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若有归依，哪里都是家7
白长舟笑着说：“你觉得多，但是本王却觉得少，若不是本王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本王会赏赐的更多，诸位放心，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本王都记在心里，等本王在北禁安顿好了，定会好好重新答谢一遍。”
钱老将军笑了笑，也没继续说话，让士兵开道护送白长舟他们进城。
因为马车要从后门进到府里，所以在门口的时候，白长舟就已经让人把沉沉的推椅拿下来，自己则是抱着沉沉坐上了推椅，推着人进去，一边的侍卫眼尖的拿了木块垫在门槛上，方便白长舟将推椅推进去。
到了府里后，红桃就快速的走过来，接手了白长舟的工作，将人往后院推去。
白长舟见状也没说什么，邀着钱老将军去前厅喝茶。
提前安排人过来准备是对的，现在府里干净明亮，能喝上热茶吃上点心，府里的大小事情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条。
钱老将军笑着说：“原本听罗右说王爷走错路，我还在担心，但是现在想来，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白长舟喝了一口热茶，问：“老将军说说看。”
钱老将军说：“王爷，有所不知道，这临城热城塔城三个城，各自管理，谁也不愿意搭理谁，而且这塔城的人要去外面只能走临城或是热城，但是这三个城的官员相互不服，所以最后三人协商了，每月初一可以通过临城来往，十五可通过热城来往。”
“王爷您这次走错路，从北禁的路段过来，没有经过临城和热城，相信他们都不知道有你这位大人物在塔城待着，这样您后面行事就方便多了。”
白长舟明白他的意思了，虽然他是被封为了亲王，但是这里的人除了钱老将军和他的那些兵之外，没人见过他，更不会知道他就是永安亲王，所以在说话做事方面肯定不会藏着掖着，到时候，他定能快速的掌握这里的一切消息，为改善这里的生存条件提供很大的便利。
白长舟笑着说：“既然如此，钱老将军可要通知你的士兵要守口如瓶。”
钱老将军笑着说：“这是一定的。”
红桃将人推到房间，余沉沉看着摆设和在王府一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问：“这是罗右安排的，还真是有心啊。”
红桃把药端过来，说：“这哪是他安排的，王爷在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了房间的摆设了，虽然位置家具什么都没变化，但是质量差多了。”
余沉沉接过药碗，快速的喝了下去。虽说如此，但是能布置的这般相似也真是有心了。
红桃拿过空碗放在桌子上，将下人拿过来的汤婆子给她换上，这在外面冻了这么久，汤婆子早就不热了。
余沉沉摸了摸滚烫的汤婆子，说：“我想洗漱一下，红桃……”
红桃立马回绝说：“这天气还冷着呢，等明日中午天气缓和些在洗漱吧。”
余沉沉皱了皱眉，她差不多都十来天没洗漱了，这要是在夏时，她早就臭了。
余沉沉不乐意的把胳膊伸过去，问：“你闻闻是不是都有味了。”
红桃忍不住笑了说：“哪有味啊，这大冷天的，也不出汗，有什么味啊。”
余沉沉看着她耸了耸鼻子就知道她是在说假话，只是没有红桃的帮忙，她自己一个人也没办法洗漱，没办法，只能再忍一天了。
就这样，白长舟他们在距离北禁最近的塔城住了下来，北禁的环境很是恶劣，与其有一树墙之隔的塔城也好不到哪里去。
塔城的贫富差距太大，从居住的位置就可以看出，热闹的街市江塔城分成两个居住情况，左边是豪华的楼阁和大院房，后边是矮小密集的土胚房。
白长舟带着人出来闲逛的时候，发现了这种奇怪的现象，他问向罗右。
罗右给他解释着，土胚房有防寒的作用，而且塔城的官员表示，如果有人愿意来这边居住，不光不收取任何的费用，衙门还免费帮其盖房子。
