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残酷真相
周芸熙有些嘲讽道：“真相？子渊也有所怀疑？看来本小姐的说辞谁都骗不过啊。”
沈神神接话：“嗯，采花贼人的说辞确实漏洞太多。”
听见厌恶之人接话，周芸熙围着厚纱的帷帽猛地一晃，沈神神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正充满杀意的盯着自己。
“沈神神，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沈神神莞尔：“周大小姐此话怎讲？”
“你凭什么和子渊定亲？凭什么本小姐的伤要因你而起？凭什么？”沙哑的低吼声从周芸熙的帷帽里传出。
“周大小姐，慎言。”朱衍潇平开口。
只见帷帽一晃，对着深爱的男子道：“子渊，你所爱女子。”她伸出手指着沈神神，手指因愤怒而抖动，满是怒意的道：“害芸熙成了今日这副模样全是拜此女所赐。子渊，她水性杨花，到处勾引别的男。。。”
“哼。”沈神神冷笑一声：“周大小姐句句不提先陷害本小姐，给本小姐下催情药，接着让周四公子毁了本小姐清白这件事？”她同样目光凶狠的瞪着周芸熙：“昨日你被伤了脸，陷害本小姐之事就一笔勾销，既往不咎了么？”
“你。。。你。。。果然是你告诉慕烨君本小姐要害你让他来寻仇，毁了本小姐的，对不对？子渊，你知不知道沈神神和慕烨君私情。”
“本小姐与慕烨君有私情？”
“果然。沈神神你只不知廉耻。芸熙的脸是慕烨君毁的，他真的好狠，子渊快带金吾卫去杀了慕烨君，还有这个女人，沈神神，一定是她指使慕烨君来谋害芸熙，现在就把她送入大理寺严加拷问。”
朱衍潇叹一口气，无奈道：“周大小姐，刑部、大理寺与金吾卫办案要讲证据。请周大小姐拿出慕烨君伤害你的证据，本世子可立即到允圣国公府拿人。”
“本小姐说的话就是证据。”
“啧啧啧。”沈·阴阳怪气·神神道：“周大小姐不如直接道东镶国是周家开的，周大小姐的话就是东镶律法。”
“沈神神你闭嘴。”周芸熙冷笑道：“被本小姐揭穿你的私情，还想嫁给子渊？别做梦了。”
“哎呀，子渊你看周大小姐，她欺负人家。子渊，神神被欺负了。”
杀人诛心，沈神神直接化身茶艺大师，对着朱衍潇撒娇，隔着四方的茶几子，摇着朱世子的手臂：“子渊，快告诉周大小姐，本小姐与慕烨君有没有关系。”
周芸熙被厚厚的帷帽遮着脸，否则此时沈神神会看到她脸色有多难看。
朱衍潇眼角抽了抽，声音冷冽道：“周大小姐，本世子很早就知晓慕二公子爱慕沈二小姐。”
“子渊知道？”周芸熙诧异。子渊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
“不仅知道，慕二公子也对不止一次求娶沈二小姐为妻。甚至，本世子去安伯侯府求娶沈二小姐那日，慕烨君与国公夫人也同日去求娶，由沈二小姐选择嫁给谁，本世子与慕二公子是那被选择之人。”
周芸熙听闻喃喃：“芸熙不信。。。子渊为了个女子愿意做到如此。。。从前，子渊与芸熙也曾有过许多快乐的时光。”声音里满是对过往的追忆。
朱衍潇看她戴着厚重的帷幔，想到帷帽后面容尽毁，终于还是有些不忍道：“本世子与周大小姐已分开五载，从前之事已经过去，各自都已有不同的日子，该放下了。”
“咳咳，或者本小姐回避一下，子渊与周大小姐慢慢叙旧。”沈神神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神神，不用。本世子与周大小姐没有旧要叙。”
“子渊，当真如此狠心？芸熙今日这副模样全是拜她所赐，子渊还如此维护她？竟不念半点旧情？”
“周芸熙。”朱衍潇看着周芸熙，沉默片刻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语气有些悲伤的道。
“有些事，本世子这辈子不愿再提起，因为做了无法弥补的错事，但，本世子不愿再因曾经的过往失去神神。”
沈神神感觉到朱衍潇的手从茶几子下伸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五载前，本世子与周大小姐确实已到定亲之时，不久后忠亲王府却退了与周大小姐的婚约，可知道为何么？”
周芸熙默然，也没人催她，就在沈神神以为她不愿回答时，她声音低沉缓缓开口。
“父亲告知芸熙，子渊突然不愿娶本小姐了，说。。。忠亲王朱王爷瞧不上公靖安公爵府，周家不过是仗着陛下宠爱封的爵位，毫无贵族世家的底蕴，根本配不上贵为皇室血脉的亲王府。”
她有些自嘲道：“芸熙不信。父亲就笑我自视甚高，忠亲王府议亲只是幌子，朱世子对芸熙不过是新鲜好奇而已，相处时间长了朱世子也不觉芸熙有何不同，既然只是玩物，怎会娶芸熙为妻。芸熙不信子渊是这样的人，在一起时那样美好。但无论芸熙怎样见，求王妃，子渊都避而不见，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芸熙就等着，等着子渊的答案。”
说到此处就听到朱衍潇冷冽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帷帽，传到周芸熙耳中。
“事实是。。。本世子与你议亲时交换庚贴，钦天监算出你我二人生辰八字不符，倘若成亲亲人或自身必有血光之灾。陛下、父王与母妃都劝本世子作罢，但那时本世子是。。。喜欢你的。”
朱衍潇回忆着最不愿回忆的片段，声音艰涩，说的很慢，他感到此时沈神神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像是安慰。
“本世子冲动的进了宫，跪于皇祖母前，说此生非芸熙不娶，有血光之灾就让孙儿一人承担。结果。。。”
朱衍潇吐出一口浊气：“呼~皇祖母身体本就不佳，一直精心调养稍有好转，哪知被不孝孙儿气的旧病复发，大病了一场，宫里所有的好药全都用了，断断续续养了半载还是薨逝了。
朱衍潇声音沙哑，有些激动道：“这难道就是我们生辰不符的血光之灾？因为本世子的‘坚持’，让身边最亲之人承担后果？那是最宠子渊的皇祖母。”
周芸熙震惊的说不出任何话。
“所以，周大小姐，本世子怎可与你再有旧情，怎么可能与你成亲？若不是前日芸熙宴请神神，又算计神神，本世子与周大小姐。。。此身不复相见。”
“子渊，芸熙并不知。。。芸熙并不知。。。”周芸熙颓然开口。
她知道了真相，与朱衍潇，此生，到此结束。
沈神神虽也很震惊两人分手的真相，想了想，安慰道：“子渊别难过，逝者已矣。皇祖母知道你记着她会很高兴。一个人真正的死亡不是肉体的消亡，而是再不会有任何活着的人记得她、爱着她，那时的魂魄就会完全消失，但若一直有人惦记着，爱着，被思念的人只是换个地方过日子而已。皇祖母还活着。”
她指了指朱衍潇的心口，眼眉弯弯：“活在这里。”
“虽然神神没有见过皇祖母，但看子渊如此爱她，想必是个慈眉善目的祖母，子渊你看，现在又多了个人在想念她，所以皇祖母也活在这里。”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朱衍潇很是动容的看着沈神神。她，真的很美好，很美好。自己选的世子妃，聪慧又温暖。
周芸熙未再说一句。她还沉浸在真相中，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
“周大小姐，时辰不早了。今日本世子及沈二小姐想要的答案已揭晓。就此告辞。”
说完朱衍潇与沈神神起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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