纷向两侧让开,一个个面露惊容,似乎他们中间出现了什么让人害怕的东西。他凑到近前,伸长脖子想看看究竟,就听成澜沧的声音在人群里叫道:“杨晋一在哪?看到杨晋一了吗?”
杨晋一脸上一热,低着头举着手,叫道:“师伯,我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头一次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成澜沧迎上前,道:“听说你赢了?”
这话一出,旁边正元峰的师兄师姐面面相觑,不禁也问道:“杨师弟,你赢了?”
杨晋一应声道是,这些师兄师姐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对杨晋一表示祝贺的同时,又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通。杨晋一只觉眼前一闪,脑袋嗡地一声闷响,继而一股钻心的剧痛自天灵盖上传遍全身,痛得他“哇呀”一声惊叫,龇牙咧嘴地捂住头,自眼中挤出些许泪水,看着眼前的家伙,没好气地道:“你……你搞偷袭啊!”
“它一早就要找你,我便将它带过来了。”
原来是巨喙追雷鹳跟着成澜沧到这前山广场来了。
今天一早,追雷鹳破天荒地主动靠近成澜沧,叼着杨晋一留在山上练功的衣裳,示意成澜沧带自己去找对方。成澜沧明白它的意思之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它的请求,心想自己正好乘此机会拉近一下和这家伙的距离,让它多亲近自己,日后也好方便自己降服它。
或是受到了翅膀上的旧伤影响,追雷鹳来这边的时候并没有用上翅膀,它跟在成澜沧身后,急速穿梭在剑冢峰和前山广场之间的山林之中。
早上山中的云雾湿气浓郁,追雷鹳身上绒羽本就掉落不少,新生的绒羽尚且柔软,不足以抵御露水。说起来也是奇怪,从它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身上的羽毛却迟迟没有长好,导致朝露浸满周身,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模样看上去甚是滑稽,俨然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落汤鸡,让人完全无法将它和仙家坐骑联想在一起。
“怪鸟伤人啦!”
见杨晋一指缝间有鲜血流淌而下,人群中有弟子惊呼出声,大伙儿纷纷向后撤开。
“师弟!”
看完长珀比赛的刘扶苏和肖玉两人也正在找杨晋一,他们看到这边的动静凑上前,正见到杨晋一满脸鲜血的模样,心中一惊,还道是他对擂受了伤。
二人向成澜沧施过礼后,刘扶苏一脸凝重道:“你怎么受的伤?”
肖玉凝眉道:“是不是韦世勤那小子给打伤的?”
杨晋一咝声连连,摆着手指着面前的巨喙追雷鹳,两人见状,立马会意,刚要警惕,只听“咚”、“咚”两声,肖、刘二人同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引来附近好些人的目光,大家见这里并没有摆设擂台,为什么会这么热闹?当即挪步围拢了过来。
因为知道这家伙并非是要伤害人,三人先后被追雷鹳啄破脑袋,成澜沧心中也不觉得恼怒,反倒感到有些好笑,尤其看到肖、刘二人嚎叫的样子,心中登时觉得幸灾乐祸,忍不住失声大笑起来。周围弟子见成澜沧这副表情,暗想这怪鸟伤了人,作为长辈的成澜沧非但不出手收制伤人的家伙,竟然还在一旁看热闹,实在难以置信,众人不禁摇头叹息,更有弟子低声和旁人道:“总算见识了咱们剑宗的第一疯子了。”
远处几位背负长剑的前山执事听到动静急速奔来,成澜沧也发觉了不对,抬头望了一眼,见引来了几位执事,又看了眼追雷鹳,知道事情不妙,赶忙对杨晋一道:“我忘了这里不能带妖兽来了,我去找你岳师叔说点事,你快领着它先回去。”说完,不容杨晋一开口,他一下子钻进了人群不见了踪迹。
宗门明文规定,不允许弟子将宠兽带至前山来,至于为何不能带妖兽来这前山广场,整个剑宗里恐怕除了叶一城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原因为何了。
杨晋一看着成澜沧钻进人群不见了影子,自己只得上手搂住追雷鹳的脖子,他知道追雷鹳到这里来已经犯了大忌,再不快点离开,只怕自己要被成师伯连累着受罚。
人群里有人提醒道:“杨师弟,这家伙危险,不要靠近它!”
