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放弃选择
“阿央，你刚才说的那个神秘人就没告诉你这到底有多深？”深渊地下某处平台，从最开始的担惊受怕紧张刺激，转换成无所畏惧爱咋咋地心态的薛伟，百无聊赖地点燃所剩不多的火把，为两人的心理上带来一丝慰藉。
第一处平台一跃而下之后平安落地，又连续跳了三次，三央逐渐发现了这种触手生物的分布规律。接下来的两次在没有使用照明的前提之下，也成功着陆了。本着节约资源保存体力的原则，三央带着薛伟按照跳一次休整五分钟的频率，开始了男人下一百层的挑战！
随着时间的推进，向下不断深入。周围的温度也开始逐渐升高，两人的休整时间也不得不为了照顾薛伟而一再延长。从到这一层开始，已经半个小时了，闷热潮湿和稀薄的氧气让薛伟格外不适应，整个人昏昏沉沉一点力气没有，冲刺的速度也无法保证~
对于三央来说感官上的变化也同样存在，只不过相较于薛伟来说，自己的耐受能力可能强上不少，虽然身体上也开始出现乏累的状况，至少还能保持站立姿势~不像某人，每次落地都跟个膏药一样紧紧贴在地上不愿动弹~
在白浪成功的两头哄骗战术下，三央和薛伟果真打开了某种隔阂，从最开始的一问一答变成了主动分析交流。三央也把自己从何得到的关于深渊的知识分享给了薛伟，但是对于回馈过来的情感交流一点也不想听~
“三十二次，如果每次都按照千米标准来计算，咱们现在已经在地下几万米的深度了，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有同一种生物出现。说明还没有超过这段生物阶层，还得继续。”绝对的黑暗之中，能够有个说话的人在也能分担一些情绪上的压力。三央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看似回答实则也是在自言自语。
“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理，你们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过垂直鬼打墙的情况？按照你之前分析的，咱们脚下这玩意是靠着上面掉下来的妖兽尸体生存的，都跳了这么多次了，那下面的这些吃毛线啊？怎么着也轮不到这里的吃剩饭啊？”薛伟在听了三央关于这里的介绍之后，逐渐开始冷静。已经这样了，从上面出去基本不太可能，那就想办法成功探底再说呗。从生物生存的角度出发，这个问题确实没有合理的解释。
“深度确实在增加，我掌握的信息也只是一部分，深渊广袤几何到现在还没有定论。可能有些前辈达到过某一深度，但是对比这里的环境无疑是管中窥豹而已。你体力恢复怎么样，差不多该继续了。”三央按照之前的几十次经验，贴着石壁向外挑了个相同的方向，站在那里等着薛伟起身。
“三哥，我觉得是这样的要不咱俩改变下策略战术？我不知道你啊，但是我这人对某些气味格外敏感，从上面几层开始就隐约闻到些异香，到这层之后更加明显了。起初我还认为是自己晕头转向出现幻觉了，可是一般都是幻听幻视，还没见过有幻嗅的吧？你是一点没闻见吗？”薛伟跟着三央脚步也来到外沿，站在这里耸耸鼻子气味好像更浓郁了。
“异香？”三央对薛伟的这种说法有点不太相信，要知道经过训练的寻安使，在各方面的身体机能上都远超常人。竟然有人比自己先发现异样，这就不太符合常理了。如果不是天赋异禀的话，那就只能是感官受到影响，但转念一想这两种情况又都能证明这里确实有不同的东西出现了，所以三央并没有反驳薛伟，而是盯着他仔细辨认气味传来的方向。
“这事说来也没什么好骄傲的，之前局里有个奇怪的案子，是一个连环杀人案。被害者都是年轻的女性，这事因为在现场找到过一些不属于人类的证据，于是就转给我们杂务科了。经过我们科的彻夜研究，确定这一系列案件确实不是人力可为的，基本可以断定是由妖兽作案。但是因为死者都是普通人，所以外界给局里的压力很大，我们也必须在短时间内破案，那段时间连我在内的科里所有人，都是闷在验尸房寻找嫌疑人的线索。”薛伟沿着边缘开始往相反方向走。
“凡是连环杀人，不论目的是什么，在挑选被害人的时候总会有某种共通点。我们就是从这一点出发，开始分析这些年纪不同、身份不同、经历不同、户籍不同的受害者们，试图从她们身上找到杀人动机。最后还是一个老师傅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我们才找到相同之处……”
“是气味？”现在轮到三央配合薛伟走位了，刚才说了寻安使接受过训练才使得身体机能超过常人，但是真有那种在某方面训练跟极端的例子，比如甜萌萌~单纯力量上寻安使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是气味……当时市面上短暂出现过一种混合香水，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商人从里世界带出去有的材料，又被误认为是某种香精被一家小厂给炼制了。而这种材料经过加工之后味道比较特殊，只有少数人能够接受，再加上特种原料本身就不多，所以那一批生产完就没有了，还好市面上流通出去的就只有了了。”薛伟在一个区域来来回回寻觅着什么，最终确定一个位置，指着下面示意三央过去。三央也在提到气味之后，有意加强了嗅觉上的感受，似乎真像学位说的那样，在这个深度浓烈的金属味道之种，夹杂着少许不同香味。
“这话现在说着去简单，当时可是费了我们老大劲儿了~女孩子本身护肤、化妆的品类繁多都有强烈的气味，我们也是经过惨绝人寰的生人实验之后，才把目标锁定在那种香水上的。香水里的材料味道吸引了当时在中州游荡的一只封兽，特殊的刺激让它兽性大发袭击了使用过那种香水的女孩……”