塔城贫困的人不少，听到官府这么说了一个个跑去衙门登记，只是这僧多粥少，再加上制作土胚的泥土不好弄，所以只能将房子搭建的矮小些，不光能省些材料，还可以将墙面加厚防寒。
白长舟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土坯房，虽然房子的高度只比他高出一个头，但是墙面的厚度确实较一般的墙面厚，他们住在这里虽然是无奈之举，但应该还不至于太过寒冷。
罗右继续带着白长舟闲逛起来，走到一个没开张的店铺前，罗右停下脚步，说：“爷，这是属下买下来的，进去看一看。”
白长舟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跟他进去看了看。
罗右给白长舟解释着说：“这里本来是个布店，但是因为经营不好，急着脱手，属下想着，不如买下来改成一个医馆，王妃刚好也会医术，若是闲着无聊，也可以来医馆打发时间。”
白长舟打量起屋子的情况，面积不大，但是各方面保养的都不错。
“这座医馆是不是太小了。”白长舟两个来回就把这屋子逛完了。
这里若是摆上些东西，到时候除了看诊之外，就没有其他空闲的地方了，再说了，沉沉可不喜欢一直待在人多的地方，再加上这天气这么冷，若是府里和医馆来回的走着，还不得生病吗？
“爷，放心，楼上也是我们的。”罗右笑着从后面把门打开，一个楼梯出现在面前，说：“这楼梯本来是在外面的，考虑到天气寒冷，我就自作主张把楼梯搬到里面了。”
白长舟踩着楼梯走上去，二楼的面积不大，但是只沉沉一个休息，还是绰绰有余的，前面的窗户推开，能看到整个街市的热闹，后面的窗户推开，能看到后院的情况，不过，这后院好像不是和这店连接着的。
白长舟指着下面问：“这里怎么没有一起买下来。”
罗右无奈的说：“我去问过了，对方不愿意卖，说他们生意还不错，不卖。”
白长舟听见那边的热闹声音，想着既然不愿意卖那就算了，反正他也没想让沉沉用这个来养家，只是让她来打发时间罢了。
白长舟拍着罗右的胳膊说：“做的不错。”
白长舟回去后把这件事同余沉沉说了，余沉沉倒是觉得有意思，不过，她不喜欢和人有过多的接触，让白长舟找李太医让他去医馆坐诊，既有钱拿还有事打发时间。
白长舟觉得不错，但是想了想，还是把二楼该一下，就算现在沉沉没这个想法，但是保不齐之后还是想去看一看，到时候累了烦了还可以休息一下。
和李太医商量后，白长舟就让人去安排医馆的事情了，不到十天，该准备的东西和药材都已经配置齐全了。
就这样医馆在欢快的爆竹声中开始看诊了。
罗右敲着锣大声说：“今日余氏医馆开门看诊，前三天看病的患者不收取诊金还免费送药，有需要看病的，机会难得，不容错过啊。”
众人虽然好奇，但是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穷苦人，饭都吃不起了，哪里还奢望看病呢，就算罗右对外宣称是免费的，他们也不敢相信，毕竟被骗多了，自然就不敢相信了。
在商量开张的时候，李太医就对这个前三天免费看病的提议表示反对，因为医馆就他一个大夫，到时候肯定会手忙脚乱，可是王爷发话，他又不敢不听。
现在开门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一个病人过来，李太医也跟着头疼，难不成这里的人身体都特别棒，一点病都没有，可是他看向外面瘦骨嶙峋佝偻着背的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罗右在外面倒是拦了几个过路的人，但是对方一听他说是看病的，立马摇头离开。
罗右不死心的说：“是免费看病啊，不收钱的。”
罗右不说还好，话一说出来，对方跑的更快了。
李太医叹了口气，开始检查柜子的药草了。
罗右叹着气走进来，说：“这可真是奇怪，免费看病啊，这都不看。”
“要不让人私底下去打听一下吧，我见那些人也不像是没病痛的样子，肯定是在担心顾虑些什么。”李太医看着他说。
罗右看着医馆里空空如也，就算他离开了也不会有事，随即点点头，回府了。
白长舟不在，出去打听消息了，罗右只好去找余沉沉了，把事情都和她说了一遍。
余沉沉皱了皱眉，这免费的便宜都不占，难不成是因为这种情况被骗过。
