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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微服私访不下去了


第二天,韩振海从租下的宅子中起床,问了家人休息得如何之后,吃完早饭就往曲阳城赶。

他昨天又找机会探听了玉米、土豆、红薯的产量,但就连店家都含糊其辞,没有正面回答到底多少,让韩振海心里痒痒的,都想直接跑进衙门里找个官员问问看了。

但昨天也累了,加上这又不是急于一时的事,因此没有刨根究底,想着找机会找明白的人再问,产量高应该也高不到哪儿去吧。

韩振海并不知道,为什么本地人将这三种作物的产量保密,其实原因很直接就是利益。

就像做生意时对着顾客都想把商品成本喊高一点,让顾客觉得自己没有被商家赚走太多钱一样。和九阳城里不论摊贩还是酒楼,都不想把玉米、土豆、红薯的具体产量描述清楚,免得卖不上价是一个道理。

你三种作物产量是正常粮食的好几倍甚至十倍,却卖得比粮食还贵合适吗?顾客不会觉得被坑了吗?

如果真的产量人尽皆知,那外地人可就不肯用几文十几文钱来买这三种作物了,到时候摊贩那边一个能卖1文钱都够呛。

有关产量的数字本地人是瞒不住的,消息也在四处传播,但冕州本地人因为目前对三种高产作物的生产销售占据垄断地位,利益相同,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对外地人隐瞒作物产量的话术。

韩振海只接触摊贩和酒楼这些在玉米、土豆、红薯价格上利益瓜葛更深的群体,是根本不可能打听到具体产量,作物成本的。

他们大早上上了马车之后一路前往曲阳县,原本以为大概要将近一天的时间到达曲阳城。结果这一路上竟然铺的全是煤渣路,马车在上面跑的非常舒服,又省力又不颠簸,速度还快,休息的时间也少,结果半天就到了曲阳县。

不仅韩振海,他的手下们也都很吃惊。就算是京城周边的直道照样有坑洼呀。以前朝廷有钱的时候还能找人修修补补,虽然用的都是最简单的方式修补,没什么耐久度,坏的也快。但只要勤修补,那路还是不错的。

可是安右道这地方不声不响弄出的煤渣路,竟然一路上几乎没有坑洼,又长又平整,让韩振海十分惊讶。

韩振海不懂什么叫后发优势。虽然京城那种地方过去的路好,但是想要重新铺更好的路,阻力肯定比没有好路的地方更大,会有许多人认为那是浪费民脂民膏到没用的地方去。

就说那些修马车轮子的就不答应,怕路太好让他们没了生意。

但在冕州,有延寿教牵头,根本不用扯皮,大家也乐意有一条好路,这才修出来新的煤渣路。而且因为用料扎实,施工认真,路还新坑洼当然少,让韩振海大吃一惊。

心想安右道的富庶果然不是随便来的,就说这种道路行商们可太喜欢了。原本需要一天的旅程半天多就到了,节省了多少力气多少支出。

韩振海的马车队一路上并不孤单,到处都是行走的马车,一会儿就能看到一辆或者一队马车迎面而来。

而且不仅有马车,行人也不少,甚至韩振海还看到了巡逻的人。但却不是官方的人,对方穿着带寿字的衣服,带着刀枪不说领头的人还穿着盔甲。

韩振海原本还有些警惕,但很快就发现这里的人对他们并不害怕,哪怕他们拿着刀枪。

韩振海的车队还被他们警告了——马匹或者驴骡都会边走边拉,他们都最好收拾到路边去,免得踩得一地都是。

但实际上有附近的农夫就在路边闲逛,看到有牲畜的粪便立刻就冲上来捡了。

韩振海一路上直接打开了马车的帘子,这一路上的景色和人文他看个没够。

接近曲阳城时,韩振海看到了延寿教的“总部”,一个占地巨大的用墙围了起来的建筑。人、车辆、马匹进出络绎不绝。

小丁:“老爷,那儿就是延寿教的地方了。”

韩振海眼神犀利地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在此处建了庙宇之类的祭祀场所?”

