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错误的数据
看来宗魁安的地位远比预想中的关键。高层甚至动用了货运列车临时调配人员。
“噗嗤——”一股白色蒸气从车厢侧部升起。
穿着油腻工装的驾驶员跳出司机室，行了个军礼：“请问哪位是老猫同志？”
“是我。”老猫起身回应。
驾驶员再次致敬："我来迎接诸位，请跟随我上车。”
显然他早已受到命令：避免询问敏感问题，仅限于接载任务。
因为司机室狭小，老猫与同伴们选了一节相对较为空旷的车厢。
车厢里堆放半箱麻袋，老刀操刀划开袋口，露出了满目的黑瓜子，个头饱满，似乎属于出口贸易的产品。
“来吧，大家不必客气。”
老刀将麻袋掏出，每人分发了一大堆。
装载大批货物时，为了防范途中损失，往往会有超额装载。因此，几斤黑瓜子不算什么。
磕完半斤瓜子后，听着车轮敲击铁轨的声音，李爱国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列车已停在一个小型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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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车后，宗魁安、庞平甫及刘春景随即被身着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带走。连老刀也被一同带走。原本老猫也要一起，但在接到电话后，他带着李卫东、老黑与燕子上了另一辆货车。“快走，回营地，郑教授醒了。”
郑教授在这个案件中同样关键，一方面，可能知道新油田的线索，另一方面，他被怀疑有泄露信息的嫌疑。考虑到郑教授的地位和身份，如果他主动泄密，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老猫让车站工作人员拿来一些毛毯铺在货车内。“赶紧休息吧，明天将是一场硬战。”
李爱国缩在毛毯里，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渐渐进入了梦乡。颠簸的车厢旅程后，他们回到营地时，天刚微明。
卡车内响动吵醒了营地里的人员。当他们忙着逮捕刘春景之时，大多数救援队与铁道兵人员已撤离。仅留下少数留守同事配合调查小组进行后续工作。张工也离岗，留下的铁道兵连长是蔡方顺。
“老蔡，目前怎么样？”李爱国已与蔡方顺关系熟络，取出根烟递给他。
“郑教授是昨天傍晚醒来。我收到消息后，便按您的吩咐，严密看管营帐，不论是药物还是膳食，我都亲自送入，保证没有破绽。”蔡方顺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做得好！”老猫也忍不住赞扬了一句。
“那是当然，以前曾受到过领导的表扬，这种小事情可难不倒我。”蔡方顺挺起胸膛，满脸骄傲。在他的履历中，确有突出的表现，但这与领导无关啊？李爱国疑惑地问道：“老蔡，是什么让首长表扬你的？”
蔡方顺的脸微微泛红，支支吾吾：“首长夸我叠的被子……”
李爱国：“......”
好吧，这年头的铁道兵可都擅长整理被子呢。能从数万名队员中脱颖而出，得到领导的赞赏，这确实是一种本事。
一行人说着，走近营帐入口。蔡方顺自觉地止步，担当起守护的任务。
这是李爱国自从穴中返回后，第二次见到郑教授。
相较于上次，郑教授的状态明显好转许多。尽管仍在输液，但他脸色已经恢复常态。几人进去后，郑教授试图挣扎起身，但老猫挥手让他继续躺着休息。
在最初的时刻，老猫让他们都保持沉默，静观其变。郑教授似乎意识到了某种异常，他的表情变得紧张和心神不定，手指时不时拨弄着手中的静脉输液管。
过了很长时间，首先发言的是成员“老黑”。他嗓音略带沙哑但十分沉稳。“郑教授，我们只想问一些问题。您并未犯错或泄密，您是一位教授，也是勘探专家，您的忠诚毋庸置疑。”
他接着说：“别急，如果不是相信您，这个地方就不会用来谈话。请您确信我们并无恶意。”
听到这个问题，郑教授更为慌乱，试图拔下点滴，嘶哑回应：“我没有做什么，我一直坚守纪律...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是因为那位山民？那次的塌方？敌人都会利用每一线可能的破绽。”
此刻的郑教授显然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按摩太阳穴：“想必你们清楚，我的肠胃不好……”
郑教授的讲述与调查小组之前的推测基本吻合。由于肠胃问题，在山中的郑教授忍受了几天痛苦，最后与章烈通过换山间野味的方式进行了沟通。