“你去写一张告示贴在门口，凡看病者收诊金两文，配置药方一文，若是重病者最多不超过十文。”
罗右有点担忧的问：“王妃，这样可以吗，免费的都不看，这收钱的却来看，属下怎么觉得有些不靠谱呢。”
余沉沉说：“去吧，先这样办，如果还是没有人来，那就算了。”
罗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王爷有的是钱，应该不在乎医馆能不能赚到钱的。
等回到医馆罗右把事情同李太医说了，李太医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还是拿笔写了一张告示，让罗右贴在门口。
有看热闹的人，见余氏医馆贴了告示，好奇的走过去看。
“本医馆今日开门，凡看病者收诊金两文，配置药方收费用一文，重病者最看病多不超过十文。”
“这真的假的啊，要知道我们这药材非常稀少，只收一文钱，怕不是没过几天就要卖铺子滚蛋了。”
“我看啊，应该和临城的医馆一样，故意这一说，让你放松警惕，进去看病，等收取诊金的时候，问你大要一笔，要是不给就去报官把你抓起来，等什么时候给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啧啧……在临城欺骗百姓还不够，跑到我们塔城来骗了，真是不要脸啊。”
“哎……你干嘛把它撕了。”
一个穿着破烂的年轻人，拿着告示进去了，找到里面的人，问：“你这告示上写的可都是真的。”
罗右见他拿了告示，走上前就想把告示拿回来，但是却被那人给躲过了。
“你什么意思，想抢，难不成真的是挂羊头卖狗肉。”
罗右耐心的解释着说：“我们就写了一张告示，你给撕了，其他人看什么啊。”
那年轻人笑着说：“既然这样，你再写一份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抢我手上这个，难道不是怕事情败露了，有把柄在我手上吗？”
罗右看着他，笑了笑，走到一边，拿起笔又写了好几份告示，上面的内容都是一样的，看着在门口张望的众人，罗右笑着一人给了一张，说：“若是有看不懂的，或者需要询问的都可以问我。”
等将告示发完后，剩下的告示，他拿了一张贴在门外，剩下的都带回医馆里，想着若是有人来看病，可以给他一张，也方便帮忙宣传一下。
罗右做完这些事后，笑着问：“你看，这样满意了吗？我们开医馆是真的想给患者治病，你手上的告示和他们手上的告示都是我写的，可以比对字迹，若是余氏医馆敢欺瞒各位，大不了你去官府告我好了。”
那年轻人嘲讽的说：“官府与你这种人是一丘之貉，岂会帮我们这些人，哼……”那年轻人将告示扔掉后，就大步走出医馆。
李太医好奇的问：“怎么回事啊，不是来看病的吗？”
罗右点点头，虽然不是来看病的，但是好像也不是来闹事的。应该说是不敢来闹事吧，只是这和官府有什么关系啊，他们可没有在塔城表现的很高调啊。
一整天下来，李太医都没有看过一个病人，只有一个小女孩颤颤巍巍的走进来抓了一副药，还问他是不是一文钱。
李太医看着他脸色蜡黄，指甲缝里都是泥土，双手上还有老茧，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人，李太医点点头，然后收了一文钱，将配置好的药递给她。
那小女孩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在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跟他道谢。
李太医非常感慨，这塔城虽然条件差，但是差到这个地步，是他没有想到的。
回了府后，李太医将今天的事情同白长舟说了一番，他知道自己再难过再于心不忍，他也做不了什么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白长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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