小丁解释道:“我让人查了,这延寿教的确没有公开祭祀过,那些信徒最多也就来喝一喝井水。因为过来喝水的人太多,每人只能分得一小碗。据说那口井是延寿教立教之地,没什么大名,只是叫路边井。可有人传喝井水能延寿,所以又给它取名为延寿井,成了安右道之外信徒必来的地方。”

韩振海点点头:“我们过去看看。”

喝个路边井的普通井水如今竟然需要排队,小丁本来想要花几文钱买个位置,但韩振海阻止了他,而是自己排了上去,然后和前面的人攀谈。

“兄台是哪里来的呀?”

排在韩振海前面的人回头打量了韩振海一下,拱了拱手:“不敢不敢,我是荆襄人。”

韩振海努力让自己和蔼一些,对这个衣着残破的人说道:“荆襄道到这里路途可远。兄台是过来投奔朋友么?”

“不敢不敢,我是过来投延寿教的。”

“哦?荆襄道那边没有延寿教么,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有的有的,就是大家都说荆襄道的延寿教是分部,肯定没有安右道的延寿教好。我一琢磨最少也得来冕州投奔啊,就一路跑到曲阳县来了。”

看着对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韩振海没有追问对方为什么要离家到这里来,不用想就是活不下去了呗。

“哈哈,那你倒是聪明。怎么样,入了延寿教没有?”

“本来早就要入了,就是过来时遇到这里有地主在招佃户,这里可比荆襄道松快太多了,所以我犹豫了是不是在这儿当佃户。今天过来喝口延寿井的水,一口喝下去,不咳嗽就入延寿教,被水呛到咳嗽就在这儿当佃户试试。”

韩振海眼睛一转摸了摸胡须:“这里的地主为什么要招佃户?按理说曲阳县繁华,和你一样来这里的人也多,地主们不可能缺佃户才对啊。”

“您有所不知,就是因为曲阳县能干的活够多,本地人随便都能挣到钱,根本看不上当佃户在地里刨食。我也问了,有人说进延寿教比当佃户舒服,所以曲阳县许多人宁愿去延寿教种田,也不愿意自己佃地主的田种地。”

这有些超出韩振海的认知了:“在这里当教徒比当佃户还舒服?而且你还说本地地主招佃的条件松快。哦,应该是没人当佃户,所以他们条件才会松快。”

“对,就是这个理。只是我终归不是本地人,那个何一民老爷招佃的条件可低了,还送我馍馍吃。我心想这里的地主应该挺仁善的,干个两年说不定就能娶媳妇。不敢说本地媳妇,外地过来的媳妇或者托人在荆襄道那边说一门亲,也挺好。进延寿教要说媳妇难些,听说最快也得三年呢。”

韩振海惊讶道:“延寿教里也会帮说媳妇?”

“您毕竟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在荆襄道的时候就听说了延寿教有办相亲会,女的在屏风后面跟你说话,若是谈得合适就能见面,若是还满意就能婚配。不用彩礼嫁妆,教里帮你办婚礼不说,还给一栋房子住另十亩地。”

韩振海不信:“这怕是谣传吧,若是入教之后并无此事你岂不是很失望?”

“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过来之后我就问了本地的人,他们都说有,他们还见过呢,有人真的成了。就是得当三年以上的教徒才有这种机会,而且男多女少,要轮到自己还得有点运气,要是长得不好或者太老,就别想了。”

和此人聊了一会儿让韩振海对延寿教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变。他自忖如果是个底层人民,听到天下竟然有延寿教这样入教就能从穷苦瞬间跃入温饱的地方,怕也是无比向往。

轮到他们后,韩振海接过一个小木碗,喝了里面半碗水。水是从井里直接打上来的,喝到口中时还有些冰凉。但要论有什么特殊是没有的。

但是小木碗竟然是热的,原因是喝完的小木碗被放进了沸水里煮了一会儿之后才放到架子上晾干等着再使用。韩振海不知道这是什么仪式,但这样一弄,确实让他和别人共用一个碗的心理不适感消失了。

走到远一些的地方,看着这里不论是延寿教还是外地到来的人的精神状态,他都能感到一股不同的精神气,在这里看不见兴汉国遍地凋败、低落的气氛。如果说别的地方的底层人是在艰难地活着,这里的底层人却已经通过延寿教这个渠道,轻松实现了温饱。

入安右道之后没有看到一个乞丐就说明了许多。

之前和韩振海说话的那个荆襄人,在一口喝下了延寿井的水之后没有被呛咳嗽,他说这是上天让他加入延寿教的预示,决定不去考虑当佃户了,去延寿教里种田也是一样的。

韩振海本来想要在曲阳城里待一晚上再说,结果发现有一支大车队出发上了路,从延寿教营地里开出来,有种绵延不绝的感觉。韩振海立刻让自己的队伍停下避让,自己在一旁观看。

“小丁,去问问这是干什么的。”

“是,老爷。”

延寿教的这支车队不仅装满了货物,车旁还有人在步行,队列齐整不说连摆手的动作都很整齐。

军队?