杨晋一还没说话,就听叶灵珊的声音在人群里叫道:“不危险,一点儿也不危险。”说话间,她已一脸欢喜地奔到了杨晋一面前,道:“你赢了?”她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帕,帮这杨晋一将他脸上的鲜血揩去。
杨晋一点头道是,叶灵珊满脸欢喜,又道:“我也赢啦!”说罢,回头看看肖玉和刘扶苏,无奈摊了摊手,“我只有这一条丝帕。”
两人摆手,刘扶苏拿出一瓶创伤膏,将膏药敷在伤口上,伤口的血立即就被止住了。
三人依次抹完创伤膏,肖玉看着追雷鹳道:“这家伙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这时候,人群中走出数道人影,来人年纪都在五六十岁,他们都身着剑宗的执事服,见到如落汤鸡一般的巨喙追雷鹳,几人先是一怔,又看到三位满头鲜血的杨晋一三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大喝一声,道:“孽畜,竟敢闯到这里来伤人!”
见这人就要出手,杨晋一连忙道:“执事前辈,我……我这就带它离开这里,你们不要伤害它。”
另一位执事听他这么说,只道追雷鹳是他领来前山的,怒道:“你是哪座峰上的弟子?!胆敢将如此危险的妖物带到这里来!?”
这位长须老者怒目横眉,瞪着杨晋一的双眼几乎冒出火来。
杨晋一见那老者眉毛倒竖,满脸凶相,心中一紧张,登时没了主意,一旁的肖玉忙作解释道:“师叔,它是剑冢峰成师伯领来的,和小师……”
不等肖玉把话说完,又一位老者冷哼一声,沉着声打断道:“他是成师兄的帮传弟子,难道就能不守规矩,带凶兽来这里吗?”他还以为肖玉要将成澜沧的身份搬出来压他们。
此话一出,惹得叶灵珊心中有些不满,反驳道:“追雷鹳温顺的很,怎会是凶兽?”
剑宗所有人见到叶氏姊妹二人都要忍让三分,这执事自也不敢对她动怒,只是冷冷道:“灵珊,这东西发起狂,轻则伤人,重则杀人。你年纪尚小,未曾见过,别掺和此事。”说罢展开身形,猛地冲向追雷鹳。
他说追雷鹳杀人,不过是自己胡编乱造罢了,他也只见过追雷鹳伤人,却没曾见过追雷鹳杀人。
跟他一道前来的几位执事和这位说话的老者一齐跃向四周,布下阵法,作势要将它一举拿下,执事们逼来,速度很快,杨晋一不知如何相助,又不敢出手抵挡,只能闭着眼站在追雷鹳身旁。
眼下追雷鹳虽说已无外伤,但伤势终究未能完全恢复,究竟是不是这几人的对手,他还不敢肯定,只希望自己在这里,能让几位执事手下留情。
面前的掌风袭到,追雷鹳刚要向后退,身后又扑来一道劲风,却是另一位执事的掌风也已抵到。
追雷鹳到这时候都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围攻,它前后左右一望,已是没了去路。
几位长老未曾用剑,但他们的掌风凌冽,呼呼作响,也是不容小觑,追雷鹳脑袋低沉,脚下一用劲,只听“咔嚓”一声,脚下的砖石应声而裂,同时八方掌风全部扑到。
杨晋一小心翼翼地睁开眼,但见追雷鹳已无退路,心中一急,惊呼一声,叫道:“当心!”
几位执事斜眼瞧了他一眼,也不知这一声“当心”究竟是对谁说的。
嘭!
就这分心的瞬间,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执事面色一沉,竟被追雷鹳的脑袋重重地撞飞了出去,他整个人飞出数丈方后才止住身形,捂着胸口脸色难看,似是这一撞也让他没有防备。
众人未曾想到这追雷鹳竟是如此厉害,也是趁此机会,追雷鹳向前冲出,避开了余下来的道道掌风。
周围一众年轻弟子见追雷鹳奔向自己,全部惊呼出声,拼了命的向后跑去,这一跑不要紧,却撞得其他来不及反应的弟子摔倒在地,场面登时混乱不堪,喊叫声不绝。附近擂台上正在比赛的选手也不再比赛,停下了手,放眼看向一团糟乱的人群,几位执事心中也是一慌,生怕追雷鹳发起狂来再伤着其他人。
一位执事喝道:“快阻止他!”
但谁又能阻止呢?追雷鹳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之间,众人来不及反应,它已经在人群深处了,好在它也只是疾奔狂驰,并没有伤害诸位弟子的行为。
杨晋一急忙大喝一声,追雷鹳闻声一顿,歪着脑袋看向杨晋一,后者飞奔过去挡在它与众弟子之间,将双方彻底分开。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几位年轻弟子,他们手持仙剑,喝道:“这畜牲好生凶猛,几位前辈,我们来帮你们!”