“你说的惨绝人寰是拿你们自己人做实验吧，或者应该说是你。”三央站在薛伟确定的地方，开始向下抛撒异火。好不容易有突破可能，必须要有所收获~三央法力全开，数不胜数的小朵异火像随风扬起的蒲公英，又像是星河中的瀑布倾下，一时间两人身下范围犹如开了灯光的隧道一般，光亮开始向下延伸~
“我那时候年轻是自告奋勇的，自以为对女孩子的化妆品、香水之类的有点研究，就主动申请了……你是不知道，当时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香水化妆品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什么反应，得有上千种啊三哥！我那一个星期就是不停的闻香水洗鼻子，再闻再洗……以至与后来两年由于鼻黏膜太过敏感导致烟都闻不了，同事聚餐我都坐小孩桌~最后还是我白哥用符水给我治好的~”异火柔和的光线对两人的眼睛没有产生刺激，薛伟也在认真地盯着下落地光亮寻找气味来源。
无数地异火向下倾泻，眼看着聚焦点只有零星大小的时候，光源竟然开始向四周平铺散开，从上面看简直是一幅星空满天的画面。两人同时对视一眼，这个位置远离崖壁，脚下的这种生物不可能在那里扎脚，那就只剩一个解释了——下面有新的陆地！这一发现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让情绪不怎么高涨的两人都感到曙光就在眼前！
但是异火散开的高度绝对远超千米了，这一跳不知道轻身术还能派上多少用场，还有薛伟所说的异香来源究竟是什么~
“三哥，你们在里面看不看武侠小说？”薛伟开始从身上往下解装备，一一摆在身边进行查验。然后果决地把没有必要的都留在地上，身上只挂着两把舍不得扔的黄金手枪，将身体负担最大化减少。
“武侠有一些争议，一部分人认为是先人写实，一部分人认为是刻意诋毁。总是还是有过涉猎，你有主意了？”三央倒是没什么装备好卸的，但是这个高度让他跳下去也不敢保证安全。尤其是地面上到底有什么还不清楚，万一迷雾提到过的某种妖兽就在下面等着开饭呢？
“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喜欢看这些武侠小说，里面一描写到轻功高手就是跌落悬崖，左脚踩右脚都能飞起来。咱不是说你能厉害到这个程度啊，你说有没有可能让我当成你的弹簧坠呢？”薛伟收拾完毕后，想了想就这么把装备丢了确实有点浪费，扔了几梭子子弹下去后，又朝着下面胡乱一阵开枪射击，也不知道是发泄情绪还是扫射怪物呢，反正直到子弹打光才罢手。
“轻身术没有办法保证持续时间，咱们向下直跳不比斜着冲刺，下落速度肯定会快。而且在空中最多我可以再施展一次，也就是说咱们两人一起跳的话，只有一个人有二段轻身加持。为了预防落地后可能遇见的危险，我必须留存体力以防万一。”三央说的很诚恳，薛伟的动作他大概能猜到接下来要干什么。
“嗨~要不我白哥说三哥关键时候就是靠谱呢，咱俩漫无目的的一段一段往下飞，说实话我早就够够的了。这不眼瞅着下面有底儿吗，老爷们认准了就敢不带怕的！裤带子你还是系上，没玩过蹦极吧~一会你先跳，我就站旁边等着。等你到极限开始回弹的时候，我再出去。你只要在落地前把轻身术随便放谁身上就行~”薛伟又补充一句：“主要是我体重比你大~”
三央把薛伟的两把手枪接过来揣进兜里，然后站在最外沿为两人同时施展了轻身术：“没有别的意思，防止你临阵脱逃。这两把手枪从九姑娘家出来你就摸个不停，想必是心仪之物，那就等落地之后再还给你吧。”说完向后轻轻一跃跳下高台。薛伟嘴角微微上扬，心说这寻安使什么时候也开始整这口是心非的死出了，身体感受到三央反弹的力之后也顺势向前栽了下去。
果真是远超千米的高度，下落得时间也比之前长上不少。空中两人都尽量为了对方而张开身体增大风阻。突然，薛伟明显感到身子一沉，下落速度开始变快！这是轻身术的效果已经过去了，眼看着三央在空中翻了个身体双手掐诀对着自己就要再次施放法术，早有准备的薛伟一把撕开上衣成了个简易临时小兜伞，两人有那么一瞬间下坠的速度减缓了一丢丢。借着这一扽的空档，伟哥单手一扬，锋利的匕首将连接两人的裤带切断！
突然失去平衡的三央，难以置信地看着和自己越来越远消失在黑暗中的薛伟，然后咬牙将本来要对他释放的轻身术拍在了自己身上。薛伟的撕衣付出，三央一人的轻身施法，让片刻之后的寻安使安安全全地站在了地上。
脚下坚硬的质感和凹凸不平的起伏，这里是层地面无错。还没落地三央就不管不顾的再次法力全开，大片大片异火以自己为圆心，飞向四面八方，将周围照亮！三央疯了一般全力催动神识想要外放寻人，除了头上传来巨大的撕裂感外依然徒劳……
“薛伟！！！”无人应答……最早放出的异火已经开始熄灭，一朵两朵，一团两团。再次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三央自责无比。一开始就知道这小子要搞小动作，没想到能做的这么绝！用生命为自己做了缓冲，在最后时刻才切断联系是让三央没有退路……
悲愤之中，三央用尽全力狠狠砸向地面，随着咚地一声巨响，整个大地开始颤动~接着，四面八方全都传来咚咚的回声，声音整齐充满节奏，站在最中间的三央被来自各个方向的音波震的双眼血红！是妖兽！那就来吧！正好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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