韩振海皱起了眉头,静静数着大概有多少这样的“军队”出发了。直到整个大车队过去,韩振海才发现自己揪下了几根胡须都忘了疼。

“至少两千兵,其他的物资不计其数。”

韩振海原本对延寿教刚刚放下的一些忌惮又回来了。这时候小丁也回到了他面前,他打听到了情况。

“老爷,这支车队说是去淮扬道的,已经出发几支车队了,一天一支呢。”

“淮扬道?去淮扬道做什么?”

“老爷,那个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说出口您可别生气。”

韩振海眉头一皱:“你说。”

小丁:“他们说是前安右道观察使彭大人要求的,让延寿教搬去淮扬道帮他,所以延寿教这几天在大搬家呢。”

“嗯?!岂有此理!”

延寿教再有威胁,势力再大,也是安右道的教。韩振海可以不给延寿教好脸色,但你肉也得烂在安右道这口锅里。搬家是怎么回事!

“都搬了几天了?这岂不是要搬空?不行。”

韩振海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想要明察暗访看一看安右道的情况呢,居然就碰见这种事了。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安右道的东西掏走。

他现在才是安右道观察使!

“彭秋东你给我等着!”

韩振海咬牙下令:“走,进曲阳城。”

“是,老爷,我去先找好今夜下榻之处。”

“不,我们直接去找此处知县。这里的知县叫什么来着?好像姓牛。”

“是牛敏学。老爷您不微服私访啦?”

“再隐瞒身份,安右道的家底不知道要被那彭秋东掏走多少,走,我要约见那个周宇。”

当牛敏学听说新的安右道观察使到访时,差点吓尿了。

因为太突然了,对方已经快到门口了才让他去迎接。这位大人都还没到首情城去赴任,更没有听说到九阳城去找令泰清,怎么就直接找到自己头上来了呢?

还是亲自过来,不会是过来把自己拿下吧?

牛敏学汗流浃背了,他使劲想着自己到底这几年做了什么事。他自认贪赃枉法是没有的,而且曲阳县因为他的“无为而治”现在十分繁荣,治政方面总不能治自己的罪吧。

尽管做了心理建设,牛敏学来到门口迎接韩振海,口呼参见观察使大人之后。面对韩振海的一句“牛敏学,你该当何罪!”仍然惊得差点坐到地上。

“大人,大人何罪之有啊!”

其实韩振海原本也不想这么喊一声的,但是见到牛敏学汗流浃背一副心虚的样子,作为安右道主官,他忍不住出口诈了一句。

“进去说。”

牛敏学腿都软了,走路都要顺拐,脑子里疯狂地思考自己到底哪里犯了“罪”,等到了衙门里面,牛敏学还是想不出来。

只能说:“大人初见敏学就言吾有罪,但下官这几年虽然不敢说兢兢业业,但不说苦劳至少是有功劳吧!这在曲阳县是众所周知的。若不是我对延寿教管得松些,安右道哪有今日这般盛景,延寿教能从曲阳县发迹惠及全省,我该当首功。延寿教是有一些出格的地方,但只要百姓们安定,一些小小出格的地方在我看来确实无伤大雅。前观察使彭大人也与教主关系莫逆,我一个小小知县,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

韩振海听得眉头大皱,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不学无术啊。“不敢说兢兢业业”“没有苦劳至少有功劳”听起来怎么是颠倒的呢。

“你罪在身为安右道的官身为曲阳县的知县,为何眼睁睁看着延寿教搬家到淮扬道去而不阻止?”

牛敏学傻了:“延寿教搬家了?我不知道啊。”

“你……”韩振海压下火气,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当上知县的:“现在,你把延寿教教主约来,说我在这边等他。你亲自去请,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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