杨晋一见到来人,眉头不禁皱起,他认得几人,都是正元峰的人,为首说话的那个高挑削瘦的弟子名叫屈宁,是韦世勤的师兄。
人群中又有人叫道:“我也来!”话音落下,又一位弟子从人群中走出,看清来人模样,登时惹得朴混峰一众人心中愤怒。
那弟子眉清目秀,眉宇间尽是傲色,正是朴混峰的弟子南宫克。
“南宫师弟,你想做什么?”
众人回过头,只见朴混峰大师兄凌白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南宫克看到大师兄凌白,连忙向他抱拳行礼,支支吾吾道:“大师兄,剑宗来了凶兽,我……我也想出一份力。”
凌白责备道:“出什么力?你也不了解情况,何以要火上浇油?快退下罢!”
南宫克眉头微蹙,面对凌白的训斥,他也不敢不从,低下头退了下去。
被追雷鹳撞到了胸口的那位执事似是缓过气来,他沉声道:“屈宁,你也退下。”
屈宁表情似是不服,又听一人道:“听师叔的话,快退下。”
众人侧头望去,见一位装束干练的青年从人群里缓缓踱步而出,走出来的他和凌白抱了抱拳,二人互相点了点头。
这人身着一身酱色茧绸劲装疾服,腰间束着绣花锦缎英雄绦,样貌俊朗,人才出众,是正元峰长老俞东来的亲侄俞复青。
屈宁见来人是自己峰上的师兄,赶忙应声道是,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晋一,便领着几位师弟退了回去。
孙执事恶狠狠地看着追雷鹳和杨晋一,他的胸口被撞之处仍在隐约作痛,心中暗道:“好你个畜牲,今日不将你拿下,我颜面何存?”想罢,他右手一挥,一柄仙剑凭空出现,那仙剑身裹白光,教人难以直视,仙剑出现的瞬间,四周温度骤降,仿佛一瞬间来到了深秋寒冬一般。
“几位老伙计,今日不将这家伙拿下,咱们就算失职啦!”
其余执事闻言,闪身上前,将追雷鹳和杨晋一再一次围在了中间。
追雷鹳盯着持剑的孙执事,已然在对方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它接连后退两步,身后另外一位执事却也已抄出长剑,蓄势待发。
杨晋一见状,再也不顾得那么多,索性昂首挺胸地挡在追雷鹳身前,抱拳告饶道:“几位执事前辈,望你们大人大量,不跟它一般计较,就让弟子带它回剑冢峰吧。”杨晋一已决定,如几位执事让自己将追雷鹳带回去,自己就是不再参加这比选大会也愿意。
凌白见事态即将严重,对几位执事抱拳道:“几位师叔高抬贵手,我随杨师弟将追雷鹳带回剑冢峰。”
那孙执事怎肯罢休?他嗤鼻一声,呵斥道:“凌贤侄,它伤我剑宗人,恐怕容不得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话间,他便已将长剑从背后抽了出来,其余执事配合默契,同时出手拔剑,欲将追雷鹳的去路封死。
杨晋一见诸位执事蓄势待发,将追雷鹳护在身后,希望能让几位执事手下留情放过追雷鹳一马。
刘扶苏对凌白道:“我去找成师伯,这家伙是他领过来的!”
场边朴混峰的一位师姐听刘扶苏这么说,赶紧劝道:“杨师弟,赶紧退下!你不要命啦!”
杨晋一眉头微微皱起,他望了一眼朴混峰的各位师兄师姐,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仍如青松一般,站在追雷鹳身前一动也不动。
叶灵珊明白他是不会让人伤害追雷鹳的,他不顾凌白的阻拦,跑进了包围圈,站在了杨晋一身旁,心想自己站在这里,那几位执事总不敢继续动手。
“师弟,师妹!”凌白心中轻叹一声,也恼怒几位执事不近人情,道:“你们俩赶紧回来!”
孙执事见两人想阻挡几人,心中冷哼一声,施起身法疾速靠近,飞抵近前,伸出左手要去抓杨晋一的肩头,想将其扔出战圈,谁料他的手刚刚伸出,追雷鹳的巨喙已闪电般啄在了他的手背之上,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缩回左手迅速后退,但手背上已然血流不止,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青石板。
其他几位执事大惊,手中长剑或劈或刺,也逼到了追雷鹳和叶、杨二人的身前,凌白害怕师弟师妹受伤,飞身上前准备接应两人出战圈。
就在众人以为几位执事要将追雷鹳拿下时,那追雷鹳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
凌白顿住身形,他猛然察觉到一丝不安,下一刻,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在前方出现,与此同时,叶杨二人连同附近几位执事的发丝全部炸开,紧接着,众人眼前虚影重重,一道道蓝色的霹雳随着虚影在半空中蔓延随行,所有人的发丝无风乱舞,衣衫猎猎,几位出剑围攻上来的执事身躯均是一震,手中长剑依次全部脱手,却是被对方给夺走了去。
追雷鹳的凭空消失,以及自己手中的长剑被夺,几位执事的心中都是一凛,不敢再贸然逼近,瞪大了眼睛开始向后退开;围观的弟子见到此状,亦是惊呼出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山门的‘风雷剑法’吗?”
