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堆激素下的冲动行为
这种事情，无论放到谁身上，都不会再劝和。
有些人的人性，总是要经过一些大事才会体现出来。
和那种婆家生活在一起，有可能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京霆嘴角挂上一丝玩味：“现在你不会再觉得，是占我们家的便宜了吧。”
话题转移的有点快。
陈荞微微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他说是的昨天领证时，她说以后会把沈阿姨给大姐治病的钱，还给沈阿姨，不会占他们家的便宜。
笑道：“那当然了，我这个人就是不愿意欠别人的，多拿别人一块钱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会一辈子都记得沈阿姨的好，记得在她最危难的时刻，沈阿姨向她伸出过援助之手。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这个婚，算是白结了。
大姐没病，沈阿姨不用出钱了。
可她结婚证都领了，总不能知道大姐没病后，就过河拆桥，领证第三天就去离婚吧？
虽然这个桥她没能走上去。
那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也与她做人的原则相违背。
何况，她能感觉到沈阿姨是真心对她好的。
陈荞觉得应该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霍京霆，然后让他来选择他们的接下来的结果。
毕竟大姐的病没反转之前，她是这场婚姻最大的受益者。
她并不知道沈阿姨是如何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说服霍京霆跟她领证的。
不过，从现在父母催婚的疯狂程度，以及沈阿姨的性格上，大致能推断出来。
霍京霆有很大可能是被逼无奈的受害者。
想了想，陈荞认真道：“说实话，我去找沈阿姨之前就知道，如果要接受她的帮助，就一定得和你结婚，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我利用了和你婚姻来为我大姐治病，所以我想把选择权交给你，我知…。”
忽然，霍京霆的身体向前倾来，打断了她：“怎么，你想离婚？”
“不是。”陈荞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后躲去，仔细看看，发现他只是伸手在给他们的茶杯里添茶水。
幸好，自己刚才没有一拳打过去，不然就没办法收场了。
稳了稳心神，她再次说道：“我只是想把选择权交给你，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是自愿和我领的证。”
“你倒是坦诚。”霍京霆抿了口红茶：“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自愿和你领的证？”
他说话时，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陈荞还是第一次遇见能把情绪掩盖的如此彻底之人。
“那不然呢。”她反问道：“难道沈阿姨一说你就答应了？”
不可能，她不相信。
霍京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手里的茶慢慢喝光，又倒上一杯。
才淡淡地说道：“我只是相信，我母亲看人的眼光。”
回想起那天晚上，他们母子的对话。
其实十分简单。
沈嫚坐在他对面，态度极其严肃：“从你二十岁开始，你老妈我就开始给你物色另一半的人选，这十年来，除了陈荞那丫头，从未有任何女孩子能入我的眼，现在就是娶她的最好时机，你表个态吧，娶还是不娶。”
没有强迫，没有逼婚，更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从头到尾，霍京霆只说了一个字。
娶。
陈荞默了默，没再说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想到他还是一个传统的男人。
困意渐渐上涌，她想说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霍京霆在那边忽然说道：“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吧。”
“互相了解一下？”陈荞不解：“你意思是咱们俩继续相处下去？”
“你刚才不是说了，把选择权交给我。”
霍京霆挑眉：“怎么，反悔了？”
“那到没有。”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陈荞好奇：“突然想问问霍先生，你对婚姻是怎么理解的。”
既然他决定继续相处下去，那这些问题就应该摆到台面上说一说。
大家都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早都过了对爱情抱有幻想的年纪。
婚姻代表现实，自然要聊现实话题。
霍京霆很谨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婚姻对普通人来说，是爱情和物质价值的交换，但对于我来说是一场合作、是基因的延续、更是责任。”
“陈小姐对婚姻的理解又是什么？”这句话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陈荞消化了一会儿他的回答。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和普通人划分开，难道他不是普通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婚姻是一场合作，陈荞很兴趣。
因为她差不多也是这么认为的，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理解的婚姻，是两个人组建起一个新的家庭，携手一起走过下半生，更像是战友的关系，所以我更在意两个人的性格、三观、脾气是不是能合的来，而不是有没有爱情。”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
婚姻是一场合作，没必要弄成爱情的样子。
至于他说的基因的延续，她本身觉得无所谓。
每个人都有死去的那一天，真到那一天两眼一闭爱谁谁，几百年以后谁还记得自己的老祖宗是谁呢。
霍京霆很意外，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她竟然如此清醒。
赞同道：“咱们的观点还挺一致。”
陈荞笑笑：“霍先生也觉得爱情不重要？”
“不是不重要。”霍京霆温沉地说道：“是根本没有爱情这种东西。”
人们所谓的爱情不过是资本的炒作，作为资本圈子最高阶级的存在，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句话却彻底勾起了陈荞的好奇心，追问道：“既然没有爱情，为什么那些谈恋爱的小情侣们，整天爱的死去活来，失个恋要死要活的？”
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也见过不少那种恋爱脑的小青年。
“很简单。”
霍京霆抿了口红茶，嘴角带上一丝丝似有似无的浅笑：“荷尔蒙、多巴胺，一堆激素下的冲动行为。”
陈荞却反驳他：“我不那样认为，真正爱情可能会有，但应该是个很稀少的物种，从古至今，那些互相扶持到老、不离不弃的夫妻，你能说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么，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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