刚开始，郑教授还能保持警觉，约在七八里外的山涧交流。但随着工作的忙碌以及章烈的伪装，郑教授对他渐渐卸下防备，带他更接近了洞穴附近。
根据老猫的分析，可能是章烈暗中跟踪了郑教授，从得知地质队的挖掘活动开始，之后在交易山货的过程中意外将消息泄漏给了刘春景，从而引发一系列后果。
“看来教授是不知情的，但我们还需进一步深挖具体详情。”指挥室内的帐篷内，老猫掐熄手中的烟，起身宣布：“现在教授正在撰写关于新发现的报告，有可能关联新油田，爱国，你去看看情况怎样。我与燕子立即向总部通报我们的现有情报。”
“明白！”李爱国原本打算与天全和地全兄弟相聚，接到任务后立刻离开了指挥室，前往军帐而去。
李爱国刚走出去没几步，天全气喘吁吁从林间拿着一只烤羊腿迎上前来。“爱国！我听说你回来找了你一路。”说完话的同时，天全递上了那只香气四溢的烤羊腿。“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羊腿在烈火中烤制至微焦，表面的盐颗粒还未完全融化，显然厨艺一般。
品尝起来倒还不错。
肚子咕噜叫唤的李爱国狠狠咬了一口，“这个东西哪里来的？难道你们已经可以从外面回来了吗？”
眼下，尽管岩石物理研究小组人员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但仍然被局限在营帐区域内活动。
“是来自铁道兵部队的蔡顺排长，他看到山上的补给只有炒面，便带人在这个地区的其他山头开展演练活动。”
“演练？”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远处山腰传来一声巨响和滚滚黑烟，表明那边正在进行某种军事行动。
无需刘天全解说，李爱国已明白那是在演习。
演习通常都会用到武器，有时可能会误伤到附近的小动物。
只是……动用迫击炮未免过于夸张吧？
“天全哥，如果他们得到了老虎睾丸（虎鞭的俗称），你能帮我留一个下来吗？”
“行嘞！”
留下这一指令后，李爱国继续品尝他的羊腿进入帐篷内。
幽暗光线下，郑教授身披衣物，盘膝蹲在石板上进行笔记与绘画。
听见李爱国的脚步，他抬头短暂望了一下，又迅速低头回到工作中。
李爱国对所谓的新的发现颇有兴趣，他毫不介意地坐在教授身边。
“从石炭纪的洞穴岩石推测，我认为……根据地层走向的分布，距此处黑油山西南方约二十公里的地方可能藏有一大油田。”
西南方向？
当目光接触到草图上的注释，李爱国震惊至极，嘴里的美味也随之黯淡。
以他后世的知识回忆判断，
他知道，将来克拉蚂蚁大型油田是由黑油山向外延伸至南北和东边千里之广的开采区。
根本没有任何西边的地盘。
郑教授为何给出的是错误的方向呢？
地质勘探中，错误方向可能是灾难性的，可能导致开采位置错误，从而影响到后世的能源资源供应。
想到这些，李爱国表情凝重，一边咀嚼着羊腿，专注地看着手头的草稿。
旋即，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自满了。
纸上那些数据和公式，身为一个火车司机，根本就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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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李爱国面临两条路选择：
一是佯装不知情，任由郑教授提交的错误地质坐标误导勘探进程。
石油探测会拖延数月乃至数年，可能对未来的社会发展造成不良后果。
二则是尽力弄懂这些数据，识别出错误并向郑教授提出修改建议，纠正坐标点。
要实现这个目标，则需要消耗他的系统点数。
毫不犹豫，李爱国倾向于走第二条道路。
这是很多国人的共同做法，多数人都会选择面对并解决问题。
心中默念，启动系统
眼中悄然升起一块红框窗口，显示如下信息：
蒸汽动力驾驶员：100分
烹饪：15分
自行车驾驶员：95分
手工编织：0分
光刻机制造：0分
母猪产后照顾：0分
……
当前技能点余额：30点
李爱国在心中呼唤操作系统开始定位探查功能，并决定倾尽所有技能点增强它：
地质探查技巧：0提升至20分
一瞬间，大量的专业知识填充进李爱国的大脑，深度且复杂的内容包括普通地质学、测量学、矿物学、岩石学与油气层解构学，以及环境地质学、更新世地质地貌、地球系统模型等数十个项目内容。
当然，对于那个仅能依靠手动机械计算的年代而言，数字化制图技术是毫无作用的。即便只掌握了地质勘查20分的技能，如今李爱国的实地勘测水平已然堪比京都大学的地质专业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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