孙姓执事心中猜疑,但转念一想,又不禁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可笑。
广场上的虚影在场中飞奔数圈,而后又站回了杨晋一的身后——那不是它追雷鹳,又能是谁呢?
此时的追雷鹳一改先前呆蠢的模样,它微低着脑袋,眼神犀利,瞪着那几个执事,它的嘴里叼着五六把长剑,剑身在它嘴里正上下晃动,巨喙一张,长剑纷纷跌落在地,乒乒乓乓一阵响。
在场众人唏嘘出声,夺去几位执事武器的家伙竟然就是它。
要想从几个高手手中夺去他们保命的武器,这岂非是件容易的事情?所有人将追雷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个遍,暗想:“这家伙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夺走诸位执事的武器?”
大伙儿目瞪口呆,只叶灵珊一人喜上眉梢,忍不住为追雷鹳拍手叫好,道:“你这怪家伙,竟有这种本事!”说着伸手在它的脑袋上使劲揉了揉,将它脑袋顶的绒羽揉得一团乱遭。
追雷鹳被她这么一摸,眼神立即变得如先前一般呆滞起来,耷拉着眼皮,歪着脑袋,呆呆地望着周围人。
一直站在执事身后的俞复青手腕一翻,一道凌厉的剑气随即飞出,射向追雷鹳,虽说他未使出十成功力,但也有七八成之多,此时的他实力不比几位执事差多少,这剑气的威力自然不俗。
凌白想出手阻止已然不及,他忍不住惊呼一声,道:“大家当心!”
叶灵珊刚想抽剑抵挡,那道剑气已从二人之间射过,劈向追雷鹳的左翅,也不知追雷鹳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子轻轻一偏,调转过脑袋,顶在叶灵珊的肩头蹭来蹭去,俞复青的那道剑气擦着它身体而过,径直射向身后一众弟子。
先前被迫退下的一位执事正巧在后方,可苦于手中没有长剑,只得双臂交叉,运气以肉身来抵挡那道剑气。
砰!
一道冲击波轰然散开,震得就近的弟子站不稳身子,睁不开眼睛。
待这道冲击波散尽,那用双臂抵挡俞复青剑气的执事脸色涨红,小臂上的衣衫破碎,皮肤紫红,就像是刚刚被灼烧过一般。
手背被啄伤了的孙执事心中本盛怒未消,万料不到他俞复青敢贸然出手,且不说差点伤着宗门弟子,只怕旁人还会认为他们几人还需要一个后辈相助,遂不再管对方是不是长老俞东来的亲侄,开口怒斥道:“混账!谁要你出手的!?”
俞复青一愣,他也没想到眼前孙执事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自己,脸上顿时一热,觉得有失颜面。
此人生性乖戾,心狠腹黑,平日里张扬跋扈惯了,正要出言反驳,却见孙姓执事拖着受伤的左手又冲向追雷鹳,其余几位长老长剑被夺,也不耻于在晚辈面前去拾捡被夺去的长剑,只得赤手空拳扑了上去。
“让开!”
孙执事怒喝一声,追雷鹳身前叶杨二人忽觉压力倍增,眼睁睁看着对方扑至近前,一时间愣在原地没了主意。
几位执事攻势很是凶猛,凌白知道不能再等,整个人如一只离弦之箭,眨眼之间便到了叶杨二人近前。
他一手提住叶灵珊胳膊,另一手抓住了杨晋一的肩头,脚下轻轻一点,便将两人带着离开了原地。
这一招“蜻蜓点水”看上去轻巧至极,但其中所蕴含的功力绝非是一朝一夕所能达成的,不少人甚至认为凌白的这一手功夫,只怕已经超过了眼前的这几位执事了。
俞复青脸色铁青地看着凌白,积压了七年的一雪前耻的愿望,忽然让他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起来,一种乏力无助的感觉自心底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将他眼前的世界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凌白!”
他在心底大声怒嚎,嫉妒和恨意亦更加强烈起来,他的双拳紧紧握住,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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